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跟伍爷报备一声,我安顿好他随后就来!”
“恩!”
迷叶把君熙安置进禅寺内院,安放软榻之间,退下鞋子,见他仍是熟睡的面容,为他轻轻拂走脸上的尘土,转身往门外走去,还没跨出门槛突然停下脚步,僵硬的脖子不自觉回头一望,这一回眸,瞬间就像是失了魂般,再也挪不出任何一步。迷叶慢慢回身,走坐在床沿,再次托抱起他,让他躺在自己的腿间,轻抚着他的容颜。
他一路抱着他奔跑而来,清晰的感觉出他的娇嫩,疑虑越见凝重,想这无骨娇躯怎么可能是个男人?
要不要探个究竟?反正他现在仍在昏睡中还未清醒,不会知晓他做了些什么!
突然间孟浪的想法窜至迷叶脑中,整个人都在叫嚣着要他伸手去解开他的腰带,一探究竟!
“君熙?”眼直盯着他的容颜,迷叶轻轻摇晃了下,就怕他早已苏醒,但见他呼吸均匀,环抱住他双肩的手,挪开一只,轻抚过他平坦的胸口,往他腹间溜去,托住他肩部的手臂微微使劲,带起他往自己唇边送去,一寸一寸靠近,他一寸一寸失心。
唇,失控的覆住,一触而上的瞬间,疼惜不尽的渴望让他早已忘却要去解他衣襟,退他腰带。手往上攀爬,五指插进他绣发间,揉乱,唇舌发了疯般扫弄他红唇,啃咬,沿着皙白的脸颊,滑至娇嫩的颈间,烙下点点碎红。
“哥,老大要你过去!”门突然打开,来人倏地止住脚步,愣在原地!
突如其来的叫唤惊得迷叶瞬间恢复理智,慢慢睁开惊恐带欲的双眸,僵硬的身子始终停留在君熙的脖颈之间,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在做什么?就算他是个姑娘也不可以这样轻薄于他!恢复理智后,迷叶懊恼万分!
“哥?”看着眼前震惊的一幕,迷佟缓步而近,颤抖着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慢慢抬起头,却不敢看他怀里的人,更不敢看向他弟弟,瞥向一边,放由自己沉默。
迷佟见他默不作声,跨进一步,吼出声,“哥!这是不伦你知不知道?被外人知晓你要承受多少侮辱?”迷佟走前向他伸手,“把他给我吧!”他怎么可以看着他哥堕落?
听着迷佟的话语,一股锥心之痛再次袭上心头,他说要他放手,他怎么舍得放手?迷叶回望手里抱着的男人,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心爱的女子一样!
“哥!”迷佟心惊,重声逼进,“放手,把他给我!他是个男的,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待在一起!”
“不是的”他还没有证实他的猜测,迷叶急声反驳却突然被寺楼钟声喝阻,清晨已过,为何还要鼓钟?俩人同时往屋外望去,竟见缕缕硝烟!寺庙起火了!
“怎么回事?”迷佟心颤,又听寺僧喧闹起来,棍剑相见的铿锵!
该死!肯定是那狗将军的人马,他们竟然被跟踪了!迷叶站起身,把君熙交付给迷佟,“你带他先行离开!”
“那你呢?”
“我去救伍爷!”
“可是”
“不要多说了,好生护着他,快去!”迷叶百般叮嘱,转身便冲出门外,抽出剑身。
迷佟抱着君熙刚要起步却被怀里的人拉住衣袖,“放我下来!”
迷佟低头一看,是张早已清醒的容颜,“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跨进来的那刻。”其实是在迷叶把他放下软榻之时,君熙一脸愁容,“为什么非得把我带过来?”如今势局如何挽回?那人可有千军万马,目标是他,却要毁掉所有同他有联系的人。
迷佟听出了些许猫腻,“你早就知道他在跟踪我们?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我不知道,只是猜了十之八九!”君熙面无表情,两手背负交握,急急出门而去,边走边问,“马匹在哪?”
“后院,牵马做什么?”迷佟也急急跟在他身后。
“我去引开他们老大,你们”君熙打住脚步,手握上迷佟的肩膀,“能救多少就救多少,保重!”
一字珍重,迷佟忘了他哥的吩咐,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骑马而去,狂奔于战乱之间,视若无人直冲寺门而去。
火冲云霄,寺林哀嚎一片,战烟萧条,歌影阍却似悠闲的坐于马颠之上,看着这群困兽,看着他们垂死的挣扎,看着他所设计的牢笼渐渐形成,为他关进的鸟雀将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歌影阍摸索着瘙痒的指腹,阴笑而起,突然,紧闭的寺门轰然打开,一匹骏马飞奔而出!
众侍卫一惊,纷纷拔剑护卫,歌影阍一声怒吼,“谁都不许动他!”
来人睨视,他们第几次交锋了?看来他不把他抓回去,他是不会死心。
君熙仰头一笑,向着歌影阍挥手告别,策马一鞭,往群人头顶一跨,狂奔离去。他定会跟来!
歌影阍先是一震,随即同他一起裂唇笑开,鞭落马臀,惊起一声嘶鸣,尾随而去!留下命令,“全都不准跟来!”这是他们俩人之间的事,谁也不能插手!这人他追定了!
笼中之鸟,还能往哪逃?
林间追逐的马匹惊吓起阵阵鸟群,鞭打的声响,蹄马的嘶鸣,一前一后。
“君熙!”
威严的叫唤传入他耳中,君熙皱眉。他每一声呼唤都带着浓烈的情欲,正同他午夜梦回时,生生纠缠的噩梦,揪紧马鞭的手同他纠结万分的心,到底要怎样,身后的人才会放弃追逐?
君熙放任野马奔驰,不敢一丝倦怠。
“君熙!”
这一声竟就在他耳迹!君熙错愕之时,腰已被紧紧圈住,驾鞭的手被歌影阍覆盖,一勒,马蹄脚嘶鸣,再也不愿踏出任何一步。
“往哪走?”轻缓却沙哑的声音吐在君熙的耳侧,腰上又增加了一臂,两相环抱,慢慢越收越紧,直至他的后背毫无缝隙的贴住他的前胸,方才餍足的呼出一口热气,全数喷洒进他耳里,像是在调戏!
奔驰不再,仿佛连树叶也一同静止,哪怕曾被风轻抚而过,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静默流转在俩人之间,只留下凝重的呼吸声,君熙闭眸忍受着他在他耳边舔弄,贪婪的吸取着他的发香,耳鬓厮磨缠绵流连!
“不反抗了?”歌影阍轻声一笑,张嘴咬住他如玉色耳垂,吞进嘴里吸吮。“也对,你怎么反抗?那么多条人命就等着你的一举,或是一语,你该觉得荣幸。”
“我何德何能?”君熙一声嗤笑,直视前方的眼他一望无际,从不曾只在一处停歇,要留住他就非得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要他欠着人情,要他背负人命,要他走不得潇洒,要他脚上圈住无形的锁链!
歌影阍玩够了他的耳垂辗转他的娇颈,沿着耳颈的曲线一路舔吻下去,刚触上那片肌肤,停住,歌影阍慢慢睁开迷蒙的眼,瞬间专为暴戾,盯着他颈间的殷红,一些不属于他的印记!想起了那晚,想起他被人偷亲的那晚,环于腰间的双臂瞬间勒紧!
“恩!”君熙一阵吃痛,转头回眸却见一双嗜血的怒眸,“我的腰没惹你吧?”淡淡的询问不带一丝情绪。
“他吻你了!”不是问话,而是陈述,那幕情景他全看进眼里,瞬时妒火燃烬他仅有的理智,“该死的,谁让他吻你的!”一话而落,凶猛的撕咬开始扫虐,落下青紫的印记,他要把他颈上的吻痕全数擦掉,直到只留下他的气味为止。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变态?”挥乱的双手被他一掌牵制,反扭在身后,只剩下那张自由的小嘴发出讥笑的声音。
歌影阍一听羞辱,狠狠的捏紧君熙的脖子,逼他抬首,“你敢嘲笑我?”在这不兴男风的时代里,要让世人知道他爱上了一个男人,那是何等的不堪,“我告诉你!如果我堕落了,我也要拉着你陪我一起堕落!”
宁愿下地狱也不要放手的决心让君熙打了一个寒蝉!疯狂的执念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要逃!
后背的人又不安分起来,挪臀往前一坐,把自己坚硬的下体顶向他股间,轻轻撞击,给自己带来短暂的安抚,而那分明的欲望四处昭告着要他!
“君熙!”耳边再次传来他染欲的低沉,“你说我要是在马上要了你会有多刺激?”
“你个畜生,放了他!”回应的话声竟然从他们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一把锋利染血的长剑。
歌影阍抱起君熙跳下马背,转身面向来人!是他?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不用多言直接交锋,歌影阍单手楼着君熙,单手与他抗衡,不料身后又穿出一个身影,一个失手,把怀里的人给夺了过去。
“快带他离开!”迷叶冲着赶来协助的迷佟一声大喊。
俩人却待在原地谁也不肯离去。迷叶心知自己抵挡不了几时,催促声不断。
君熙来回踱步,射出的银针全数被歌影阍打落,只能眼见迷叶被他割伤腿脚,歌影阍一个急转,妄想拿人,迷佟一惊,上前一挡却硬生生重了一掌,瞬间口吐鲜血,迷叶怒吼而起,“该死的,快走啊!”
迷佟皱眉,深深望了他哥一眼,转身抱起君熙逃离而去。歌影阍想追却被烦人的苍蝇纠缠不休,愤恨的挥手砍向迷叶,待他重伤躺至脚边,他要抓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岂有此理!竟然让他从他指缝间溜了!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把他永远囚禁,没想到歌影阍空捏着双手,缓缓低头看向地上伤重的男人,往他后背狠狠踹下,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都安抚不了他激愤的情绪。
佐云赶来就见这一幕饮血萧条,又见歌影阍浑身爆发着浓郁的戾气,心下不禁一阵颤抖。
“如何?”歌影阍不回头,仍旧盯着地上的男人,冷声问道。
“启禀将军,寺内一千,寺外六千,全部虏获!押至附近军营之地,隔日回朝!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跑了一个人!”
“他们的老大?”
“不是!属下没看清他的容貌,那人被人力保而去,看来也是名人物!”佐云暗自抬眼偷视,见歌影阍阴戾的眼神,崭露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