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衣的心中一丝的遗憾闪过,她想要告诉他,她的心意,他却错过了听到的机会,可是伴随着这丝遗憾在心中划过,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突然如同春日蔓草般在她的心中扎根。
难得是墨非君出事了?
方才他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一直都给人一种强忍着yu火,但是又舍不得放开她,只能压抑的感觉,忍得她都觉得好笑,怎么会在顷刻间,话中多了一丝强忍的痛意?
明显人根本都看的出来,他今夜没有处理事务的计划,方才一直和她在一起,也没有收到什么汇报信息,何以会那般急速离去,还以有事要处理作为借口依托?
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她也匆忙起身,准备换上新衣追他而去。
而已经施展轻功行了很远的墨非君,终于再也无法运力前行,夜幕之中,他落足在皇宫中比冷宫更为偏僻的地方,举目都是阴森可怖的气氛,偶尔有飞鸟扑闪着从头顶划过。
冷宫的荒凉是因为无人问津,人烟稀少,而这里的偏冷是因为以闹鬼著称。
墨非君行至湖边,手扶着那株垂柳,脸色早已苍白一片,额头开始的时候只是有细汗浸出,薄薄的一层覆盖在他的容颜上,在月光下闪烁着苍凉的光泽,平添痛苦。
后来的时候,汗水如同雨滴落到湖边的岸堤上,他的额头已经痛的青筋暴起。
再之后,那汗水落的更急,从绵绵春雨式的坠落,变成狂风暴雨般匆匆落下。
其中的痛苦不言而喻。
最初的时候,他的汗水只是细细密密的小滴,之后变成雨滴大小,最后已经几乎比寻常的小颗玉珠还要大,所承受的痛苦,也直接从心如火绞变成了撕心裂肺。
荣华足以让天下失色的面容,早已看不出清原本的相貌,此刻他额头已经惨不忍睹,就连面上都有几分目呲欲裂的局势,而他自始至终,没有喊出任何一声。
其实方才,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样的时候,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中蛊4
那种莫名其妙而来的痛苦,非伤非毒,却让他这个经历过修罗场的人也痛的难以抵抗。
所以他才会匆忙而来,就是不想让云蝶衣看见他痛苦的样子。
他不想把他的狼狈不堪,呈现在他此生最爱的人面前,他可以给她他所拥有的全部,他的爱,他的性命,却不包括伤痛,他甚至连让她因为看见他痛而心疼,都舍不得。
除此之外,他墨非君原本也是骄傲到极致的人,无论如何,也都不会把他的痛袒露人前。
就算要痛的天翻地覆,就算要痛的与世相决绝,他都会在别人的视线之外,一个人承受。
云蝶衣披着外衣,身影在夜幕中穿行,青丝尚未风干,还有绕满花香的水珠滴落,等到看到墨非君的身影的时候,生生的止住了步子,只是隐在暗处,捂上了自己的唇。
她担心她会忍不住唤出声来,惊扰到他,所以干脆不让自己开口。
大滴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不经召唤就滑落而出,击打在她的手上,如今已是深秋时节,她却感觉到如同置身三尺酷寒,漫天飞雪中,周身冰冷一片,神智清晰的连她自己都诧异。
穿薄衣在夜行会冷,夜中添寒会冷,看见痛的面目前非的墨非君,更会觉得冷。
若不是亲眼得见,她从不知道那样连迷国的万里江山都不放在眼里的墨非君,也会在这样一个凄凉的夜中,痛成了如此模样,他的手紧紧的扣着地面,有些指甲已经折损。
若不是她有幸赶来,她也许不会知道,他避开她说的所谓的处理事情,就是打算一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承受着这样灭绝人性的痛苦,如同经历着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最终,她拭去了泪水,转身离开。
他千方百计的避开她,就是为了不让她看见他的痛,那么她便成全他的心意。
他独自承担痛,这是他的骄傲,她懂,那么她便假装不曾来过。
她想,她也许知道什么是爱了,不求身有彩凤,但求心有灵犀。
离开不代表她不关心他,留下也不代表能帮到他,她只是,懂他而已。
行至苍舒所居住的地方,云蝶衣看着已经脱离扫帚约束的圣女,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是你下的蛊?”她不会养蛊,也不适合种蛊,但是对于蛊的认识,却不少。
墨非君痛的那症状,分明是中了极其霸道的蛊。
而整个皇宫,除了眼前这蛇蝎圣女,她不知道谁会这么闲去害墨非君。
圣女嚣张的对上云蝶衣的眼,得瑟的欠揍,“是我种的又如何?要不是他抱着你太过专注,我施蛊也不可能如此成功,要怪只能怪他太在乎你,怨不得旁人。”
看着云蝶衣这幅紧张兮兮,又怒气冲天的样子,她就觉得心情极好,往日的郁闷消散。
被她折磨的扫了那么久的外殿,又日日只能孤独的独自传膳享用,如今才算出了这口气。
她不是很能耐吗?不是很无所顾忌吗?
打人就得打脸
她如今就要看看,云蝶衣还怎么接着横行下去。
没有了君非墨的庇佑,她还有什么本事可以让她目中无人。
云蝶衣直接一巴掌摔到圣女的脸上,五指掌印立刻落在她的脸上,“尼玛,你下蛊害的他到如此地步,还敢若无其事的说一句怨不得旁人。”说完又是一巴掌上去。
虽然她那张脸长的和前世的自己一样,但是不代表她下不了手。
若是她伤了墨非君到如此境地,她都不会原谅自己,如今怎么可能原谅破仓鼠?
她丫的,还敢说怨不得旁人,怨不得她,难道要去怨她双亲怎么生出她这个祸害,直接掐死得了?难道要去怨老天为何没让她胎死腹中,直接夭折?她怨的过来吗?
打人不打脸,那是对别人的尊重。
可是她就是喜欢揍别人的脸,让别人在乎的颜面受到损伤,那才叫找麻烦。
要是和她唧唧歪歪个半天,讲道理,论是非,一直闲扯,那不成了话家常了吗?
苍舒捂着自己那张两侧皆有五指山的容颜,不可置信的看着云蝶衣,“到了如此地步,你还敢这么张狂?你疯了。”
她本来以为经由这件事情,怎么也能挫挫云蝶衣的锐气的。
她本来设想的结果是云蝶衣收敛了行径,乖乖的在她的面前含泪求饶。
她本来觉得云蝶衣已经走投无路了,应该对自己毕恭毕敬的,祈求她大发慈悲,善待她。
可是怎么会是这种情况?在她还没有想清楚该如何折磨云蝶衣以发泄当日之辱的时候,她竟然就这样毫不客气的给她两个耳光,手下的力道大的惊人,脸上灼烧的难受。
到什么地步了?云蝶衣挑眉,“我有你这个二百五疯?你丫的就是个神经病。”
她云蝶衣骄傲了几十年,没必要到此刻才显露出弱态给别人欣赏,来成全圣女那点卑劣的小心思,墨非君是中了蛊,但是谁规定,她必须因为这个,对圣女客气了。
要是客气点,就能逼她说出如何解蛊,那还不如直接回去做梦来得直接。
这圣女从苗疆万里赶来,明明是畅销产品,包装的这么光鲜,销量按说不会很差,至少不会无人问津,可是她却死皮赖脸的非要当朝嫁给君非墨,肯定是有什么图谋。
这么久日子以来,她一直在观察圣女,却没有看见她有什么不轨动作。
如今既然下了蛊,肯定和她那什么见不得光的计划有关系。
要是这般轻巧的替墨非君解了蛊,她那毛线计划还怎么实施?
既然客气放低姿态都没用了,她云蝶衣干嘛还浪费力气。
有那分心思,还不如把力气用在该用的地方,例如揍她,力的作用作用是相互的,但是鉴于受力问题,挨打的永远都是最痛的那个,她不算亏本。
苍舒眼见云蝶衣面无悲戚之色,便忍不住出声打击她,“我念在你无知,就好心提醒你,我下的蛊是情蛊,他爱你多深,就会有多痛,半个月之后,自动会忘记你。”
折磨训练营1
“你难道不想看见,他因为忘记你而倾倒在我身边是什么样子吗?”
她说我这句之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云蝶衣的反应,企图从她脸上看到什么恐慌害怕之类的神色,可是到最后,她失望了,她已经分不清是云蝶衣伪装的太好,还是天性如此。
云蝶衣嘴角的笑依旧不变,“你还是把自己迷晕做梦吧。”
要不是这时空科技太落后,真相送她个USB…你这个□□。
她和苍舒废话了这么久,可不仅仅的是来找麻烦这么简单,顺便还想逼问出那蛊究竟是什么种类的,做更详细的了解,来此之前,她已经想好了很多策略来让圣女开口。
结果一不小心,高估她的智商了。
仅仅一个激将法,就让她把蛊介绍的这么详细,和她说话,真是侮辱自己的智慧。
她果然够二,看这级别,怎么也该是二到正无穷那种头脑。
真不想打击苍舒那个脑残,她以为忘了自己,君非墨就能喜欢她?君非墨辨别善恶气息的能力一直连她都觉得匪夷所思,怎么会看上气息如此古怪的苍舒圣女。
还有墨非君的洁癖,就算忘了她,也不会改变分毫,会接受一只仓鼠?
她丫的,果然适合注射点镇定剂,免得老神经病发作难以自救。
夜幕如冰,夜风从天底下卷起力道簌簌而过。
云蝶衣看着苍舒的眼,就如同看着一个玩具,而她的玩具,一般只有两种结局,一种是喜欢而珍藏,一种是不喜欢而拆列毁坏殆尽,很明显的,苍舒属于后者。
她的手在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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