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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暗暗对自己说。
我上了花桥，花桥一颠一跛的，久违的晕车感觉出现了，我这时才猛然想起我不是萧遥，我是一个现代人，怎么可以把婚姻给予一个不爱我而我也不爱的人？有多久我没有想起现代的生活，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十年了，初来的那两年有诸多委屈和不满，八岁之后就很少想起现代了，跟他生活在那个世外桃源根本不太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如果不是我身体一天天长大，我真的觉得几年都没有什么差别。十二岁愿意听从他的建议，来到蝴蝶阁，完全就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哪里有一点自主大学生的味道？从蝴蝶阁离开，算是对这个世界的以一种反叛，可是我今天做的这个又算是什么？
突然，我听到一声叱喝，轿子被人扔在地上，刀剑相碰的声音传来，我想掀开盖头来看，发现玉箫被刚才的那一下颠了出去，我趴在地上，到处看，摸了一阵，捡到手中，拿到眼前细细检查有没有磨损。一道亮光闪了一下我的眼，一把剑伸向我的肩头，玉箫又被甩了出去，我听到一声“啊！”，欲再次寻找玉箫，忽然被人点穴抱着飞向远方。
我的盖头在途中被风吹走了，我看到抱着自己的人是蒙面黑衣人，恍然如梦一般，是萧牧吗？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吧。他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如果他知道新娘是我，又怎么会把刀伸向我，如果不知道是我，那他本来是想杀谁？
他把放我靠在树上，拿出纱布和绷带帮我包扎伤口。
“你要嫁人，至少也要通知我一声吧。”萧牧怒道。
“我”我凝视着他的脸，思考他那非比寻常的怒气从何而来。
“你什么？”萧牧打断我，“这么想嫁人，不征求我的意见，自作主张。只有一个新郎，四个轿夫，一个丫鬟，这叫做成亲？要成亲不会找一个好一点的人么，找一个不顾你死活的人？”
“他怎么不顾我死活了？”我心虚道。
“刚才我用双剑，一把伸向你，一把向他，你这边是虚，他那边是实，如果他顾及你，必然会中招，可是他看都没有看你一眼。”萧牧鄙夷地说道。
“我这边是虚，你也把我伤到？”我反驳道。
“我看到那支玉箫，失神被他又砍了一刀，力道没控制住。”他的眼神在说对不住。
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的手臂在流血，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好。“你怎么会在那里出现？”我问道。
“杀人。”萧牧道。
“上官昊，为什么？”
“命令，你为什么要嫁给他，难道你喜欢上了他？”萧牧不敢置信。
“没有，我想香浮姐既然是因为五爷而死，而五爷在查上官昊和上官云，那我从这个方向去查应该是对的。对了，上官云跟上官昊有关系没？”我无奈问道。
“昨天的姚木是你假扮的？”萧牧凝视了我一会儿道，“上官云是上官昊的父亲，你不是说不愿做我的棋子，怎么又把自己牵扯进来，还不跟我商量？”
“你把香浮姐葬在哪里，我想去拜拜。”我躲避他的问题。
“我把她和五哥葬在一起，你不适合去看。”萧牧发出了低低的一声叹息。
12
12、师门 。。。
我们沉默了很久，他一直望着我，眼神时而生气时而无奈，忽然他抬手将我脑门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拨了拨。
“接下来你想去哪？”萧牧问道。
“我想以姚木的身份去接近上官昊，我们还算是朋友。”我答道。
“不要这样做，做你自己就好！”萧牧命令道。
“你改变不了我的主意，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开开心心，告诉我香浮、五爷和你到底是做些什么，你们是什么组织，不要再用‘命令’这两个字敷衍我，我要知道自己是在做些什么，自己判断什么是应该做的。”我道。
他思考了一会儿，缓缓道：“我们师门有十个人，全部都是孤儿，师父把我们从街上带回来，养育我们还有教我们功夫，我们皆以兄弟姐妹相称，可能是师父想我们有家庭归属感。大哥、二哥、五哥已经去世，三哥萧虎，第一次带你回来的时候他去了，他也去过翠谷，他的声音你听过了；四哥萧业的功夫不是很好，身体也差，很少出去行动；六哥萧骁很少跟我一组，可能是他在各方面都跟我很像，在行动时不能形成互补；八弟萧启平时跟五哥很要好，他一般会要求跟五哥出门，所以我们也很少一起行动；九妹叶红是一个火辣的女子，功夫是我们剩下七个中最好的；十弟萧冬入门不久，上次跟五哥出门是他第一次参与行动。”
“为什么九个男子，一个女子，你们师父也是男子？”我问道。
“不是，师父是女子，我们的内功其实更适合女子修炼，所以叶红的内功最好，之所以大多是男子，是因为大部分女子在练武方面没有天赋，没有毅力，其他的想法更多。师父说找一个练武奇才很难，她收徒弟很谨慎，大哥跟十弟相差了二十岁，六哥、我和八弟同岁，如果她觉得合适一年收几个可以，不合适几年一个不收也可能。”
“你们的武功都一样？”
“刚进门都只是师父教的，其他我们出去行动会收集到少许武功秘籍，师父看了之后有些她会收过去，有些就留下给我们自己参谋。最主要还是每个人的偏好不同，练习的重点不同，所以功夫不尽相同。比方医术，以前是五哥最好，其他我们几个都只是学会简单的包扎还有我们本门的内功疗伤。”
“那你给我看的医书，他们没有吗？”
“那本书本来就在怀里一起带回来的，我没有拿回去给师父看，想来是你家里的东西，就给你看了，具体的一些专业术语我当初也是向五哥请教的。轻功和内功那两本书也是我为了让你自己看和记特意写的，本来练武之人是不应随便留下秘籍的。武器的话是各位师兄在各种行动中遇到，回来我们一起研究怎么破解，大多数也只是知道大概，肯定没有原来的拥有者那么精通。”
我想了很久，暂时都没有想到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们静静地面对面坐着，望着他眼里的自己，十六岁的我已经快到他的肩头，好久我没有叫过他爹爹，经过香浮的去世，他好像又老了，我长大的速度似乎总是赶不上他老的速度，现在我有点恨紧致的皮肤，恨未脱的稚气。他把香浮送去就可以回来杀上官昊，说明他心里也把香浮的死归咎在上官昊身上，还是命令对他来说真是重要到痛都可以很快就收起来。我的手不由自主凑到他的眉头，他身子后退一下，避开了。
杀不了上官昊，他说的那个手段，说明单打独斗他不及上官昊，我要帮助他。
“离师父跟你们有关系吗？”我继续问。
“她以前是名妓，退下来之后被师父请了，我们付钱，她负责教人，她很明事理，多一句不问，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除了各个妓院的老鸨，她也不跟外面的人打交道，这一点我们很放心，更可能是师父在当中起了什么作用也说不定。”
“那你们自己收的徒弟，其他人知道吗？”我想了想自己的身份问题。
“需要向师父报告，买的时间、地点还有教了什么这些师父都不太关心，师父关心的是结果。她给予的命令在指定的时间、地点圆满完成就行，她最憎恨有人找借口。”
“我依然用姚木的身份在翠香居呆着，你去把萧叶接过来，还有翠儿；上官昊妻子没有娶到，我会去跟他说明的，他们之间商量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还有，你有钱吗？”我问道，这是我第一次开口问他要钱。
“要多少？”
“在翠香居方圆两里，买一个最便宜的小院，还要聘请一个仆人和一个丫鬟。”
“你不是要了翠儿吗？”
“翠儿是给萧叶的，你先征求萧叶的意见，如果她不想要，就不要翠儿了。我在组织里面的身份就是翠香居的大夫，这个可以告诉萧叶和组织里面的其他人，我也想帮助她尽快在翠香居立足。就说我是你新收的徒弟，在某个山上有人打劫，被你救了，因为医术不错，你就带回来了。我买个小院只是想放松和休息一下，可以逃离他们，也包括你。”我冷静地说。
“好吧。”萧牧想了想，递给了一张银票。
“不要银票，银票上有流通记录，要银子。”我说。
“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那你再等等，我让萧叶给你。”萧牧把银票收好。
我再定眼看了看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打算回翠香居。
“给。”他拉住我的手，把自己的玉箫递给了我。
我接过玉箫，趁他不注意，飞快吻了一下他的眉，留下诧异的他，转身就跑。
三日之后，我来到王爷府旁边。
“上官兄，今天该香浮姑娘回门，你怎么说也要带她出来见见我这个老朋友啊。”
“我倒霉透了，香浮被劫走了。”
“你怎么不去追？”
“我看那个男子好像很紧张她的样子，虽然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但还是能感觉到他有多矛盾：一开始他拿剑指向她，伤了她，后来又着急得不得了，我想不能夺人所爱，就没追了。”
我想了想，这个解释还算过得去。
“那你还要不要再挑一个啊？”我问道。
“我还是选一个不太出门的大家闺秀算了，翠香居的姑娘留了情自己也不知道，我何必去害一个有情人的心。”
“那你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啊。”
我利用姑娘们睡觉的时间，穿着女子的衣服，带着面纱，出去逛了很多圈找房子，最终在百草堂和翠香居的中间找了一间安静不靠街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