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子时?”这深更半夜的,“呵呵,瑜心公主还真是好兴致啊,三更半夜地赏夜景么?”
小宫女一噎,又开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时老皇帝突然上前:“薛姑娘,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朕让瑜心陪朕下了一夜的棋,直到子时才让她回宫休息。”
“哦。”雪澜低声而言,“苏慕白昨晚也是在我哪里,算算时间,好像也是子时才回宫来的,莫非两人就是这么碰上了?然后干柴遇到烈火,二人一触即燃么?”
苏慕白的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有说什么,双眸紧紧盯着雪澜,其中的信任和期待,一分也不曾减少。有雪儿在,就算自己被人冤枉了又如何?只要她相信自己就好了。
老皇帝的脸色也变了,变得越来越难看,眼神也越来越闪烁起来。
“这这薛姑娘,明明是不肖子侮辱了心儿,哪里跟是什么干柴烈火的呢?”
雪澜慢悠悠走到一张软椅上坐下,杏空早就眼尖地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块雪白的软垫铺在了上面,上好的面料精致的做工,看得周围站着的人一个个艳羡不已。
杏明回过身,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套茶具来。暗中催动内力,茶具中自带的水竟然沸腾起来,还没有放进茶叶去,一股清冽的水汽便迷蒙在整个房间里,只见杏明不慌不忙地从包袱中拿出了一些茶叶,只见那些茶叶一根根光泽莹润,银灿灿的十分好看,仿佛是白金打造的一样。
在场的几个都是皇家级别的货,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茶叶的珍贵来,“白金美人”那可天底下最昂贵的茶叶了。白金美人,万金难求一两,更重要的是,它并非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那“白金美人”一入水,屋中弥漫的清冽之气顿时化作了甘甜冽然,不仅清爽悠远起来,而且仿佛有一位云雾缭绕的美人,在屋中翩然起舞一般。
雪澜不慌不忙地喝着杏明沏好的茶水,毫不理会众人流了一嘴的哈喇子。
就是不给你们喝。小爷就是拽,你们有本事拿哈喇子淹了小爷啊。
“奕皇,你说,是慕白侮辱了苏瑜心?”雪澜斜斜睨了他一眼,手中的砂盏朝老皇帝吹了一口茶香,我馋不死你。
老皇帝连连点头,目光贪婪地望着雪澜手中的茶盏。
再轻抿一口:“咱们先换个没那么沉重的话题,敢问奕皇,对本姑娘是何看法?”
奕皇一听,心中一紧,这问题问得可有点刁钻了,说实话吧,无非就是手段过人狠毒狠辣之类,说假话啊,善良,呸,实在有点昧良心:“额这个薛姑娘貌美无双,绝对称得上是天底下第一大美人,而且手中握着风行商行这样的大事业,想必还是才女一个。”这倒是实话,听起来也好听。
雪澜开始谦虚了:“呵呵呵呵,奕皇可真会说话。”
奕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祖宗可真难伺候。
“不过,这天下第一美人嘛,非公子颜倾莫属。本姑娘就不凑合争这虚名了。不过,本姑娘自认为这张脸确实美得不错,至少嘛”雪澜微微斜颔,眸子淡淡看了一眼一旁一句话没有说,依然不知道节约用水是种美德的瑜心公主,“至少要比你们这里的奕国第一美人好一些吧。”
看着众人掉了一地的下巴,杏空杏明擦擦冷汗,他们家主子已经很谦虚了,真的。
苏瑜心在排水的空闲抬眸看了雪澜一眼,目中闪过一缕光。
“呵,是,是是,那肯定。”奕皇连忙附和连连。以前怎么没有听人说过这风行商行的主子还有自恋癖这样的毛病啊,虽说吧,是实话,可让她自己说出来,那就怎么都感觉有点奇怪了。
“既然奕皇也这么认为,那我就不明白了,放着我这样如花似玉的有情人不要,慕白干嘛要去踩那些烂花烂草啊?他又没瞎眼。”
苏慕白心中早就已经开心得有点忘我了。一听这话,立刻偷笑起来,谁知道笑声一个没憋住,被所有人都听见了。
苏瑜心第一次止住了眼泪,双眸泪汪汪地瞪着风雪澜,娇媚的脸上柳眉倒竖:“你你这”
“我?我怎么了?”雪澜一脸无辜地看着苏瑜心,小脸上一片被人冤枉了的哀伤,眸子眨巴眨巴地,好像两只翩翩而飞的蝴蝶一样,别有一番调皮可爱的神情。众人看得连连暗叹,果然是个绝世的美人啊。
杏空上前好心地安抚苏瑜心,他一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像他家主子,是个变态:“公主你可别生气,我家主子就这个毛病。”苏瑜心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却被杏空接下来的话,差点气得吐血。
“嗯,公主可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划不来。我家主子啊,就这个毛病,爱说实话。”
雪澜干咳了两声,似乎忽然良心发现了,觉得这样整人并不太好,这才缓缓开口:“奕皇,既然她美貌不及我,权势亦不及我,你说,慕白是瞎了眼?还是猪油蒙了心?还是吃了春药呢?”
苏慕白这时候挺了挺胸脯,双眼脉脉含情地看着雪澜:“雪儿,我不盲,心肝上也没有猪油。”那意思就是说,我吃了春药?我被人下药了?
老皇帝的脸色忽然苍白起来,眼神闪烁不已。
不怕死的苏瑜意又冒出来了,就跟打地鼠里的地鼠一样:“薛姑娘,你这样下定论,未免有些草率吧?说不定人家六皇兄本来就爱慕七皇姐,私下求爱不成,便只好硬来了吧。”
雪澜都懒得再看她一眼了,穿了个淑女点的衣裳就真当自己是个闺秀了,也就轩辕殇那混蛋看不清你的真面目:“硬来?我喜欢!”
“哈?”众人呆滞。
“既然爱慕,就要争取嘛,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八公主,你说是吧?”雪澜别有用心地望着苏瑜意,虽然目光里没有看轩辕殇可其中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
轩辕殇冷哼一声,全身上下都释放着冷气,眸中更满是不屑。
从早上在龙府外面碰见,到在这悦心殿里撞见,她一直对他冷冷的,将自己当成空气一样,还以为她知难而退放弃了呢,没想到只不过是欲擒故纵的老招。女人的把戏而已,他看得多了。
“你你”苏瑜意指着雪澜,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雪澜的话里有话她当然全读懂了。苏瑜意不自觉地朝轩辕殇靠了靠,小手把他的衣襟抓得更紧了。
雪澜不再理会这个女人,倏地转过身去,眸中凛寒乍现:“既然你不信是春药作祟,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
说着,雪澜重新走到那锦床之前,素手指着床上那抹暗红的痕迹,绝美的脸上一片冷寒。
“瑜心公主,你已经不是处女之身了,对不对?”
雪澜重新走到那锦床之前,素手指着床上那抹暗红的痕迹,绝美的脸上一片冷寒。
“瑜心公主,你已经不是处女之身了,对不对?”
苏瑜心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神色,小嘴一瘪,梨花带雨地点了点头。雪澜再问:“昨晚破你处女之身的人,乃是六皇子苏慕白,是吗?”
苏瑜心一副被这话惊到的模样,抬头看了看苏慕白,含情脉脉而又哀怨至极地点了点头。
雪澜淡淡而笑,却满含冷意:“可这床上干涸的血迹却不是人血,对此,瑜心公主有何话说?”
苏瑜心眼底一阵慌乱,老皇帝的目光也一样闪烁起来,苏瑜意的耳朵还算好使:“薛姑娘怎么这样胡言乱语,这床褥上的血迹难道不是人血,还是猪血不成?”
雪澜一副你真是真相帝的模样看着苏瑜意,似乎在称赞她终于聪明了一回:“恭喜你八公主,你答对了,这还真就是猪血。”
坐在床头低泣的苏瑜心微微抬头,秋眸闪烁不已,老皇帝走到雪澜跟前:“薛姑娘,这这怎么可能是什么猪血呢?这分明就是心儿的处女之血啊。”
雪澜心里很烦,尼玛的一堆人围着一点血迹在那讨论是不是女人的处子血,还难得这么高的兴致。但还得应付不是?她饶有兴味地看了奕皇一眼,语中似有所指:“哦?奕皇知道这就是苏瑜心的处子之血,倒是了解得很啊。”
老皇帝语声一顿,立刻接不上下句了。
苏瑜心忽然站起身来,身体摇摇晃晃似乎有些不稳,美丽的脸上兀自挂着楚楚可怜的泪水,真是我见犹怜。
“薛姑娘,瑜心的清白不容人随意诋毁,瑜心愿意以死明志。”说完,她摇摇晃晃的身体就要朝着锦床的柱子上撞去,幸好她身旁的宫女眼明手快,立刻拦住了她。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吗?别人恶意挖苦你几句,你就想不开了吗?公主,你可别吓奴婢啊。”
“晴画,难道你不知道吗,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若非事态紧急,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拿自己的名节给人议论!”苏瑜心一声娇啼,抱着那个宫女哭得好不痛苦,末了,还不忘一下跪倒在老皇帝面前,涕泪纵横,“父皇,孩儿不孝,父皇的养育和疼爱之恩,女儿只能来世再报了。”
说完,那苏瑜心一声哭啼,狠狠将拦阻的宫女推开,举头又要往床柱上撞去。
苏瑜意又跟地鼠一样蹿了出来,一下子抱住了苏瑜心:“皇姐,你冷静点,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发生这样的事情,父皇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咱们堂堂的奕国皇家,容不得旁人来插嘴置喙,你是堂堂的奕国公主,更加容不得一个贱民在那里放肆。”
贱民?
雪澜冷冷看着苏瑜意,这下可真是不顺眼到家了。而她身后的杏空杏明也来了气。
敢骂他家主子是贱民,这女人是不想活了,他家主子那么尊贵,居然被骂成贱民。她才是贱民,她全家都是贱民。贱民贱民贱民。
杏空心中忿然,猛地上前一步,对着苏瑜意和苏瑜心道:“尊贵的七公主殿下,你不是要死吗?赶紧啊。哦,是不是嫌这个八公主很碍事啊,要不要我帮你把她拿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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