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洋妈妈怒视,但还是闭嘴了。
把石英按在椅子上,白倾卿蹲下身子直视她的眼睛,说:“石英,我想听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石英狠狠的瞪了吴洋一眼,憋着嘴说:“没事!”
“真的没事?谁先动的手?”
“我!”
“什么原因?”
“没原因。”
“那就是你无理取闹?”白倾卿站起来,一把拉过她,厉声道:“无理取闹就去道歉,我跟你爸还要给人家赔医药费。”看吴洋妈妈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她恨得牙痒痒。说她慈母败儿也好,说她护犊子也行。反正她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是无理取闹的坏小孩。
“我没无理取闹。”果然激将出石英的眼泪,“不让我爸赔医药费!”
也不知道是心疼爸还是心疼钱,白倾卿严肃的说:“那好,你说说怎么回事,我要听实话。”
石英撇撇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着吴洋说:“吴大牙带着那帮男生笑话我,说我爸我妈是差生,还早恋。说我爸我妈没结婚,我是非婚生,是私生子,是不能上户口的野种!好多同学都……都在,你不信……问他们……们!”
“我信。”白倾卿看着石英那双大眼睛,只觉得心疼。突然想到石英生日那天说的话,她会想要有两个家,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也许她只是想要个正常的家。而这么多年,她这个妈都干了些什么啊。
十六、妈妈的样子(下)
曾经听同事说过一句话,她说,人心都是向下长的。对儿女都是比对父母好的。
所以,当我们为子女付出的时候能不能体谅我们的父母。还有一位长辈对我说多,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都是同样的道理吧。
也许不是所有的妈妈表达方式都想同,但是那份爱,天下都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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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白倾卿看着石英那双大眼睛,只觉得心疼。深吸一口气,她转身笑呵呵的问一旁哆哆嗦嗦的小朋友:“吴洋是吧?你真是这么说的吗?”
吴洋看这个漂亮的阿姨好可怕,慌慌张张的又往妈妈身后躲了躲。
胆小鬼!白倾卿脸色立即冷了下来,拉着石英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理理石英的衣服,擦擦她脖子上的血渍。再开口,那口气就像秋风扫落叶,“说没说,问问同学就知道,赖也赖不掉。石英动手打人是事实,我们没什么好赖的,该看病看病,拿着药费单子来算钱。但是,我最多支付一半。至于为什么我最多付一半,吴洋妈妈,你可以到门口三百米外的律师事务所去咨询一下,有什么不满意就起诉我。”斜眼瞟了那母子俩一眼,继续说:“你儿子也打了我女儿,这个损失和医药费你也得给我按比例承担。损坏的学校财物,我们按责任比例承担应该的赔偿。”
“你这是胡搅蛮缠……”
“没关系,觉得有问题你可以起诉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不在乎。”白倾卿眼睛翻了翻,细长的眼尾,翻眼睛的时候甚是妩媚。她又扯出个微笑,像是喃喃自语的说:“我们石英爸爸在大学是教法律的,打官司就是捎带手的事儿。”
吴洋妈妈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白倾卿冷哼,这么大的气性也敢学泼妇。收敛杀意,算是恭敬的跟李老师说:“石英打人不对,但是那些说人家长里短的,是什么品德行径?李老师您是专业的教育工作者,这么小的孩子能骂出这样的话吗?不止恶毒,连用词都这么专业,专业的恶毒啊!石英才九岁,如此险恶的侮辱,对她将来的成长所造成的损害可是清明眼见的!心里造成了阴影我们得治吧?心智造成的损害可是影响学习,影响发展的。侮辱结果有实质损害的,都能构成侮辱诽谤罪了,这些话谁教的?那可是教唆!”感觉石英肩膀一劲儿抖,白倾卿往怀里一搂,再笑就没气势了。
在大家干瞪着的眼神中,她缓口气,又接着说:“这么小的孩子会说那么恶毒的话,不知道哪学的。难道学校教的?李老师,要真是这样,我没回来之前石英还不定挨了多少欺负呢!这么说来,老师,您可得给我个说道。就是打官司我也得找对被告人呐!”
李盈看着气势强大,表情做得十足十的白倾卿,这分明就是那个得理不饶人外带胡搅蛮缠的死丫头嘛!本性果然难移的。
不论是不是白倾卿诌的法律知识起作用,还是气势吓没吓倒人,反正平时自己说过什么吴洋妈妈心知肚明。看李老师紧着调停,她也顺坡下驴,明显缓和的说:“石英妈,小孩子打打架,打过就算了。吴洋这小子平时就喜欢胡说八道的,咱都有责任,也该他疼一疼。医药费的事你们就别费心了。”
“喜欢胡说八道?吴洋妈妈,东西乱吃要拉肚子,话乱说,会死人的!”现在想道歉?姑奶奶可没有那么大的肚子能开船,她挥挥手很正经的说:“不行不行,一码是一码。何况我们石英也伤了,衣服也坏了,还在那——么多同学面前丢了人,这对小孩子的心理得是多大的伤害,怎么能……”
“石英家长,得过且过吧,小孩子打打闹闹没出大事情,不要搞的太大。”李盈适时发话。
“哎,也是的。”李盈的话对白倾卿从来都是以一当十的,她曾经说白倾卿是最听话的小姑子。白倾卿还是觉得不解气,咳嗽一声冷嘲一句,“这人和人不一样,我们不像有些人,就是为了繁衍后代而生存的……我可没说您啊。”特意看看吴洋妈妈,解释道,“我们都是有追求的人,不会没事揪着这样的小事去计较的。”
最后在石英小朋友的坚持下,以吴洋小朋友大说三声对不起告终。
看石英也被打成这样,白倾卿心疼得够呛,决定下午俩人找个地方好好沟通一下。拍拍石英说:“你回教室去收拾书包,我跟老师给你请半天假。”
石英愉快的答应,进教室去收拾书包。
看着对面站着的人,白倾卿眼眶发胀,还是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嫂子。”
“鼻涕妞,你真是没变,还那么歪。”李盈站在台阶上淡淡的笑着,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李盈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倾卿回答:“春天的时候,有段时间了。”
“是吗?一次都没碰见过你,才多大的地方啊。”李盈笑笑,说:“我也才刚转到这个学校,接手这个班。没想到你跟石头的孩子在这念书。”
白倾卿拉住她的手,说:“是啊,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呢。”
李盈回握她,“你也不说早点回来……”然后红了眼眶。
“我哥也不爱看见我,竟给他添堵。”她也红了眼眶。
“胡说。到后来还惦记你呢。”
一滴眼泪从她的脸上滴下,砸在交握的手上。白倾卿上前抱住她,抽着鼻子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啊,最对不起的是孩子。”
白倾卿点头受教。
看见石英背着书包的小身板蹦蹦哒哒的跑过来,李盈推开白倾卿,唬着脸说:“走廊上不许跑跳。”
石英吐吐舌头,答应一声。
白倾卿歪头看她,甜甜的说:“嫂子,你果然适合这个职业。原来教育我们,现在教育祖国花朵。”
“还不是被你们气的,练就了我一身絮叨的本事。”李盈拍拍她说:“走吧,改天联系。我这边有通讯录。”
“也好,再联系吧,”她拉过石英,礼貌的招呼:“那李老师我们先走了。”
装!李盈要笑不笑的摆摆手:“走吧。石英,明天记得别迟到啊。”
“知道了,李老师再见。”
走在学校长长的走廊里,石英仰望母亲,那形象瞬间高大无比。她停下来,响亮的说:“妈,你真厉害!”
厉害?白倾卿一愣,厉害什么?厉害她得理不饶人?这是不对的。但嘴角还是不收控制的往上翘,她蹲下来看着石英说:“石英,妈妈做的事情不一定全都是对的,人都会犯错,妈妈也一样。我们是不能任凭别人欺负,但是像我那样咄咄逼人也不是可取的。人要学会宽宏大量,得饶人处且饶人。”刚要站起来突然又想起一句话,“还有,无论怎么说,打架终究是不好的,再有这样的事情可以找老师和家长去解决。”
石英歪着脑袋说:“可是这些话姥姥、奶奶听了会伤心,爸爸听了也不高兴。”
“那就来告诉妈妈。”白倾卿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英子你记住,尽管爸爸妈妈没有结婚,没有住在一个家里。爸爸也永远是爸爸,妈妈也永远是妈妈,妈妈和爸爸一样会爱护你,会保护你。不管妈妈在哪,只要你有需要,就会尽量帮你。”
“哇,那你是超人、奥特曼、变形金刚还是喜洋洋?”
白倾卿摸摸下巴,说:“我觉得我像美羊羊。”
“得了吧。”石英捂着嘴笑,“你是臭美羊羊!哈哈。”
白倾卿伸手掐她,咬着牙说:“你是那个懒羊羊,在脑袋上顶坨屎的那个。”
“老师说走廊上不能打闹。”石英嘻嘻哈哈的抗议。
白倾卿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说:“走吧,咱们去二人世界。”
正午的阳光从南边的窗子打进一个小小却又炙热的影子,妈妈的神情看不清,但是紧紧握握,那只手却那么温暖。
原来,妈妈就是这样的。
十七、婚姻的缘由
钱老先生写,婚姻是座围城,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
可出来的为什么想出来,进去的为什么想进去?无非,在外面的人看不清,在里面的人看不透罢了。
这婚姻的缔结与终止终归是要有个缘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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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白倾卿打车过来的,这会儿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白倾卿打算先带石英吃点什么以便对她进行一下心里安抚,然而一听说下馆子,石英可乐坏了,蹦高的说要吃烤牛肉,完全没有受到心里打击的表象。
坐进出租车,石英抱着书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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