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长期承受地政策。 时间太长必然拖垮以农立国的中土帝国。 试问有哪一个清醒地帝王肯做这种赔本买卖?除非吃饱了撑坏了脑壳!汉武皇帝征伐匈奴,到其晚年之时。 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下《轮台罪己诏》真的是很简单的事情么?英主与庸君的罪己诏,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屯垦固然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但是以农耕为主的屯垦,包括移民实边大搞农耕垦荒,在不适合农耕地草原地区,能够解决二三十年的粮食供给问题。 却不能一百年乃至数百年持续的供给粮食(呵呵,破坏生态环境)。 尤其单纯军事供给目的的屯垦,这种屯垦方式没有更多方面的保障,成本仍然很高,其在草原上的效果是值得怀疑的,至少雄才伟略地故前汉帝国汉武皇帝在西域的开疆屯垦,譬如轮台屯戍的最终失败就是明证。 更适合草原的始终都是畜牧,这是受先天雨水土壤条件限制的。 非人力可为,这也许在很多很多年以后会有所改观,然而在当下却是不可行。 要想维持在草原地区的长期军政存在,就地屯垦以保证军粮是必需地,然而实行这个目的,必需以畜牧为中心而不是以农耕为中心。 因地制宜或牧或农是绝对必要的,而一味搞单纯军事供给目的的农耕式屯垦,其长期成本实在偏高,很难持续。 游牧部族并非愚昧的傻蛋,他们千百年来一直选择游牧,就证明以畜牧为主,才是符合草原生存的最佳和最低成本的模式。
对于西北幕府来说,最低成本的占有模式就是引导和指导,以利益吸引更多的人到草原,逐步形成复杂地全方位保障体系。 从而实现屯垦地长期有效。 这就是‘播种扎根’的道理,能扎根于斯。 自然也就是化他为我了。
西北幕府众多智囊或者说‘疯子’们地天才脑袋,殚精竭虑想出来的方案,其真正的杀招是不引人注意的,等到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决战并不在战场呵。
对于这些,大达尔扈特部的贵族和牧民们无从深思,他们现在要准备好平虏侯祭奠黄金大汗陵寝的典礼,还要准备南迁河套,事情还是很多的。
整片草原的人们都忙碌起来。
牧民准备着隆重的祭祀典礼。
上万名牧民,还有数万奴隶参加,喇嘛念经、圣山祭拜、祈福等祭祀仪式,还有赛马、射箭、摔跤、歌舞等活动,食物、场地、警戒都要做相应的准备,大达尔扈特部虽然只是阿尔秃斯万户的属部,实力却相当强大,是个拥有数万牧民男女的部族,不可小觑。
能够在平虏侯软硬兼施的手腕下屈服,大概是被吓唬住了。 平虏军先声夺人的赫赫声威发挥了出人意料的作用,毕竟与吉囊、俺答两兄弟前后交手,这次更是击溃吉囊汗廷大部,令得阿尔秃斯万户诸部的二十几万精骑死的死,逃的逃,星散四方,又与俺答的剽悍人马硬桥硬马的过了两招,这令大达尔扈特部有些发怵。
坦荡的草原牧场,一望无际,沼淖如镜,溪水似银,白色毡包、高大的勒勒轿车、羊群、牛、马、骆驼和牧羊犬,在蓝天、白云之下恍若一幅绝妙的风景画。
穿云旗杆耸立,黄金大汗陵寝之前安放着一鼎硕大的金紫铜香炉,白宫八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古老、神秘、悠长的声音,响彻苍莽,久久不息,高大巍峨的陵殿,瑞气呈样,古朴悠深,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肃穆吟颂,穿过大殿,直上云霄。
黄金大汗祭祀大奠,每年有四时大祭,夏历三月二十一日“查干苏鲁克祭”、五月十五日“淖尔祭”,九月十二日“禁奶祭”,十月初三“皮条祭”,分别在春、夏、秋、冬四季举行。 每月的初一、初三和其它一些特殊地日子也有固定的祭祀。 统称小祭。 此外,每年前来拜谒的蒙古贵族,还有平民的祭祀,通常也多达百余次。 这些大大小小的祭奠,场面隆重盛大、祭祀仪程严谨有序,是蒙古后裔缅怀先祖和英雄的最高规格祭祀。
这一次,雷瑾出于稳定蒙古形势。 安定和收揽人心的政治需要,祭奠黄金大汗势在必行。
在蓝天白云之下。 白宫八帐之前,人头攒动,香烟缭绕,长长地供桌,红漆闪亮,描金雕龙,腾空穿云。
九九八十一只膘肥尾壮的全羊和一匹全马祭品。 还有丰盛地奶油、美酒、砖茶等已经摆放整齐。
白色和蓝色的哈达在供桌旁悬挂飘拂,酥油灯火跳动闪烁。
一字排开的“八白室”黄色绸缎罩面,金色宝顶耸立,分别供奉着黄金大汗及其后妃的灵柩及遗物,默默地接受着蒙古后裔的拜谒。
八位“雅木特德”开始履行祭祀圣职,黄金大汗祭祀大奠开始了。
熏香燃柏
面向灵包叩拜三次
敬献哈达
献香灯
献全羊
献圣酒
“雅木特德”吟诵祭文:
为了表达圣洁虔诚的心意,用那,
百香俱备的食品之精华。 奶香俱备地圣水之汁液,供奉英明圣主及其盟友。
让旺盛的火苗愈燃愈烈,用灿烂的灯山把你供奉。
用檀香、柏叶燃烧的香味,浓烈而盛大的香烟把你供奉。
扎——
圣主和您的盟友,一同酣享我们全体虔诚的盛奠,
赐给我们平定一切骚乱的神力。 赐给我们驱逐一切病魔地神力,
赐给我们消除无谓纷争的神力,赐给我们获得无量福禄的神力,
赐给我们增加智慧的神力,赐给我们发挥威势的神力
本来盛大的祭祀,惯例由阿尔秃斯济农主持,只是此刻,则是由雷瑾主持牲羊祭。
“雅木特德”在绵羊背上,从头到尾都浇上白酒和鲜奶,然后当场宰杀。 蒙古人一般认为。 可以用这只羊将祈求太平安康地心愿转达给圣主的在天之灵。
牲羊祭之后。 又有一系列的祭灶等仪式,伴随着一段一段长短不一的祭词诵颂。 不外是赞美和缅怀黄金大汗的丰功伟绩,叙述黄金家族的历史,以及“八白室”跋山涉水,辗转大漠南北的历程,等等。
平虏侯雷瑾、各尊者贵要,依次手托纯银盘,盛着查尔古里酒盘,在神秘而不明其义的祭歌声中,伴着乐器击响的节奏,由大达尔扈特部守陵人接酒盘,高声献酒,分十二次向黄金大汗英灵敬献甘醇美酒,以示隆重的拜祭。
冗长地祭祀仪礼接近尾声,主祭人和所有参祭者共同分饮圣酒,同时取少许酒水抹于头项,象征用圣酒地洗礼,为自己带来一年的福运。
大达尔扈特人这时将祭祀所用地全羊卸成大块,让大家分食。 参祭者在品尝羊肉的同时,还得留下一点包裹好,留给那些没能前来的家人分享。
大口地喝酒,大块地吃肉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已经有一些人带了微微的醉意,放声高唱,悠长深沉,使人心潮激荡
不管如何,总算结束了,尽管是做戏,但黄金大汗祭奠也传达出了足够多的讯息,有的人会因此而变得安心一点。
绝望的人是很恐怖,他们会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来,在雷瑾看来,如非确有必要,以不让人陷入绝望境地为好。 给人希望的是被人称为‘救世主’或者‘英雄’的神棍,而令人绝望的则是恶棍。 恶棍不享有当然的人权,人人得而诛之。 没有谁想成为恶棍,哪怕他是真正的恶棍,也绝不想拥有一个恶棍的名声!
名声也是可以换取巨额金银的一种资本,只要经营有道,并且运作得法。 这个道理。 雷瑾已经从徐扬大商人那里很好的领会到了。
“祭奠仪式很热闹。 ”
在远离大达尔扈特营地地一处平虏军军营,端坐在坐榻上的土默特万户的俺答汗或者阿赖坦 索多汗,很是漫不经心地说着,一口气喝干波斯纯银碗里盛的西凤酒,哈哈笑道:“这酒不坏,真好!”
这是中军大帐,地上铺了致密厚实、纹饰华丽的波斯羊毛地毯。 在俺答的对面是西北幕府的最高首脑——平虏侯雷瑾,他刚刚从黄金大汗地祭奠大典上脱身而来。 这个军营是护卫亲军近身护卫的军营。 隐秘性当然有保证,不会泄露彼此地秘密。
“呵呵,索多汗要是喜欢,回去的时候带上十车八车好了。 ”
俺答微微一笑,没有回应雷瑾的话,这个秘密盟友的阴诡厉害令他有些不安,当然也只是少许的不安。
与雷瑾的秘密结盟。 土默特万户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而西北幕府也同样得到了想要地东西,双方的结盟就是为了交易所需而已。
事实上,平虏军对阿尔秃斯万户吉囊汗廷的猛烈突袭得以顺利成功,这其中就有俺答汗的一份功劳,人生如戏,不是吗?而平虏军与俺答汗的过招,何尝不是俺答汗借刀杀人。 借他雷瑾的手清除土默特万户内部反对结盟和态度激进的派系势力?毕竟这世界上,任何一样政策都会有反对者,任何一个团体,都会有激进派系,这是免不了的事情。
受雷瑾直接委派地秘使在外交上的纵横捭阖,一年多的艰苦运作。 终于瓜熟蒂落,使西北幕府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巨大利益,远交近攻、分化蚕食的策略厉害无比,正所谓“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者,善之善也。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胜而后战。 未战已得胜算,方能争霸于天下。
雷瑾与俺答缔结秘密结盟的协议,则至少在未来地两三年内。 只要这个秘密盟约没有被单方面撕毁。 那么土默特万户可以运用来往于河套、延绥、关中等地的蒙商,从西北得到盐、茶、醋、铜器、铁器、锡器、粮食、蔬菜、香料、丝绸、棉布、药材、珍宝。 甚至兵器、箭镞,而不会受到官方的有意阻碍;而西北幕府可以从土默特万户得到质优价廉的蒙古战马,还有骆驼、牛、羊、皮毛、筋、角、药材、猎鹰、牧羊犬、獭油、干酪、黄油、肉干、黄金砂、铜矿石、水晶石等,当然也包括制作精良的蒙古强弓、箭矢、皮制铠甲、皮制马具,与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