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亦寒。”仿佛被她身上那种气势迷惑,他不自觉地报出了姓名。
“锋亦寒?”风雪澜饶有兴味地一笑,回头望了曜风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呵呵,想不到,我今天竟捡到宝了。你真的是锋亦寒,冥国前太子?”
“你你知道我?你到底是谁?”锋亦寒眼中露出深重的疑惑和震惊。
“别管我到底是谁,你只要记住,我,风雪澜,以后就是你永远的主子。”冥国小太子,居然流落到云国做了乞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锋亦寒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主子?就凭你?”虽然刚逃来云国不久,但风雪澜的名头,他打进城第一天就听说了,顽愚无双,骄纵蛮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小侯爷。
“没错,就是我。”风雪澜对他眼里的讥讽全副无视,背着的手在另一只手上轻轻敲点着,“你问我凭什么能做你主子?好,我告诉你。就凭我风雪澜,能帮你报杀母之仇,夺回冥国太子之位。”
第一卷:业火红莲 第42章:预言是真
“你问我凭什么能做你主子?好,我告诉你。就凭我风雪澜,能帮你报杀母之仇,夺回冥国太子之位。”
锋亦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母亲被人害死,自己被逼宫下台成为落难太子,偷偷跟着商船东渡来到云国,前后不过十五天的事情,何况,这些消息全部被冥国皇族封锁在禁宫之内,他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国,怎么可能知道?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你你背后到底是谁?”神武侯风靖,还是云国昭明皇帝?
“不用猜了,”风雪澜转身朝着满室一指,“我背后没有人。若说我背后真的有人,那就是这些在背后支撑我的人,这些人,都是我的弟兄,都是我最心腹的下属。”
身后,几十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风雪澜,恭敬倍至。
锋亦寒开始信了。
“我怎么相信你能帮我?”
“你心里已经信了,不是吗?”风雪澜笑得风轻云淡。
锋亦寒默然不语,他看着眼前这个才八岁大的小孩子,看着他身上散发着慑人心魄的光芒,是的,他确实已经信了。
“好,我锋亦寒发誓,认风雪澜为主,今生今世,誓死不背弃。”
风雪澜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一句誓死不弃。记住,我的底线就是,没有人能够欺骗和背叛我。”
“我明白。”锋亦寒试着像其他人那样恭敬。
“学过武功?”
“只学过皮毛,我父皇一直让我攻书。”要不然也不能在大街上被云无苟他们欺负成那样。
风雪澜了然地点点头,转身看向一直沉默的女孩子:“你是谁?锋亦寒的小侍女还是路上认识的朋友?”
女孩子抬起头来,清秀的脸庞看向风雪澜的目光早已充满了敬畏。她强行把自己的心情镇静下来,缓声说:“我叫褚丽,是冥国最大的船商褚宏的庶出女儿,今年正月,我娘亲被正室逼死了,我被她们欺负,后来逃了出来,一路乞讨,正好在渡头碰见太子”说着,看了一眼锋亦寒,她完全没料到这个男孩子居然有这么显贵的身份,“我俩是结伴来的昙城。褚家我已经回不去了,也不愿回去。请主子收留我,我誓死效忠主子,绝无二心。”清脆的声音中带着坚定,温柔却不懦弱。
风雪澜心中暗暗点头。
这女孩子不仅容貌清秀,而且审时度势,说话条理清晰,不卑不亢,之前和锋亦寒说话的时候,自己就一直在留意她,她一直镇静自若,冷静地接受面前的一切,不发一语。既来之则安之,这样的女孩子,实在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好。我看你很有天资,以后你就跟着曜风和梅兰竹菊学习吧。还有,既然你这么讨厌褚家,那干脆别叫褚丽了,另外起个名字?”
风雪澜此语一出,褚丽一直无波无澜的眼中忽然流下泪来:“请主子赐名。”
她虽然年纪不大,心思却已经成熟,褚姓对她而言是一个极大的阴影和伤害,风雪澜这句话的意思,是提醒她应该和过往所有的不快告别,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她一听之下,立刻生出知己之情,心中感激不已。
“嗯,我看你姿容婉柔秀丽,就连这身粗布的衣服也穿出了几分飘逸之气。从今以后,便叫做婉袂吧。”情报组织缺一个负责人,褚丽是个可塑之才。
“婉袂谢主子大恩。”婉袂心头既感且佩,已经默默下了决心,此刻,施施然跪了下去。
风雪澜点了点头,一转眼,却瞥见肃立一旁的锋亦寒腕上,有一片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纹身?”
颜色青幽幽的,透着古怪,可形状,怎么这么熟悉
锋亦寒随着风雪澜的目光翻过自己的手腕:“噢,这个,是我的胎记,我母后说,我生下来就有这个青莲胎记,她说这虽然只是个花骨朵,可等我遇到属于自己的女子,它就会绽开”想起母后,锋亦寒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温柔和悲伤。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风雪澜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到凤鸣渊右胸上的莲花胎记时,会有那么古怪的感觉了。当初柳柔清也告诉过她,她出生十二个时辰时,额头上曾经出现过一朵巨大的红色莲花,可那朵莲花只是一个骨朵,没有绽放,只在额上停留了片刻,便消失不见,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
预言是真的。
疯花六祸的预言全是真的。
帝莲托生,香溢九天;一蕊当先,六莲为伴;一统天下,傲视尘寰帝莲是她,六朵法莲出现了两个,一个是凤鸣渊,一个是锋亦寒。
第一卷:业火红莲 第43章:逼良为徒的脏老头儿
一座破庙。
一座爬满蛛网和草屑的破庙。
一座人迹罕至,唯有清风明月常年光顾的破庙。
曾经烟火鼎盛的情景再也不见了,自从数十年前的一场大战后,这里便衰落破败得不成样子。
而正是这样一座无人光顾的破庙,今天却迎来了几个年青的访客。
明月中天,虫鸣喓喓。
锋亦寒紧跟在华服稚童身后,快步而行。他不明白风雪澜所说的,要带自己去见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更加不明白,为什么见一个人,还得在三更半夜专程去敲开琼仙楼的门,拿了一只最上等的烧鸡和酒食。
曜风本来跟在风雪澜身旁寸步不移,但到了庙门口后,他自觉停下了脚步,恭身退到一旁,锋亦寒看了他一眼,继续跟着风雪澜往内中走去。
“哈哈,小子,这次怎么提前来了?”
一道苍劲雄浑的声音从庙里乍然响起,虽然声音并不大,却一字字如鸣洪钟,动人心魄,震得人心惊肉跳。
“怎么,终于答应了?”这句话,显得兴奋异常。
“答应你个头啊,出来说话。”风雪澜对着空荡荡的破庙喊了一声。
“你不答应我,我干嘛出来,我就不出来,就不出来”明明是年纪不小的浑厚男声,却像个孩子一样嘟哝着闹脾气。
“不出来也行,可惜了这烧鸡和酒唉,这么好的琼仙楼招牌烧鸡,三十年的桂花陈酿,看来我只能拿回家去喂狗了,唉,真是暴殄天物,可惜,可惜啊”一边摇头,风雪澜一边朝锋亦寒抛了一个眼神,他似懂非懂地举起手里拎着的酒食,就要往外丢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忽然从天而降,闪电般从锋亦寒身旁掠过,等锋亦寒回过神来,手里的东西已经全没了。
“你”
锋亦寒皱起眉,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之前的乞丐装扮还要肮脏数倍的老头。
只见他满头白发,乱得像丛生的荆棘,至少也有七八十岁的模样。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上缀满了补丁,如果光是衣衫破烂,也就算了,可那鹑衣百结的身上污渍斑斑,发霉褪色,看上去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洗过了,露在破衣外的皮肤黑黝黝的,却显得非常健康。满是泥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容貌,但,那双嵌在长眉之下的小眼睛,却如同黑夜中璀璨的星子,精光四射,炯炯有神。
那老头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把烧鸡掰下一块鸡翅膀来,就了一口陈年佳酿,津津有味地啃嚼着,一边满足地嚼,一边朝风雪澜走去。
“脏老头儿,离我远点儿。”风雪澜嫌恶地闪了两步。
“臭小子,居然敢嫌你师父脏?俗话说得好,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世上哪有徒弟敢嫌师父脏的,哼,没大没小。”那老头为老不尊,眨巴着小眼儿,撇了撇嘴。
“我可没说要拜你为师,是你一直想逼我当你徒弟,”风雪澜一脸的不以为然,“我对学武功一点兴趣也没有。”
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双腿在地上乱顿:“臭小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你知不知道武林上有多少人想拜老夫为师哎,老夫都不愿意!哼,想当年,老夫在江湖上那叫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武功高强,飘逸不凡,风华绝代,不知迷倒了多少痴男旷女”
“是迷倒了多少中老年妇女吧?”
风雪澜看他一副老顽童的模样,忍不住白了一眼,打断他的话。
“得了,我对你当年的事情毫无兴趣,你犯不着每次见了我都告诉我一遍。”
“哼!臭小子。”老头儿瞪着风雪澜,恨恨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鸡翅,有点泄愤的意思,仿佛手中那块喷香的鸡翅就是风雪澜一样,但那双小眼中的失望委屈之色却是越来越明显。
数月前,他在街市上遇到了这个作威作福、到处欺负商家的神武侯府小侯爷,他一眼就看出她是男扮女装,一路跟踪之下,竟让他发现了她一些秘密,没想到,这个看似草包的废才小侯爷,居然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小鬼头。而更重要的是,他发现风雪澜有一副天生绝佳的武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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