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条件反射的回道:“什么也没见着!屋子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一点异样也没有,真的!”
皇后眼神一沉,闷哼了声:“也罢!既然事已至此也别无它法。本宫看在祥容的面子就留你一双手,一个舌头。”
周小舟和清祥容顿时吓的失魂落魄,对望着彼此瘫坐在地。没有双手生活就不能自理,没有舌头这辈子也说不了话,与其悲催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娘娘还是赐奴才一死吧!这跟要了奴才的命没两样”
“母后,此时是儿臣的主意,儿臣愿意代替两千两受罚。”
周小舟没想到祥容会这般义气,不由得感激涕零激动的说:“公主,以后奴才就是你的双手。”
祥容一拳打在她后脑勺,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对皇后磕头说道:“儿臣愿意接受任何处罚,请母后开恩!”
两个脑袋贴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半晌,皇后开口问道:“此话当真?”
祥容坚定的回道:“任凭母后处置。”
“好,从今个起你在锦容宫思过,没本宫允许不得出房门半步。至于你这个奴才就留在储秀宫伺候本宫。可有异议?”
周小舟的脑袋晃得跟个破浪鼓似的。让她留在储秀宫还有好?说不定公主前脚走,后脚皇后就命人割她的舌头。她不要——
祥容憋了她一眼,丝毫不敢迟疑的回道:“儿臣谢母后恩典!”
皇后眉眼闪过一丝笑意,周小舟瞧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完了恶毒的皇后老巫出现了
如果说太子是睡美人,那么皇后娘娘就是白雪公主里的老巫婆。悲催的是周小舟并没有白雪公主那般幸运,她没遇见善良的猎人,也没有可以帮助她的朋友。她只有一把扫把和一块破抹布,外加七个拿着鸡毛当令箭小人。
从鸡鸣开始,整个储秀宫都归她清扫。外到庭院长廊,内到陈设物件。无一可免。最令她发狂的是,她身后跟着七名宫女在教她怎么干活,七嘴八舌,张扬舞爪。一会儿让她往东,一会儿让她往西。一会儿说轻点,一会儿说用点劲。弄的她头晕脑胀,内伤郁结。
“两千两,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按照顺序来,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边边角角都得注意。你看,这是什么?”某个宫女摊着五指伸到她面前。
周小舟无精打采的垂着肩,无力的回道:“灰”
“重新再擦一遍。”宫女掐指腰怒嚷道。
周小舟一听,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门:“还有再擦?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擦不干净就得从擦,难不成你想等皇后娘娘回来你再擦?”
“擦,我擦。别说三遍了,三十遍我都擦。”小身板动作立刻变得麻利,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她可不想再跪鹅卵石,她的膝盖再也受不了了。
周小舟正忘我的苦干,门口走进来一名太监细声尖嗓的说:“皇后招两千两到太和殿见驾。”
手上的抹布瞬间脱离了手指,她诧异的张着嘴巴半天没缓过神儿。她她又想干嘛?
“还愣着干嘛?还不随我来。”
太监冷声憋了她一眼。她连忙低着头弯腰跟上。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在储秀宫已有五日,每一次皇后召见不是让她领罚,就是喝斥她不勤快。她都得阴影了,一听‘召见’二字,浑身上下就跟沾了虫子似的不舒服。
“太和殿不是禁地吗?皇后娘娘找我去那干嘛?”她垫着小碎步神色慌张的追问道。
太监歪脖瞟了她一眼,冷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在这给你带路了。”
她一愣,疑惑的问道:“那你干嘛去?”
“能揣摩出主子的意愿,我早就当总管去了!”
…_…|||。。。。。。
储秀宫离太和殿并不是很远,没多久她便已经站在殿前。大红门敞开着,袁斋手握腰间长剑面无表情的瞅着她。她站在那迟迟未动。
“皇后娘娘在殿内等着,你可以直接进去。”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可以不进去吗?”她低着头抠着手指。
他轻叹了声反问道:“你说可以吗?”
她自然是知道不可以,但她就是想在他面前矫情一下。万一,万一他有办法,她不就不用羊入狼口了么?
周小舟猛的抬起胸膛,深吸了一口长气,如飞蛾扑火般笔直前行——
穿过庭院,殿内云顶檀木作梁,金柱鼎立,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殿尽头摆放着一座高大的结跏趺坐佛像,左手横置双膝上,结定印,右手置右膝上,掌心向内,手指指地,表示大地做证,为解救众生不惜牺牲一切言行。傍边一道身影背对着她,垫着脚踩在佛主的大腿上,左手拎着一条抹布扶在一侧,右手高举鸡毛掸子,正艰难的扫着顶部灰尘。
“请问,皇后娘娘现在何处?”她走过去,仰头问道。
窈窕纤细的背影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爬了下来。一转头,吓的周小舟倒退了数步。“皇皇后???”
眼前的皇后一改往日雍容华贵的装扮,一身简衣,未插珠钗,脸上脂粉未涂。咋一看,不过二十出头的清秀佳人。距离感荡然无存。
“你可算来了,别愣着,干活。”她将抹布甩在她身上,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嚣张模样。
周小舟歪个脑袋,嘴巴半开。瞅了瞅挂在身上的抹布,又瞅了瞅皇后,惊呼道:“皇后娘娘——”
“你你怎么在干下人的活?”她指着她,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
太和殿自建成便是禁地,一是神知向来不喜人扰,二是这殿里的东西不能让外人瞧见。常年以来,这里的事物都是皇后一人独自打理。
神知早已年近百岁,身体虽硬朗但总不像以前那般灵活。皇后之职又诸多杂事缠身,有时也无暇顾到此地。久不清理的太和殿可想而知。
“从今儿起本宫就不用干了,你接手。”她将鸡毛掸子塞进她手中,心情格外愉。
╮(╯▽╰)╭终于找到接班人了!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周小舟的嘴角隐隐抽动了两下,这巫婆还真会拿她开涮。“娘娘奴才只有一双手”
“咦?本宫不是让储秀宫的宫女教你打扫了么?都好几天了,还没上手?!”
惊!!难不成老巫婆早有预谋?一早就想好把她发配到这冷宫??
“今儿傍晚前一定要把这打扫干净,本宫先歇会儿,晚一点再过来检查。”
周小舟垂着肩,认命的蹬上了佛主的膝盖。身后皇后仍不放心的交代:“擦干净点,蜡油要抠掉。”
“是——”偌大的宫殿内,小身躯如蜜蜂般勤奋的耕耘,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皇后拍了拍沾灰的双手,刚想转身走。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耳膜。“臭丫头,我让你收拾屋子,你倒是会偷懒。”
这声音周小舟听过,是神知。她回头望去,见皇后竟索着脖子像个小媳妇似的。神知竟然管皇后娘娘叫臭丫头?他好大牌啊!!
“谁说我偷懒了,我是想多叫来个人一起干,这样快些。”皇后硬着头皮反驳道。转身走向周小舟,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鸡毛掸子。
“要干就好好看,别敷衍了事。”神知吹胡子瞪眼吼道。
皇后不但不生气,不发怒,竟然还细声细语的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周小舟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啊!她竟然和皇后娘娘在一同抹佛像这神知真的是太威武了——
☆、第三十八话
转眼秋至,许多树的叶子都发黄了,随着阵阵秋风,纷纷扬扬落下。天空中大雁成群结队的飞过
储秀宫内,座无虚席。珠帘掀起,皇后步入主座。嫔妃们连忙起身行大礼,齐声高呼:“皇后娘娘万福——”
“今儿本宫召众姐妹过来,是想商量太子选妃之事,各位心中可有好人选?”
嫔妃们面面相对,此事理应皇上定夺,怎能轮到她们参与。皇后柳眉高挑,浅笑道:“本宫前几日与皇上商议此事,皇上倒是挺中意太傅的孙女梦涵舒。但本宫没见过,也不大了解此人的品行。梦婕妤,她是你的侄女,想必你应当多有了解。”
梦婕妤胸口一颤,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臣妾久留宫中甚少与家人来往,只听说此女才貌出众,端庄贤淑,才斗胆跟皇上进言。”
皇后轻轻点着下颚,抿嘴笑道:“选太子妃乃是大事,理当如此。本宫可没有怪罪之意。只是太子年少轻狂,品行不定,本宫怕强扭的瓜不甜。”
梦婕妤连忙赔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此事还得您亲自定夺。”
“本宫虽是太子的亲娘,可婚姻大事终究是他自己的事,本宫不想勉强。想来每三年一度选秀在即,本宫倒是有一个想法,想将选秀改为选太子妃,各位觉得如何?”
众嫔妃心知肚明,宫内皇后一人独大,圣宠不衰。每三年一度的选秀,自皇后受封起便是名存死亡。今年只不过找了个更光面弹簧的理由罢了。
“但凭娘娘做主——”众嫔妃齐声回道。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挥着芊芊玉手说:“若无其它要事,就都退下吧!”
“是——”嫔妃们起身行礼,纷纷退下。
待人都走了,皇后瞄向边上的周小舟,唤道:“两千两,近来太子那边可有异样?”
周小舟一愣,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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