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
“奴婢在。”翠儿快步走了过来。
“别浪费了姐妹们一番心意,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大臣夫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礼物送得还是没错的,可惜人家王妃的话还没说完,“这些东西你们自己分掉吧,我那屋里没地儿搁了。”
翠儿兴高采烈地去了。
那些大臣夫人们先是一怔,尔后便个个垂下头去,她们总算听出来了,敢情人家王妃还是嫌东西不够好,不够重。
“来人,上菜。”
雪澜吆喝一声,丫鬟们便开始纷纷动起来,有的布菜,有点端汤,忙得不亦乐乎,可大臣夫人们却吃得心不在焉的。第一次见面想讨好王妃,没想到这王妃的胃口太大了,可偏偏又留下她们吃饭,留给她们接近自己的机会,这王妃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盘啊?
一顿饭吃下来,也就雪澜自己吃得津津有味,其他人或是心神不定或是嫉妒不已。
果然,第二天,大臣夫人们又来了,个个带着比昨天贵重得多的礼物,满心欣喜地再度从早晨等到中午。昨天她们回家之后,都被自己夫君臭骂了一通,无奈之下再不敢私藏,把自己家里真正值钱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昨天是因为之前听说王妃是个村姑打扮,来历又不清楚,她们才没拿礼物当一回事儿,本想着敷衍敷衍就算了,没想到却栽了跟头。
可谁知道,这次她们兴冲冲地拿着压箱底的礼物前去,雪澜照旧看都不看一眼那堆积如小山的礼物,淡淡说了句:“收下,你们分了,开饭。”
大臣夫人们仍然被留下吃了饭,可是却依然食不甘味,回到家中,这次没有被骂,倒是他们的夫君们开始重视起这件事情来了,四处派人搜罗奇珍异宝,献给侯爷夫人。
“收下,你们分了,开饭。”
第四卷:清香白莲 第7章:侧妃有喜
短短的不足十个字,分量却是很重的。
人家寂寞侯王妃会做人,别人送礼物给她,攀交情,她自然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人,所以收下礼物。可是,这些礼物显然入不了人家王妃的法眼,所以非常委婉但却立场分明地说一句“你们分了”,看吧,这样的礼物在别人眼里,只配得起下人,不够看的。但这王妃显然又不想因此得罪人,或是把关系弄僵,所以随和地来一句“开饭”,留下各位夫人一起用午膳。
瞧瞧瞧瞧,人家简单的几个字,多大的学问在里头啊。
第三天,大臣夫人们再也不是独自前来了,而是由好几个仆从陪着,成箱的宝物从寂寞侯府的大门里抬进去,直接抬到王妃住的沉浮阁,丫鬟们纷纷做起了发大财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侯府的夫人们个个羡慕嫉妒恨从头到尾演绎了一遍,最后秉着捞不着也得饱眼福的思想跟着进了沉浮阁。
沉浮阁正厅之中,被各种宝箱塞得满满的,打开箱子盖,一屋子的珠光宝气,仿佛来到了某处藏宝地,虽然雪澜还是有点看不上眼,可是没辙,人家能弄到这么多些东西,已经不错了,若是真的将风行商行里的东西拿出来,恐怕会吓坏了别人。
站在一堆箱子当中,雪澜笑得花枝乱颤,头上的大便造型更加销魂了:“哎呀,妹妹们这是做什么啊,天天往我这里送东西,要是让侯爷知道我乱收贿赂,骂我可怎么办啊?”
一精明夫人忙站了出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为王妃喜欢她们的礼物高兴不已,也为夫君将半辈子的存款捐了出来感到肉痛:“瞧王妃姐姐说的,侯爷怎么会舍得责备王妃呢,再说了,我们家地方小,东西放不下了,只不过是借王妃的地方放一放罢了,说来还得麻烦王妃呢,再说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王妃若是不嫌弃就随便拿着玩吧。”
雪澜对这个女人的说法赞叹不已,连连点头,站在那一堆金灿灿的宝物之中,村姑的草根形象更加明显了:“咦?这紫玉珍珠不错哦,是哪位妹妹带来的?”说着,她弯下腰,从一个宝箱里捧起一串晶光闪闪的紫玉珍珠,眼中带着淡淡的喜悦。
一个夫人闻言大喜,立刻站出来:“多谢王妃不嫌弃,那正是妹妹带来的,但愿没有污了王妃贵眼。”
雪澜很高兴,这人倒是很上道:“你是礼部侍郎桂家的夫人吧?”
那夫人满脸喜色连连点头,原本还以为这王妃目不看人,根本不认识自己,没想到她一口就道出了自己夫君的官职和名字,惊喜还没过去,只听雪澜又道:“我早就听说礼部有个桂侍郎,是个人才,听说礼部上任尚书告老还乡之后,还没人补缺,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向侯爷多多美言的。”
一句话,差点没让那桂夫人高兴得抽过去,夫君,夫君啊,我幸不辱命啊。
其余的大臣夫人们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可惜,这王妃怎么就没看中自己送的东西呢?听说侯府的裕侧妃不过是一句话让她高兴了,她就在侯爷耳边说了几句,人家就真的当上侧妃了。看来这礼部的桂侍郎真是踩了狗屎运了,才当上侍郎两年多,就可以升任尚书,别的努力十年都不一定升得上去。
下一次一定要让夫君在加把劲,找点好东西来,只要入得了王妃的法眼,说不定这官位也能立马飙升。
雪澜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紫玉珍珠,摆了摆手让下人们将东西一件件全搬下去:“上次说要给姐妹们讲授穿衣打扮的心得,不知道姐妹们有没有时间学习?”
“有,当然有,有的是时间。”能套近乎,众夫人自然乐得。
“那就请夫人们去翠儿那里报个名字,不过,我可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既然报了名,就必须坚持到最后。”
“那是当然。必须的。”
“还有哦,再说一次,本王妃绝不是白教你们的哦。”
“明白,明白。”
意思都很清楚了,大家都不用说出来了。
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一天到晚不见踪影的沉遥津终于回来了,俊逸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这几天也不知道他忙些什么,总是早出晚归,他一个寂寞侯爷不会是去什么地方解决寂寞去了吧?瞧瞧这重度的黑眼圈,摇晃的双腿和无神的眼睛,这不典型纵欲过度的特征嘛。
沉遥津走进房门的时候,翠儿正在给雪澜布菜,沉遥津二话没说就朝翠儿做了个手势,让她多加一副碗筷。
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也不管雪澜这个先来的人乐不乐意。
啊呸,这房间本来就是人家沉遥津的,还用问你一个客人乐不乐意嘛。
“最近很忙?”雪澜定定看着沉遥津,眼底里有几分猥亵。
沉遥津眸中一滞,这才缓缓抬头看她,浅笑的双眼把真正的情绪全藏了起来:“刚回京城,到处都是王公贵戚的邀请,不能不去。”
“哦——”这一声“哦”拉得老长老长,充满了促狭和不信,“侯爷虽然日理万基,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啊,瞧你这副纵欲过度的模样,那些王公贵戚们没少送美人儿吧?不要不好意思啊,全收回来吧,我帮你调教她们。”
沉遥津双眸一亮,也带上了几分谐谑:“怎么,澜儿是在暗示我陪你的时间太少,还是,吃醋啊?”
雪澜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凑过脸去,将自己的吊脚眉哭丧脸对着他:“你丫知道啥叫臭美不?”
沉遥津一怔,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澜儿,怎么每次一跟你在一起,所有的阴霾和疲惫好像都没有了,你真是我的宝啊,”笑完他看着雪澜,又认真道,“澜儿,我越来越不想放开你了,怎么办?”
雪澜一脸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别以为你绑架了我,我就没有办法联系上灵国了,告诉你,我迟早会联系上的。”那意思就是,现在还没联系上,沉遥津似乎松了口气,她又道,“哼,等我联系上了之后,就算你不放人,也是不行滴。”
“好啊,那到时候我再去灵国求亲,咱们两国永结秦晋之好,岂不更好?”沉遥津笑嘻嘻地说出自己的打算,幽深的双眸让人看不清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
雪澜本想从那幽深的眸子中看点什么出来,可惜再次失败。这家伙的眼睛,真是比星空还要辽远,比深潭还要幽邃:“你在说啥笑话呢,难道你也想做本太女的王夫?”
沉遥津却笑着摇头:“不,我只做你唯一的夫。”
“唯一?”雪澜轻笑起来,却讥讽不已,“从一个男人的口中说出唯一二字可真是有点讽刺。你说说看你们这个世界,哪里有男人是唯一的,就连卖肉的贩夫走卒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沉遥津眉头一颦:“难道你不是吗?”
雪澜认真地摇了摇头:“我承认我不是个重视贞操节守的女人,”贞洁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个屁,“我有过云赤城,锋亦寒,楚羽,苏慕白,轩辕殇和墨倾宸,但是现在我只想要倾宸而已。轩辕殇的事情,你当时不是在吗?应该很清楚才对。”
浓眉拧得更紧:“那你岂不是负了他们?”他们,自然是墨倾宸除外的那几个。
雪澜的双眸忽然变得深远起来,带着无奈和叹息:“我知道,可是,那又有什么法子?爱情本来就是狭窄的,就连第三个人都无法挤入,何况第四,第五,第六人?可是”可是为什么,她想起那些人来,心依旧会痛,为那几个深深爱着自己却不停为自己心疼的男人。
沉遥津眸子轻垂,唇抿做一条直线,不言不语。
这时,翠儿正好推门进来,丝毫没有觉察到二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施礼后径自开口道:“王妃,侧妃过来了。”
沉遥津抬眼,不发一语,高大的身子便快步站到了屏风之后,雪澜心中不解,但却也没有询问阻拦:“让她进来。”这会子不是该乖乖在屋里等着侯爷的临幸吗?
裕侧妃是跑进来的,丝毫没有淑女形象可言,但看得出来,那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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