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倒还真的有些事可以交给她们。
雷瑾暗忖着。
平虏侯府的‘私产’,如今也是家大业大了,以前有徐扬、雷坤元总理其事,又有绿痕、紫绡看着。 不必雷瑾费甚力气。 唯是元亨利贞银庄事繁,不但官民联合储备金库的事务要参与其中不能懈怠,塞外善后安抚之事也要参与,银庄本身也要调整,已经合并在银庄中的当铺,需要重新从银庄拆剥出来,重新组合成一家合股地大当铺,避免当铺的经营影响元亨利贞银庄地主要经营业务。 这么多事搅在一起。 徐扬、雷坤元怕是有点忙不过来,得找些亲信的人安插进去。 胖小月虽然经管侯府采买等事无有差谬,但经营一家商号究竟是缺乏经验,难以胜任。 这北氏阅历、能力、气魄倒是都有,就不知道能否胜任管好当铺的活计?唔,先让她试试好了。 那个元氏出身青楼,知晓人性,或者也是不错的人选,嗯,魏紫郢、席红芍原来手下管着的人反正也闲着,也调拨几个给她罢,想来便是没有问题了。 这能做事又足够忠心的人,总是很难找,两全其美真是难也。
北氏见雷瑾只管朝自己看个不停,也不禁一抹羞红忽上面。 不知这位爷又动了什么邪恶心思。 心里边不免突突直跳。
雷瑾却是转瞬回过神了,当下也不多说。 准备着寻个机会,把这事派了下去。
他还思量着,这元亨利贞,光是有徐扬、雷坤元互相牵制还不行,雷坤元太过稳健,找个机会还得再培养第三方出来平衡一下。
转过心思,自在喝酒,歌舞欢娱,正热闹间,却见倪净渊笑嘻嘻的从外面进来,将一封信带给雷瑾。
信件是以最好地高丽皮纸封装,火漆封口非常严实,显示寄信人的细心,一笔秀逸的瘦金体行书,极是不俗。
寄信人落款是‘止止观筱云霓’。
雷瑾默然片刻,似在回想什么,暖阁中一时沉寂下来。
拆开来看时,小笺上一行梅花小篆:“安得此身生羽翼,与君往来醉烟霞。 ”
除了这很简单的两句,再无他语,在一张素笺上就显得特别突出了。
旁边的倪净渊自然也看到了这特别显眼的两句,幽幽的白了雷瑾一眼,暗道:早知道你有勾引出家人的恶癖,哼,还旧情不断,藕断丝连。
南直隶止止观地筱云霓,那也是江南名人,出名的天生洁癖,所在之处必定一尘不染,屋宇精洁,是个极干净极冷俏的美貌道姑。 奇就奇在,这道姑虽然冷俏动人,却是癖好洁净,而且极之憎厌男人,加上止止观的沙门护法财势通天,也没有多少人惹得起,筱云霓本身武技又不弱,打得一手好暗器,许多狂蜂浪蝶都曾被这道姑整得死去活来,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从此再不敢招惹于她,招惹止止观的其他道姑。 这也是她得以出名的缘由。
雷瑾又是怎么与这样地江南名人搅在一起的?
岁暮定知回未得,信来凭为寄梅花。 是旧梦幡然?还是浓情不减?
暖阁中所有人都将怀疑埋在心里,这种问题既问不出口,也不敢问。
在妾婢们怀疑的目光中,雷瑾暗暗喟叹一声:小篆金字才叠起,暗刻梅花已翩跹,此情销尽黄昏前!
“也不早了,就都歇了吧!”
雷瑾淡淡说道。
烛影摇红,暖意融融。
靡丽的烛光下,娇嫩的乳蒂儿一点点拱了起来,娇颤着,流转着莹润的娇红光泽,极之诱人。
南腾空呻吟起来,带着轻轻的鼻音,娇娇柔柔的无比撩人。
房中阴糜甜腻的气味,随着南腾空的呻吟愈发浓烈。
蜷成一团,慵懒娇媚,媚眼如丝,她似笑非笑地瞧着雷瑾,勾人心魄之至。
这内宅之中地消息都是长了翅膀地,南腾空虽然没有去暖阁,但侯爷的旧情人从江南寄了信来;这个旧情人是有名地江南道姑筱云霓;侯爷与旧情人余情未了,等等,这类消息早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
原来爷喜欢的
是那样吗
丰盈硕挺的**娇俏颤摇,十分惹火,在雷瑾手中满满一握,似是更丰润了些。
雪腻在目,异香满屋,催人情欲,此时的南腾空份外的妩媚动人,雷瑾根本不回应南腾空目光中的探询之意,只是搂了她在怀,上下其手,状若饥渴。
神魂摇荡,鲜丽妩媚的南腾空在雷瑾的**手法下欲仙欲死
抵死缠绵
“都给了爷了,爷还要怎样呢?”
南腾空有点气苦,整个人都被你这恶人霸占了,神女宫的所有也乖乖地姓了雷,你还想怎的?
云收雨散之后,雷瑾吩咐她尽快对神女宫掌握的所有公私产业一一盘点对帐。
这不免让南腾空有了怨气,神女宫确实明里暗里掌握了很多财源,这是神女宫赖以维持的基础之一,但已经被雷瑾派人一锅端掉,全部抄没。 现在又让她主持盘点,这不是照着脸上扇耳光吗?自是难免怨怼了。
“盘点清楚了,折算成神女宫的银股。 ”雷瑾倒是一句话就让南腾空没声了,而且神女宫绑在平虏侯府这棵大树上,自然凭添许多好处,这摆明了就是雷瑾拿颗甜枣安抚她神女宫这一干人了。
南腾空只是有些疑惑,强横霸道的雷瑾为什么忽然摆出怀柔的阵势里了?想干什么?
但雷瑾不说,她也不好深问。
第五十四卷
第一章 闲说斋名是止戈
雷愚樵翻身下马的时候,恰好看到回回马家、回回杨家、回回白家、回回阿家、姑苏孙家名下各商号的几个大掌柜有说有笑,互相寒暄着走进平虏堡的锻铁大门。
雷愚樵笑了一笑,这些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还未够资格直接驾乘车马进入平虏堡,须得入堡之后,再乘坐平虏堡为客人准备的代步车马,到达他们要去的地点。
甩了一下手中的皮鞭,不用雷愚樵吩咐,一个长随已经牵了几人的坐骑往车马轿场而去,顺便将随身携带的弓刀马包之类的行囊也带过去办理存放手续。 这些都须要缴纳一定费用,但收费还比较合理,所以到平虏堡办理公私事务的官吏商贾都没有多少怨言,就是有怨言也不敢说就是了。
平虏堡的车马轿场都包给了西北最大的两家车马行商号‘河西会’和‘白马盟’经营,收费是很自然的事情,但车马行除了有免费茶水供应之外,还附带为客人递送信件包裹、帮客人捎带东西买卖货物、临时存放行囊物品等等,习惯了这些的人们也就习惯的给银子走人。
平虏堡里里外外,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堡门之前,很多人进出,人头涌涌,显得非常忙碌。
雷愚樵已经打听清楚,平虏侯府这次邀请与会的多是一些小人物,譬如此次出塞观摩作战的入选士。 其中佼佼者即在邀请之列;再一个就是许多因伤残而退役地老兵,这些人因为战功的原因,退役时最低都是‘锐士’一级军功爵,在地方上因为得到军府和长史府明里暗里的支持,已经逐渐成为一个新的实力阶层。
还有部分则是经过专门挑选和培训的军士,这些人奉命退役之后,或是进入巡捕营、锄奸营、铁血营、税务巡检、度支司监察科、银钱总署巡查科等暴力衙署效力。 又或者是加入到商社、商行、会社等团体,并或多或少得到过军府以及内务安全署等官署的资助。 得以成家立业。 当然,这消息属于比较深的内幕,亦只有接近核心权力圈地消息灵通者可以知晓,一般的官吏和商人是不明白其中内幕地。
雷愚樵是因为他雷氏族人的身份,才辗转打听到这个内幕消息。 在他看来,这部分人其实就是平虏侯府的眼线和暗刃,也许在某一天。 这些人会在平虏侯的征召之下,露出原本锐利的隐藏獠牙。
还有一部分人也在邀请之列,这些人则是近年西北幕府陆续封授的部分民爵士,各行业的菁华人物。
至于各家商号地当家、掌柜或者东主,大多并不在侯府的邀请之列。 他们事实上是通过乐捐银钱的方式得到出席这次聚会的资格。
对于商家来说,能有机会在一些重要人物也会莅临的聚会上列席,这既是一种权势地位的象征,也是搏取某些利益。 及时获取某些官方动向、内幕消息的可靠渠道。
以前,官方的聚会,不管公事还是私事,商贾们不大可能有机会公然参与。 他们可以在酒楼,可以在青楼,或者在某人地什么别业与官吏们达成暗中的秘密交易。 但是在明里,官方的大部分活动不大可能向商贾开放,当然因为赈济救灾举办文教等事情向商贾们开口要钱的时候以及官商私下交易的时候除外。 现在,凡是有西北幕府高官出席的官方宴会,只要没有特别限制,商人是可以通过乐捐银钱地方式,公开取得出席资格的。
雷愚樵虽然是雷氏族人,但也是通过通过乐捐银钱的方式取得与会的席位。
他现在已经是西北有数的矿场主,除了在宁夏府、延安府、绥德府、河套府多处石炭场、盐矿场、铁矿场拥有银股之外,他在金州还独占几处小的金矿场和铜矿场。 在四川也独自拥有一处盐井。 在云南的元亨铜矿、元亨银矿、元亨锡矿等官方矿场中也拥有一定银股,并且成功得到元亨利贞银庄的一股银股。 又成为官民联合储备金库的丙类股东,塞外秋猎他还得到一处相当大的牧场,并在飞鹰城拥有相当权利,可以参与飞鹰城地政务。
开矿足以令雷愚樵拥有极高地银钱收益,入股西北第一号大银庄,并成为银钱总署下辖的实际拥有铸币、发钞特权地官民联合储备金库股东,这足以令他身份地位上升一大截,成为西北商界一方豪雄。 虽然他的财力还不能与西北几大财势雄厚的商团匹敌,但在西北雷氏宗族当中,也是名列前五的强支了。
雷愚樵这一分支,与雷懋一系的血缘已经离得比较远,在西北各宗支中也不是最强的,至少他这一支中的族人,人丁不旺,在军政两界的势力都不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