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他是不是因为双目失明,在他看来,这根本不需要体谅。
从小,太上皇就教他,皇家的尊严和骄傲,重于一切。
正在这个时候,皇后施施然的走进,端庄贤淑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的冷意,在向皇上行过礼之后,退至一旁,看着户部尚书父子。
皇上看着皇后,想听取一下她的意见,“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那么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他想将这二人重责,但是户部尚书在朝廷暂时有些威望,一下子撤职,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替换,这个问题稍微有些为难。
户部尚书听到皇上打算采取皇后的建议,顿时老汗淋漓,他早就听闻皇后对于云蝶衣多加偏爱,如今这事又牵扯到她的儿子,她肯定会毫无疑问的提出折磨他们的建议。
为了改变他们父子二人的处境,户部尚书立刻拉着自己的儿子不断的向皇后求饶认错,眼见皇后没有什么动摇之色,便开始称赞云蝶衣和君非墨如何的般配。
把他们夸的,一个是碧玉无暇,一个是绝代佳人。
皇后似乎不在乎他们的谄媚,嘴角的笑格外的温静,“臣妾觉得,户部尚书为朝廷效力多年,若是就此重责,难以体现皇上体恤臣子之心,不如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上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有些为难的容颜上已经浮现了舒心的笑意。
果然,还是皇后懂他。
虽然皇后还没有说完,但是他已经隐约知道她的后文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户部尚书父子,听见这番话,激动的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对着皇后连连叩拜,谢恩不止,姿态恭敬,全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之色。
皇后心中闪过一丝鄙夷,看着眼前的两人,接着开口,“可是藐视皇家尊严,对王妃不敬,又企图染指,污蔑皇子,这条条都是死罪,若是就这样宽恕,皇家威严何在?”
话锋一转,成功的让户部尚书父子冷汗淋漓。
即使是夏日,他们也因为心中的恐慌,而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边关惩罚1
皇后这话锋转的突然,让他们完全判断不出自己将要面临的境遇。
迫于无奈,户部尚书语气有些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只要皇后娘娘能开尊口,从轻处罚犬子,老臣什么都愿意做。”
皇后此前的施压原本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如今等到了,眼底闪过冷笑。
她淡定的望着殿外的方向,“哦?什么都肯做?这可是你说的,并非本宫强人所难。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么就把你的儿子送去边关吧。”
她其实有时候挺羡慕云蝶衣的。
那女子做什么都利落如风,丝毫不拖泥带水。
此时若是她在场,会直接下令惩罚,然后逼的对方哑口无言,只得忍气吞声。
可是作为皇后,她却不能。
她必须考虑到皇家所谓的得体。
若是直接下令,难免有逼迫的嫌疑,不能让对方心服口服。
言语中又不能有丝毫的差错,需得时时刻刻考虑到皇上的处境,免得惹得龙心不悦。
户部尚书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虽然比他预期的罪责轻些,但是还是企图开口,争取一下更轻的惩罚,“老臣愿意奉上所有的积蓄以充实国库,但求减轻对犬子的惩罚。”
皇后比少女还婉约的容颜上笑靥如花,“你能有这觉悟是好事,这份心意,本宫代皇上收下了,可是将你的儿子送去边关,也是为国效劳,身负保护国土的重责,难道你不愿意?”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所有财产,朝廷没收了,他的儿子王诏还是必须去边关。
户部尚书最终自认倒霉,皇后扣了这么一顶为国尽忠的帽子,他怎么还敢有微词?
难道要他当着皇上的面,告诉皇后,他其实无意报国?
难道要他为了心疼自己的儿子,而忤逆皇上,昭示自己无心为国?
臣子尽忠,这是为臣的本分,纵然他更心疼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在皇上面前表现出来。
在这件事情上,皇上对于皇后的做法举止都格外的满意,而皇后本人眉间却暗藏冷意。
心中冷哼一声,这户部尚书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以为她送他儿子去边关是宽恕?
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边关苦寒,常年冰雪,寻常吃惯苦头的人都难以忍受那气温,一个娇生惯养,皮娇柔嫩的富家公子能忍受得了?用不了一个月,估计就会变得满脸风霜吧。
而且那些训练强度极大,对于身体损耗较为严重,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能完成训练任务?边关军队重地,可不比京都府邸百般舒适,更没有人宠着。
在那里完不成任务,就代表着将接受更为严酷的惩罚。
最重要的一点,如今驻守边关的四皇子君非剑,生母在生下他之后就撒手人寰,所以一直由她抚养多年她若是书信一封,凭着和君非剑的关系,定能让王玿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边关不比这京都关系复杂,在那里怎么对待王玿,君非剑完全能够做主。
边关惩罚2
抛开她对君非剑有恩这点,他和墨儿自小关系就最为亲近,如果知道王玿所为,就算她不事先叮嘱,估计也不会善待王玿。
要怨也只能怨这户部尚书的儿子欺人的时候不长眼。
竟然打算非礼云蝶衣,她最中意的儿媳,旁人怎么可以玷污?
而且他还敢不知死活的骂云蝶衣贱人,云蝶衣如今好歹名义上称呼她一声母后,那么她是什么?贱人的母后?
还有,她的儿子纵然是天下最笨的人,也容不得任何人污蔑,什么被脏东西上身,她才不关心,王诏的眼睛是怎么失明的,她也不在乎。
她只知道,她的儿子是全天下最好的,这点,任何人也毋庸置疑。
处理完户部尚书父子的事情后,皇后也随之回到自己的寝殿,想起按照礼节,墨儿和蝶衣那孩子也该来敬茶了,却迟迟不见踪迹,便有些担心。
日子在分分秒秒的寂静中度过,已经到了正午,骄阳烘烤着大地,皇后派出去前往大皇子宫殿查探消息的侍女已经返回。
轻纱翠衣的女子脸上爬满羞云,“回禀娘娘,大皇子还在睡觉。”
皇后不解的看着眼前莫名害羞的女子,疑云升起,“墨儿寻常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午睡,今天怎么休息的这么早?”
难道是昨晚没休息好,导致今天太累,休息的也比往常早些?
可是她以前叮嘱过他,清晨起床后,应该来敬茶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了?
侍女想起她自窗棂中看到的那一幕,云蝶衣和大皇子相拥而眠的情形,被那份甜蜜感染的,声音也有些清悦,“回娘娘的话,大皇子他和皇子妃昨晚到现在都未曾醒来。”
听到这句话,皇后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昨夜运动过量。
难怪一拜完堂,云蝶衣就拉着墨儿匆匆离去,原来竟是真的忙着洞房花烛。
可是云蝶衣这也太急迫了吧,这种事情就算心中期待,也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啊。
原本还担心云蝶衣不喜欢墨儿,如今看来,她倒是应该替自己的儿子被吃干抹净而忧心了,墨儿那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
看样子,应该多补补了。
皇后的柳眉轻弯,嘴角勾出满意的弧度,看着眼前的侍女,“吩咐御膳房多熬制些补汤,送往大皇子的宫殿,健脾养胃,补肾之类的。”
侍女领命而去。
而正在沉睡的云蝶衣不知道,因为墨非君的折腾,害的她补眠一日,竟会让皇后以为她和君非墨度chun宵,等待她的,将是一堆莫名其妙的补汤。
这份冤枉,依照云蝶衣从不委屈自己的个性,势必得让墨非君童鞋自己买单了。
而事实上,需要他承担过错的,何止这一件。
当夕阳染红天边的时候,天下间各处都散布着一封特殊的休书,寻常的休书男子执笔,送给女子就算生效,可是这封休书的特殊之处在于,广为流传。
不明情况的百姓不懂,皇子休妃,这是宫中私事,因何休书会外传。
刚才是你
有以看热闹为乐趣的百姓,纷纷变化着版本,猜测大皇子和云蝶衣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云蝶衣出轨?大皇子一怒之下请人代笔写休书?
有些朝堂之上的官员,在看到这封休书的时候,惊的差点坐不住凉椅,民间那些无知的愚民不明事理也就算了,他们可是清楚的很。
大皇子和云蝶衣之间感情甚笃,大皇子为了云蝶衣在诗会上狠揍二皇子,云蝶衣在任何场合都始终维护大皇子,怎么如今竟会出现所谓的休书?
莫不是他们一个个都老眼昏花了,出现幻觉?
而皇后看到这封休书的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墨儿不是昨夜一直未曾醒来吗?怎么有时间有精力去写休书,然后散播出去?该不是有人借了他的名捣乱吧。
这件事情,她还是明日亲自去找墨儿问问吧。
当夕阳的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天幕的时候,云蝶衣悠悠转醒,感觉到自己腰上有一只手,略有些晕的眸子中变得清亮,立刻把那只手丢到它自己的主人身上。
墨非君也刚好醒来,嗓音沉闷,“你做什么?”
怎么一醒来就看到她丢开他的手,这是什么情况?
云蝶衣指指他那只爪子,“我才要问你呢,会不会睡觉?把你的手放在我身上做什么?”
墨非君眸光中闪过浓重的不满,“不是我放的,是君非墨。”
他昨夜回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安然入梦了,他便找了空处躺下,中间隔着楚河汉界,他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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