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清雄身形落地,那帮徒的血也洒在地上,厅里几个人都停了手,银飞雄心中暗道:
“这次要糟了!”
只听“凤凰钩”孙玉堂摹地一声怪吼:“你们休想活出‘长笑帮’!”
说着话时,人仍坐在太师椅上,话一说完,人已如大鹏一般扑到大门,银飞雄返身欲冲出大门,孙玉堂已冷冷的拦在大门口。
银清雄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大喝一声,向孙玉堂一连劈出三刀,又快又急,眼看劈中孙玉堂时,孙王堂冷哼一声,双手一扬,竟多出两柄风凰钩,“咔嚓”一声,己扣住银清雄的单刀。
银清雄心中一震,急用力扯脱,孙玉堂猛喝一声,钩一回一带,银清雄把桩不住。直被扯得向前跌去。
银真雄一见兄弟失手,大吃一惊,急扑前,但两名“长笑帮”徒,一柄斧头,一根白眉棍,却缠住他不放。
银飞雄亦飞扑上前,两柄单刀都上下飞舞,围了过来。
银飞雄救弟心切,猛地不退反进,猛冲向前,一个肘捶,撞飞了一个人,左手长剑飞掷而出,把另一名长笑帮徒,贯胸而过。
这下祸可闯得更大了。
银飞雄才扑进,一连双刀,一刀劈头,一刀削足,攻向孙玉堂。孙玉堂大喝一声,顾不得杀银清雄,“凤凰钩”一撒,格住银飞雄的单刀。
银清雄向前跌出几步后,立转过身来,单刀一沉,倒抹孙玉堂的腰部。
孙玉堂吼道:“好,我就不相信你们几个小娃儿能奈我何!”“咔嚓”一声,银飞雄的单刀,竟被他“凤凰钩”硬生生夹断,“嗤嗤”一声,右手钩架住银清雄的单刀,左手钩却插入银飞雄左肩里。
混战中的银真雄一见兄长受伤,目毗尽裂,大喝一声,舞出一片剑花,一连几招狠毒的,逼退了两名敌手,冲向孙玉堂,一剑急刺其咽喉。
孙玉堂不慌不忙,左手一带,鲜血涔涔的银飞雄被带得直往前跌出,变成是往银真雄的剑尖撞来。
银真雄在百忙中硬硬收剑,但已来不及稳住银飞雄,两人被一股大力撞倒在地上。
另一边的银清雄,被孙玉堂了在三招,已逼得险象环生,孙玉堂的左钩回击一招,荡开银清雄的单刀,再一钩,把银清雄逼人死角,孙玉堂阴笑一声,双钩一交,扣向银清雄的咽喉。
这一招银清雄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只有闭目待死。
孙玉堂这招又快又急,银飞雄、银真雄仍未撑起身来,自然无法救助,眼看要命中时,忽然一双枯瘦而镇定的手,比闪电更快的伸了过来,五指箕张,一手把双钩硬生生抓住。
孙玉堂简直无法相信有人能一出手就把他仗以成名的“凤凰钩”抓住,他抬目一看,只见一个脸容清瘦又带威严的青衫老人,双脚竟平平虚踏空中,离地三尺,眼睛瞪着他。
孙玉堂惊道:“三尺离地,七尺杀人:马二先生?!”
那老者淡淡地道:“正是,孙香主成名数十年,如今却对三个出道不久的雏儿下辣手,未免大过分一点了吧。”
孙王堂冷笑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凡闯入‘长笑帮’的,皆可杀。”
马二先生道:“是么?我赴‘长笑帮’,事先已向贵帮通报,‘银氏三雄’,也是先通报后被请入内,怎能说是闯入‘长笑帮’呢?”
孙玉堂脸色阵红阵白,怒笑道:“我不管你是请入还是闯入,总之凡试剑山庄的人,长笑帮皆可诛之!”
马二先生道:“孙香主欲加罪我们,以莫须有便可,何需多言?”
孙玉堂大怒道:“马二,你休在长笑帮里撤野,看招!”“看招”二字一一出,孙玉堂却没出手,但马二先生身后的两名刀手,一名白眉棍手,却忽然掩近,齐齐出手。
在这一瞬间,马二先生象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疾喝道:“快走。”身形一沉,脚尖猛一沾地,竟凌空翻起,倒跃过背后偷袭者三人的头,扑近“银氏三雄”。
孙玉堂怪叫道:“守住大门!”人随即掠起,双钩如电闪,扣向马二先生的咽喉。
马二先生一掠近“银氏三雄”,“银氏三雄”尚在惊愕中,马二先生双掌一推,一股无比的内力,把“银氏三雄”推向大门,马二先生一转身,只见银光闪闪,孙玉堂的双钩,已钩到他的喉部。
马二先生忽然一沉身,屈身蹲在地上,孙玉堂只见眼前青衫一沉,他的双钩已落了空,他忽记起马二先生的“三尺离地,七尺杀人”奇功,心中一凛,猛向后退。
马二先生双足刚落地,便急弹了起来,如流星赶月一般,十指骄伸,插向孙玉堂。
孙玉堂不避而反攻,双钩倒挂,反扣马二先生双手。
马二先生一撤招,指易为爪。硬生生把双钩抓住!
孙玉堂一扯不脱,情急起脚,踢向马二先生腹部。
马二先生同时一抬足,格去孙玉堂一击,身形忽然向下一沉,脚一沾地,全身弹起,双腿连环踢出。
孙玉堂一见马二先生沉身,心知不妙,急忙撤手,连双钩也不要,才险险避过一轮腿攻,但已险象环生了。
马二先生与孙玉堂的几招之间,快若电光火石。他一逼退孙玉堂,回身一看,看见“银氏三雄”正在大门前和十多名穿青衣的“长笑帮”帮徒交着手,不欲追击孙玉堂,全身一沉,如疾箭一般射向大门。
他人才射入战团,便有三名长笑帮徒,飞跌出来,马二先生疾道:“你们快走,这里我来断后。”
“银氏三雄”一见马二先生加入战团,振起精神,又伤了两名敌手,眼看可以冲出大门了,忽听厅内一人大喝:“什么人敢来撒野!”跳出十六七名白衣长笑帮徒,又把“银氏三雄”团团围住。
马二先生双掌一震,劈出一记掌风,震开三名帮徒,忽觉顶上金风破空而至,百忙中双掌一翻,向上推出。
“砰!”
一条白衣人影,被震出三尺,飘然落了下来。
马二先生冷冷地道:“长笑帮白旗香主,‘九环刀客’赵昆?”
那白衣人动容道:“来者是试剑山庄总管,马二先生?”
只听孙玉堂叫道:“老赵,擒下这老儿,他们私闯入帮!”
“九环刀客”赵昆哗啦啦一舞九环大刀,环环相击,金风扑面,厉声道:“马二,我们沈旗主久欲杀你,而今你送上门来,则是妙哉!”
原来“三尺离地,七尺杀人”马二先生,二十年前与陆大天王,言三师爷,沈四神君合为“四大神龙”,行侠江湖,甚至专跟“长笑帮”作对,维护江湖正义,但是后来长笑帮曾白水以厚利收买了言三师爷及沈四神君,毒杀了陆大天王,而被马二先生发现,怒斗言三师爷,终于手劈言三,但沈四赶至,马二受伤之余,不敌沈四,被击下华山绝岭,重伤待毙,幸为试剑山庄司徒十二所救,从此之后,马二先生即在试剑山庄,既为总管,也为报恩。
马二之所以一直不迫杀沈四,是因为不想惹起试剑山庄与长笑帮的正面冲突,但沈四神君却无时无刻不想把马二先生劈之于刀下。沈四神君正是长笑帮五大旗主之红旗旗主,旗主的武功及职权,都比香主强多了。
马二先生听后冷冷道:“马二人头在此,你有本领,尽管来取。”
“九环刀客”赵昆狞笑道:“纳命来!”刀光环声,一连九刀,向着马二先生劈来。
但赵昆刀尚未劈出,马二先生身形猛向下一沉,凭这一沉主力,弹身而起,如流矢一般,己欺入赵昆身前。
赵昆怪叫一声,再也来不及出刀,脚步一错,往后退去。
可是马二先生又是身形一沉,如急箭般撞向赵昆,赵昆避退不及,眼见马二先生一掌拍来,只有硬着头皮,硬接一招。
马二先生知道今日身陷长笑帮,若不速战速决,只怕是逃不出了,于是这一掌里,也用了九成功力。
“砰”一拿之下,赵昆被震飞七尺,一时血气翻腾,几乎把桩不住。马二先生一沉身,又向前扑去,赵昆大惊之余,连招架也来不及,马二先生掌双一翻,劈向赵昆。
正在此时,蓦地银光急闪,“凤凰双钩”拦腰荡出,捺向马二。马二双掌一翻,劈开银钩,眼见赵昆、孙玉堂二人已被他缠上,当下大叫道:“银家娃儿,快冲出去!”
“银氏三雄”中的银真雄抖擞精神,硬生生把身旁三名敌人逼开,反手一剑刺杀了一名帮徒,眼看就冲出大门,忽听一个幽异的声音阴恻恻地道:“来得容易去也如是么?”这声音响起的时候犹在厅内,到了最后一个字,却在前身下。
银真雄猛抬头,只见一个血袍怪人,披着一头银发,不知何时竟立于门前,门外的阳光都被他遮去了,只有几丝阳光从他的灰白的发上反射开来,把人却映得漆黑一片。
银真雄怒喝道:“让开!”,一剑刺出,那人一反手,已扣住银真雄的脉门,银真雄此惊非同小可,正欲挣扎,那人已一掌盖了下来,银真雄闭目待毙时,忽见长空飞起一袭青衣,正向下压来,那红袍怪人急忙松手,迎空劈出一掌,只听“轰”的一声,青衫人落了下来,震飞至银真雄七尺远,而红袍人也震退出七尺远,仍挡在银真雄身前,遮去了阳光的照映。
银真雄如大梦初惊,如在正森罗殿打了一个转回来似的,惊出一身冷汗。
那青衫人,正是“三尺离地,七尺杀人”马二先生,脸色铁青,冷冷地道:“二十年未见,沈四你的‘六阳金刚手’激进不少!”
那红衣人忽然怪笑起来,震得屋瓦摇动,猛一歇声道:“马二哥,四弟有二十年未见识你的‘三尺高地,七尺杀人’之‘鸳鸯连环腿’了,今日,小弟就要大开眼界!”
这时赵昆、孙玉堂也急奔过来,毕恭毕敬的叫道:“沈旗主!”
沈四神君“嗯”了一声道:“你俩把这三个小娃子擒下,这位马二先生我来料理。”
赵、孙二人答道:“是。”
马二先生怒道:“沈四,你要怎样?”飞身就想截住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