《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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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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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汐侯,你,又骗了本宫。”

  她用了一个‘又’字,话语里,带着冰霜般的严寒。

  “是,臣骗了娘娘,为了娘娘的玉体,任何代价,都是值得让臣去骗的。”

  “本宫真是愚不可及,被你骗了一次又一次,竟还会相信你。”

  她用极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每一字里,却分明渗出让人心寒的利刃锋芒。

  她说出这句话,他的目光望进他眸底的深处。

  “如果能这么骗下去,让娘娘信以为真,臣愿意骗下去。”

  她能当真吗?

  是,她是当了真。

  以为,那药,真的能保她一年无恙,换来孩子饿生。

  “如果这么骗下去,能让娘娘,玉体安康,臣愿意骗下去。”

  为了孩子,她早就不要自己的身子了。

  这点,他看穿的同时,原来,只是顺着她的意思,选择欺骗。

  “如果这么骗下去,能让娘娘,忘记过往的痛苦,臣愿意骗下去。”

  过往的痛苦,她从来忘记不了。

  哪怕,这个孩子,本身就是痛苦的根源,她都忘记不了!

  “如果这么骗下去,能让娘娘,渐渐地快乐起来,臣愿意骗下去。”

 失去孩子,她还能快乐吗?

  不会了,从前,她拥有的快乐就很少,失去这个孩子以后,快乐,就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他从她看似平静的眸底,读得懂,她心中所想的一切。

  包括,他心里所想的,此时,也清晰地映现出来。

  不容他的回避。

  “如果这么骗下去,能让你记得我,我真的愿意永远骗下去!”

  说出这句话,他已行至她的跟前,手紧紧地抱住,不容她的推却。

  其实,他又何尝不在自欺欺人呢?

  总以为,远汐侯的身份,真能让他忘记她,真能让他和她划清界限。

  他刻意做出放浪形骸的样子,是为了换来轩辕聿的一道圣旨——今后都不准他出席官宴。

  这,也意味着,他再是见不到她了。

  只今晚,他真能坚定得不进攻,就说明,他的自欺欺人终究见了成效。

  何况,他进不进宫,结果都是一样,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不进宫,甚至可以不去面对她的质问。

  “反正,她不用药,连她的身子都是保不住的。

  并且,有蘅月在,他根本不担心,她不用药。

  哪怕强迫,他都会让她服下这药。

  可,他却还是来了。

  原来,只为了能见她一面。

  强迫自己去放手,最终,仅让自己再逃无可逃。

  他的温暖,从来不是她所要的。

  哪怕,再骗,他唯一骗不到的,还是她的心。

  还是,她最不愿意去记得那一人罢?

  “说完了么?”她轻声说出这句话,语音仍是平静的。

  “那药,能保你一年无恙,这就是我要的。”

  “但,这药,却会对孩子不利,对么?”

  她问出这句话,每一句,都让她觉到,信任,这个词,有时,真的能让人觉得可笑。

  “是。”

  这药,能暂时控制住千机之毒。当然,这种效力,同样会对孩子产生很大的影响。

  今日的局面,早在他给她这药时,就已预见到。

  但,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已经洞悉。

  本以为,这孩子带死腹中,尚需再过些时日。

  待到那时,哪怕孩子没了,他却可能已为她找到真正解去她体内千机之毒的药。

  而以她在宫内的得宠,轩辕聿会再赐给她一个,不是吗?

  他一直以为,这样的安排,对她是最好的。

  可,她却是不要的。

  “我信错了你,从今天开始,我再不要见到你。我连累你亡国,本来,我对你有的,是愧疚,可从今晚开始,这一点点的愧疚都不会再有了。”

  她从贴身的地方,取出那个瓷瓶,随后,用力地掷扔在地,褐色的药丸散落了一地,瓷片,亦碎了一地。

 谁的心,也一并岁了呢?

  能碎去,就不会疼。

  只怕,将来未碎,那才是最煎熬人的。

  “你够了!”蘅月终是忍不住,喝道,但,这一喝,却也是压抑的低声。

  蘅月冲进方帷内,俯下身,一颗一颗把药丸拾起,语音是不能克制的颤抖:

  “你知道这药丸,每炼制一颗要耗费多少心力吗?你知不知道,圣上为了能让这药丸尽快的炼完,哪怕,带兵于城楼和巽国对战,都不曾松懈一丝一毫,最后,甚至累到呕血,才算是赶在破宫前炼完,只为了给你,给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圣人的心意你可以忽视,但请你不要这么糟蹋,好吗?”

  糟蹋,是的,她是糟蹋了。

  她能怎么办?

  她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孩子。

  知道命将不保,她依旧可以做到淡然。

  可,如果失去这个孩子,那等于,是最快摧毁她的世界的办法。

  她不是不明白银啻苍对她的心意。

  这些心意用心力一寸寸地蓄积,却,只生生地把她往崩溃,推进一步。

  “妩心,出去。”银啻苍说出这四个字,语音艰涩。

  “她不该出去,出去的,是我。不要再派你的人来监视我,这,是最后一次。”她冷冷地掷出这句话,双手用力地挥开他的束缚。

  转身,丝履踏实在那些药丸上,往方帷外行去。

  药丸,在她的履下,化为粉,

  那些飘散的褐色粉末,拂散在殿内,只湮出一缕别样的芬芳。

  没有这些药,她该怎样去面对五日一次的寒毒发作,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若服下这些药,不是慢慢地送走她腹中的孩子去死。

  “颜,活着,一切才能有转圜,如果你死了,这个孩子留在世上,也是孤独,不幸福的。”银啻苍在她身后,说出一句话。

  她仅闭起眼眸,不要听,不要听!

  她真的不要听。

  她确实是一个不尽迂腐而且固执的人。

  只有怀过孩子的女子才知道,当这个孩子,逐渐在腹中,传来些许细微的动静时,那样的感觉,是多么温暖。

  哪怕,处在再寒冷的环境中,都会觉到的温暖。

  他已经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生命,与她一同存在的生命。

  她,割舍不了。

  哪怕,她死了,孩子留下,亦会是孤独的。

  可她相信,会有人代替她,给予孩子温暖。

  一如,曾经,陈媛给她的温暖一样。

  她也相当于没有亲生母亲,不是吗?

  甫走出方帷,她听到,殿外传来仪仗的声音。

  在这亥时,万籁俱静的时刻,分外清晰地传来。

  轩辕聿,他,回宫了?

  这一念,随着殿外清晰地传来,李公公的通传声:

  “皇上驾到!”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27】

  

  “皇上驾到。”

  不知是李公公的声音太过尖利,还是四周太过安静。

  这简单的四个字,落进夕颜的耳中,分外的刺耳。

  毋庸置疑,那行仗之声,正是轩辕聿回宫。

  蘅月容色微变,忙把夕颜掷扔于青砖石上的药丸,悉数捡起,手法之快,不难看出她确是习武多年之人。

  随后,她身形疾移,疾移间,拉起白纱方帷,躬身退至帷外。

  她瞧了一眼夕颜,夕颜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慌乱的神色,但,恰是这份平静,让她觉得紧张起来。

  现在,圣上的身份不过是一名太监,一名主子随意可以处死的太监。

  而她清楚圣上为了这名女子,是绝对不会泄露出自己的身份,那样,无疑是将这名女子一并推上不复之地。

  是以,夕颜若真的介怀药丸之事欲下手出去圣上,此时,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亦是轩辕聿察觉前,将自己撇清的绝好时机。

  因为即将进殿的轩辕聿不会阻止自己的宠妃处置一个太监。

  更何况,这个太监的真实身份,根本也未轩辕聿所不容。

  宫内,死一个太监,是极平常的事。

  宫外,失踪一名远汐侯,纵会有些许影响,然,这些影响,却是在执政者的翻手云覆手雨间,不过化为烟消云散的平静。

  一个素来绝情心冷的人,一旦付出了感情,有多炽热,她想,从圣上的身上,她是看到了。

  只是,这份炽热,却所付非人。

  她下意识地靠近夕颜,夕颜眸华看似淡淡地扫过她的脸,只这淡然间,隐含着锋芒的犀锐,她被这一扫,步子一滞,夕颜已缓缓地走回榻旁。

  夕颜走过银碳盆上的香炉时,信手捏了一把苏合香散了进去。

  因她怀有身孕,除了安神的苏合香之外,其余的香是慎用的。

  碳盆暖融,那香遇热即散。

  只这香,虽淡,于空气里彼时漂泊的药香,正好不露痕迹的掩去。

  她走回榻上,半倚于榻,语音甫出时,亦是淡淡的:

  “再演一出‘宝莲灯’罢。”

  一语落,殿门已被宫女推开,轩辕聿依旧着那袭明黄的朝服袍出现在那端。

  殿内,唯有白纱布帷中映出些许的光亮来,这些光亮照于轩辕聿脸上,光影疏离般看不真切。

  而白纱布帷内,也没有立刻想起皮影戏的声音,倒是蘅月躬身请安的声音打破殿内一瞬的尴尬:

  “参见皇上。”

  轩辕聿挥了挥衣袖,免去蘅月的请安,他径直走到内殿,经过白纱布时,步子稍缓了一缓,眸华,瞥了一眼,那白纱布帷。
 只这一瞥,除了看到内里烛光耀目,有些许的皮影人儿映于纱布上,其余,是瞧不得真切的。

  布帷里,这一刻,传来太监尖利的嗓音:

  “参见皇上。”

  “免。”

  轩辕聿淡淡说出这一字,滞缓的步子,终向榻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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