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雪澜眼中满是戏谑,“公子摇落你还真是性急,你怎么也得听我把话说完啊,我和公子映日啊,本来就是一伙的,又谈得上什么联手呢?”
“你说什么?”公子映日和公子夜莲居然本就是一伙,这怎么会?怎么可能?
一道黑影,好似从天而降一般,凭空出现在二人前方的空地上,彻底打碎了公子摇落最后一丝骄傲和不解。
“主子,虫子清除完毕。”
冷漠的声音,简洁的语言,矫健的身形,利落的黑衣,腰间黑色的铁棍。
公子摇落狼狈地倒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单膝跪地的公子映日和款款而立的公子夜莲。
“你你”公子映日竟然叫他主子,夜雪楼居然是公子夜莲的,竟然公子夜莲的!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人的黑色铠甲上都有一朵莲花形状的标志,怪不得该死的,只不过因为形状不一样,他竟然没有把那莲花和公子夜莲联系起来。
他输了,彻底输了。
生平第一次,他公子摇落尝到了机关算尽,输人数筹的滋味,生平第一次,他败得如此惨烈,生平第一次,他算到了所有的人,却独独漏算了这个致命的角色,公子夜莲。
但恐怕,就是全天下的人,也都算错了这个公子夜莲。
雪澜将长箫蓦地插回腰间,满身的风华绝代,满眼的萧杀和凌厉,铺天盖地地气势弥漫在这样一片庸庸碌碌的树林里。
“公子摇落,你,还记得我的话吗?我告诉过你,云国,绝不可能是第一个亡国的。而你,公子摇落,在云国的一切阴谋,我公子夜莲,都会阻止。”
公子摇落的俊颜上蓦地有些颓丧,却兀自带着他应有的高傲和自尊,他败了,但他决不允许自己露出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即便是输得再惨,他也绝不能丧失骄傲的姿态。
“既然是输了,在下也不多说什么。”公子摇落仍然高昂着头,可满身却透出一股凄凉萧瑟之意来,他身后的几名仅剩的侍卫,手中紧紧握着武器,一脸戒备,似乎随时准备与雪澜等人拼命。
“公子,咱们杀出去,就算是洒热血抛头颅,我们也一定能护得公子安全。说不定,咱们出去以后,还能跟外面的兄弟”一个黑衣人在公子摇落耳畔压着嗓子低声道。
公子摇落苦涩地摇了摇头:“别再妄自轻生了。”他心里完全明白,外面的兄弟,早已经成了一堆死人骨头了。这三个人既然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包括后来的公子映日,他们可以在自己人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出现,就说明了他们的武功有多高了。
“公子夜莲,”公子摇落凛然看着雪澜,“成王败寇,在下愿意听从你的处置,只不过这几个侍卫唉,我已经害死了那么多的弟兄,他们几人家中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否请你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雪澜眉头一挑:“听你这么一说,似乎还有几分善心,可我却听说公子夜莲所到一处,必定要掀起腥风血雨,敢问你害死的那些无辜百姓,无辜士兵,他们家中就没有老小吗?”
公子摇落不屑地一撇头:“我都说过了,那只是巧合。”
“巧合?”雪澜嗤笑一声,“公子摇落,你把我夜莲也当做天下人一般痴傻吗?从你第一次现世,水国挑衅奕国开始,你的阴谋就已经开始了。别人我不清楚,但你公子摇落的野心,我却是一清二楚。”
公子摇落忽然认真地看了一眼雪澜,深邃的眼中想些什么没人能够看懂。
“呵,公子夜莲,不愧是大胤九公子之首。”
“过奖过奖。”笑眯眯地跟一只披着兔皮的大灰狼一样。
“既然公子夜莲什么都知道了,而如今在下又是你的阶下囚,敢问一句,公子夜莲你到底想要如何?”山风吹起他的衣角,如今他既来之则安之,脸上已经是一派淡然神色。
雪澜再度抚上长箫,伴着山风,那股彼岸花的香味越发弥漫起来:“我要问你一件事,若是你能够据实相告,那我,便放你离开。”
公子摇落眸子微眯,带着深深的审视:“公子夜莲,是想耍什么手段么?”
雪澜浅浅一笑:“平日多爱耍手段的人,果然是内心不安啊,你现今自己都说了,是阶下囚,那我还有必要跟你耍什么手段?若是我愿意,相信你该知道,不管是你公子摇落的一截尾椎骨,还是一张人皮,甚至你的一条性命,也不过是我动动嘴皮子的事罢了。”
公子摇落听着她不羁的话语,脸上的颜色大变,想起了那天在风雨楼上,她当着众人的面,惩罚那个冒充者的样子。那狠戾的手法,残忍的画面,至今他想起来仍旧会觉得有些反胃。
不过,尽管她说得难听,可却是事实。如今他人在她的手里,她想要如何对他,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抬眼望望那近在咫尺的毒圣医仙,公子摇落忽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背脊骨上蹿了上来。
杏空杏明不动声色,俊雅的面容上满是淡然,可即便如此,他们的名号也早已经响遍了大胤两陆六国。此时,公子摇落在想,若是没有了这为虎作伥的毒圣医仙,公子夜莲还能不能这么嚣张?可转念一想,若是没有些过人的手段,这毒圣医仙能甘愿像下人一样跟着他吗?
公子摇落头颅微垂:“公子夜莲想要问什么?”这次,他可真是一败涂地。
雪澜满意地一笑:“我只想问一句,公子摇落身上,可有一枚莲印?莲花印记?”
公子摇落身子猛地一僵,双腿也有些站立不稳:“你什么意思?”
雪澜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没事儿,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脸上已经带了一抹无害的笑容,天真得仿佛孩童一般,“公子摇落,你走吧。”答案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
公子摇落抬起眼,不确定地看着雪澜:“就这样?”
“就这样。”雪澜侧过身子,杏空杏明让开了一条路。
公子摇落虽然心中疑惑不已,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路,回头看看,那个神经兮兮的公子夜莲并未有何动作,他这才放下心来,大胆走到了路口处,想想还是转过身子:“公子夜莲,今日你放过了在下,他朝若是有机会,在下也一定还你这个人情。”
说完,挺拔的身影偕同几个侍卫,毫不停留而去。
雪澜看着那消失在林间的身影,久久没有动作。
“主子,为什么放他走?”杏明不明白,这公子摇落可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啊。
雪澜抚了抚腰间的长箫,沉吟道:“他若是死了,我就永远回不去了。”
杏空杏明心中皆是一惊,不知道主子常挂在嘴边的回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主子,难道他竟然也是法莲之一?”不对啊,主子的法莲,不基本上都是皇室中人吗?
雪澜看着公子摇落消失的方向,沉思不已:“这公子摇落,还真是藏得够深啊。”
皇祠阁内,官员们大声叩拜颂祷着叩谢天地之辞,所有的皇家贵胄都跪了一地。头顶,烈日熊熊,照得每个人的额头都冒出了汗珠,膝盖被足下的青石板膈得生疼。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妄动一下,后方的妃嫔们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若非有宫女们扶着,恐怕早已经瘫软在地。
对她们来说,这种祭天祭祖的活动,其实只不过是受罪而已。并没有丝毫的意义。但却是向外人宣称地位的时候。
一片喧嚣的安然之下,没人知道,外面早已经是风云密布。
“皇祖恩泽德披苍生,佑我云国国泰民安,荣盛富强。”当祭祀官念完手中冗长无比的祷文之后,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云昭明率先站起身来,从宫人手中接过高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便插到了列祖列宗牌位前的香坛中。转身,那张蜡黄枯槁的老脸,再也看不出从前的俊逸分毫,只剩下了沧桑和枯朽。
“众卿平身。”云昭明缓缓抬手。
储君四皇子、众后宫妃嫔,以及文武百官,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今日,我云昭明带领皇族前来祖祠祈福,愿天地有德,佑我大云,百官和睦,子嗣绵长,天下安生,百姓和乐。祖宗基业已有百年,朕必当尽心竭力,为我云国百姓谋求福泽,尽心尽力,为天下苍生谋得福祉”
接下来,云昭明站在宗庙之前,侃侃而谈,无非就是谈论自己临政所创下的丰功伟业,可是下方,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摄政王云弥天忽然从百官中一步跨出,道:“皇上,臣有话要说。”
云弥天的一句话,顿时让安静恭听的文武百官们沸腾起来,只因为,云国祖制向有规定,在祭天祭祖之时,除了祀官和皇帝之外,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有权利说话。
云赤城倏地抬起头看向云弥天,眸中满是危险的气息,而云昭明也是一样,心中十分不满,可他脸上却依然按捺下去了,并未发作。
“摄政王有事,可等祭祀完毕之后再说。”
谁知道,云弥天不仅不顺着台阶往下走,反而是蹬鼻子上脸,把腰板一挺,目光中满是倨傲:“老臣今日有话,此刻不得不说,还请皇上见谅。”说着,那一脸阴险的笑,似乎早已经把云昭明看成了手下败将。
“东西两陆自从并存以来,分为六国,咱们云国也算是存在良久的国度了,十多代君王励精图治,在六国之中,我云国也算是强大过,辉煌过。可是,从前的强大并不代表今日,如今,我云国在你昭明皇帝的统治之下,日渐积弱,在六国中逐渐趋于劣势,更有些地方官员腐败不堪,百姓民不聊生,这样下去,我云国迟早要被其他国家取代。而造成我云国如此乱象之人,罪魁祸首便是你,云昭明。”
“大胆。”云昭明满脸怒意,“竟敢口出不敬,胡言乱语直呼本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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