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地活在静亲王府里。
可是凤墨涵还是没闹明白这与她娶不娶六皇子有什么关系,她只得看着父亲,等他说下去。
“皇上的疑心病太重,也许上位者都这样,这些年她不断地削弱着你娘的权力,你娘在朝中威望越高,与这个亲姐姐之间的嫌隙越大,”齐思洛说道,“在爹爹怀着你的时候,皇上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金凤冲天而起,撞落紫微星,于是召来了巫祝解梦”
“巫祝不会是说,那个冲天的金凤就是我吧?”凤墨涵忍着笑问道。这不是和电视上演的一样?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想陷害静亲王府而想出来的招数吧,也许正是月皇自己,看妹妹树大招风,想早些除去。
“没有特别指明是你,不过也差不多了,说了是姓凤的女子,应是皇族中人,但却不是皇上的亲骨肉。巫祝占卜的结果,月国将会三代而亡,而当今皇上,正是月国的第三代帝皇。”
凤墨涵总算明白了月皇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原来如此!月皇不能肯定是谁,但是能推翻紫微星的,一定不是笨蛋,所以聪明的凤墨涵便受到了关注,她想到了小时候的那场暗杀,想到了乐郡主的死,一切也许都是因为这个预言。
“我明白了,爹爹,如果我一直傻下去,皇上也许就放过了我,一个傻子、废人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可是我恢复了,四公主与我走得近,想必她是知道的,所以引起了她的戒心,为了月国的江山,不管预言是不是真的,她非杀我不可,是吗?可是她要杀我岂不是易如反掌,何必非要插上一个六皇子,难道她还怜惜我未成家,想让我留个后不成?”
齐思洛笑了:“因为她知道你的聪明,知道有辛儿在你身边,形影不离,没有人能悄无声息地动得了你,只有你身旁最亲近的人才容易得手。还因为安国君,也就是我的父王死的时候,没有留下安国宝藏的秘密,天下间知道这个秘密的,如今只有我一个,你以为她为什么容忍得了我,不为别的,只因为我还有用处!她算准了我不会将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我会留给你们兄妹两个,楚辛是男儿,亦无妻主,尽管她知道楚辛不认她,可她不在意,她很相信自己,她认为自己有办法。你却是女儿,还是个聪明而有影响力的女儿,你周围的人总是不知不觉被你吸引,这对她来说是件危险的事,所以不管是六皇子还是七皇子,只要是她安排的亲事,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娶。”
“娶便娶了,我不理那六皇子便是。”凤墨涵说道。
“你想得太容易,你若是不理他,随便就可以给你捏个罪名,更容易发落,她可以不让你死,让你不死不活地,或者像爹爹当年给囚禁起来,你受得了么?便是爹爹也舍不得你如此,所以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出来,让她灭了对你的戒心。”
“娶也不行,不娶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凤楚辛皱眉问道。
凤墨涵想了想,总觉得有什么问题被她忽略了,沉思不语。见她想得专心,凤楚辛与齐思洛都不发一言,怕打扰了她。忽然心头一丝光亮闪过,她问道:“爹爹,怀胎头尾是十月,实打实地算也要九个月,可我的生辰与哥哥的,只差了八个月,之前你和娘并未同房。”
齐思洛说道:“你还未出世就与别的孩子不同,不爱动,像现在这样懒懒的,我还真怕怀的是个傻孩子,你提前了一个月出世,很是凶险,梦绮不在,爹爹差点以为就会死去,后来因为是你娘的血脉,皇太君派了御医来,九死一生才生下了你。”
可不可以原谅
提前一个月出世?凤墨涵的疑问来了:“爹爹,既然我是早产,你如何确信我是娘的女儿,而不是”下半句她没有说出来,齐思洛想必不愿听到那人的名字。
齐思洛眼中恨意闪过,恍然一笑,他说道:“因为那一晚虽然我被她带到了寝宫,但是我与她都醉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一点月皇并不知情,是吗?当时只有你们两人,爹爹若说有事发生,就是有,对不对?”凤墨涵看向齐思洛,慢条斯理地问道。
“涵儿,你”齐思洛本来面有不快,对上她的眼,看到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忽然间明白了她的用意,拍掌说道:“是了,我怎么没有想到,纵然受些委屈,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只要能保命,有何不可为?”
“爹爹是因为心中只有恨,不愿意和那人扯上半点关系,所以没有想到,如果当真如此,不止能保命,说不定咱们父子三人的地位还能来个大翻身,只是要对不起我娘了。”
说话间门从外面被推了开来,静亲王走进来:“只要能保住你,你怎么选择娘都不会怪你!”转向齐思洛,她问道:“思洛,你能够原谅我么?”
齐思洛看着女儿,嘴唇颤动着,拳头捏得死紧:“这话你不应该来问我,应该问女儿,看她能不能原谅你!”
凤墨涵疑惑地看着两人,凤楚辛则神色不动,压根没有看进门的静亲王一眼,不过他绕在凤墨涵的发上的指尖没有再动,停了下来。
“不错,当年的事我事先就知道,是我妒火熏心,听信了他人挑拨,以为涵儿不是我的孩子,这才任人对她下了手,没有及时去救,是我的错,涵儿之所以成为如今的模样,都是我造成的”
凤墨涵震惊地看着静亲王,原来她知晓,当年的事她全部知晓,却任着人对年幼的女儿下毒手,想到儿时筋脉尽断所受的苦楚,她不自觉地抚了一下右手。如果不是她来了,真正的凤墨涵即便不死,也只能成为一个全身瘫痪的植物人,而这一切,居然亲生母亲知情,眼睁睁地看着事件发生。怪不得静亲王偶尔会对她露出很奇怪的神色,现在她明白了,原来那是愧疚。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从你看着别人对涵儿下手,你我之间的信任就再不存在,之前的承诺也被你一手打破了。那人都不信的事,别人随便说两句你便信了,如果真的是她的孩子,你想她会如此待她么?说不定就是她借了童家的手,想要将涵儿致于死地。你们两姐妹都不是好人,怀疑涵儿的身世,你就对她如此,对辛儿你又何尝没有起过同样的心思?”齐思洛说道。
“我没有!”静亲王说道,这一声辩解却显得苍白无力。
“没有吗?没有的话,你怎么不把对付涵儿的凶手揪出来,为她报仇?”
“伤涵儿的那些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静亲王说道。
“哼,是杀人灭口吧!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她们,是指使她们的幕后黑手,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清楚得很,谁要对付我们父子,我很明白。”
“纪平也不是元凶,他也不过是受人指使”静亲王说道。
“那些凶手也是受人指使,你能杀了他们,这一个受人指使的,为什么就杀不得?说到底你是不想,你还要靠着童家的势力,这些年你的权力也被削得差不多了,不得不靠着童家,这才是你不出手的原因吧。什么不是元凶,只怕也是假的,他若不是,谁是?你倒是告诉我一声?”齐思洛咄咄逼人,凤墨涵从未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会有如此一面。
静亲王无奈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终是长叹一声,什么也没说。凤墨涵看她的神色,想到这些年她被愧疚折磨得也够惨的了,明明很想去看他们父子,却什么也不能做。她还想到了静亲王私授给她的那道兵符,那条逃生的秘道,觉得事情其实并不像父亲所说的那么简单,她的母亲,没有表面那么懦弱。
她站了起来,走到齐思洛面前安慰道:“爹爹,别生气了,涵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并没有死,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以后不会有人伤得了我们。”
“是了,涵儿要记住,做人不能太善良,别人狠,你要更狠,别学爹爹总是看错人,轻信人,这世上最可信的,只有自己。”齐思洛瞪了静亲王一眼,说道。
“我不光是自己,我还有哥哥和爹爹,还有娘,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血浓于水,你们不会害我,我相信你们。”凤墨涵眼光在三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笑道。
“涵儿你你原谅娘了?”静亲王激动地问道。
“人孰无错,娘,你那样做,也是人之常情,你后来不是后悔,赶来救我了吗?那时你还在怀疑我不是你的女儿,也能出手相救,如今确信了,我相信你更不会害我,咱们是一家人,要恨,只能恨那个幕后使坏的人,那人想看我们一家不合,我们如果真的这样,不是正中了敌人之计?”
如果真正的凤墨涵在,也许不会原谅吧,可是她是寅,没有这场杀戮,她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她做不了别人,凤墨涵的一切与她毫无关系,她只能做自己。
静亲王激动难抑,她抱住凤墨涵,紧紧地搂住了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思洛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儿,似是不相信她居然如此轻易就原谅了静亲王,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就恢复了平静,咳了一声,他对凤墨涵说道:“涵儿,现在该想想,如何让那人相信你是她的骨肉。”
“爹爹,这件事就要你亲自出马了,你若是说了,皇上应该不会不信。”静亲王都能怀疑的事,皇上怎么一点也不怀疑呢?原因是齐思洛从未承认过凤墨涵是皇帝的孩子,另一个关键就是当年为她接生的御医,只要那人能证明凤墨涵是足月而生,她就不可能是静亲王的女儿。
齐思洛摇了摇头:“她生性多疑,很难让她相信,生你时宫中御医想必已禀报过,足月与未足月,御医一看就明白,她早知道你不是。”
“那名御医是谁?”凤墨涵问道。
“太医院副使陶信芳!”静亲王答道。
凤墨涵点了点头:“只要这名太医改口,一切都不成问题。”
“可那是欺君之罪,她又怎敢?”齐思洛说道。
“我去找她,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她改口!”凤楚辛站起了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