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澜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美人恩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哦。”
“我又不喜欢她们,这样的美人恩,消受不起。”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说这样的话。
雪澜转身走到床榻跟前,大咧咧朝床上一躺,准备睡美容觉:“灯一熄,黑灯瞎火的,她哪里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你啊?笨。”笨到姥姥家了。
沉遥津的脸上跟天气预报图似的,再次阴转晴,贴到床边:“澜儿真是好计策啊。”高大的身子不管不顾地也往床上一躺,看得雪澜一愣一愣的。
“你做什么?”
沉遥津开始很自觉地脱外袍:“睡觉啊。”
“睡觉回你房里睡去。”
“本侯今晚要翻王妃的牌子侍寝。”
雪澜直接吐血内伤:“沉遥津你发什么疯?你打算假戏真做是吧?那可别怪小爷不客气,手下不留情,告诉你,小爷最擅长的,就是给皇宫进献太监。”
沉遥津猿臂轻舒,一下就将雪澜拉了过来,顺带着一块儿倒下去:“我是想要等到澜儿心甘情愿,不过既然是做戏嘛,那就要做得逼真一点,等别人看到我入夜才没一会儿就从这里走出去,你猜他们会怎么想?”雪澜一时不知如何反抗,任由他手臂压得紧紧的。
会咋想?咋想的都有。
王妃技术不好,侯爷得不到满足,夜半三更拂袖而去。
王妃惹毛了侯爷,侯爷心情不佳,王妃自此失宠。
侯爷惦记侧妃,深夜之中弃王妃而去。
不管是哪一种说法,她都成了个弃妇,简直荒谬,她堂堂风雪澜怎么可能成为弃妇呢,所以,所以
沉遥津一把搂着雪澜,也不管她有没有脱衣服,正大光明地睡了起来,一觉直到天明。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雪澜才想明白,自己怎么就妥协了的呢?怎么会就这么妥协了呢?不对,不是妥协,是被这个腹黑至极的男人给阴了。
次日一早,沉遥津一睁眼,看到的,还是昨夜入眠时的那个姿势,她像是一只可爱的猫儿,蜷缩在自己怀中。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搭上她的肩,晨光透过透明的窗户照进来,仿佛给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温暖却清浅,只需要看一眼,只看一眼,便会沉溺在这样的光里,心甘情愿,不可自拔。
沉遥津的目光痴着在她的身上,还有着些微惺忪的睡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尽在咫尺的美丽容颜。
因为睡觉的缘故,她早将面具摘去了,露出一张灿若朝霞,绝美若日月晚星的脸蛋,特别是在这样晨光微露的早晨,这样的她,更加使人心猿意马。
长长的睫毛,自然之极,却也优美之极,仿佛是流连花丛翩然的蝴蝶羽翼,秀山媚水的舒心之中又带着无比浓重的诱惑,那一方丹唇,更是雨露润泽,饱满而又充满了魅惑的气息。也不知道是被蛊惑了,还是什么,沉遥津竟然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去,朝着那一方饱满圆润靠拢,偷腥的猫儿似的,在那沁香的唇瓣上轻轻一点,仿佛蜻蜓点水,并未尝到任何味道,没有预期的甜美缠绵,可是却让他的心悸动不已。
从来不知道,仅仅是轻轻一碰而已,就可以让自己的心跳得如此疾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那样的感觉,仿佛一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
愣神之间,蓦然看到那散乱了一床的黑发,有她的,也有他的,三千发丝彼此轻缠,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她的。他的唇边忽然就凝起一抹笑容,轻抿着,笑得十分开心。
这样的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好。
晨辉温暖,如春天一般的温度,一间卧房,只有他和她,她蜷在他的怀里,他揽抱着她的肩。
真的,很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沉遥津一声暗叹,心中又是无奈又是满足。辛辛苦苦筹划了那么多,谋划了一辈子,到头来居然还不如这一刻简简单单来得舒心,唉,忙活了一辈子,设计了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眨眼之间,晨起的舒心被叹息湮灭,他留恋地看着雪澜良久,这才轻轻撤出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她。
下床之后,他轻轻披上外袍,从织篮中拿出一把剪刀,轻轻走回床畔,大手在她脸庞上摩挲着,爱抚之中,仿佛她就是他的一块珍宝。
良久,他才好像不舍地缩回手,拿起剪子在她床上铺散的万千青丝上,轻轻一剪。
“咔擦”一声清脆的响,在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大声。
他小心地将那一缕青丝放入自己的怀中,最贴近胸前的位置,尔后放下剪子,轻轻走出门去,风中唯留下,一声悠远而无奈的叹息。
房门关上的那一霎那,雪澜倏然睁开眼睛,没有一丝的睡意和惺忪。
她静静望着那扇开启后又重新合上的门扉,凤眸微微眯起。
沉遥津啊沉遥津
雪澜这一觉一直睡到正午,闻声连忙进屋伺候的丫鬟们,一边伺候着穿衣洗漱,一边张罗午餐,翠儿也在丫鬟之列,不过看起来比以前尽心多了,也惶恐多了。
雪澜才不管她之前现在态度如何呢,只要不踩自己的地雷就好。
“侯爷呢?”
翠儿正自忙活的手上一顿,连忙小心答道:“侯爷一早就上朝去了,此刻还没有回来呢。”
雪澜眸子一动,早朝不是早就该结束了吗?他一个寂寞侯爷却至今没有回家,也不知道是去哪里摆脱寂寞去了吧。
“王妃,侧妃和几位夫人早就等在外面要给您请安了,让她们进来吗?”这也是翠儿对王妃刮目相待不敢怠慢的原因之一,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将所有的夫人收拾得妥妥帖帖的,看来这个之前以为是傻子的王妃,还真不是个吃素的主。
看来这王妃一点也不傻,人家不过是个性一点罢了,而且侯爷还恰恰就喜欢这样的个性。
雪澜任由几个丫鬟在自己身上打扮来打扮去的,自己就好像没睡醒似的不停地打着呵欠:“现在也中午了吧,把午膳安排在正厅吧,跟她们一起吃。”
“另外,今天一大早泽城的一些大户夫人也来了,说是要拜访王妃,这时候还正厅喝茶候着呢,午膳”
雪澜眼睛一亮,来得真快:“那更好办了,让厨房多准备一些,中午一起吃了。”
翠儿正想说这样似乎与体统不合,可想了想,还是不要多嘴的好,这个王妃的脾气怪着呢。
正厅之中,等了一上午的大臣夫人们,个个心有不满,但却都不敢表现出来。毕竟,人家寂寞侯虽然不掌权,却是当今皇帝的同胞兄弟,沉未央向来对这个兄长的话言听计从,对寂寞侯十分依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宠爱的王妃,她们当然是求之不得要巴结一番了。
一听丫鬟们通报,说是王妃请她们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大臣夫人们个个高兴不已。
正午太阳略微偏了一些的时候,所有夫人们的肚子都咕咕叫了,雪澜出现了。依旧一身标准的村姑打扮,后面领着浩浩荡荡的村姑军团,耀武扬威地走进了正厅。可想而知,那些打扮正常个个精妆细致的夫人们被雷到了,可是,却还是得忍着作呕的冲动,开始拍马屁。
雪澜自然是坐在最上位了,裕侧妃得意地坐在她的下手方,其余几个夫人们按照昨天雪澜给她们排好的座次而坐,其余大臣的夫人们则依照夫君的身份地位依次坐下,一看,貌似还挺和谐的,除了那几个大臣的夫人眼角抽抽个不停。
“王妃这身打扮好新鲜好好看啊,不知道是从哪里买的货?”一个女人率先拍起马屁来了。
雪澜谦虚而欣慰地笑着,摸了摸头上的绿头巾:“侯爷说是喜欢这种朴实作风,我就找人订做了一些,买是买不到的。”
众位夫人一听恍然:“王妃眼光真是绝好,品位也十分特别,有时间给我们这些土包子教教吧。”
雪澜一听,正中我怀啊:“好啊,你们平时要是没事,就多来侯府吧,反正我也嫌闷得慌,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把一些关于穿着打扮的秘诀教给各位姐妹吧,不过”雪澜故意一顿,让那些夫人们心一提,“我可是出身商贾之家,没有白做事的道理。”她是风行商行的主子,出身商贾,没错啊。
大臣夫人们一听,一下明白了。
“王妃放心,若是不弃,这是我家夫君托我带来的见面礼。”一个夫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虽然不大,但却非常精致,显然里面的东西也不是凡品。
有人打开先例,自然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动作起来。
“这是我家夫君专门托人从云国买来的云锦缎,还望王妃笑纳。”
“我家夫君听说王妃喜欢凤钗,这一只是用紫珊瑚翡翠打造的,希望王妃不要嫌弃。”
“这种海珠最是美容养颜了,王妃一定要收下。”
“听说王妃的房中缺个照明的东西,这个琉璃盏正好派上用场了。”
不一会功夫,雪澜的面前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珍奇礼物,可雪澜却似毫不在意,看也看不一眼,继续喝着自己的茶水,让那些送出礼物的大臣夫人们不知如何是好。
礼物太轻了?嫌不够多还是不够贵重?
裕侧妃和侯府的其他几位夫人看得眼红不已,可偏偏她们只能看只能流口水,却摸不着捞不到,人家是讨好王妃来的,自己地位不够,只能眼睁睁看着。
看到这些,更加增加了她们想要往上爬的决心和动力。
雪澜一直一语不发,这让那些官家的夫人们心里越发没底,茫然的各自对视几眼却又不敢问。许久,当雪澜的茶喝的差不多了,这才环视一眼四周,淡淡开口:“来就来,带什么礼物,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不要太客气了。”然后垂头看了看眼前的一堆礼物,似有若无的眸底飘过一丝不屑。
“翠儿。”
“奴婢在。”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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