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这一次,连定力最好的杀手们也忍不住了。这座别院的空地里除了残碎的尸骸、内脏、骨架,便是他们的呕吐物了。一时间,腥气臭气弥漫,本来清新的空气环境变得十分糟糕。
“你你是那个”这回,云无私总算是擦亮了狗眼,看清楚了曜风的兵器。
“玄铁棍你是日尊者公子映日!”
夜雪楼中最强的四人,日、月、星、辰四大尊者,近年来随着夜雪楼势大,狂风一百单八将名声鹊起,个个心狠手辣,武功高强,手底下接过的任务从来没有出动过三分之一以上的力量,也从来没有失败过,势力之大,有人评估过,会胜过任何一个国家最强的军队。而夜雪楼的领导者,乃是日月星辰四大高手,其中,以“日尊者”为最高,也就是被人叫做公子映日的大胤九公子之一。
公子映日,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师承何处,武功属于何门何派,只知道他是夜雪楼中的日尊者,武器是一条不知道何材质的玄铁重棍,怪异的质地,重逾数百斤,怪异的功力,无坚不可摧,据说,他这条棍子天下无双,碰上这根棍子的人,还从来没有出过活口。
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的名字,从一开始,就叫曜风。
而日月星辰死尊者中的其他三人,据说,原本没有人见过容貌。
月尊者,据说见过他的人早已成了亡魂。他两条金刚链两只金瓜流星锤,各重两百斤,就是这两只金瓜锤,一旦被之碰上,必定是肺腑尽碎,呕尽鲜血,九死无生。
没人知道,月尊者,便是那整天嘻嘻哈哈,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武功九流的公子孔方,他的名字,叫做蟾风。
星尊者,亦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长得如何模样。没有人见过他的武器,因为他身上根本就没有武器,或者说,他身上无处不存武器。他的武器,便暗藏在那一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之中。
知情的人却知道,他全身都是暗器,暗器无所不在,特别因为有一个风之梅的存在,可以提供给他无数新型的暗器之后,他更是将全身上下都藏满了暗器。有一次,雪澜一时玩兴大发,让大家把宿风给剥光了,放秤杆上一扔,原来那些细如牛毛的暗器总重量是他体重的三倍尽管如此,宿风这个星尊者,却是来去如风,如同星子一般飘渺,身体上的重量,丝毫没有影响他绝顶的轻功。
辰尊者,也没有人见过他的长相。他的身上常年背着一把黑色的剑,不带剑鞘,据说有八十多斤重,但在他手中却似轻若无物一般挥洒自如。相传,辰尊者剑术无双,还擅长布阵八卦,用以迷惑对手,即便是千军万马在他身前,也会坠入他所布的玄阵之中,不得出。直到身旁的人都倒下,一柄冷剑割破自己的喉咙,才从那阵势中出来,不过那时,已是个死人了。
他,便是雪澜手下四大高手之一的,辰风。最擅长的,乃是剑术和奇门遁甲布阵之术。
与他们的相遇,成了幽燕征夫所有人的噩梦。
天还没全亮,月轮白白的,仍在天空中不愿离去,东方却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间熹微的光芒还未曾照及每个角落,嘶忙了一夜的鸣虫们终于睡去了。这一会儿,反而成了一天中最为安静的一刻。
百姓们却早早地起了身,窸窸窣窣地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晨露尚透着一丝清凉,人们便推开房门,站在昙城的街道两旁,个个脸上充满希望,等待着去皇家祠堂祈福的皇家军队路过。今天,是个特别重要的日子。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宫门上的时候,高大的宫墙中铁门大开,一队威武又壮观的车辇队伍从中鱼贯而出,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的侍卫们,将那队皇撵保护起来,一丝可以透过的缝隙也没有。
皇家祭祀的大礼,是所有皇族中人都必须参加的,但后宫妃嫔之中,只有诞下子嗣的妃子才有资格进入皇撵队伍中,因此,云赤城只是孤身一人,他虽然有许多妃嫔,但她们都尚未为他诞下一儿半女。
气势恢宏的皇家仪仗队伍,浩浩荡荡走在街道之上,无数的百姓欢呼着,在一旁朝队伍叩首,脸上满是希望看着他们云国的皇家。皇家祭祀祭天,乃是为了给云国祈福,云国能够安慰和平,最希望如此的,莫过于平民百姓了。俗话说:“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百姓们很看重这祭天仪式,因此,每年的这一天,当皇家队伍路过的时候,他们除了叩拜,心中便在衷心祈祷,祈祷典礼顺利进行,云国风调雨顺。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今年的皇家祭祀,早已经是一场政治夺权的阴谋罢了。
雪澜也隐身在围观的百姓之中,一块白色的纱巾掩去面容,敛了全身的傲气和霸气,她仿佛一个普通的百姓一样,跟着身旁的人做做动作,然而,那双露在面纱之外的眼睛,却透露出无比凌厉的光芒。
皇家的车队走得十分缓慢,直到正午十分,这条长龙才缓缓地蜿蜒出了城,到了皇祠阁。百姓是无法进入燕然山和皇祠阁地界的,无数的御林军禁卫军在护送皇族进入那条唯一的通道后,就将路口严防死守起来。百姓围着路口张望了一阵,觉得没什么趣味了,便散去了。
一名黑衣男子,全身穿着黑色的衣装,在百姓中略微有些显眼。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皇祠阁的入口,直到人群中一个蒙着雪白面纱的女子朝他打了一个手势,那黑衣人眼神一动,立刻隐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白色纱巾下的面容漾起一个笑,也随着人流消失不见了。
云国,马上就要变天了。
长长的撵队在进入皇祠阁地界后,因为劳碌了一上午,便在一处空地落脚稍作休息,片刻后,又整军重新出发,一切都是按照规矩进行的,文武百官在队列中也是苦不堪言,大汗淋漓不说,还得步行,不像皇族可以乘坐车辇,还有宫人打扇遮凉。正午过后,大队伍才总算是到了皇祠阁跟前,祭天仪式立刻开始,都为了早点结束,可以回家去抱老婆吃冰块,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祭天仪式的开始,也宣告一场杀戮的序幕展开。
皇祠阁的入口处,道路两旁都是密布的森林,这样一个地方,在军事上是最适合埋伏作战的引火之地。
雪澜一身白衣,站在最高的一座山头之上,俯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森林,山风吹起发丝裙摆,一阵飘渺,一阵凌厉。
山林中,偶有树叶荡动的声音,雪澜的唇边带着一抹冷笑,身后杏空杏明默然望着下方,仿佛那些黑鸦鸦的人群,如同蝼蚁一般。
“杏空杏明,该到我们上场了。”
“是,主子。”
半个时辰之后,同样的山头,同样的山风吹拂之下,不同的是,那身鲜红妖娆的大红衣袍。
那一身红衣,仿佛一团最浓郁的火,像是要点燃这下方山林中所有的一切一样,红色的流苏随风荡漾,似乎是触碰起涟漪的波纹,白玉骨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如同白玉般的长箫。若是有一定眼力的人就能够发现,那柄长箫的形状,像极了当初白玉骨伞的主轴。
毒圣医仙分立两侧,相同的容貌上依旧的冷漠,依旧的一身白衣。
他们主仆三人立在山巅,似乎是在俯瞰山下,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在俯瞰人间。
山林中一阵震动,一大片大片的黑衣人忽然涌出,将皇祠阁进入的道路封死,那诡异的身法,极致的速度,御林军们还来不及防卫,便一个个倒了下去,那些黑衣人,无声无息地便占领了入口。
“来了。”山顶之上,一抹血红色的衣衫飞起,也终于出手。
如白玉般温润的玉箫竖在唇边,红唇微微撮起用力,尖锐却悠扬的箫声忽然就传遍了整个山野。
山林中,好似忽然震动了起来,一时间,四面八方出现了穿着铠甲的神秘人,他们个个手持怪异的武器,铁盾上泛着幽幽寒光,然而,即便身上的铠甲和武器那般沉重,他们的身影却比猿猴还要迅捷,在山林中奔蹿着。
他们的身法诡异绝伦,速度更是快得难以言说,比起刚才那群黑衣人来又不知快了多少。瞬息之间,他们已经掩至皇祠阁的入口,那些黑衣人还来不及拔剑反应,就已经比前面御林军倒下的速度更快,全部落入尘埃。入口再次易主,却风平浪静,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山林深处,一个隐秘的平地上,公子摇落悠闲自在地坐着,身前是一壶刚煮好的茶水,清香悠远地茶香飘荡在森林里,一切,都是那么地志在必得。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公子,”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打乱了这一种难得的安静惬意,“公子,突然出现了一伙怪异之人,他们出手如电,身法怪异,竟然不知不觉将我们安排在入口处的人全替代了,如今,他们正在朝这里赶来”
公子摇落端着茶杯的手生生顿住,悠闲的脸色忽然难看起来,心底升起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如何怪异法?”那些黑衣人,是他亲手训练的一支军队,原本是可以以一敌百的,现在竟然被人无声无息地消灭掉?
“他们身穿厚重的黑色铠甲,然而走路却悄无声息,个个身手如电,手中握着奇奇怪怪的兵器,形似刀剑,却不是刀剑,锋利无比,只要触到了就没人能生还,属下还留意到,他们的盔甲之上有一个红色的像是荷花一样的标记。”
公子摇落倏地站起身来,脸色苍白。
“荷花一样的标记难道”
传说中的绝世佣兵团,夜雪楼的人?怎么可能呢?他事先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公子映日和云国没有半文钱关系,又从来不主动搀和国家内部的事情,怎么会突然来到云国,还夺了自己已经攻下的入口?
不可能,绝不可能。
公子摇落负着手,对着山风,蹙眉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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