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只听见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只有一日,他突然紧紧抱着她,不语,眼底也无一丝感情,她不敢挣开,僵直的腰直到发酸了才被松开,小鹿乱撞的心脏一直在跳跃,好久,好久。后来,她见着他,更是不安和雀跃,甚至一夜梦到了他,直到他离开。
她以为这不过是段不好不坏的插曲,那个目带凶煞的俊美男子原本就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不会和她再有什么纠葛,他的脸包括那个谈不上情感的拥抱也逐渐在她记忆里淡去。她偶尔也会和以前一样躲进那个山洞,偷懒,因为她讨厌父母亲为了将她嫁出去而做的一切“准备工作”,她不学女工不练字不站桩,立志不做他人眼中的好女子。
做个坏女子,不就不用嫁人了?
一日,她正躺在洞里的干草堆上生闷气,因为再过一个月,爹娘要将她许配给十里之外马员外的公子,那个马公子听说风流俊俏可就是花名远扬,都有了五房妻妾了还想纳她做六夫人,她才不愿意嫁给他呢。跟着爹娘,就算不富裕,也算和和美美了吧,才不嫁去受气!可是爹娘都收了马员外的聘礼,她的出嫁,是势必要进行的。
“樟儿。”黑暗突然罩住她。
她愣愣地抬头。
四年不见,他成了伟岸成熟的男子,她也豆蔻年华正当娇嫩。
他腮边淡淡的青,眼中除了淡漠还有一种她不懂的光华,她小鹿般闪烁的眼神跳跃着羞怯和陌生,身段也浮现出女子特有的玲珑曼妙,那股青涩淡雅,是他原本身边那些女人没有的。
两个人在静谧里对视良久,最后她突然惊觉,才慌忙低下头去。
他来,原本不过是为了向她道谢,他二十日前登基,想起那个小心翼翼在山洞里伺候他一段日子的樟儿姑娘,没有她大概就没有他的今时今日吧。他想要道谢,想要带她回宫,让她依旧那样伺候自己。但见了她,不知为何突然血液冲脑冲动立起,居然二话不说就在那山洞里强要了她。一阵撕扯进攻后,看着恐惧羞愤瑟缩着的她,将自己的外袍丢给她让她穿上,让她跟他回宫。
☆、097孽缘伤心
原本,面对身份低微的她,他没有娶她的念头,即使得到了她,依旧没有,他只是想,让她呆在他身边。
知道自己当初救的是当朝太子,知道而今他贵为皇帝,她没有高兴雀跃,反而更害怕了。
这个男人英俊的外表下隐藏的是多么黑暗的灵魂?他强行要了她娇弱的身子,不顾她的痛楚和伤害在她身体里律动的时候口里说着喜欢她要带她走,但眼底依旧凉薄无情。她后悔,就算听从爹娘的决定也不见得比现在的情形差吧。
眼前的男子在她眼里变成了魔鬼,那华丽的皇宫无异于吃人不吐骨头的鬼窟。
“樟儿!樟儿,你怎么了?”
外头传来爹娘急切的呼喊,自己的衣裙被撕得稀烂,她只好哆哆嗦嗦地穿上丢在跟前的衣服。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满脸惊恐的她出现在洞口,发现外头站着一排兵士,凶神恶煞拦着自己的爹娘。
她的爹娘怎么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老爹见到即将出嫁的爱女竟然被眼前这趾高气扬的男人糟蹋了,一把拔出腰间砍柴的弯刀冲上来。
“爹,不要”
“他爹啊”
在她和母亲惊惧的叫喊里,老爹身上瞬间多了几个血窟窿,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毙命倒地。
娘亲扑上来想要护住女儿,一道银光闪过,娘亲的鲜血喷了她满身。
魔鬼!一群魔鬼!
“樟儿要不要跟朕回宫做朕的爱妃呢?”他的语气那么平静,好似跟前躺倒的不过是两只小鸡小鸭。
他突然决定娶她,嘴角露出邪魅的微笑。
“魔鬼!”
“朕最后问你一次。”他眉头一皱。
“不!”她尖叫。
“杀!”他无情地转过身。
那把刀眼看就要挥起,她大喊着魔鬼,丢下外袍就跑。
士兵挥刀跟上,正要下手,他有喊了声:“慢。”
看着她身无寸缕又叫又笑地颠跑,脸上和腿间流落的艳红,在阳光里那血红得刺目,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疯了就算了。走。”
原来爹娘是知道她时常躲在哪个山洞的,一直宽容这她而已。
她一直跑,等到相信那些人不会返回,才在他人不一样的目光里跑回家洗了身子穿上衣服,草草葬了爹娘。从此后,她流落江湖成了乞儿。
后来,她的肚子慢慢鼓起,她想流掉那腹中的孽种,却又狠不下心,可是怀着孩子,就不能再当乞儿,不但危险,而且食不果腹。后来,她找到一个独居多年的善心老头做了假夫,腹中的孩儿就权当老头的继子,将来给他承衣钵延香火。
原本这日子也淡淡然间过着,但一日竟然被出来巡游的他发现了。
见到她居然这样过着,他大怒,不是为了爱,而是因为觉得耻辱。
老头死了,即将临盆的她被软禁。
她在一个风雨夜生下了一个小男孩,筋疲力尽的她还未仔细看清孩儿的脸,闻讯赶来的他就抢走了孩儿,从那高高的阁楼,一甩手就抛下去。
那孩儿,只来到世间那么短暂的一瞬,甚至连娘亲的脸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就被自己的亲爹那么残忍地杀了!
为什么,那也是他的孩儿啊?
无情如他,转身便去,不管不问。
“贱人,这就是你背叛、违背朕的下场。”
他的话,黑暗了世界,荒凉了心扉。
空荡荡的行宫里,她割破细弱的手腕,绝望、悲伤、满怀恨悔地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然而,他半个时辰后折回来。她最终还是活了下来,活得卑微、悲哀。她毕竟是善良的,为着她死必将牵连宫内十几条人命,卑贱、绝望地活下来。
被形同软禁,关在华丽冰冷的宫殿里,每日如同行尸走肉般除了吃了睡睡了吃便是发呆。他不介意沉默刻板的她,不介意就连起码的宫廷礼仪都懒得给他的她,依旧每过三几日便临幸于她。只是,她没有再怀孕。
她知道是因为他给她喝下的那碗浓黑如墨的苦药,此生,她再与孩儿无缘。无缘便罢了,她也不愿意生个孩儿多一份伤痛,对自己对孩儿都是不公平的,不是吗?!
她更知道他给她下了毒蛊,只为了囚她一生。
就那样过了几年,他日渐意气风发,流连在身边无数胭脂红里,她却凋零在死寂的日复一日。他终于解除了她的禁足令,但也不再常来她的殿中,她乐得清静的同时终于找到机会假死逃跑。
离开那生不如死噩梦般的地方,离开那个魔鬼一样可怕的男人。
重新获得自由,她却再也找不到自己的青春和笑容。
了无牵挂孑然一身的她,后来因为机缘巧遇成了前任雪神谷谷主的弟子。
因为没有及时服用他的解药,三个月后她毒发,生不如死痛苦异常,老谷主用冰猿血和老山参等名贵药材解了她身上的毒蛊,不过,饮用了冰猿血的她,容颜丑陋不堪,直到数年后才得以恢复。几年后,老谷主在临终前给了她一身功力,从此彻底改变了她和她的人生。
将老谷主埋在雪神谷顶端千年不化的冰川里,她化名雪娘子,离开毫无人迹的雪神谷。
行走江湖,因为她善于施毒,遇到敢于挑衅的人绝不心软,手下倒也杀生无数,被人称为毒娘子。
她想杀了他,为自己那稚嫩无辜的孩儿,还有自己,更为了那无法平复的恨和仇。
可是,最后她还是没能杀了他。
她下不了手,面对那个悬挂着她的画像,口口声声说爱她在心的男子,她居然下不了手!
她告诉自己,不是不忍心杀他,而是一旦他突然死去必将引起国家的动荡,祸及百姓黎民,她不愿意当祸水红颜。
后来,被困于矛盾和绝望的她受雇于鞑子列尔泰亲王,毒害了他最倚重的儿子奕雄。
她平生不受雇他人,那是唯一的一次,不过是顺便报仇罢了。
但想不到,她救回来的徒儿,竟然也身受其害。
人常说,上阵父子兵。看来,某些东西,还真的会遗传。
北方的粽子甜,南方的粽子咸,个大肉多有蛋蛋,海南粽子哟吃吃吃。
不断更,也伤心,收藏不上百个轻,亲们远,爱不近,鱼鱼晒干做风铃。
我哭!
☆、098似燕归来
燕泠听了师傅的故事,唏嘘不已,两个人,同时天涯沦落伤心人,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燕泠决定此后这世间只有燕泠,凤妃飞不能回去,墨燕儿早就死了,冷飞燕也埋没在断魂崖下茫茫的白雾里。一切,都回不去了。
自己的经历,根本就是不正常,她已经呆在这边这么久,没有回去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时空那边的于莫,大概都忘记她另结新欢了吧,这边的王爷丈夫,现在也是让她感到矛盾重重找不到安宁的所在。
唉,为什么她就那么惨!
为什么自己就像一个木偶,给人戏耍了一次次?
回去以后,要是看见那个鬼魂,定让她呃,这个还是算了,未必有本事找她报仇。
门上的声响将沉迷于胡思乱想的燕泠惊醒,她抹了把冷汗,自己这样子,万一别人一刀过来就惨了。
掌柜的居然亲自来请,是不是那个吃饱没事干喜欢在她面前晃悠的王爷又来了?
“嗯?”她不多言,透过面具冷冷地看他。
掌柜的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公子,大将军王在门外候着,说要请公子到一处有趣的地方。”
燕泠也不多问,抬腿就跟在掌柜的身后出去。
一辆藏青色华盖的马车停在来福居的门口,燕泠看了一眼赶车的无涯,撩起帘子便一屁股坐进去。
奕雄赶紧缩回伸展着的腿:“燕弟小心。”
“不知王爷叫燕泠有何贵干呢?”当古人不好玩,咬文嚼字地,燕泠甩脸看了眼浑身蓝色锦袍的黑脸王爷,“王爷今日着蓝袍,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