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定了，抹了把头上的汗，她看着林毓璃投过来安抚的笑容，自己的心情忽然恢复平静。宫主的决定也在刹那间变得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那是自然，得到神水宫宫主的亲口保证，双双自然是放心的。”戚双双笑靥如花，爹爹的实力她很清楚，其他门派中多数拥戴爹爹，为爹爹的名誉所崇拜。少数门派不服气的，在功力上不如爹爹，唯有这神水宫，且不说武功路数是爹爹的克星，光是扁清心与爹爹的关系，他定会下不去手。现在好了，没有神水宫的参与，这场武林大会势在必得。
“至于《无目医书》，”林毓璃顿了顿，看着戚双双的眼神转移到一直端坐的戚将强身上，戚将强空洞的眼神象征性的有了生气，脸上浮现笑容，是前辈对待晚辈的微笑，林毓璃心神一怔，这样的儒雅之人，不论内心是多么痛苦，不会把怒火发在别人身上，岂不是武林盟主的上上之选吗？
“那本《无目医书》，王爷，已经物归原主了。”那本书本就是当年言帝送给师傅的信物，言帝在师傅面前许下重誓，不惜将刻有天朝宝藏的医书赠给师傅，皆是为了表明对师傅的心。六年前，为了帮亦天凌夺回兵权，已经把书归还给言帝，不仅如此，自己还答应了言帝那个老狐狸的条件，要完成这条件，还真是难。林毓璃苦笑，为了亦天凌，再难也是值得的吧。
戚将强脸色煞白，嘴巴结结巴巴，“他，他，已经知道了。”话语间肯定的意味颇浓，简短的一句话，众人皆是沉默，就连戚双双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可怜的爹爹，爹爹啊，你为何如此想不开？
“是晚辈告诉他的。”这种万念俱灰的眼神曾在言帝的身上看见过，此刻，林毓璃不得不安慰，解释性的说出这句话。
戚将强没有从悲伤的气氛中缓过来，“罢了，那本就是他的，该是物归原主，这样，谁都不欠谁了。”
“既然爹爹如是说，那，《无目医书》就算了。”虽然不知道爹爹口中的‘他’是谁，但依戚双双的聪明，不免已经猜出了。天下都是他的，书自然是不能跟他抢的。“既然如此，我戚双双与瑞青、季苏苏三人的纠葛至此终结。从今以后，咱们各走各的独木桥，一生再无相关。”果然是江湖儿女，够爽快，林毓璃心里称赞，果真是潇洒美女啊，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该得到更好的爱。
两名弟子在外赶着马车，车里只有林毓璃、季苏苏、尹伊雪和冷玉四人，离开江陵王府后，林毓璃决定先暂时找一落脚的地方，等待宫中弟子前来会合，商议武林大会事宜。
季苏苏自从醒了后就一直不言语，半晌，她抬起头，红肿着双眼，“早知道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我宁愿不跟瑞青在一起。”
尹伊雪坐在她旁边，轻轻将她搂在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神水宫对于众人的意义非凡，这么大的牺牲令众人皆是不好受。
“傻瓜，”林毓璃坐在季苏苏对面，笑着说：“咱们并没有损失什么啊？咱们退出此次武林大会的原因，江湖人心知肚明，如此下来，那些流言蜚语定不会再针对神水宫，这下就保住了神水宫百年清誉。况且，就算是咱们参与，你能保证武林盟主的宝座会是咱们的吗？别忘了，神水宫近些年的名声有多差，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怎会容忍神水宫继续为所欲为。”林毓璃顿了顿，眼神带着怀念，轻声道：“树大招风啊。若是师傅在世，也必不会派人参与这场纷争。”
众人赞同的点头，枪打出头鸟，这道理一点就懂。“那《无目医书》？”尹伊雪本不想提起，但还是情不自禁，她一开口便引来众人的凝视，盯得她的脸通红：“以前自己不懂事，我现在真的不想要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林毓璃大笑出声，从来没有见过尹伊雪如此的狼狈，：“师姐，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们了。那书是当今皇上送给师傅的，六年前，那书就已经归还皇上了。本不属于咱们的东西，物归原主最好。“
一切解释开来，众人的心感觉靠的更近了，原来，最快乐的时刻是大家在一起。
欢歌笑语传来，谁也没有注意到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身影直奔江陵王府。
105 守株待兔
亦天凌四人赶至江陵王府，正巧江陵王在门口送客未进，听到烈马嘶叫声，戚将强转身看向来人，一见来者，戚将强颤抖了一天的手又开始剧烈颤抖，他急忙迎上前恭迎，马上男子已然下马，那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兼与冰冷气息，令戚将强感觉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言帝，一样的冷峻威严，不同的是眼前的男子该比年轻时的言帝英俊些许。
“老臣不知四殿下和九殿下光临寒舍，未能亲自远迎，敬请两位殿下谅解。两位殿下光临，令府上蓬荜生辉，老臣实感荣幸。敝府寒陋，请两位殿下海涵。”许久未见朝廷中人，戚将强有些紧张，行着礼，嘴里说个不停，连忙引几人进府。本就赶了半天的路，三人困乏得紧，亦天蓝打着哈欠，一进正厅便在檀木椅上坐了下来，伸开手打断他的话：“行了，别罗嗦了。”
“江陵王刚在门口送贵客？”亦天凌瞥了亦天蓝一眼，制止他的胡言乱语，一点皇子的样子都没有，亏得还是已经成家的人了。
“恩，是的。”戚将强顿了下，这位四殿下果然精明，：“适逢武林大会举办之际，江湖中人走动自然多了起来。”
“哦？”亦天凌有种奇怪的直觉，迫使他追问下去，：“来者是何门派？”
亦天蓝和林怀恩对于他的追问不理解，虽说是臣子，但毕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之人，亦天凌这样做有些过分。
戚将强心里纳闷，莫非这四殿下与神水宫人有什么过节？来不及细想，就听一个娃娃的声音传来：“恩恩，听娘亲说宫主和护法赶来江陵就是为了来江陵王府，江陵王爷，请问您有看见我家宫主和护法吗？”
自从知道亦天凌时王爷后，小西感觉有人撑腰了，说起话来都底气十足。
“你家宫主？你是神水宫的人？”戚将强顾不及用途亦天凌，接着说道。
“是啊。我娘亲说宫主带着护法前来赔罪，倘若宫主出了什么事情，一定是江陵王府所为，所以我来之前，已经飞鸽传书神水宫七十二部，若三日内未收到宫主的消息，他们将亲自上门来讨人。”小西藏在亦天凌身后，大着胆子说完，总感觉亦天凌时可依靠之人。
“你家宫主已经走了。”说着，戚将强再度向亦天凌行礼，莫非神水宫已得到朝廷的庇佑，“老臣片刻前就是出来恭送神水宫宫主及众人的。神水宫宫主仪态大方，气质雍容，而且才智过人，又有情有义，讲道理。老臣女儿与神水宫护法的丑事已经被林小姐解决了。”言谈间对林毓璃的钦佩表露无遗，不知觉间竟然说出她的姓氏。
“什么？”亦天蓝眼睛瞪得圆溜溜，仿若不可置信般，一下冲到戚将强身边，“你说神水宫宫主姓甚名谁？”
“宫主自报姓名：林毓璃。”
轰一声，天崩地裂，亦天蓝和林怀恩面面相觑，怪不得亦天凌最近的举止古怪，听到神水宫宫主被伏击时奋不顾身冲向别院，对小西又百般照顾，今日特地追问神水宫的消息，原来，神水宫宫主竟是四王妃。
亦天凌神情淡然，随手端起奉上的西湖龙井，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深眸中跳跃的火焰，“解决了？”
“回王爷，是的。”戚将强不知道该如何说出解决的办法是拥护自己当上武林盟主，抹了抹头上的汗，不敢抬头看亦天凌深思的眸子。看现在这趋势，戚将强猜测，四殿下跟神水宫宫主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这种关系不像是敌人，那，莫非？
林，林毓璃，这林姓中除了将军林怀恩外，朝廷中就只有当今左相，左相之女于六年前嫁给四殿下，之后的事情，戚将强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莫非神水宫宫主就是四殿下的妻子？
戚将强的汗越流越多，亦天凌不再理他，只是细细品茶，亦天蓝和林怀恩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两人互看对方，觉得好不可思议，但内心又充斥着无比的兴奋感。倒是小西，知道自家宫主安全后，放下心来才感觉有些饿了，坐在檀木椅上大快朵颐，吃的好开心。
吃得太快，噎着了，小西咳嗽起来，忙喝了口茶，戚将强的心情低落的就，那可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就被这小娃牛饮一般喝掉，好不心疼。
吃饱了后，小西像是想起什么，跑到亦天凌身边，摇着他的胳臂：“王爷，您带我去找我家宫主吧。我想回神水宫了。”说吧，撒娇着把脸蹭到他的胳臂上，略带委屈的表情令林怀恩和亦天蓝大吃一惊，这小鬼，不知道眼前的是冷凛的大将军王吗？竟敢如此放肆。
亦天凌毫不介怀，摸着他的头：“好。”
众人皆看傻了眼，到时戚将强反应及时，“王爷若不嫌弃寒舍，请在这里住下。还有几天就到十五了，到时江湖人士尽相赶往江陵，神水宫也会赶来。”
还不等他说完，亦天蓝凑到亦天凌身边，“四哥，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你想，咱们追着神水宫跑了一路，但每次都慢半拍，赶不上四嫂。要不咱们守株待兔，就在这里等他们，如何？”
众人大气不敢出，就连站在门口的戚双双都楞住了，原来那位月下谪仙竟然是堂堂大将军王，当今四皇子的妻子，看这位四皇子风姿绰约，也只有这样的丰姿才配的上佳人那。
亦天凌瞪了眼亦天蓝，那家伙这才知道自己不自觉中说出了实话，暗叹不妙，不过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好，四嫂那么美丽，江湖中一定有不少男子觊觎，索性一次说清楚，省下不少事端。想到此，他忽略亦天凌偷来的视线，“对了，神水宫宫主就是我四嫂。戚王爷也见过的。咱们这次来江陵，虽说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