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澜一拍大腿,一副要叫好的模样,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满身的吊儿郎当不正经顿时烟消云散,一股凛冽的气息好似内劲从中而发一样将她整个人包围,黑发红衣,那绝美的容颜下一抹浅笑,越发像极了曼珠沙华的美丽,而空气中,那本已减淡的曼珠沙华香气,忽然浓郁起来。
转眼间,雪澜已经不见了卑躬屈膝,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风华绝代冠绝天下的王者,眼角只慵懒地流转几下,便迷离了万千人的呼吸。
“公子夜莲,公子夜莲”雪澜毫不客气地坐到一旁的座位上,一只手无节奏地在腿上轻轻敲击中,口中喃喃而语,眸中却是一片凌厉的光芒。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一个人,那个“公子夜莲”忽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
“公子夜莲,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公子夜莲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扮的?”雪澜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墙角的公子孔方识相地闭了嘴,公子颜倾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的双脚不要走过去。
那“公子夜莲”猛的一怔:“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雪澜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是冒充的。”
那“公子夜莲”的脸唰地雪白,明显地感觉到了氛围的变化,但却仍死撑着:“笑话,我就是堂堂公子夜莲,何必要冒充?再说了,天底下有多少人见过我本人的真面,你有什么证据说本公子是冒充的。”
雪澜眉眼一挑,唇边带着一丝戏谑:“很简单啊,因为,我就是真正的夜莲公子。”
话音一落,在场的数人都同时变了脸色。
“公子夜莲”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起来,他身后“毒圣医仙”的脸色也同时变得难看起来。公子白坐直了身子,两只眼睛不停地在两个公子夜莲身上打转。公子摇落的一双黑眸更加幽深起来,令人看不透其中到底是带着深深的探究还是深深的防备。公子楚羽算是最正常的一个了,他只是一个商人,跟这些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
公子颜倾挑眉,眸中的爱恋之意丝毫不减,还不住地朝雪澜抛媚眼,杏空无奈地移动了一下身子,生怕被那火辣辣的视线射到。公子恨寒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雪澜半寸,只是,那目光中的含义太过复杂,一般人根本看不懂。公子映日和公子血刹变成了在场最安静的人,对于面前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毫不关心。而公子孔方嘴角却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你你胡说,不可能,”那“公子夜莲”满脸不相信地指着雪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天底下见过公子夜莲的根本没有几个,“那你说说看,公子夜莲到底什么样子?”红衣,流苏,白玉骨伞,毒圣医仙,他同真正的公子夜莲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破绽。
雪澜小手一伸,杏明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极不情愿地递给了雪澜,天哪,他可是纯爷们啊,要是让人知道他随身携带这物件儿,以后他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雪澜不以为意地接过那玩意儿,不,确切地说,是一面镜子,一面精巧而华美的小镜子。
当着众人疑惑不解的表情,雪澜捏起小镜子在手里晃悠着,一手摸摸发型,缕缕发丝,然后,在众人焦急等待她的答案时,猛然蹦出一句:“靠,,真帅。”
“噗——”公子楚羽喷了。公子白看了看身上的水渍,再看了一眼雪澜,冠绝天下的温和笑容第一次比哭还要难看。
“咕咚——”公子映日摔倒了,椅子不小心砸上了公子颜倾的脚,公子映日本身的重量不算什么,关键是那根玄铁重棍,砸得公子颜倾痛得龇牙咧嘴嘶嘶吸气,天下第一美人的风采全没了。
“嗵——”公子血刹脚下一滑,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却不小心把“公子夜莲”的衣袖给撕破了,而那“公子夜莲”被拉得一下子滑倒,趔趄着栽下去,身后的“毒圣医仙”正好成了垫背。
“啊——”正在吃小点心的公子摇落咬到了舌头,一痛之下,手不自觉地一抓,正好抓到了公子孔方的胳膊,公子摇落眉头一皱,正想从那胳膊上抽身离去,手一挥,啪嗒一下一巴掌呼上了正在走神的公子恨寒的脸
杏空杏明一脸沉痛地别过脸去,不忍心再看,这些人啊,何其无辜,统统成了主子变态之下的牺牲品,坑到别人也就算了,公子恨寒、公子颜倾、公子映日、公子血刹、公子孔方什么的,好歹对主人也算是熟悉了,居然还没有习惯吗?唉,还是他俩功力深厚纯正,邪不可干哪。
一时间,风雨楼顶阁乱成一团,哪里还有什么九公子聚会的风采啊,比闹市区好不了多少,唯一还算镇定的只有三个人,两个抬头望天事不干己高高挂起,一个继续津津有味地摆弄着手中的小铜镜,差点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片刻后,所有的人才整理完衣冠,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雪澜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铜镜,可是看到众人的面色却是缤纷多彩,带着一丝丝的诡异。
他真的是什么公子夜莲?笑话,他要是公子夜莲,我就是公子夜莲他爹了。——“公子夜莲”。
这人,有些怪异。怎么说呢?嗯,变态。对了,就是这个词,变态。——公子摇落。
澜儿越来越张狂了。不过,我喜欢。——公子恨寒。
澜儿越变态越好,她越变态就越没人跟我抢了。——公子颜倾。
主子,您能正常点不?——公子孔方。
咳咳,咳咳,这没什么,真的。——公子映日。
那个,那个,就那个吧。——公子血刹。
这人行为怪异,难道有病,或是受过某种刺激?——公子楚羽。
可怜啊可怜,年纪轻轻地就误入歧途,神志不清。——公子白。
雪澜看着众人诡异的表情,有点摸不清头脑,随即她正了正脸色,拿着手中的铜镜朝众人一晃:“真正的公子夜莲是吧,喏,就是这里面的样子。”
“公子夜莲”走到镜子面前朝里面看了看,甩甩头发:“不就是本公子的样子吗。”
雪澜鄙夷地看着他,靠,脑残。
公子摇落也正了正脸色,难得地开了口:“那公子的意思是,你就是真正的公子夜莲?”
雪澜朝着公子摇落竖起大拇指,小脑袋点个不停:“不愧是公子摇落,脑袋就是转得快,不像有些人,只是胸大,并无脑筋。”
公子摇落尴尬的笑了笑,你这是在夸人吗,再说了,我的胸哪大了?
那“公子夜莲”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是公子夜莲?哈哈哈,别逗笑了,你要是公子夜莲,那本公子又是谁?”
雪澜一脸怪异地看着他:“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亲爹。”真个脑残。
那“公子夜莲”的眼中突然迸出一阵杀气:“这位公子,今天是大胤九公子聚会的大日子,由不得你来胡搅蛮缠,你说你自己是公子夜莲,有什么证据?”
“证据啊,”雪澜摩挲着光洁的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啊,有了。”说着,手中的白玉骨伞忽然点动机括,“哗”地一声打开来,上面写着斗大的两个字,顿时,公子楚羽再次喷了,公子映日再次倒了,公子血刹脚下再次趔趄了,公子摇落又一次咬到了舌头,公子孔方的胳膊又被捏了,公子恨寒又被呼了一巴掌
白玉骨伞上,两个巨大的黑色字体,醒目夺人的粗线条上,明明白白写着:夜莲。
杏空摸了摸额头,有点无奈,杏明心里嘀咕,主子到底啥时候写上去的,可真有点弱智啊。
“公子夜莲”气得想骂人,靠,把名字写在伞上面算什么证据啊?最重要的是,你出去跟天下人打听打听,公子夜莲会蠢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伞面上吗?
雪澜瞧着众人的神情,得意地笑起来:“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本公子才是真正的夜莲。”
公子颜倾眨眼看着雪澜,也无奈到了极点,澜儿,你到底要干嘛,你这样一闹一闹的,天下人更加不会相信你才是真正的公子夜莲了。
那一边,“公子夜莲”都快爆豆了,顺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将怒火压了下去:“好,本公子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说着,他得意洋洋地指着对面唧唧哼哼地公子孔方,“刚才这公子孔方对本公子不敬,本公子的手下‘毒圣’已经给他下了毒,此毒虽然不会危及到生命,却会让他痛苦三天三夜,若是你能解了他的毒,本公子就甘拜下风。”
天下皆知,“毒圣”所下之毒,除了他自己之外,无人能解。
雪澜一听,目光便看向公子孔方去了,公子孔方本来在墙角边缩着唧唧哼哼呢,一见到自家主子看过来了,竟然痛得立刻在地上打起滚来,管他衣服值钱不值钱呢。
雪澜摇了摇头:“唔,我解不了。”那位公子夜莲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谁知道还没等他高兴起来,雪澜素手一指杏空杏明:“不过他和他都能解。”
杏明一看点到自己了,无奈地走上前,鄙视地看了一眼那个在“公子夜莲”身旁雄赳赳气昂昂的“毒圣”,走到公子孔方跟前,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捏出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他轻轻在公子孔方身上点动了几下,众人便看到公子孔方脸上的青紫迅速退去了,那消失的速度,简直比中毒的时候还快。
“别在唧唧哼哼了,毒都解了还在装。”他严重鄙视使用苦肉计博取主子同情的公子孔方。
“公子夜莲”和身旁的“毒圣”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公子孔方从地上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而且面色红润,好像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毒就算是真正的毒圣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解掉的,这可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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