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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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 第6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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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类,凡是塞北军队配发的衣被等物,防风的、防寒的、保暖的,等等,都各有要求不同,需要依照官府规定地织造法式,大小、厚薄等划一规格,特别织造。 但有不合乎官定法式之处,不予验收入库。 小到手套、头罩、绑腿、鞋垫、毛制靴袜、羊皮护腿、羊毛毡护腿、羊毛毡护膝、羊毛毡长靴、羊毛织造的内衣、生丝内衣、皮风帽、棉风帽、棉围脖、手炉棉套、水囊棉套、腰带,大到棉袄、棉裤、羊皮袄、斗篷、羊毛毡披风、卧龙睡袋、羊毛军毯、军棉被、羊皮军帐等等,但是兵卒身上穿的,无不依式特造。 西北工场作坊,一年赶工都做不完呐。 ”
  “慢。 你说什么?那什么‘内衣’,还有用羊毛、生丝织造的?”
  虽然‘内衣’这个词儿,霍裁缝听着耳生得紧,但大概意思还是一听就明白,总不出贴身贴肉的亵衣那一类就是了:“难不成——西北的冬天,下地雪不是雪,是下的金粉不成?哪里来的银子钱花使?什么内衣,还要用羊毛、生丝的料子?还有鞋袜?难不成,西北尽养的是富贵兵?怎么会这么费钱?”
  那摊主呵呵笑着,答道:“到底怎么回事,老表我也不清楚。 只是听人说,羊毛织造的内衣最好,利于冬季野战,生丝就要差一点,但也能凑合着穿。 好象说是那棉、麻料子的,一出汗就贴在身上,容易让人发冷,甚至冻僵,冬季野战最是害人不浅。 听说,塞北沙漠的晚上,冷风就像锥子一样,棉袄棉裤穿在身上也不怎么顶事,所以棉、麻衣料的内衣,一有汗湿就得赶快换掉,要不就会冻伤冻死。 而且我还听人说,生丝料子的还能防箭伤,虽然现在神机火炮厉害,但能防箭伤也是聊胜于无了。 ”
  “难不成,那弓箭还射不穿一层衣服?那不成神了?”旁边有人搭腔说道。
  “不是射不穿,我也是听人说地。 大概是那箭头儿,会连丝绸一起扎进肉里,金疮郎中一拉就拉出来了,箭头不容易断在肉里,容易上药包扎吧。 几百年前地蒙古鞑子,听说就是这样的。 ”摊主解释着说道。
  又有人随口问道:“老表,你这都是听谁说地?就不怕官府差人逮了你下狱?”
  “呵呵。 通政司挂了号的说书先生、弹唱先生,他们说得。 我等小民自然说得。 新闻小抄上也有登呢,怕啥?《每日新闻》、《重庆小抄》上都有,行商坐贾常买去看的。 ”摊主意犹未尽,又道:“老表啊,就不说塞北将士需要的寒衣,就是在云南、贵州,军队也有很多采买事项。 南方湿热。 防蚊虫叮咬的手套、头罩、绑腿、蚊帐,还有草鞋、木屐、雨衣、雨伞、蓑衣,防雨水地背囊、羊皮军帐、毛毯、披风等等,需量很大。 再则说,还不光是军府的大量采办,西北地军将士兵,军府是允许他们自己出钱从商人手里,购买添置各色制式衣帽什物。 所以在军府采办之外,士兵自己买的东西也很不少。 这里边很多军需物品,就都需要裁缝缝制,正是老表你发达的机会啊,不要错过了。 ”
  “哎呀,这简直就是南征北战的架势——”霍起感叹。
  “可不是嘛。 我还见过许多戴着防蚊头罩宿营的兵,一个个坐在地上就睡着了,还打呼噜。 ”摊主挥着手加强自己的语气,在众食客面前夸耀起自己的见识,相当地不遗余力,矜持地收获着食客的惊异,得意于少少成就的感觉。
  “哎,除了裁缝吃香,还有别的什么吃香啊?”有人急急问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那还种田干嘛呀?”
  “不说裁缝啊。 象什么铁锹、镐头、木碗、锡杯、饭盒、葫芦、水囊、粗瓷饭菜碗,等等。 但凡衣食住行用得到的东西,西北幕府都有大量的采办。 各行各业,只要跟官需物品、军需物品沾上一点关系的人,都能发财。 工匠、技工现在都非常抢手,身价百倍。 譬如那些做薰肉、腊肉、咸肉、红糟、硝肉、干肉、干肉松、干奶酪、黄油、羊油、炒米、炒面什么地,只要手艺娴熟,各大牧场、还有商社、作坊都争着聘请,现在都一个个发了财了,军府可是每年都要大量采办储存这些,以充军粮的;至于种田,如果你大小是个地主的话,种粮食其实也赚钱,军粮是大头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军中人吃马嚼,一顿都少不了。 你要是有能力在西域塞外圈上一块地,还能保住不被他人抢去,那就铁定是你自己的地了。 如果交一笔‘照磨’银子,西北幕府还可以发给正式公凭执照,即时承认土地的归属所有,就是打官司都不怕了;如果你自己个拳棍厉害,真有两手把式,又吃得起那份餐风露宿的苦,至不济还可以拉一帮人去贩卖奴隶啊,只要不是我中土人民,随便你买卖,官府几乎都不过问。 ”
  “哇——”一众食客都听愣了,在帝国买卖奴隶虽然并不是不可以,但也不是可以公然贩卖地事情。 虽然皇帝自己家经常干的一件事情,就是将涉入‘逆谋’‘叛乱’的犯官家属和亲族,抄家夷族犹不解恨,以至全部贬为奴隶,男的世世*公,女的世世娼妓,彻底钉死其贱民身分;甚至这样都还不能解恨的话,犯官女眷还有被贬为下三滥中下三滥的营妓,充当边军或者京军士兵轮流发泄的工具。 但除了皇帝这样干之外,帝国之内要是公然贩卖人口买卖奴隶,还是会被有司查缉问罪,也会遭到一些士人谴责。 因此,无论是奴隶买卖的双方还是中人牙子,多半都会串通起来假造卖身契,借口卖家与转卖人口之间是‘至亲’关系,谎称因为灾荒饥谨自顾不暇等原因,卖儿卖女卖老婆卖外甥卖侄儿,卖到好人家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等等,反正都要披上一层‘救济’的合法外衣,以逃避官府问罪,至于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看在银子地份上,谁关心这个呢?自然是有真也有假了,这事就是升斗小民也心知肚明。 而西北这边居然在堂而皇之地买卖奴隶,对这些见识不多地小老百姓而言。 显然还是相当震撼。
  “买卖奴隶,官府也不管么?”有人问道,声音都变了。
  “我们西北,”摊主有股莫名地自豪,“听说官奴至少有几十万精壮——如果不是云南等处修路开矿,死了十几二十万,现在怕不还有一百几十万?嗯。 这还不算那些个老实本份,干活卖力。 已经积功赎买了奴籍的二十几万男女丁口——这些已经算是平民了。 奴隶当中,精壮男丁是劳力,老弱妇孺做杂活轻活,一个都别想轻闲。 大庄园大牧场的私奴,据说也有一百好几十万,什么地方的都有,什么朝鲜人、倭人、吕宋人、琉球人、女真人、鞑靼人、阿罗斯人、和兰人、斯班尼亚人、波图加人、佛朗机人。 有官卖的,也有贩奴商队从别处掠来贩卖的。 官私奴隶,西北目前以南洋地安南人最多,蒙古鞑靼、西域诸蛮、吐蕃诸蛮、云南诸蛮次之,其他地方再次之。 战俘之外,历次谋反叛乱的,也多被卖为奴隶。 ”
  摊主这一番话,令得一众西迁移民。 从骨子里头感觉出冷来,忙忙下筷子吃肉喝酒,加上江风寒冷,也再没有什么心思猜拳乐和了。
  倒是心情一直有些郁闷地霍裁缝,听了老表一席话,心思活泛了些——如果真的如这老表说的那样。 未尝不是一条发达的路子。 千里奔波不为财,那又为的哪般?或者,在这异乡落户,也不是太坏吧?
  吃吃喝喝,酒足饭饱,各自算了平伙份子钱,霍裁缝临走的时候,又跟西江老表摊主讨了几个竹筒小米饭,切上几节卤水肥肠肠,浇上一勺热辣汤。 舀上一匙辣米油。 加上一点葱花和酱油,捎带给家里老少享用。 却只要七个“元亨铜元”,惠而不费,惹得其他食客也有样学样,一下子就抢光了摊主准备的一大箩筐地竹筒小米饭。
  看着一众围炉大嚼的食客陆陆续续散了大半,暂时没有什么新客人招呼的西江老表摊主,便躲到背风处吸口旱烟消乏。
  “怎么样,今天能拿通政司多少银子?”
  背后说话的人,西江老表知道是另外一个比较说得来的摊担主,他头也不回,伸手亮了一下,低声说道:“还用我说吗?就这个数啦。 一个个都看着呢。 通政司的银子,谁也别想多拿。 常例银子一个月只有一次;今天比较抢手的,我这发现了三个,报上去,估摸着能落下一分银子来;再加上给大商社报信的银子,归总一起,最多也就三分银子。 娘地,等我攒够银子,非开一个大店面不可。 ”
  这些在码头上讨生活的小摊担,其实都是通政司发展的眼线。 通政司的背后其实是内务安全署,当然象西江老表这样的线人是不清楚其中内幕的。 他们只是拿着通政司每个月给地常例银子,每天与食客搭话闲聊,在有意无意当中,散布和透露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或者按照通政司的指令,特别注意一些街谈巷议或者一些人而已,如果有些比较特别的人或者事,报上去能得到认可的话,可以额外多拿到一些脚力银子,仅此而已——他们另外也还有外快,比如给一些商社通个风报个信什么的,多少总有几十几百铜元不落空的。 但这些,都只是小摊贩们沿街摆卖的副业而已,外地的匆匆过客,根本意识不到这点。
  西江老表在这厢吞云吐雾,巴嗒完几口旱烟,过了把烟瘾,又赶忙回去招呼食客,虽然这时已经过了饭点,但也说不定还有零散的贩夫走卒要走来‘打平伙’,围炉开吃地。
  话说甘露二年,从江南中原往西北迁徙地移民很有不少,当不少人还在迁徙途中备尝艰辛之时,另外一些先行迁徙到西北幕府治下的移民,却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农家耕作,四季辛苦,开春下肥犁地,夏秋收割,到了冬天,其实也不得闲,比如新近迁徙到西北延绥一带的少量移民,他们就得在这黄土地上打水窖,目的是为了抗旱——这是蒙逊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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