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就脱掉好不好?”他蛊惑的声音响起,带着鄙视和窃笑,还有得意。
“好,好热!”她浑身的雪白在他怀里仿佛团玉,竟然那么耀眼,那几个呆呆愣愣看着差点流了鼻血的兵勇,突然醒悟过来便转过身去背对他们。绿荷眼神剜了她一眼,也背过身去。
“干什么?统统给本王转回来!”
五道背影赶紧翻过来,但头微微低着。
“抬头,看着。谁敢不看,明儿自己挖了眼珠子领罚!”
十道目光刷地全射向榻上紧紧贴合的两个人。
燕泠迷乱的表情,满脸可疑的红晕,纠缠在他身上,忘情而执着地渴求那一片清凉。他满意地褪下衣物,将她掀翻在榻上,纵身直入。庭院中的五人,包括守卫在塔楼上的八个,都看得眼睛眨都不眨。
他完事后,一只手搂着仍旧不安扭动的她,指示绿荷派人换下塔楼的岗哨,让他们都到庭院来站岗。
绿荷嘴巴撇了撇便一阵风跑了,那几个兴奋又犹疑的人站到奕英跟前时,他笑着命令他们:“光儿,今夜天亮之前,你需带着这几个人将公主伺候好了,如若明日听得公主说有一丝不满足,小心你们那不中用的玩意。”
“然。”被称作光儿的是这水苑的头,听了主子的话自然明白怎么做,“主子吩咐,光必然身先士卒死而后己。”
“放心吧,你们可死不了,不过,要是公主要什么差池,你们必死无疑。”绿荷熟练地给他穿衣,奕英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热”披散着头发的女人伸手依依不舍地捞得一缕空气。
盯着她浑身除了几处淤青和肩头渗出的红,一处处无不妙杀大爷:“公主,奴才这就好好伺候您。”
一声奸笑,一道黝黑精壮的身躯覆盖过来,她抱着那边冰凉,脸颊贴在他胸口,呢喃:“好凉!”
“公主倒是凉快了,我们却是热得紧呢”
“闭嘴,主子说了,一整夜呢,慢慢等着忍着,可别怠慢了公主!”光儿嘴里训斥着手下,动作却没停着。结果,那晚守在塔楼上的人,次日愤愤不已。
晨曦初起时,奕英精神抖擞地走进水苑,不多时,一声暴喝惊醒了水苑里沉睡者的那些人。
光儿被踢飞到庭院里的紫檀木美人榻旁,裤子也不敢扶起,就那样光腚跪着,瑟瑟发抖。
“本王叫你们伺候好公主,叫你抱着公主睡觉了吗?”
“请主子恕罪!”
“出去,领廷杖去,再有下次,废了你!”奕英吼了声便放低声音吩咐绿荷煮水给公主沐浴。绿荷心里疑惑,但也不敢问,转身便干活去了。
榻上、她身下、肩头凝结着点点血迹,身上的青红紫更是如图晃眼,她的眼球动呀动呀,身子轻轻战抖,就是醒不来。触及额头的滚烫,他脸色阴沉下来:“小东西,这样就受不了了?”
☆、130易主噬魂
梦里尽是一张张淫笑的男人脸,有认识的,有陌生的,一具具丑陋的男人身体,走马般地压向自己,好痛好痛,好冷好冷。不!不要!熊,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
熊
哐啷啷地,榻上的人猛地坐起,一阵眩晕后倒回枕上,满脸绝望茫然的泪痕。
听得声响,绿荷进来便扶起她:“公主醒了,可饿了?”
她抬起无神的眸扫了绿荷一眼,懒得再动一分一毫。原先以为被揪向水苑一道上被别人看光光是最大的耻辱,没想到还有更让人生不如死死又死不得的。奕英,还有么?尽管使出你的伎俩来,老娘会忍,会等,总有一天
奕英?好熟的名字,是谁?等什么,等他吗
她的脑海突然茫然起来,好像一片空白,有好像一团浆糊乱麻,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绿荷盯着她变幻的神色,不露声色地笑笑,端来煮好的稀粥,一口口喂她,而她,乖巧得和幼儿一般。
水苑之外葬魂湖边,奕惜手持宝剑,正要刺向跟前阻拦他的人,背后一声怒喝:“五弟,为何生事?”
“大哥皇弟今日要进去看一看。”奕惜回身,宝剑并不回鞘,眼里也没有往日的贴服。
“为了一个贱人,何必?”
“皇兄你”奕惜眉头皱起。
“的确是贱人啊,你问问这水苑的诸位,谁没看过那贱人的身子,谁没淌过那贱人的沟渠?”
见到奕惜满面通红的神色,奕英拉起他的手:“罢了,皇兄带你去见她,好歹她也来这里半月有余,你还未见过吧。”
奕惜终于见到眼前的人,惊喜之间愣住了。
原来,她果真是活着!可是,她这样子
了解他的眼神,奕英故作淡然说:“她不是我们的人,不可以。”
奕惜不敢多言,生怕自己阴晴不定的大哥会更加残忍地对她。可是他不知道,也忽视了奕英先前那些话背后的事实。很久以后,奕惜后悔着那天的所作所为,导致最终的倒戈,当然,这是后话。
她怯生生地看着他们,听话地吞咽着绿荷喂的饭粥,脸上泛起害羞的红晕。
她已经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情感的灵魂囚禁在深处,让自己少一些痛苦,而今存在的只有本能。被玄冰玉棺伤害了心脉的她原本要是经过细心调理,过些时日凭着她原本的底子是能够极好地恢复身体的,但是不巧的是奕英遍寻天下最终找到了奕雄藏匿她的地方,而她也刚好苏醒,未有时间恢复身体,于是便落得任人宰割的今时今日。
这几日,因为是病中,奕英怕她死了倒也不太难为她。除了昨日说话说话便面露凶光将她摁倒在桌上,完事后捏着她的下巴又冷笑着讲了一句“不过如此”便扬长而去,倒也没有群魔乱舞的羞辱。
一个人,难得安静的时候,她会主动“清醒”一些,低头想着自己,想着那个人。
她知道奕英想让他现身救她,一直都知道。
那个男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让奕英竟然得以在京都为所欲为翻云覆雨,还有奕汉呢,他们都怎么了?奕英必定是得不到正面交锋的机会,没办法实现自己的愿望,才会利用她来成事吧。想起奕英原来打算将自己炼成蛊尸,操纵自己接近他杀害他,她便不寒而栗,比起现在的羞辱,那样的话更是死也不得安生吧。
那是禁术,奕英是怎么知道的?
是什么样的欲望,让他会想到用这样的禁术来对付自己的亲兄弟?
奕惜见到的燕泠,是茫然无措柔弱可怜的燕泠,昔日挥袖断刀剑回首笑鸳鸯的气概,全然不见了,那张瑟缩在绿荷背后的脸,让他心疼。
“大哥,能不能让我陪陪她?”
“好。”
奕英扬长而去,小人儿从绿荷背后探出头来,张望着门口,见那人的背影不见了,便吁了口气坐下来。
“燕儿?”
她抬眼看他,也不收回视线,就那样直直地盯着,没有情感地盯着。
“绿荷,你出去。关门。”
绿荷躬身退出,顺手关上了之前从来不关的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
奕惜抚着冰凉的铁链,颤抖的手抓起她的,好冰,一如冬日飞落的雪。他不禁将她的手捂进怀里,她没有动作,依旧盯着他。他深深地看她,一把将她搂紧入怀,那么多年来,他常梦见抱她入怀亲密拥吻,但总归是梦,今日,居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达成愿望。他狠狠地吻下,她一动不动地窝在他怀里。她身上没有昔日淡淡的花香,而是淡淡的药味、血腥味和汗味夹杂交融,然而他并没有因此停下,最后,在手忙脚乱里退出自己的身体,穿上衣服的时候,看着她肩头红肿的伤口和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才感觉自己终于和大哥一样了。
他几乎是冲回自己府里的,躲在自己的书房里,无声地大哭一场。走出书房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交代那两个大哥派来随身护卫(其实是盯梢)的人,让他们加强王府的布防。
那几个人走后,他叫来自己的心腹,交给他一个锦囊后便回书房小憩。
奕英收到密使的奏报,嘴角牵起,露出满意的微笑:你终究不辜负本王的期望啊!
自从心爱的女人离开自己,这个男人就笼罩在一股无法纾解的悲伤和思念。那个女人,是真的死了,还是如她所说回到她原来的世界,不管怎么说都是弃他而离。如果不是她的突然离去,他或许不会因为一时疏忽被自己的兄弟害成这样狼狈吧,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无法怨怪她呢?
奕汉给站立在冷风里的奕雄披上大氅,这雪神谷里,别的都缺独独不缺寒冷。
“又想皇嫂了?”
“三弟,你说,她会回来吗?”他沉默许久突然问他,眼神里跳跃着期待和执著。
奕汉叹了口气,二哥自嫂嫂离开后总会说些什么时空啊未来啊什么的莫名其妙的话,他明白他的心,也不愿意去反驳,可是
“二哥,你的伤尚未痊愈,回屋吧。”
“好。”她如若回来,也不希望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吧,她心目中自己可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王爷。
“主子,有密报!”
☆、131东山再起
他们刚入木屋坐定,便闪进一个黑影,无翎双手递过一只小巧的布卷。
奕汉接过来看了一眼,面上显露不可置信的神色,奕雄夺过来一看,一跃而起。
“二哥!”奕汉拦住他。
他回头一看,无语地低头坐回原来的位置,真的是情之关切忘乎深浅啊。
“再探!”奕汉微微一笑,示意无翎。
“二哥猜这道消息几成真?”奕汉捋着这几个月蓄起来的胡须。奕英和奕惜不顾手足之情,趁着那次夜宴后的次日,他们还未从悲伤里回过神来突然发动阴谋,不但成功地重伤了他们两兄弟,还挟持父皇玩起了挟天子令诸侯的游戏。奕汉的母妃因为奕惜的关系不过是被软禁在宫里,其他一切无忧,倒是大将军王府,除了那些武功高强的追随着前来保护王爷的暗卫撤离了京都,剩下的几乎都死在奕英的屠刀下,那一日,长堰就是一场血色的噩梦,百姓们只要一想起都会惧怕莫名。
昔日傲然于朝日夕阳下的大将军王府,而今是一片火后的残垣断壁静寂暗哑,就是经过,路人也是匆匆又匆匆,莫敢驻足观望,更遑论附加言辞。人们都在心中惋惜这昔日英雄的早逝,担忧明日群魔乱舞的乱世。
皇权的争夺,从来都是残酷的,但是,皇长子对一个无欲于皇权的皇次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