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 第6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与这筱云霓之间,却有一段孽缘,不容雷瑾回避,只是孙雨晴等妻妾临产在即,却是左右为难。


第五十六卷


第一章 平虏侯令
  春晚绿野秀,岩高白云屯。
  碧虚守默在崆峒西台上已经静坐了两个时辰,闲看风卷云舒,静听花开叶落,任凭山风将发髻吹乱,也不理会。
  经历了平生多少事,他已经做到了超然物外、淡泊无欲,能够牵绊他向道之心的事,寥寥无几了。
  所谓的‘平虏侯令’已经由专使秘密送达,虽然是以官方悬红会馆名义,但无疑就是平虏侯府那位土皇帝的意思了,这令碧虚守默有点烦恼,欠的人情总是要还的,何况是欠了平虏侯的人情?
  红尘俗事,蝇营狗苟,不好沾惹的也。
  山巅人烦恼,山下烦恼人。
  碧虚守默烦恼于红尘俗事的时候,慢悠悠走上崆峒山来的南谷道坚也被烦恼缠绕——入灭之期,越来越近,南谷道坚却烦恼于门下几个得力的优秀门人,应该选他们当中的谁,来担当‘广成道’的掌教?挑选传继衣钵的人,是绝对不能马虎的。
  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
  南谷道坚遥遥的望了一眼高插云端的西台,他感应道碧虚守默在那里,而碧虚守默也一样感知到他这位同门师弟,广成道首代掌教来了。
  南谷道坚同样接到了专使送达的‘平虏侯令’,但他是不会为此而烦恼的,顺手清理个把人,对于‘广成道’而言,实在不算个什么事。
  林花扫更落。 径草踏还生,踏遍青山的青布鞋再次登临崆峒西台,与崆峒山地草木再续前缘
  
  门泊东吴万里船。
  成都城南的大桥,即是古来有名的万里桥,有许多商船官船渔舟画舫或来或去,穿梭来往。
  柳荫街东口,紧邻大桥。 面临府南河,锦江南流。 石堤高砌,堤上起楼,碧瓦朱栏,几净窗明,便是名著成都的酒楼——闲月枕江楼,其醉虾一肴,享誉远近。 引来众多老饕尝鲜。
  酒楼傍水,又在水流湍激之处,无论何时,都以若干笊篱竹笼盛了鲜美河虾沉到江里,浸在水中,任得清澈江流滋养着活蹦乱跳的大虾们,待得客人点菜,便起出笊篱。 烹之可也,生鲜殊非他处可比。
  闲月枕江之上,总有一股凉爽江风拂面吹衣,天气暑热时,这地方的是乘凉饮酒的精雅之所。
  这里,是峨眉派地产业。 确切的说,是峨眉坤流中道门一脉地产业和落脚点。
  临水迎风,闲月子将青花粉彩瓷盘中最后一只醉虾送进口中,眼中掠过一抹森寒无比的寒芒。
  ‘浣花洗剑’已经开始!
  桥北茶社,临河而开,天未明时,即已点上灯火卖着早茶。
  若是大清早时分,街沿好几处都会搁着方便早行客的涝糟蛋、汤元的担子,还有未收摊子的鬼饮食担子,大纸糊灯笼招摇着。 铁鼎锅翻尖冒滚。 是要到大天明,日上三竿才会收了摊子回家的。
  张谋落脚的地方。 在瘟祖庙街附近地木桥,他从赌场回转他那个已经猫了好几年的成都临时居所,需要走过万里桥,然后经过长街西坝,转向瘟祖庙街。
  在赌坊里忙碌了一晚上,张谋又累又乏,因此就坐在桥北茶社门口的涝糟蛋、汤元担子上,要了两份涝糟蛋、一份汤元,顺便还跟几个鬼饮食担子,要了那些夜里没有卖完的香油卤兔、卤帽结子、油酥麻雀儿填补五脏庙,顺便还软磨硬泡将摊担主人用来祛寒的半葫芦酒也弄了上手。 这一顿连吃带喝,时候便已是不早。 张谋这才摇摇晃晃,啃着麻雀腿,打算回下处蒙头睡大觉。
  过了万里桥,便是长街西坝,一路上都可以看到河边,那些丝坊洗丝的,染坊洗布的,勤勉地晾晒着丝棉织品,南岸如茵的芳草地上,真个是绣团锦簇了。
  河边停靠着画船彩舫,远处地梨园行里,有箫音呜呜咽咽地吹着,清吹细细,水流花放,幽情脉脉,芳意缠绵,长街便被这温暖的乐声笼住,覆盖。
  现在只想睡大觉的张谋困意上涌,走在街上迷迷登登,却未查觉危险的临近,长街之上人来人往,没有防备是很正常的。
  随着箫音节拍滑进,犹如影子一般闪过,就在张谋的身后,悄然抬手、递出,劲气迸发
  寒光一闪,张谋已经摸到了随身地匕首,卡簧倏然弹开,甚至已然抽出了寸余锋刃,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将匕首拔出——出现在张谋身后的人,一掌,只是一掌已经摧毁了他全身的经脉,峨眉七绝之一的‘金刚杵’力击实,绝对是经脉碎裂的下场,岂有幸理哉?
  之后,将张谋一掌毙杀的人,好象遇见了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那样,勾肩搭背的‘扯’着张谋进了路旁的一间小店,那架势,谁也不会怀疑——这是两个老朋友会面,自然总有好一阵的盘桓了
  陈凯是在贵州、四川之间来回跑地单帮包买商人,木材和食盐是他地本行生意,间中在春茶上市的时候,也包买茶叶贩运到外地销售。
  一般人并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白莲教西南分舵地当家。
  西南是弥勒教的重要根基,经营多年,潜势雄厚,因此陈凯惯常活动都是务求隐秘,即便是在弥勒教掌握川东地盘的时候,他也未曾暴露身份。
  从都江堰分流,进入锦江的木材筏子、散漂木材,都要到成都北门上河坝岸边堆贮木料。 这里是成都的木材大市。 木料堆积如山。
  陈凯在上河坝上岸,已经是近午时分。
  靠河边竹林,有不少饭铺酒肆,猪肉、牛肉快火现炒,还有鱼虾,乡村家酿也能让人一过酒瘾,既饱口福。 又花钱不多,大受各色客商青睐。 也正是适合陈凯这样地商人。
  陈凯在这里上岸,就是为了符合他现在商人的身分,要是大手大脚、奢侈无度,一准会让内务安全署或者税课提举司的鹰爪衙差盯上了。
  上河坝万福桥北,杂乱的一片木桥木屋,桥下有很多筏子来往。 这一片多是贫民,每天刚亮的时候。 桥上就已经车来人往,河边亦是特别繁忙,用鹅卵石捶洗生猪头、生猪脚的人,散布岸边石滩,再加上妇女捣衣、洗菜,从河里挑水上岸、载装河水的脚步声,马车声、推太平车声,极之喧嚣闹腾。
  陈凯若到成都。 惯常是在庞家碾子一带下榻。 庞家碾子是买卖米粮地大市,约定俗成,磨坊众多,米商云集。 碾子河下数十架大筒车,排成一列,日日夜夜咿哑地旋转。 提水灌溉数百亩田地。 茶馆饭店客栈均有,适合陈凯这样的人隐蔽在平民当中。
  从城北地上河坝到城东的庞家碾子,相距有点远。
  陈凯倒也不急着投宿,他还得赶在夕阳西下之前,到木材大市上转一圈,谈些生意,交割货款,把手头的事情着落了,这才算了结一宗事情。
  陈凯就在万福桥边的小饭铺里打尖歇脚,肠肠粉、帽结子、卤猪头肉。 添上两壶番薯烧。 一边吃喝一边审视周围的动静。
  河岸边,钉着许多木桩。 上用棕绳子系着篾筐子,陈凯知道那里面装着鱼、鳝、虾、乌龟、王八,这么顺着河边吊下垂入水中,是待价出售,客人点什么,店家就扯上篾筐子活杀活吃,图个新鲜。
  稍微远处,就是水运木柴的集散大市。 成都人家用石炭烧火做饭的还是很少,多半还是烧柴。 因此沿河有许多木柴铺子,把各式木柴,锯成长尺许地树段,再劈破之后,打成小捆出售。 其他还有茶铺码头、草纸码头、豆腐坊码头、杨柳树码头等大小码头,客商力夫络绎不绝,似乎并无异常。
  倏地,他心头气血汹涌,一种奇异的感觉撼动着他的心神,一种匪夷所思的力量笼罩着他。
  心悸!
  阴冷!
  危险!
  陈凯感觉到危险!
  危险迫在眉睫!
  袖箭,是极其霸道的暗算利器。
  袖箭其实该称袖弩或者手弩,尤以西北幕府的秘谍衙门所配梅花神弩最为精良犀利、霸道无伦。
  袖箭突袭,十步之内,发则必中,几乎无法闪避,即使功力到家,未曾全力防备,也禁不起一击。
  就在陈凯感觉到危险的瞬间,一支袖箭‘夺’的一声,已经射入墙壁,尽羽而没。
  陈凯在直觉到危险地刹那,已经下意识地挪移,眼角余光甚至观察到那支弩矢长六寸,粗如筷子,极之锋利,且有倒矢,甚至还淬有剧毒——箭镞上闪着诡异黯淡的蓝芒。
  怒火骤升,杀机涌腾,陈凯真气骤发,狂风乍起,势如雷霆般扑向暗算自己的人——他是极有决断之人,来人暗算于他,显然是已经深悉他隐藏的身份。 这时侯还想隐藏身分,简直就是自速其死了。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反击,即使暴露身分也在所不计——事实上,他的敏锐直觉让他有了一个非常不妙地判断:他的白莲教身分已经彻底暴露了!
  奈何暗算他的人仅仅是诱饵,真正的杀着来自他未曾留意的另外一侧。
  破风啸声,透入脏腑,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处,震慑人心,心悚神乱,斗志陡丧!
  一根竹棍顺势递出,斜切如矛的锋口,无情地楔入,刺破右胸,斜插入体,击破护体气机的异响犹如雷爆轰鸣。
  青黄色的光滑竹棍,斜破入胸,贯穿胸背。 那种情形绝对宛如噩梦。
  倏然拔出,血如泉喷。
  “弥勒转生”
  没错,攻破陈凯护体真气的是弥勒教地‘弥勒转生诀’,他应该值得骄傲——这次李大礼一系地弥勒教出动了三名祖师堂大天师,全力以赴,骤然突袭,足见对陈凯地重视。
  这也是强存弱亡的真理之一——落后固然要挨打。 这落单也是要挨打地。
  陈凯已经永远不用去庞家碾子下榻了
  “张谋已死!”
  “陈凯死了!”
  “张中死了”
  “宋德庆被击毙”
  
  流水般的消息汇聚到闲月枕江楼。
  由翠玄涵秋送达峨眉派手中的‘平虏侯令’,其实只是一卷名单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