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以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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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以诺-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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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蘅听了之后,也似晴空霹雳一下子被震懵了:姚莹居然真的和蔡庆飞在一起,两人还结婚了
  真是一对惊世骇俗的男女!
  夏蘅的手微微颤抖,慕泽宇该如何自处?情何以堪?
  她冲着电话回了一句:“小然,我是夏蘅,你别急!慕哥在我法国的家,他刚出去了,我去找他回来,别急哈!”遇到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够镇定自若,夏蘅劝小然不急,自己却焦躁的手心冒汗。她搜肠刮肚的想慕泽宇可能去的地方,无果,慌里慌张的换上衣服,沿路出去寻找。
  “慕泽宇!”
  “慕泽宇,你在哪里?”
  “慕泽宇!出来!”
  “”
  夏蘅急切的声音打破安娜西宁静的夜,极其稀有的狂风吹得她有些瑟瑟发抖。
  咖啡厅!夏蘅突然想到慕泽宇喜欢喝咖啡,然后匆忙跑下小桥,直奔他这几日经常去的Jeff咖啡厅,等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地方却发现咖啡厅早就关门了。她漫无目的地在附近呼喊,寻找,被不少已睡下的人们臭骂,却浑不在意。找来找去将近一个小时,却连慕泽宇的影子都没看到,她失望的往回走,并祈祷着慕泽宇已经回家。
  走到小河边,夏蘅喘着粗气,揉了揉跑得发酸的小腿肚,不经意瞄了一眼河边的石阶,蓦然发现上面歪歪斜斜地坐着一个人,那身形像极了慕泽宇。她揪着心缓慢走过去,竟听到隐约的鼾声。
  “慕泽宇!”夏蘅摇摇他的肩膀。
  慕泽宇嘟嘟囔囔的说:“滚开!别烦我!”
  夏蘅本就被浑身酒味的慕泽宇弄得皱紧了眉头,又听到他粗鄙的话语,心中很是不悦,但她深知醉酒人的难缠,联想到刚才小然的电话,知道他心中凄苦,所以也就没有计较。
  “慕泽宇,我们回家!”
  “我不回去!我没有家!”
  夏蘅不管他嘴中说些什么,抬起胳膊扶着他就往小屋走。此时慕泽宇似是认出了扶他的人是夏蘅,乖乖地一步一步跟着她走。好在河边离小屋不远,饶是如此,全身压在夏蘅肩膀上的慕泽宇还是把她累得满头大汗。
  风送花香入鼻,还带有夏蘅身上的清香,慕泽宇登时血气上涌,脑袋空空,只觉得软玉在怀,压抑在内心的愤怒裹着情…欲让他整个人如疯似癫。他一把把夏蘅揽在怀里,探索着一路从颈窝到嘴唇肆虐的亲吻。
  夏蘅被他这一疯狂的举动吓得浑身颤抖,她猛地推开慕泽宇,怒声道:“慕泽宇,你疯了吗?”
  慕泽宇被推倒在蔷薇花的花丛中,花茎上的刺刺得他一阵疼痛。等夏蘅意识到花刺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带着自责把慕泽宇拉起,却被慕泽宇反手拉倒。慕泽宇趴在她身上,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夏蘅想用擒拿把他弄开,又怕伤到他,正左右为难之际,却听到慕泽宇呜呜咽咽的说着醉话。
  “我是疯了!不止疯了,还病了,而且病入膏肓!不然,怎么会对你做这种事?”夏蘅一惊,慕泽宇到底是醉是醒?她也不敢动,安静的听着慕泽宇的话。
  “你丈夫都去了这么久,你还能如此克制!而我那么爱她,她却和别人云雨之欢,还在我们离婚不久,转身嫁给蔡庆飞!为什么?你告诉为什么?”
  夏蘅知道离婚对慕泽宇打击很大,而还未复原之际又得知姚莹另嫁,这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雪上加霜!慕泽宇拿她和姚莹比,着实让她哭笑不得。别说Frank已经去世,就算他在世,也未曾得到过她分毫。彼时,她心如死灰,对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Frank也不例外!
  夏蘅刚想反驳,慕泽宇竟趴在她肩上呼呼睡着了。她轻轻推开慕泽宇,死命地把他拖回房间,掩着口鼻替他换上睡衣。看着眼角还未风干的泪痕,夏蘅心中百味难辨,刚才的出格,现在的软弱,此时的慕泽宇对夏蘅来说,只是一个受伤的孩子。
  如果喝酒能化解一切,那么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可关键是,它不能!
  借酒浇愁,愁更愁
  等夏蘅洗完衣服,收拾完屋子已是凌晨,她
  睡意全无,发呆至天亮。


☆、第30章

  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绕着花园小屋外面的石板街道不急不慌地跑步。呼吸着混合树叶和鲜花的清新空气,只觉一阵舒活、畅快!
  抵达公墓园,夏蘅放缓脚步,慢慢坐到Frank的墓边,靠着石碑喘气休息。她把头轻轻地仰起,遥望云霄之上的蓝天。
  夏蘅喜欢这样安静地陪着Frank,就像当初Frank温和地陪着她一样。他们之间的话很少,但却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所有的默契。Frank如一汪清水洗涤她内心的尘埃,带她走出阴霾,从Frank那得到的温暖,她想同样的反传递给Frank。三年来,她能给Frank的与Frank给她的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她照例跑完既定的路程,返家的途中看见Jeff咖啡厅墙上的花样字体,回想起以前在咖啡厅的点点滴滴。
  一个人初来法国的日子,艰难、寂寞、困顿,甚至有些浑浑噩噩,然而从在这里打翻Frank的咖啡杯,用不流利的法语道歉开始,夏蘅的人生就发生了转折。
  Frank除了工作常飞巴黎之外,其余时间都呆在安娜西的家里,他喜欢在Jeff的咖啡厅喝着维也纳咖啡,听着浪漫的香颂,然后一坐一下午,时光似乎也被延缓放慢,这足于让他安然地度过忙里偷闲的时间。
  夏蘅也经常坐在咖啡厅,但却没有Frank的闲情逸致。她时常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因离别而苦,为丧子而痛,她如画的眉目间常含愁态,这一切都看在Frank的眼里,他不明白一个漂亮精致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整日里唉声叹气,悲悯同情之心引得他对她的兴趣渐浓。
  后来,因为夏蘅的频繁光临,又有Frank的强烈要求,老Jeff毫不保留的把煮咖啡的技艺交给夏蘅。夏蘅逐渐在煮咖啡中找到乐趣,把这项既能把玩享受又能有技傍身的功夫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就是想念书屋出品正宗醇香咖啡的由来。
  那时,只要Frank得空,就会跑来和夏蘅聊天,他直言不讳地说喜欢她,也不管不顾的追求她,他把法国人骨子里的细腻浪漫和美国大男孩的热情开朗发挥到极致。夏蘅最初只和他说一些酒店里的奇闻,也偶尔会涉及到霍贺楚,但都是浅谈即止。Frank在巴黎君临天下做法律顾问,自然对于霍家的二少爷有所耳闻,他好奇夏蘅和霍贺楚的关系,却从不相问。
  夏蘅去瑞士读工管硕,Frank在那里陪了她整整一年,日内瓦湖的澄澈,阿尔卑斯山的圣洁,涤荡着她的内心,也净化着她的灵魂。时光荏苒,夏蘅觉得蹉跎之年能有一个人无怨无悔的疼爱已算是上苍的恩赐,况且跟谁生活不是一辈子,没有相爱的人,找一个爱自己的也能凑合着得过且过。
  但她错了,Frank不是一个可以敷衍了事、得过且过的人,他的认真,他的坚持,他的追逐,每一件事都深入夏蘅心内最柔软的部位,不见强取豪夺,也不见虚伪做作,真心实意的全部付出足以融化千年坚冰,水滴尚且石穿,何况肉做的人心?
  待到Frank的求婚,夏蘅满含泪水的答应,他带着她去注册登记,他牵着她周游列国,一路繁花盛开,一水绿波荡漾,但即便如此,两人最亲密的关系也只仅限于拥抱亲吻。更进一步的深刻,不是Frank不想,而是夏蘅过不了心防。每次Frank抱着她,夏蘅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霍贺楚,然后再无下文。夏蘅知道这么做对不起全心全意对她的Frank,但若是逆了心意去放纵,不如一刀结果了生命来得更痛快!
  她其实是个隐忍克制的人,除了在霍贺楚那里的例外!
  触摸着墙壁上斑驳的粉灰,夏蘅心底一丝酸涩。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又得马上离开,真的舍不得!但纵然再怎么舍不得,也要离开,就像当初被迫来一样。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哪能尽如人所愿?而且,慕泽宇昨夜酒后疯狂,更让夏蘅坚定和他保持适当距离的决心。离开安娜西回到Y市就会更忙各的,不单独相处就不会横生枝节,她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但不能在暧昧不清的错乱里让人误会!
  慕泽宇醒来,脑袋昏沉,身上阵阵刺痛。他揉着太阳|穴,余光扫到身上干净整洁的睡衣,心思流转:昨夜明明休闲衣裤,醉酒之后
  难道是她?
  他虽然喝得烂醉如泥,心里却不糊涂,他两眼盯着天花板愣愣的发呆。昨天晚上对夏蘅的亵渎让他愧疚难安。
  就算他再怨恨恼怒姚莹,怎么可以对夏蘅做那样的事情?夏蘅连日里帮他走出伤痛,又想尽办法逗他开心,他却酒后乱…性,这和恩将仇报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这是个不可原谅的错误,让他无地自容的错误!
  “慕伯伯,妈妈让我叫你起床吃早餐!”小懿甜美的声音打断了深深自责的慕泽宇。
  慕泽宇捏捏小懿的脸蛋,笑说:“乖,跟妈妈说我马上就来!”
  小懿一蹦一跳的出了房门,慕泽宇虽然犹豫不决,却不得不洗脸换衣,硬着头皮来到客厅。客厅桌子上准备了法国人常吃的牛角面包,还有一马克杯欧蕾。慕泽宇有些心虚,他现在真的害怕面对夏蘅,多好一个心地善良古道热肠的女孩子,自己却
  他轻啜一口牛奶咖啡,微微皱起眉头,这是他不习惯的味道,但是并不难喝,反而有种比清咖甜腻的温柔。吃着香甜可口的面包,心事满满的他却觉如鲠在喉,食不下咽。
  “还合口味吗?”夏蘅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慕泽宇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应对。
  夏蘅和小懿坐在他的对面,她的脸色娇美如常,平静亦如常,这多少让慕泽宇心中有些安慰。她并不是斤斤计较不识大体的人,若无其事的打招呼吃饭化解了彼此的尴尬,如此最好!
  “谢谢你,阿蘅!”
  夏蘅淡淡一笑,并未答话。慕泽宇安心的吃着早餐,这是在安娜西在夏蘅的花园小屋的最后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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