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凌霄低声,暧昧地说:“我只色你一人啊。”
傅云若但笑不语,二人往前走去,正好路过何忆秋住的那家客栈。
“咦,这不就是那个客栈么,何忆秋住的那家。”傅云若抬头看:“你看那金匾,听说这儿出状元很出名的是不是?”
她正说着,刚巧看到何忆秋和二三应试的书生走出客栈,一见到她,何忆秋怔了片刻,上前问好:“是东公子和傅夫人,刚巧碰到你们。”
“我今儿个路过,原来你就住在这儿呀。现在是要出去么?”她看了看那两个书生,见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更加艳光四射,惹得里面一群书生侧目。
她的美貌向来是利器,不论男女,只怕都会倒在这剑下。
何忆秋道:“我们是打算要去办点事情。既然你来了,不如到客栈小坐片刻,我们待会再去办事。清妹住在你那里,没有给你添乱吧?”
“那倒不会,我和清儿妹妹十分投缘呢。”她朝里望了望,东凌霄眼见她被人觊觎,有些不悦。这些书生,可算是见到大美女了。
正文 狂妄之徒
他拉住傅云若,“云若,我们还有事。”
傅云若挑眉:“也没什么事吧,既然如此就进去坐坐好了,何公子。”
何忆秋于是立刻将她请进客栈内,东凌霄虽然不悦,但是还得跟她一起进入客栈。
何忆秋在一张空桌前坐下,其他两个书生本也要出去,这会儿都回来了,跟其他书生坐在附近,状似在谈论诗书,目光却都往傅云若身上看去。*
“何公子,近来书看得怎么样了?”
“倒没怎么看书,这也在平时,一时半刻的功夫只怕也提高不了什么。”
“你说地也是,临时抱佛脚,也不管什么用。”
东凌霄神情淡然,倒了杯茶,道:“何兄高才,自然不需要现在才读书。但有才者用功都在平时,科考也难不倒你的。”
“东兄过奖了。”他也低眸喝茶。
旁边书生们低声议论着:“这女子真是绝美,不知道跟何忆秋是什么关系,一旁的那男子又是谁?”
“我听刚刚何兄喊她为傅夫人,想必是早已成亲了,一旁那男子估计是她相公。”
众人一阵惋惜,“如此绝色,可惜了。”
东凌霄耳尖,早把他们的窃窃私语听在耳中,心中已是不悦了。
东凌霄抬眸看了看在场诸多学子,又看了看这客栈,笑道:“看来,今科三甲有多半要出在这客栈里了,但不知道,此处谁人学问最好,人才最高。”
他故意要引得这些人争论,好带傅云若离开,更不想让傅云若的绝色容貌被这些男子觊觎。
“三甲会出在这客栈,但状元一定是我!”一道狂妄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众人抬头一看,但见一个轻裘缓带的年轻公子轻摇折扇缓步而下,眉宇间狂傲不羁。
东凌霄挑眉:“这位公子如何知道状元一定是你?”他一眼看去,早知道他不过是个年少轻狂的少年罢了。
其他学子见到那公子,纷纷带了分不满,但又不敢说什么。
“他是吏部尚书的外甥洛冬明,湖州人士,今次赴考而来,似乎很有把握。”何忆秋只简单说了两句。
洛冬明将目光转向他,“当然是我,这些庸才还用比较吗?哼,我来,就是为了当状元的!”
“你——洛冬明,你也太过分了吧!”其他学子纷纷嚷嚷起来,此人狂妄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没想到今日如此侮辱他人,让他们也忍无可忍。
洛冬明鄙夷地看着他们:“要不然我们比试一番,要是你们赢得过我,我才承认你们不是庸才。”他转向东凌霄:“你又是何人?”
东凌霄淡定地品茗,懒懒道:“不是何人,不过一介商贾。”
洛冬明挑眉:“原来是个铜臭商人,也敢坐在这儿与本少爷说话?”
傅云若笑了起来,抬头道:“霄,原来你满身铜臭味呢,我怎么没闻到?看来,你是要回去香汤沐浴了。”
洛冬明此刻方才看到她,目光顿时闪过一道惊艳,但见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心中大为震撼,立刻下了楼,朝他们走了过来。
何忆秋起身道:“洛兄,他们是我的朋友,今次是来看我的,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洛冬明推开他:“何忆秋,你还算是个读书人,和这种商贾交往,不怕降低了你的风骨?”他目光盯在傅云若身上,“这位小姐,敢请芳名?”
傅云若端起那青瓷白壁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美眸微抬,“这位公子,你还是个读书人,怎好与我们这种商贾之流交往,不怕污了你的风骨么?”
对于这种人,她向来懒得理会。
她此话一出,洛冬明顿时脸色阵青阵白,而旁边其他早已偷笑起来。
“小姐又不是商贾,我如何不能与你交往?”他目光盯着她绝美的容颜,带了分痴迷。
何忆秋已然不悦:“洛兄,我要与朋友出去了。”
“急着走什么?我还想请这位小姐喝茶呢。”他大剌剌地坐了下来,伸出手竟大胆地抚上傅云若放在桌上的玉手。
傅云若眸光一敛,她感觉得到身旁东凌霄已动了杀气。
但在此地,她不想见血,只抬起头喝着茶,脚下一伸,轰隆一声绊倒了那椅子!
洛冬明呀的一声栽倒在地。
傅云若笑吟吟地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好意思,洛公子,你怎么跑到地上去了呢?忘了告诉你,我就是这一介商贾的妻子,所以,您还是不要跟我交流了,免得我立刻污辱了您的高风亮节。”
洛冬明恼道:“他不配得到你!”
东凌霄冷冷道:“我不配,是你配么?”
洛冬明在仆人扶持下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你当然不配,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这么出尘的洛神?”
傅云若大笑起来,她笑得花枝乱颤,歪道在东凌霄怀里:“天啊,我居然成洛神了?夫君,我有那么美么?”
“我的娘子自然是最美的。既然有的人觉得我不配得到你,我一向喜欢以理服人,那,就试试看,这位洛冬明公子有什么本事,怎么才能配得上你。”
他挥袖:“店家,拿纸笔来!”
洛冬明挑眉,不屑道:“你也想跟我比?”
何忆秋摇了摇头:“洛兄,我劝你现在住手。”他还是知情的,东凌霄出身帝王家,此人深不可测,洛冬明哪里是他的对手。
洛冬明哼了一声:“我可不知道什么叫住手,该是劝他住手吧,免得待会在美人面前出丑!”
傅云若无聊地说:“既然你们要比,那你们随意。相公,记得不要让他输得太难看,做人要厚道,知道吗?”
正文 传说中的祸水
碰的一声,洛冬明直接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哎呦大叫起来,家仆连忙上前扶住他,被他愤怒地甩开:“该死的,来人,抓住他!”
东凌霄根本懒得理会那些人,足尖一抬扫起几块石子,刷的一声打中几人的脸颊!*
他不听身后哀嚎声,回眸将手中的花插在傅云若乌发之上,满意地说:“云若,你真美。”
傅云若摸了摸花,拍拍他身上的灰尘:“我们回家吧?这儿乌烟瘴气的。”抬头她望向何忆秋:“何公子,我跟我相公先回去了,你也可以去做客啊,清儿妹妹好久没见你呢。”
何忆秋点头:“好,我今日便去。”
洛冬明气得站起来:“你们是什么东西,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话间,已有一对巡逻的衙役公差跑了进来,“谁在这里闹事?”
客店老板跟他说了几句话,那为首的公差便对着东凌霄说:“你闹事?来人,把他们两个带去衙门!”
傅云若挑眉:“闹事的不是我们,是那边的家伙。”
“不是你们闹事是谁闹事,那个可是吏部尚书的外甥,怎么会闹事?看你们把人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把他们抓起来,我一定要找舅舅说理,哼!”洛冬明趾高气昂起来。
傅云若冷笑一声,对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衙役她也懒得说什么。他们只会狗仗人势,欺负那些没有势力的老百姓。
“好啊,你们想抓我,我倒看看,又谁敢收我进牢房的。”她拿出腰间的腰牌:“行,你们把我和我相公现在就关起来,我今天还非要去住牢房,不出来了!”
那衙役一看那腰牌,顿时一愣,吓了一跳。
“你——”他瞪大眼睛,忽然跪倒在地,连忙磕头:“小的该死,有眼不识泰山!”
傅云若冷冷道:“你是有眼,可是你眼里只有钱。跪我做什么,你们现在就把我们抓去。我还想尝尝看,蹲牢是什么滋味呢。”
那衙役脸色阵青阵白,连忙打了自己一耳光:“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不知道情况。”
“喂,你这是干什么?”洛冬明诧异。
东凌霄拉住她:“云若,罢了。和他们计较干什么?你不说要回家么?”
傅云若哼了一声:“好吧,今日且饶了你。至于那个洛冬明,你要想来对付我们,那就来吧,我还真不是被人吓唬大的。”
她转身便要走,洛冬明恼道:“你站住!”
他走到衙役面前:“好好的,你为什么不抓住她?”
衙役苦笑道:“天哪,我说公子,您可别再说了。”
洛冬明讶异不解,衙役说:“你知道那位夫人是谁吗?她是傅云若。”
洛冬明一愣,还没想到什么,倒有人脑中惊醒:“傅云若,就是那个祸水傅”声音渐小,因为他发现傅云若还没走远。
她回眸,乌发如黛,簪了两朵花,更衬得人比花娇:“是呢,我是祸水傅云若,哈哈哈——”她大笑离去,丝毫没有因为别人说她是祸水而生气。
众学子大惊,愣怔地看着她与东凌霄渐渐远去的身影,光影中如此和谐。
“傅云若,她真的是傅云若?”洛冬明一惊,“那个曾经当过皇后的傅云若?”
“她就算现在不是皇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