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接口说道:“我敖烈,愿与吕布结为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我当,若有乱我兄弟者,必诛之。如违背誓言,愿万箭穿心而死。”
吕布耳中听着敖烈的誓言,心中大为感动,说道:“二弟,你这有福同享我认可,但是那句有难你当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哥是摆设么?有了困难还用你来顶缸?”
敖烈抄起身旁的酒坛,豪言道:“大哥不必计较其他,眼下你我兄弟二人当痛饮一坛才是。若论武艺,弟不如兄,但若是比起喝酒,哈哈,大哥可就不一定能胜过小弟了。”吕布被敖烈的话转移了视线,也不在多说什么,拿起身旁的酒坛,和敖烈手中的酒坛碰了一下,大喊道:“干!”
两人都举起酒坛放到嘴边,喝水一样的把坛中的酒向嘴里灌下去。二人的动作几乎一致,但心里却是各有想法。吕布心中在想:二弟啊二弟,你若有难,愚兄必定誓死相救,但我堂堂吕布若是有逃不过去的灾难,大不了一死了之,岂可在连累到你?
而敖烈的心中却是在想:大哥,如果按照历史的惯性发展,你以后的灾难可是多着呢,到时,不管千里万里,做兄弟的必然跨越千山万水来救你。
片刻之间,两坛酒就被二人豪饮一空了。吕布擦了擦嘴角,大声笑道:“痛快,哈哈,我吕布如今也不在是孤家寡人了。”敖烈放下酒坛,脸上现出一片醉酒的红晕,含糊不清的说道:“大,大哥,小弟心中甚是,甚是高兴,来,再喝。”一言为了,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吕布看着倒地的敖烈,忍不住笑骂道:“还吹嘘自己酒量如何了得?一坛就醉了?别以为你刚才转移话题,我就会被你哄骗过去,哼哼,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大哥来挡才对。”
等敖烈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中。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敖烈知道一定是大哥吕布送自己回来的,想要起身,却感到全身乏力,头疼欲裂。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霜儿婀娜的身姿出现在了敖烈的视线里。
“二公子,你醒啦?”霜儿端着一只碗走到床前,对敖烈说:“这是醒酒汤,快喝下去。”敖烈接过霜儿递来的醒酒汤,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感觉剧烈的头疼好了一些,这才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霜儿抿嘴一笑,答道:“是昨日在集市上遇见的那位公子送你回来的,他临别时还留一首诗给你。”敖烈好奇的问道:“诗?大哥还做作诗?快说给我听。”霜儿笑颜如花,娇笑着说道:“那位公子说,大言不惭,比拼酒力,作茧自缚,烂醉如泥。”说完,又是一阵娇笑。
敖烈歪了歪头,苦着脸说道:“这也算是诗?打油诗还差不多。”转头又对霜儿说道:“霜儿姐,你别笑啦,我这次可是丢脸丢到家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霜儿依旧浅笑不止,同时伸出双手按在敖烈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捏起来。
过了一会儿,敖烈感觉清醒了很多,就伸手拉住了霜儿为自己揉捏的玉手,说道:“霜儿姐,我好多了,你帮我准备一下笔墨,我有点事情要做。”霜儿温顺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桌案前,开始研墨。
趁着霜儿研墨的功夫,敖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这个时代的人们对穴位和内腑脉络都了解的不深,如果自己把无极九阳功传授给大哥吕布,说不定他会练的走火入魔也说不定。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一门适合他的功法交给他。
闭上双眼,敖烈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吕布武功的特点,又结合前世所学相互印证,最后选出了一门虽然比不上无极九阳功,但也可称得上是上乘的功法——九变天龙诀。这门功法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先练筋骨皮,后练精气神。也就是说,开始练这门功法,是从外功练起的,等到外力练到极致的时候,内脏也会在修炼的过程中变得强韧,更具张力,这时候在修炼内劲就会事倍功半了,也不会再有走火入魔之类的危险。缺点就是见效比较慢,而且对修炼者的天赋和身体素质要求较高。当然,对于吕布,敖烈完全没必要考虑他的天赋和身体素质是否达标的问题,如果连他都不达标的话,那么天下也就没人能达标了。
拿定主意之后,敖烈走到桌案前,接过霜儿递过来的毛笔,在绢布上认真勾画起来。九变天龙诀一共分为九个变化,前面五个变化是练外功的,而后面四个变化是练内劲的。敖烈每一笔都很仔细,力求把九变天龙诀的每个运功细节都在图画中突显出来,这样也方便吕布练习。
画好了图形之后,敖烈又拿着笔沉思了一阵,之后又在每一张图上,用吕布最容易明白的语言,简明扼要的写下了自己的心得和修炼时需要注意的一些细节问题。等到这一切都完成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霜儿一直安静的侍立在侧,此刻见敖烈停下笔来,取出怀中的手帕,轻柔的帮敖烈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熬了转头对霜儿微笑了一下,说道:“霜儿姐,你说大哥送我的那首,呃,好,打油诗也是诗啊,我是不是应该回敬他一首诗呢?”霜儿轻轻颔首道:“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二公子确实应该回赠那位公子一首诗的。”
敖烈重新拿起笔,微一沉吟,提笔写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霜儿在旁轻声复读了一遍,赞叹道:“二公子这首诗写的真好,气势非凡。”敖烈转头笑道:“霜儿姐不觉得我的字,写的也很好么?”霜儿掩嘴笑道:“二公子真是。。。。。哪有人这样拐着弯夸自己的,霜儿看不懂如何是好字,只是感觉二公子的字写的龙飞凤舞的,煞是好看。不过前些日子那位蔡使君来做客的时候,曾说过,二公子的字配得上银钩铁画,笔走龙蛇八个字呢。”
说起蔡邕,敖烈的脸上立刻显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是么?霜儿姐,咱们能不提那个蔡使君么?”霜儿察觉到敖烈的异样,心念一转,顿时明白了过来:“噢,我明白了,二公子这是害羞了,呵呵,那位蔡使君将来可是二公子的岳丈呢。”
敖烈被霜儿说破了心事,恼羞成怒的说:“说了不提他的,你怎么还提呢,看我不在你脸上画一朵花出来。”说着拿起笔向霜儿脸上画去。霜儿急忙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笑道:“二公子怕见岳丈,哈哈,二公子居然怕见岳丈。。。。。”
下一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和一声声气急败坏的追逐声,充斥了整个院落。
第十章相互授艺
敖烈骑着照夜雪龙驹再次来到郊外的正阳谷。
刚一进谷口,敖烈就大喊道:“大哥,大哥,小弟来了。”吕布的身影自远处显现出来,向敖烈招了招手。敖烈催马奔到吕布身前,翻身下马之后,从马背上的布包里拿出昨天画好的九变天龙诀,递给吕布。
吕布接过后问道:“何物?”敖烈咧嘴笑道:“大哥不是要学我的暗劲么,你看过这几幅图就明白了。”
吕布好奇的接过绢布,打开后认真观看了起来。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吕布惊奇的说道:“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精妙的法诀,集锻体、运力、招式变化和内劲于一体,让为兄茅塞顿开,以前对武道许多不解之处,也都是豁然开朗。”
敖烈笑道:“大哥按照这九变天龙诀修炼,用不了几年,便会大成,到时,天下虽大,也是任凭大哥驰骋。”语气一顿,继续说道:“昨日,蒙大哥赠小诗一首,今日小弟回敬大哥一首。”说完,转身从马背上的布包里又拿出一块绢布,然后将绢布打开,递到吕布眼前。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吕布一字一顿的念了出来。转头看向敖烈:“二弟,好字!好诗!只是为兄实在当不起贤弟的赞誉,又怎敢和昔日大破匈奴的飞将军李广相比?”
敖烈说道:“大哥武艺超群,他日必然成就一番事业,何苦自怨自艾?”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豪气干云的说道:“好,那为兄就收下贤弟的这首小令了。他日,为兄必定凭着手中的方天画戟,打出一片天地来,到时,你我兄弟有福同享。”
敖烈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大哥不如这就开始修炼,有什么不解之处,小弟也好为大哥解惑。”
吕布点头答应,然后将背后长戟卸下,按照敖烈画的九变天龙诀开始修炼起来。
半日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吕布不时出声询问敖烈一些修炼上的细节问题,敖烈自然是解释的十分详尽。再加上吕布的身体素质和悟性都是一等一的水准,促使吕布的修炼进境很快。短短半日,就将九变天龙诀的第一种变化,练会了七八成。
午饭时,兄弟二人相对而坐,中间一堆篝火上正烤着一只獐子,敖烈拿着串起獐子的木棍,来回的翻动着,并不时向獐子上撒一些盐巴、香料之类的东西。
等到獐子被烤的泛起了诱人的金黄色,敖烈停止了转动,迅速在獐子身上刷了薄薄的一层油脂,又拿起木棍转动了几下之后,对吕布说:“大哥,可以吃了。”
吕布微笑道:“想不到二弟不但文武双全,更兼写的一手好字,就连这烹食小道也是如此精熟。”敖烈心念一动,暗想:何不趁着分别之前,引导大哥稍微转变一下脾气秉性?否则他日分开后,依着大哥的那骄傲的性格,还不知要吃多少亏呢。
想到这里,敖烈斟酌的说道:“大哥差异,正所谓民以食为天,烹食岂是小道?黄巾之乱的根源在何处?为何张角揭竿而起,便有百万之众争相景从?若是人人得以安居乐业,家家户户存有余粮,谁还肯冒着杀头的危险犯上作乱呢?”
吕布闻言怔住了,低头沉思了半晌,这才叹息着说道:“二弟说的没错,是为兄想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