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美男排排站,看雪澜的目光,一天以来多次改变,从开始的不屑、厌恶、鄙视,到后来的疑惑、不解、猜测,直到锦云阁师傅的出现,他们的眼神开始变得神往而恭敬了。
雪澜细细摩挲着自己的指甲,将指甲两旁的小皮刺儿轻轻去掉,晶莹透明的指甲好似上好的脂玉一般,一群叽叽喳喳闹个不休的男人,还不如这十个手指甲有意思呢。
“你们放心吧,这师傅的手艺很好动作很快,包你们三天之内就能穿上锦云阁的衣服。那个谁,秋华啊,我可是交代了那师傅给你多做几件的,我看你那件撕破了的衣裳,还是扔掉算了。”不就是奕国四公主送的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秋华面色一僵。他身上仍旧穿的那件衣角撕破了的衣服,并未换下来,可见对这衣服有多么珍视。
雪澜微微挑眉,她就不信邪了,凭自己竟然治不了这群男人:“还有,清风的血燕,延君的铁将军,珍珑的翡翠棋盘,我以及让人给你们每人先准备好了一份,以后啊,别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闹得要拆了我的藏美阁。实话告诉你们,就算是你们合起伙来,拆了这藏美阁,也休想走出龙府去,我龙雨莲带回来的男人,就算是死,也得一辈子死在这里。”
本来几十个男人听得兴奋刺激加惊讶呢,一听到雪澜最后一句话,那气蹭蹭地就上来了。
“龙雨莲,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自以为有钱有势,就能够关我们一辈子吗?”一名白衣公子站了出来,满脸的怒气,十分不甘。
雪澜抬起手指甲看了看,理也不理那个人:“本来我也不想仗势欺人啊,怪只怪你们没事找事,你们以为一只蛐蛐儿,一个棋盘,一件衣裳,就很华贵,就要华贵到我无地自容吗?呵呵,告诉你们,就算是公子夜莲头上的那条价值连城的流苏,我也同样能够搞到手。”废话,那流苏好端端在她屋里放着呢。
“男宠不教,妻主之过。我发现,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你们了。”训男人,那可跟驯马一样,是门大学问啊,不如先拿龙雨莲的男人们练练手。
清风嗤笑一声:“龙雨莲,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在奕国你作威作福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将主意打到大胤第一公子的头上,龙雨莲,你当真是不知好歹。”
延君也附议:“我们在这儿只是屈于你的淫威而已,龙雨莲你倒台的时候,就是我们寝你皮,吃你肉的那天,我倒要看看你龙雨莲能风流快活几天。”
雪澜惊愕不已,第一次知道,男人要是阴狠起来,居然也是丝毫不输女人的。看看面前那一张张咬牙切齿愤恨不已的脸,她才知道这龙雨莲作孽到底有多深啊。
她一向心地善良,不喜欢强迫别人,更不喜欢抢男人,她只是一时兴起,代替一下龙雨莲,玩玩而已。
“呵呵,我倒是蛮期待那一天啊。不过各位公子,只要那天一日不到,你们就一日是我龙雨莲的禁脔,所以呢,这一片儿,”葱白的手指指了指地下一片狼藉的锅碗瓢盆和基本上被毁了的藏美阁,“既然是你们自己找事,不如自己收拾好吧。”
“哼。”
“呸。”
“休想。”
“做梦。”
嘿——还有理了是不,你们这一群男人我都整治不了,我就不叫风雪澜。
雪澜放下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本来嘛,还想着若是你们有人表现得好,我就发发善心,让你们出府去的,看这样子,好像一个领情的都没有。那好吧,就这样算了,反正我龙府有的是钱,不就是一张嘴一口饭的事儿嘛,还养得起。”说着,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正打算愤然离去的诸位公子一听,顿时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望着雪澜,其中以秋花公子等人的目光最为阴沉。
再傻,他们也感到不寻常了。往日里的龙大小姐,只是个花痴大傻瓜,见到男人比见了爹还亲,而男人说话,她更是言听计从,讨好不已,简直就是一个草包。可今天,他们居然三番四次对她的看法全然改观。
先是几句话就阻挡了他们的挑衅,一眼就看出他们是故意的,然后,大大方方将损坏的物品一一补偿,再后来,事不关己似的坐在那里悠然地警告他们,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他们在耍她,而像她在看戏。还有,那次的集体幻觉。
难不成,这一直以来被他们当成鱼目的花痴大小姐,还真是颗珍珠?
雪澜早已经将所有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暗笑不已,原来,这小小的龙府,居然也是一潭深水啊,可就是不知道,这潭深水里头扯上奕国这汪泥沼的,又有多少呢?
“龙雨莲,你又想干嘛?”延君满脸的愤恨,不满被一个女人三番四次的玩弄于股掌,玩弄?他猛的惊觉,那龙大小姐一脸戏谑,摆明了就是一副好玩看戏的模样。原来,她一直是在玩弄他们,可是,从前的龙大小姐一向愚笨,怎么可能露出这样一副神情,这样淡然的看着他们二十多个人,将他们全部玩弄?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藏美阁中的二十多个男人,基本上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但有奕国第一公子,还有文科状元,智谋超群之人,可如今,竟然都被这龙大小姐牵着鼻子走了。
雪澜无谓地摆摆手,一脸委屈的模样,脸上厚重的脂粉遮住了表情,可一双眸子却显得更加的晶莹皎洁:“我哪里有做什么啊,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人力不用可惜了,我也是为你们好嘛,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有利于身体心灵的健康,想必你们也不想住在这么一个邋遢乱糟糟的家吧。”
“这可不是我们的家。”一个深蓝色衣袍的男子满脸的愤恨和厌恶,说他是公子,倒不如说是男孩子来的恰当,乍一看去应该不到十八岁,满脸的稚气。然而,他不是蟾风那样的娃娃脸,而是真正的稚嫩。
雪澜心里腹诽不已,这龙雨莲看不出来啊,居然好这口,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雪澜斜着眼盯着那男孩子看,倒看得对方不好意思起来,那男孩道:“你看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向你妥协的。”双手抱着胸,一副慷慨就义誓死不从的模样,看得雪澜直想喷,“我可是郡王的世子,将来是世袭郡王爵位的人,龙雨莲,识相的快点放了我。”
雪澜这一惊倒是不小,这龙雨莲可真是有点本事啊,连郡王府的小世子也搞来当自己的面首了,这龙府,难道真的只是一个世家那么简单?
雪澜撇了撇嘴,有些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世子老大,不过今天啊小爷我就是跟你扛上了,若是不打扫好这里的一切,你们休想吃饭。第一个动手的人,我立刻放他自由。”男人而已,一样是人,只要是人,她就能驯。
二十多个美男子顿时你看我我看你,茫然不已。雪澜也不急,接过杏明递过来的香茗,轻轻品着,眼前的二十多个美男子,权当是风景的点缀了。
半刻钟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小小心心地挪动身子,移到众人身后最隐蔽的地方,伸手将一棵被压倒的小树苗扶正,然后又将几块乱七八糟的石头搬走了,只不过,那动作十分小心,生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可偏偏,还是有人看到了,顿时剩下的二十多个人冷哼不已,对那个叛徒鄙视不止。满脸不屑之中,仿佛是共同起义的农民军中有人经不起金钱或者美女的诱惑,出了叛徒一样,大家看那人的目光不仅仅是鄙视,有人甚至朝他吐了好几口唾沫。
“啪——”雪澜朝桌子上一拍,杏空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几颗葡萄滴溜溜滚到地上脏了,杏明手里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也不敢喊疼。啊,他们家主子又开始犯病了,能跑的跑不能跑的赶紧躺下装死,不跑也不装死的,就等着当炮灰吧。
“好。”雪澜大叹一声,然后开始感慨赞叹自己这声喊,肺活量十分充足。
接着,素手朝那个正在角落里躲口水的男纸一招:“你,叫什么名字的干活!”
那男纸一愣,哈?
听不懂?好,我说点你能懂的。
“明儿,马上去通知勤伯,赏他五十两银子,送出府。”
黄昏时分,夕阳最后还剩下一抹暗黄的光辉,将西边的天际镀上一层暖晖,秋天了,可仍旧残留着夏日的温度。
秋蝉累了,凄切声中一声声诉说着短暂的流年。夏日的温度即将散去,要迎来秋的寒切,菊花的香味越来越浓,让雪澜不禁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称“淡如秋菊”的男子,苏慕白。
雪澜躺在软椅上,津津有味地吃着入口即化的点心,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那二十多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美男子,一个个撸着袖子,不辞辛苦地收拾着藏美阁物什,有的额头上还挂着晶莹的汗水,看得雪澜更是十分开心。
啊,这种感觉真的不错,十分有成就感啊。
“小姐大小姐”正在欣赏自己的成就,自我赞赏呢,远远地就听见勤伯一边跑来一边喊叫的声音。
杏空捏着锦帕将雪澜掉落的糕点渣滓捡起,雪澜坐直了身子,看着那个跑得梨花带雨气喘吁吁的勤伯。
“大小姐,雍王送来请柬,说是明儿个是雍王生日,在鸣霜楼设宴嘉宾,请小姐务必参加。”看这跑得满头大汗的,真是为难老人家了。
“噢?”雪澜眉头一挑,看了一眼杏空杏明,眸中充满了兴味。
据她所知,这龙雨莲的名声臭到家了,所有男子对她都是避之不及的,还从来没有人会蠢到来宴请她,看来,真是有所为而来。
“空儿,这鸣霜楼是啥地方啊?”该不会也是她风行商行的产业吧。
杏空一脸的男宠相:“这鸣霜楼啊,据说是才子聚会的胜地,跟云国的风雨楼有些像。据说,经常会有很多的才子佳人在此欢聚,吟诗作对,风雅一番。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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