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位说得很对。姑娘,那是不是可以把那条丝巾还给在下了,那可是为意儿准备的。”轩辕殇怒极反笑,心中虽然一大口气出不来,憋得难受,可他还是能绝地反击。
雪澜眼眸微暗,身上透出一股凛然的寒意,她的眼眸低垂着,旁人无法看清里面的情绪,杏空一听却怒了:“我说轩辕家主,你那条丝巾做工差材料次也就算了,我家主子不嫌弃这东西拿来当你的房租,你不但不领情不感恩戴德,还想要回去,真是恩将仇报。还有啊,劝你别自以为是认为我家主子是为了那个什么狗屁的连理节才拿你的丝巾的,有本事,你拿银子赎回去。”
轩辕殇剑眉微耸,不怒自威:“好,我就拿银子赎房租。”
杏明摇了摇头,可怜地看着轩辕殇:“啧啧,在我家主子面前还谈银子,太伤感情了吧?要少点吧,是看不起你轩辕家主,要多了吧,你又拿不出来。实话告诉你,我家主子还真没把你们轩辕家那点银子放在眼里。”
轩辕殇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雪澜瞬间抬起眸子,眼底深处藏着不为人知的痛楚:“不怎么样,但那条丝巾,你就别想了。”
“你”轩辕殇忽然有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他之前还真猜对了,这女人有神经病,她的想法没人能猜得透。
雪澜淡淡看了轩辕殇一眼,转身便走。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忽然消失,轩辕殇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恍惚。
沉遥津一双深邃的眼眸在雪澜和轩辕殇身上不断转动,看到雪澜转身离去,他还不忘在她后面大喊一句:“雪儿,别忘了连理节的时候带上我的丝巾啊。”
雪澜只觉得喉头里堵得慌,心里的血好像凭空消失了,让她觉得很空,很难受。
“主子啊,那个轩辕殇有什么好的,你还是别为了他伤神了吧。”唉,要不要告诉主子啊,还真是纠结。
雪澜双目远眺,有些空洞和迷茫:“我也不想这样。可每次见到了他,就觉得心里的血一下空了,揪心得难受。我风雪澜怎么可能被一个男人所牵制,我从来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遇到了一个让我无法放下的人。”
身后的杏空给了杏明一个眼色,两人不停地挤眉弄眼好像在传达什么。
“主子,我觉得锋亦寒和云赤城在连理节的时候可能会来。”还是转移话题吧,主子为了那个轩辕殇,已经费神太多了。
“他们来干啥?”雪澜皱起了眉头。
“他们来做什么?”雪澜皱起了眉头,忽然有点发愁。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男人多了,就算不演戏也闹得慌。
杏空翻了个白眼:“这不明摆着的吗?他们对主子不死心,知道主子在奕城,所以想借着连理节再接近主子啊。”
“那倾宸的丝巾又是怎么回事?”
杏空杏明脚步一顿:“主子,你看出来了?”
“废话,那条丝巾我今天早上刚拿来擦鼻涕来着,你要装也找块好点的啊。”胆子越来越肥了,连你们主子也敢骗了,是不?
“那主子是希望收到倾宸公子的丝巾呢,还是不希望收到呢?”杏明一向有点白目,在这个问题上显然问得更加白目。
雪澜的脚步忽然一顿,双眸茫然地望着远方,再度迈开脚步时,有些飘忽。
龙府,玲珑苑。
一大早,苏慕白就在院门口徘徊不已,目光复杂地望着那扇门扉,鼓了好几次勇气也没有敲下去。
最后,房门从内“吱嘎”一声打开了,雪澜穿着一身白色茜罗纱中衣站在门口,长发略显凌乱地披散身后,迷蒙的睡眼中带着怒气:“大清早的在我门口磨墨呢?打鸣儿的公鸡都不带这么勤快的。”她向来神经敏感,近年来更是十分易醒,对于吵到自己休息的人,火气相当之大。
“雪儿”苏慕白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可看着这样的雪澜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雪澜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模样,心中咯噔一下,不会吧,她就算是不梳妆不打扮也该是绝世美女一个啊,不会是鼻屎黏在脸上了,眼屎还在眼睑上吧?
“雪儿,我”
“你,你什么你,小爷这叫真性情懂不懂?喝酒流到胸口上,吃肉抠着脚丫子,两个月不洗头三个月不洗澡,上茅厕绝对不洗手,擦不擦屁股还得看心情呢,鼻屎眼屎的算什么啊,你至于这么惊讶吗?”说完,还厚颜无耻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摇了摇头,“算了,你这样的小白脸是不会懂的。”
苏慕白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雪澜,嘴里能够塞下一个煮鸡蛋。呆滞了片刻,才从怀里掏出块丝帕,机器人一样递给雪澜。
雪澜更气了。
,嫌小爷起床不好看,脸上有脏东西,让小爷擦擦干净是吧?
一边想着一边没好气地一把夺过丝帕:“小爷今儿心情好,不打算洗脸了,你拿块丝帕过来干嘛?简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雪儿我不是”
“主子,你起来了?”杏空和杏明听到动静,一人一个盆子,一边盛放着给她洗脸用的清水,一边盛着漱口用的咸水。
苏慕白探着脖子闻声看了过去,他发誓,他真的只是闻声看了过去,绝对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伺候女人的吗?”杏空一看那眼神,火气就蹭地上来了,“白王这眼神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兄弟是不是?告诉你,看不起我们兄弟的人多了去了,你想要插一脚赶紧排队领号去。”
苏慕白无限委屈,他只不过是来送一个丝巾而已,为什么谁都拿他当出气筒。
“主子,你手里是什么呀。”杏明走了过来,尖叫声把早起捉虫吃的鸟儿口里的虫子吓了一地。
雪澜不明所以地举起丝帕挥了挥:“这个?”说起来就一肚子气,“这是”哼,小白脸嫌我脏,拿给我擦脸用的。
“哇,这不会是白王送给主子连理节用的丝巾遮面吧?”杏明觉得自己简直是聪明透顶了,这么复杂隐晦的事实,居然被他一语道破。
不过话说,这是哪里隐晦了?
“哈?”
雪澜举着个帕子忽然傻了。啥?刚才杏明说啥?
苏慕白的脸上忽然漾起一阵很可疑的红晕:“这这个是”
“咳咳咳咳”雪澜怪异地干咳两声,不是噎着了,只不过是觉得这样怪异的气氛氛围下,不发出点声音是不对的,发出点别的声音吧,估计气氛会更怪,所以,还是咳两声吧。
“雪儿。”苏慕白忽然勇敢地抬起头,如玉兰般清幽的脸庞迎着朝霞的光辉,泛起一片若有若无的光晕,“不管你戴不戴,我都会送,我并不奢望你能回赠我香荷包,也不奢望你会在连理节上带上它,可只要你肯收下,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嗯这个这个”原来不是让她擦鼻屎用的啊。
“主子,快进去洗脸吧,有鼻屎。”杏明哪壶不开提哪壶,很点儿背地成了出气筒。
“主子们说话,你插什么嘴?惯得你。回去抄写女诫女训各三百遍,三个代表马克思思想八荣八耻背个滚瓜烂熟,今天晚上就检查你倒着背毛主席语录和邓小平理论的成果,记住,是要倒着背哦。”
杏明手里的盆子一晃,水差点就洒出来了,他苦着一张脸求救似的看了看自家哥哥。
主子这是更年期提前了吧?呜呜。
傻弟弟,你不知道了吧,主子从出生开始,更年期就没有断过。
苏慕白似笑非笑,脸上柔情似水:“大清早的发脾气对身体不好,雪儿,我让御厨做了一些奕国特产的小点心,你收拾下出来吃吧。”
雪澜一个哆嗦,苏慕白忽然这样的温柔,她有点受不了,可心里不知怎么的,却觉得很舒服。
杏空和杏明再次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此二人难道有奸情了?
胡说,什么叫难道有奸情了,依我看,这根本就是。奸情。
“你先帮我留着吧,我出去办点事儿,回来再吃。”估计运动量会很大。
“好。”柔似春水的声音,伴着浅浅的朝阳洒在雪澜身上,苏慕白痴恋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之前,她一把夺下自己的丝巾,就已经让他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额,呢个”雪澜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乖乖,这孩子目光怎么像是要吃人,“如今,你是奕国的白王了,要在百姓心中树立良好的形象,我已经暗中收购了奕城所有的粮食,这几天很多地方已经开始闹饥荒了。你收拾一下,这几天多带点人去街上布施吧。”
“好。”
“我对上那个扶摇商行了,你利用你的兵力和势力,帮我打打掩护。”
“好。”
“奕国快乱了,你要做好准备。”
“好。”
“你家老头子和那个苏瑜心不简单,你多注意点儿。”
“好。”
“婉袂那边的仕倌店缺个头牌,你去吧。”小样,不信你不中招。
“好。”嗯?
“仕倌店就是女人们的天堂,男人们的炼狱,跟妓院一个样,其他的,自己想象。”
苏慕白的小脸黑了一大半,低垂着头,隐隐有爆豆的趋势,可再抬起头时,却依然是和煦温和的笑容,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要是是雪儿让我去的,我就去。”
“靠,尼玛有病。”雪澜“砰”地一声关上门,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门口呆呆站着的那个怪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觉得没来由的甜。
“杏空杏明死哪儿去了,快伺候小爷穿衣。”
一个时辰后,龙府的后门打开,一道红色的身影顿时将这偏僻的后巷染上了无限的光辉,她身后,两个白色的身影跟着,带着几分萧索和清冷。
朱门酒肉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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