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亚洲女子坐在广场上画着素描,黑色的头发云一般的披在肩上,她侧头跟身边的欧洲男同学说着流利的法语。
男孩拿出一份报纸说:“这是香港来的琳达带来的杂志,你可以从这上面给我讲解一些中文。”
女子停下手中的笔,看着那大标题的公告,跟当年婚礼的新闻一样,却是一桩豪门离婚案。她翻过一页,给男孩讲解其中一些词的意思。
夕阳的余晖把喷泉的水珠都照成了红色,好像一串串漂亮的红宝石。女子收拾好画具,随手拿起身边的杂志,笑了笑,低声说:“你不知道我当年的小语种是法语专业,服装设计是我一直的梦想。请祝我幸福。”
女子的影子被越来越低的日照拉成长长的一条,她身后的垃圾桶里躺着那份香港来的杂志,静悄悄的。
55、求一个永恒
过去QICQ的小企鹅是个正经的小瘦子,大小也就几十K;现在已经变成了卡通的小胖子,还分了性别。体积也增肥了几十MB。
过去我们写日记是在本子里,有的还要狠狠的加把锁,被父母偷翻就要离家出走;现在都是弄得漂漂亮亮的挂在网上给一大堆陌生人看,为个点击高兴地手舞足蹈。
过去我们买的汽水是几毛钱的,后来能为一瓶红宝来喜出望外;现在一箱可口可乐也不过是春节里的一件必需品,几十块的纯果汁也见怪不怪。
那么多的变化有好有坏,而那么多的八零后都在喝着可乐上着宽带,然后集体怀旧。为的是什么?无非是那种美好时光的情怀。
永恒不变的,总是在我们心中沉淀成永不退色的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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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很早,候机大厅里人也不多。石悠远抱着石英,让她在自己怀里继续睡觉。石英带着一个粉色的鸭舌帽,上面有个拽得不行的丑鸭子,这是妈妈给买的,石英很喜欢。
石悠远看着她,确实除了两条清秀的眉毛,就很难找到白倾卿的痕迹。这个孩子长得太像他了。他跟白倾卿好的时候,白倾卿说,再生就生个儿子,也许长得就像她了。她是多么希望能够在他们相爱的时候再孕育一个生命,现在也许遗憾得不行吧。
他也遗憾,却更是心疼。他要告诉她,有石英就够了,有她就够了。人生没有完美,不完美的才能持久呢。
他真的,很想她。
石英睁开眼睛,伸出小手摸摸爸爸的下巴,“你怎么都不刮胡子?太扎人。”
石悠远蹭了蹭她的小手,说:“爸爸都忘了,等下了飞机提醒我买个刮胡刀。”
“好!”石英答应,然后又很认真的说:“爸,你不刮胡子的样子真的特别难看。像大爷。”
石悠远拽了下她的帽檐,然后一脸担心的说:“那还得赶紧收拾干净,要不吓坏你妈。”
提到妈妈,石英比较感兴趣,高兴的问:“她知道我们去接她吗?”
“我没告诉她,你不想给她个惊喜吗?”
“想啊。”石英很认真的说:“但是她突然就跑了,光给她惊喜不行,还得给她惊吓。”
石悠远摸摸她的额头,擦掉汗,用商量的口气说:“还是下次吧。妈妈生病了,不能吓。”
“啊?”石英很夸张的蹦下来,问:“我妈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得去看看。”石悠远按住躁动的小朋友,把她安置在隔壁的椅子上。他才问:“要是妈妈不能给石英生小弟弟、小妹妹了,你会不会生气?”
石英眨着双大眼睛问:“为什么不能生小弟弟了?”
“因为小弟弟的房子坏了,妈妈只能把它拆了。”
石英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大方的说:“没关系。小舅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她每天除了吐就是发脾气。小舅说孕妇都这样。我不要妈妈这样。就别生了。”她抓着石悠远的手臂说:“还有还有,你们只有我一个小孩,什么好东西都是我一个人的,这也不错啊。”
石悠远笑,捏捏她的小鼻子说:“行,以后什么好东西都是你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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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春天比东北来得早也暖和的多,好像鸟都起得比较早。八、九点钟的阳光就撒得病房里有了热气,早上的露水却还没有干透。窗台上有一盆仙人球,种在漂亮的瓷盆里。这是白倾卿跟一个小护士借来的,因为石英屋子里也有这么一盆,只不过比这盆蔫吧一点。
白倾卿看看那棵阳光下的仙人球,特别的想念石英。因为石悠远的电话她打不通,所以一早七点不到,就打了方嵘的电话,想听听石英的声音。谁知道被告知孩子大半夜就被石悠远接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老爸出去吃早饭,老妈还在宾馆里休息。她也不敢直接打电话去给石爸,只能痛苦的煎熬。
冯山被她彻底封杀了;林芷冉的电话还没开,估计没起床;想要联系林萌萌,却也不知道电话打过去要说什么。
哎,她叹气。像她这种群居的生物,怎么能忍受孤独寂寞。当初真的不该那么头脑发热,居然搞得好像偶像剧一样,还假装自己是悲情女主角。
林芷冉说,把电视剧当生活又哭又笑的是傻子,把生活当电视剧又作又闹的是疯子。像你这样的,已经不是心理有疾病了,而是性格有缺陷外加精神不正常。她点头称是,自己确实精神不正常。
伤口在恢复,有时已经开始痒了,她实在是想抓却又抓不得,难受却又不敢动。突然她就觉得好委屈,再也憋不住,哭了。
如果石悠远知道她办这种傻事,会不会恨得牙根子都痒?想打她又下不了手,那得多难受?如果今天换个位置,她一定会好好的惩罚他,然后在以后的日子里不依不饶。如今她多么希望石悠远对她不依不饶,可是,现在连电话都拨不通了。
她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哭,越哭越委屈。
石英站在门口,歪着头看屋里蒙着大被抽抽泣泣的女人,不敢跑进去。石悠远哈下腰在石英耳边说:“是妈妈,过去啊。”
石英回头看看他,又看看屋里的女人还是不肯动。石悠远又更加肯定的点点头。
石英小声的叫:“妈?”
白倾卿停了抽泣,她觉得自己听见了石英的声音,她想大概是自己太想孩子产生幻听了。可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想往门口看。
“妈!”看见了脸,确实是家里的傻妈。石英立刻往前迈了一步,然后扎着手奔过去。
自倾卿傻愣愣的看着她跑过来,扑倒自己身边,她小声的问:“石英?”
石英却哭了,打着她的胳膊,不停的说:“坏妈妈,坏蛋!大坏蛋!”
这时候她才确定自己看见的宝贝女儿,再顾不得什么伤口,一把狠狠的抱住她,哭得比石英还大声。
“小心点。”石悠远把石英从白倾卿怀里扒出来,很温柔很温柔的擦掉白倾卿脸上的泪水,问:“手术都完了?”
看着他,白倾卿的眼泪就怎么都擦不干净,她点头,哽咽的说:“很成功。”她那么多问题,可是看见他就什么都问不得了。
他微笑,说:“那就好。”
石英坐在石悠远腿上,伸手去摸了摸白倾卿苍白的脸,很小心的问:“妈,你还疼吗?”
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拄着石英的小手贴在脸上,笑着说:“不疼了。”但事实上刚才不疼,现在难说。
石悠远看着她,很认真的说:“我觉得应该叫护士。”
白倾卿点头,傻兮兮的笑了一下说:“我好像刀口开了。”
石悠远按了铃,指了指她的手说:“你滴流也掉了。”
“啊一一”白倾卿赶紧按住针头,这次欲哭无泪。
石英也捂着嘴,小声的说:“不关我事啊,是你要抱我的。”
石悠远扶着她靠好,皱着眉问:“刀口严重吗?”
“应该不严重吧。”白倾卿咧了咧嘴,抬头又是一个傻兮兮的笑,说:“我觉得肠子肚子还都在。”
石悠远眉头展开,捏捏她鼻子没好气的说:“缺心眼。”
石英也笑了,说:“活该。”
白倾卿笑着吸吸鼻子,对石英说:“都怪你!”
护士进来时,看见一家三口都在嘻嘻哈哈的笑,根本没当回事。收拾好了滴流,又在她另一只手上扎了一针,才去看刀口。然后,再抬头便是难掩的惊讶,瞪着这一家三口又按了次铃。
后来,护士站的护士们说:那一家有毛病,刀口都玩开了,还笑呢!
那一家神经病在屋里又哭又笑的时候,自家二老在门外也是又哭又笑。然后护士处理了白倾卿的刀口,说开了有点夸张,渗血倒是真的。
主治的老大夫过来时,白倾卿床前围了一大堆人。
白倾卿对大夫说:“这就是我女儿,这就是我孩子的爹。”
石悠远跟大夫握手,石英也伸出手,很小大人的握着老大夫的手说:“谢谢爷爷给我妈治病,我回去送锦旗给你!”
老大夫这次笑出了声,捏捏石英的脸说:“锦旗就不用了,你好好看着你妈,让她不要再乱动,少给爷爷找麻烦就好了。”然后对白倾卿说:“心情愉快才能好得快。这么多天,终于看你笑了一次。”
送走查房的大夫、护士,白爸看着石悠远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石悠远也回了个微笑,然后跟白妈白爸说:“这些天累坏你们,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白妈摆手:“没事没事,倒是你妈怎么样了?”
石悠远微微皱眉,说:“还在住院。不过手术都挺顺利的。”
自爸一听觉得特别的内疚:“那你过来能行吗?这边没事,她还得好一阵才能出院,你要不先回去吧。”
石悠远点头,说:“我在这边呆几天就得回去,把我妈安顿好再来接青青。”
那边寒暄着、计划着,完全不影响小朋友。石英坐在白倾卿的床上,盯着白倾卿的肚子研究了好久,终于朗声发问:“妈,你是不是把小弟弟的房子拆了?所以以后不能再有小弟弟了?”
“小弟弟”的话一出,白倾卿心里的痛楚再次被剜了出来。房子没拆,但是小弟弟恐怕还是没有了。她这个年纪,之前又是流产又没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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