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的话一出,白倾卿心里的痛楚再次被剜了出来。房子没拆,但是小弟弟恐怕还是没有了。她这个年纪,之前又是流产又没恢复好,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播种了。想起拿掉的孩子她更是心痛难忍,眼圈就红了。
“石英还没吃饭,白叔,你们带她吃点东西去吧。”石悠远以为她是因为子宫摘除被说到痛处,心里也是一阵绞痛。决定不让石英再留下来刺激她。
白爸白妈赶紧答应,拉着石英就走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白倾卿和石悠远。他擦掉她的眼泪,温柔的说:“怎么都不告诉我?还让我从别人那才能问出来。”他坐在床头,轻轻拢着她的头发,劝道:“你人没事就好,子宫什么的,说白了还不是附件。没了就没了,有什么想不开的。”
白倾卿听出这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擦擦眼泪问:“谁告诉你的?林芷冉跟你怎么说的啊?”
“林芷冉还没找我的时候,我在外面碰上伍杰了。”他捏捏她的鼻子,“要不是这次的事,我们真的没联系了。你别乱想。”
白倾卿对另外的话题更感兴趣,歪着脑袋发问:“子宫摘除了,就不能有小孩,夫妻生活中也会不协调,可能我会很难感到高/潮,时间久了可能还会性冷感。你就会像守活寡一样。你还要我?没了子宫,都不算个正常女人,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你还要我?”
“你怎么知道我会嫌弃你?只是摘除子宫,又不是脑袋摘除!我要你,又不是要你的子宫。我们有石英就够了,再生也是养不起。还有生理上的问题总是有办法解决的,但是老婆只能是你一个。”
白倾卿撇嘴,说:“你现在是这么说,可是真的过日子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石悠远认真的问:“换句话说,要是我不行了,你就不要我吗?嫌弃我吗?”
“这很难说。”
“白倾卿!你是想气死我,还是让我掐死你!”他捏她的鼻子,凶巴巴的问。
她抱住他的手,笑嘻嘻的说:“看在你对我不离不弃的份儿上,我把子宫还给你吧。”
56、仅此一次没有下回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总觉得这句话一点效果都没有。警告、威胁的话力度不够,保证、承诺的话诚意不足。若要保证,还是要想办法让ta再也没有下一回,实际威胁还是很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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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对我不离不弃的份儿上,裁把子宫还给你吧。”白倾卿看着石悠远茫然的表情,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震得刀口都有点疼,她撅撅嘴说:“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石悠远特别听话的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想离开又不甘心。最后就成了狠狠的啃了她一顿,然后低着她的头很严厉的问:“你最好能说清楚。”
“那你可得冷静的听,这个事还真得跟你好好商量。”白倾卿收起玩笑的表情,把看诊的经过,和对冯山的怀疑,以及冯山承认的事都一一的说了。最后也把手里握着资料的事情说清楚了。
她说的过程中,石悠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煞是好看。听完后,他看看白倾卿再看看自己的拳头。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白倾卿瞪眼,问:“你不是真要揍我吧?”
“你居然瞒着我这么多事?”
“嗯——”
石悠远面色一正,说:“这次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倾卿指指自己的肚子,委屈的说:“我都挨了一刀了,还不够啊。差点还把老公弄没了,还把老婆婆气病了,成天想女儿想得受不了,惶惶终日,以泪洗面……”
“活该!让你跟冯山扯不清。”石悠远确实是真的生气,狠狠的掐了她鼻子,直到她流着眼泪求饶,才继续说:“诊断书都在,如果能取证,我想告他们,这帮大夫太没医德。虽然打不赢,但是说法总得要一个。”
这可是正经事,白倾卿擦擦鼻涕眼泪,想了想,摇摇头,再想想,又使劲的摇头,说:“不行。你要告人家什么呀?医疗诊断这个事,本来就说不准的。”
石悠远皱眉:“他们跟冯山做扣,我打算告欺诈。虽然不太靠谱。”
“那人家诈欺我什么了?无非就是那张光盘。”白倾卿狠狠的叹口气,说:“偷窃公司资料,破坏保密协议,我会吃官司的。”
鱼死网破终究不是好结果,可是……石悠远看着她,确实犯难。但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
“石头,就当买个教训吧。好在子宫在,老公也在。我这堑吃大了,智也能多长点。”
石悠远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继续唉声叹气。
白倾卿抬手抚平他的眉头,轻声的说:“我们回去画圈圈诅咒他,每天都画,叫石英一起画。”
“噗。”石悠远终于被她认真的表情逗乐了,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吻。
“你不生气了?”
“我们的帐,等你好了慢慢算。但是,你得罪得最严重的是我爸妈,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可是真正的难题,白倾卿皱起眉头,上下左右不得其解。
这件事放林芷冉那她又有了说辞:“你们家石老师真是娶了老婆忘了娘的典范。”白倾卿刚想反驳,林芷冉又说:“可惜还没摊上好儿媳妇。”
“……”
最后林芷冉还教育了她一句话,“白姐,你性格得改,首先要改的就是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在那想当然,鼻子底下那张嘴是让你拿来交流的。”
交流成了白倾卿目前最能做的事情。不得已,这件事拿出来开了个小型家庭会议。由于石英除了捣乱不能提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被剥夺了发言权。于是她蹦到另一张陪护床上打手机游戏去了。
这是个单间病房,一天二百来块,这个费用是冯山提前就给好了的。所以白倾卿享受得心安理得。关了门俨然跟在自己家一样,多晚都没人管。
白爸搓搓手,局促的问:“悠远,你妈妈现在情况怎么样?”
“原来就是冠心病,这次受了……有血管梗塞,已经搭桥了。目前没事了。”
白妈内疚得坐立不安,最后只能不停的说:“都怪我,都怪我。走的时候说清楚就好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死孩子当时又发烧什么,又死犟的……”说着说着,白妈眼圈就红了,她拉着石悠远说:“我当时是有私心的,我想要是俺们家青青怎么没了子宫……我就没敢说。我合计着,如果你们俩真的不能在一起了,也不用把这个事闹得人尽皆知,怪我啊,怪我,你看这事儿办的。”
白倾卿起不来,却也是着急,赶紧劝道:“妈你别这么说,这事确实是我处理的不好。没考虑清楚。我回去好好认错,求他们原谅。”
石悠远安慰白妈坐下,然后有点犹豫的说:“我还有个事得跟你们交代,可能青青已经知道了。”他抬眼看看白爸白妈,“我妈给我找了个小护士相亲,可能被青青的朋友看见了。但是这事是有内情的。”
“对了,你不提我真把这事给忘了。”白倾卿相信有内情,但是不耽误她心生嫉妒。
“王月是个善良的姑娘,你别瞪眼,听我说完。我把我的情况跟她说了,她也觉得不能让我妈再受刺激,就帮忙撒了个谎。等我妈病情稳定,再好好的跟她说。我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总能理解的。”他拉着白倾卿的手,对白爸说:“我后天就得回去,石英要是愿意留下就留下,愿意回去我就带回去。我会尽量跟我妈沟通好,可就怕青青难免受委屈。”
白爸点头,说:“她受委屈也是应该的。就是你妈那,你说话什么的尽量顺着她。实在不行我跟你回去,当面跟老石他们解释清楚。”
“不用,还得辛苦你们照顾青青。等青青出院了,我们再从长计议。”他紧握了白倾卿的手,说:“人多力量大,没事的。”
“对!”石英在陪护床上跳起来,大声说着:“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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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石悠远回S市,石英原本是要留下来的,但是考虑到白倾卿的状况,白爸白妈也没工夫再去管石英,石悠远就把她带回去。
石英一听说这就要回去了,很不愿意。一回去不但见不着妈,还得去上学。是个孩子就不愿意。她趴在白倾卿床边就是不松手,吭吭唧唧的说:“我再和我妈待会儿,五分钟,就五分钟。”
石悠远严厉的说:“这都是你第四个五分钟了。”
“啊,那就让我再待二十分钟吧。”石英干脆抱住白倾卿的胳膊,泪眼汪汪的装可怜。
白倾卿看着石英那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嘟着小嘴,委委屈屈的。她着实的心软了。
石悠远按着她的小脑袋,说:“再过两个月你就满十周岁了,这招不好使了。”
石英被迫低着头,实在没招就软软的叫:“妈妈~”
这孩子多时候都只干干脆脆的叫一声妈,所以这么小孩子状的叫妈妈很容易就戳到了白倾卿的萌点,她抬头看石悠远商量道:“要不过几天再送她回去?”
这次石悠远倒是很坚持,说:“你以为坐飞机是打车啊?她在这你能好好养病吗?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出院?”
白倾卿也跟石英眨眨眼,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她跟石英商量:“你先跟爸爸回去吧,然后帮妈妈跟奶奶说对不起,你说话不是有分量吗?”
石英还是不从,她收起可爱的小孩子样,很严厉的说:“要是不看住你,你再逃跑怎么办?你说话这么不算数,上次说好不走了让我帮你追我爸的,结果呢?还是一声不响就跑了!我不相信你!”一说完,她就委屈的掉眼泪了,却倔强抹去,不肯出声音。
一看这个样子,白倾卿自责得不得了,赶紧拉着她的手下保证:“我肯定不跑,我保证,再跑你说怎么就怎么。”
石英顿时面目狰狞的说:“再跑就让你皱纹夹死蚊子,头皮屑像下雪,脚臭得不用点蚊香。买盐不威,买醋不酸,上班就迟到,请假就不批,开车没油,坐车晚点,一辈子有病都只能碰见实习大夫!”
屋里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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