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向云蝶衣行礼,“今日多有得罪,下臣改日再去王妃那请罪。”
“不用了,我不想看见你。”云蝶衣直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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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罪个毛线,他要是觉得自己有罪,至于和她在这磨磨唧唧个半天,浪费她大好年华青春。
既然心不甘情不愿,又何必装什么腔做什么势。
她体谅他混迹官场不易,摸爬滚打才到今天的位置,自然会为了保住乌纱不想轻易的得罪人,可是他难道不知道,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两全的吗?
云蝶衣随后和君非墨去了云府,身后是柳轩声嘶力竭的责骂声。
对此,她置若罔闻
柳轩堂堂驸马都可以不介意形象,当街狂吠。
她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只要不会被咬到,她也没有必要注射狂犬疫苗不是。
她云蝶衣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不计代价和手段。
所以柳轩这牢狱之灾,必不可免。
可是如今对于他各种充而不绝的指责怒斥,毫不介意,这点修为还是有的。
夏天已经接近尾声了,夜间也多了几分秋寒特有的凉意,皇宫中某处废弃的宫殿,杂草横生中,一男子跪在地上,脸上的银质面具在夜色下反射出皎洁的光芒。
在他身前不远处,一个黑衣男子负手而立。
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容颜,只是那一身怒意却已昭然若揭。
他半晌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声音中隐含着极大的压迫,“我记得我说过意欲伤害云蝶衣的,轻则伤,重则死,柳轩为何只是被马摔成了轻伤?
你为何没有出手施加惩罚?”
云蝶衣只能他欺负,其他的试图伤害她的人,就该得到代价。
今日柳轩却只是从马上摔下,这点伤,怎么够消除他心头不满?
他都舍不得伤一毫发的云蝶衣,柳轩他也配对她产生杀机?他算什么东西?
跪在地上的男子承受着他的威压,背脊却挺的笔直,如同青竹般,“回公子,是属下看云姑娘无意取驸马性命,所以斗胆做主,饶过驸马。”
此时若有外人在,定然会被这句话惊得不知道身在何处。
柳轩虽然是一介书生,但是身为驸马,要动他也得估量一下自身实力。
免得引火上身,弄得自己一身狼狈。
可是这跪着的,自称下属的男子,竟然用的是‘饶过’这个词,下属尚且如此自信,这身形都隐于黑暗的男子身份,想必更是显赫无双。
他身前站立的男子,听见这句,浑身的气场稍微收起,字句皆落地有声,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了吧?
容我提醒你一句,这次你要是再办事不利,我会怀疑自己挑人的眼光。”
是了,她那性子,纵然不是多情的人,却不会轻易取人性命。
若是柳轩当真因为这种事而死,估计她也难免会有动容。
既是如此,他就暂时不要柳轩的性命,把他那项上人头先寄存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是,属下会在驸马所在的牢房内,放满蛇虫鼠蚁,在他的食物中多加一些蝎腿蜈蚣之类,在公主向皇上求情赦免他的罪之前,保他夜夜难以安寝。”恭敬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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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黑衣人施展轻功离开,身法精妙之极。
那原本下跪的面具少年缓缓起身,并没有因为公子让他下跪而心生不满,只是对于云蝶衣多了几分羡慕,值得公子重视到如此地步的女子,真是罕见。
风吹过这一方天地,将原本的声音都吞噬进空气中。
转眼间此处已经没有任何人烟,刚才的一切似乎不曾发生过。
唯有那明月在云雾间穿梭游移,见证着方才那对话的两人曾经存在的痕迹。
墨非君回到君非墨的居处的时候,发现云蝶衣并没有入睡,正在诧异的瞬间,她已笑意嫣然,行至他的面前,素手拿出身后的糖葫芦递至他的面前,“糖葫芦,给。”
那糖葫芦色泽诱人,外面似乎镀着一层晶亮的色泽,圆圆的山楂被串在一起,如同凝若实质的幸福滋味,让人看到就心生舒坦。
他接过,轻轻的在鼻尖嗅了一下,怎么是酸的?
但是想了想,便觉得糖葫芦应该原本就是这个味道。
没有迟疑的,轻咬一口,唇齿间立刻溢满酸味,似乎饮了一杯醋那样的古怪。
眉没有丝毫的皱,也没有做多余的思考,他接着咬下第二口,神情坦若的似乎在享受着真正的美味一般,淡定如常。
是她买的,就算再酸,他也甘之如饴。
云蝶衣嘴角原本静待好戏的笑意却突然消失,僵硬在唇边的,只剩下酸涩还有苦笑,她一把抢过墨非君手中的糖葫芦丢到一边,
“不要吃了一点都不好吃。”
她原本是想恶作剧的,今日从街上买了糖葫芦之后,就把它锦袍在醋中很长时间。
作为对他上次添乱的惩罚,那次的休书事件虽然没有什么严重后果,可是他毕竟做错了。
可是,看着他眉色不动的咬着,她却无端了多了心疼。
她忘了,他是长存于暗夜的,那终日在繁华街市上随处可见的糖葫芦,夜间根本没有卖。
所以,他不知道那铺天的酸味并不是糖葫芦本身的味道。
骄傲如他,竟然不知道糖葫芦是什么样的味道。
与身份背景无关,也与财富地位无关,只是因为白日的一切都是他无法触及到的。
墨非君不明所以,盯着已经被云蝶衣丢到一边的糖葫芦,视线流连在那光亮的色泽上,“是有点难吃,也许是我第一次吃,不习惯而已。”
等到他在抬眸重新看云蝶衣的时候,才发现她眼中似乎有泪光浮现。
“谁欺负你了?我帮你讨债。”替她做主的想法直接转化为承诺。
云蝶衣抑制住眼中的那滴泪,嘴角尽力扯出明媚的笑容,“没有,我们去皇宫外吧。”
从相遇到如今,她似乎不曾为他做过任何一件事情,也不曾待他有半分的好。
可是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她这么好呢。
若不是看见那神秘的面具男子出手,她不会知道他会如此费心的找人保护他。
若不是方才不小心去了那处冷宫透气,她不会知道他会为了她为难柳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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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她给他酸意难忍的糖葫芦,她不会知道他对她竟然如此信任。
就连方才,她只是心疼他而已,眼眶稍微有些湿润,谁知他那样霸道的男子竟然会出现紧张的情绪,似乎她真的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被谁欺凌了一样。
他难道不知她的武功纵然不及他,能欺负到她的也没有几人吗?
她向来恩怨分明,别人欺辱她一分,便还之以十分。
若有人待她好半分,便十倍相报。
可是如今,她却不能为他做什么,因为他没有什么是需要她帮忙的。
那么就陪他去一下皇宫外,看一下他生存的黑夜是什么样的光景。
她插足不了他生命中的过往,只是希望可以借此,感受那暗夜中的天地。
不知道云蝶衣想法的墨非君,虽然觉得她提出要去宫外的要求有些突兀,但是还是应下了,对他来说,只要能看着她,去哪都好。
清辉如同万丈银匹,以其淡淡的光晕笼罩着整个乾坤。
京都空旷的大街上,云蝶衣和墨非君并肩而行。
稀疏的灯火将他们的背景拖得很长,如同两尾在海中畅游的鱼。
迷国京都的夜间不同于白日那般繁华喧闹,此时万籁俱寂,一切都归于沉静,偶有零零散散的行人拖着身形匆忙赶回家,神色或焦急,或疲惫。
夜深,所以的酒肆都已打烊。
客栈中也过了留客的时间,木门紧闭,迷国法令规定所有店家都不得通宵营业,之所以这样安排,是为了加强管理,减少夜间出事故的可能性。
青楼成了唯一特殊的存在,它们可以极大的增加经济收益,所以法令为它们破例。
有更夫敲着梆子,从云蝶衣身侧走过。
伴随着那声“天干物燥”,响亮的铜锣敲击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更夫行远之后,空气又恢复了安静,云蝶衣打破这氛围,“你平时晚上做什么?”
“练剑,睡觉。”墨非君沉厚的嗓音吐出这个简致的答案。
晚上能做的事情,其实也就这两件吧。
云蝶衣心中一沉,她如今才深刻体会到了属于白日的色彩是多么的绚烂。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墨非君也随她而行,不知不觉的竟是到了云府的门口。
恍然记起初见,他正在青竹林练武,遇到这个在黑夜中比繁星还耀眼的女子。
彼时的他容不得自己的地盘有其他人的存在,对着她直接出手。
若不是认出他是待君非墨还不错的云蝶衣,她恐怕早已伤在他的手中。
是不是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呢,不怎么美好的初见,竟然让这个女子逐渐的以静然无声的姿态在他的心中占据了那么一大片位置。
这种感觉,就是世人歌颂的情爱吗?
会是吗?还是一切只是他自己的错觉?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确定无疑,对她,他舍不得放手了。
云蝶衣视线微愣,她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毫无意识的行至云府门前,但是既然到了自己的居处,过其门而不入,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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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轻轻的凌空翻转,她已经到了府内,如蝶飘落在地,而墨非君紧随其后。
他径自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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