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吊类似现代的麻将,巩俐太皇太后和太后等妃嫔闲来无事也最喜欢玩,争得有时陪着打打,他天资聪颖,自然一学就会。
唐一仙和两个丫环那是他对手,一来二去,杨凌送给唐一仙的零花银子,和两个小丫环的不值钱首饰赢了一堆,正德乐不可支,把那堆破烂儿报表儿似的收藏着,任凭两个小丫环向这位英俊的兵哥哥如何抛媚眼,就是不换给她们。
他的身份是杨凌的侍卫,唐一仙并非势利之人,到未因他低贱身份不屑结交,虽然呵斥如故,倒是亲昵的口气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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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后,驿馆门前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飞马从远处赶来,在驿馆门前翻身下马。驿馆平素只有两名驿卒把守,如今明里有两位钦差,暗里还有一个皇上。所以驿卒们被杨凌的亲军换防,整个驿馆围得水泄不通,如同兵营一般。
飞马赶来的人走到门口。从怀里掏出一面表明内厂身份的银牌。守门番子小心验过后,便有一个引着他匆匆向院内走去。驿馆对面一座挂着破旧旗幡的小酒楼上,一位酒客早在马到门前时便倏地抬头。两道锐利的目光向他望去。
这位酒客穿着件狗皮短袍,直筒暖裤,头上戴一头淡褐色狼毫的帽子,毛茸茸的帽沿下,两道剑眉,一抹英气,竟是个极俊俏的小伙子。
来人进门时左右一张望,酒客看到他的侧脸,身子不由微微一震。暗道:“伍汉超?嘿,学的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他果然投靠杨凌了,以他的功夫,该是杨凌贴身侍卫才对。瞧那马匹步伐疲倦的模样,该是赶了远路刚刚才到,杨凌不将他留在身边,派他去做甚么?”
那俊俏的小伙子沉思片刻,心中隐隐觉得杨凌似乎要有所动,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兴奋之色,随即却又变得有些茫然。
“他”游目四顾,一双澄澈的眸子从街头三三两两的行人面上轻轻扫过:弥勒教既然在打皇帝主意,不会不对驿馆严密监视,可是他们在哪儿呢?
还有杨虎那个混蛋,自那日负气离开,也不知道他和五叔他们去了哪里,但愿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不要冒冒失失地相对杨凌下手,瞧这驿馆情形,里边重兵把守、危机重重,杨凌出入动辄数百高手随从,想要动手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唉”英俊的小伙子轻轻叹了口气,那眉毛儿轻轻的拧在一起,倒有些女人般的秀媚。
“好!总算等到了,皇上听了一定也十分开心!”杨凌振奋地道。他见伍汉超满面风霜,便道:“快去洗个澡吃些东西歇息一下,晚上本官再与你详谈。”
朵颜三卫本来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向明廷要求与皇帝结盟,原也料想大明皇帝不会纡尊降贵赶来和他们会面。
他们知道汉人朝廷最好面子,别人取利,明廷确是宁要名不要利,连与他国通商都必须要对方以属国朝贡的方式进行,大明皇帝会为了朵颜三卫这样一股还称不上国的势力放下他高傲的架子?
谁料这位东方大国的天可汗真的来了,花当和众部落首领即感意外也有些受宠若惊,花当立即点齐死钱铁骑,昼伏夜行,开始秘密向大同方向进发。
张勇看伍汉超退出去了,忽然也紧张起来。他对杨凌道:“杨大人,花当真的要来了,若是伯颜知道了消息,势必要对皇上不利,咱们。。。。。。咱们真的要和他们会面?”
杨凌心中也有些紧张,但是他若露出怯意担心别人岂不更加害怕?他强自抑制心中的紧张,点头道:“见!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退却,不但要为蒙人耻笑,便是千古之后,你我和皇帝都会成为别人耻笑的人!”
杨凌站起身在房中踱了几步,说道:“花当只带了四千人马,这些人说少不少,可是王大漠草原里一撤,就如沧海一粟,看不着影儿了,更何况伯颜探马只注意我大明军动向,没有在自己后防布设探马的道理,未必就能发现。”
杨凌走到桌边,提起茶壶为张永和自己续上热茶,继续道:“朵颜三卫常常也来边境劫掠,伯颜纵然知道了,也只会以为他是趁火打劫,皇帝出京来到大同的消息,鞑靼人是没有可能了解到的。”
杨凌说到这儿,忽地想起那个一团娇俏、红艳似火的身影,骑在马上在风雪中对他说过的话:“奇怪,来了这么久了,弥勒教怎么还没有动静,使红娘子诳骗自己,还是弥勒教不知道皇帝来到大同,抑或知道了却无隙可趁?”
弥勒教现在还不到公开造反的时候,尤其大同就如同一座兵营,城外是兵、城内是兵,弥勒教就算做梦都想杀皇帝,也没有机会在这儿动手。
杨凌想到这儿,把这个没有可能在万马军中造成威胁的威胁抛在一边,继续考虑伯颜可汗的动向,他的大军现在在壶关、平顺一带劫掠攻击,看情形对皇帝在大同的消息一无所知,不过万一有诈,他的铁骑在一日之内就可以飞驰回来,的确是最大的威胁。
杨凌想到这儿,轻轻鼓了鼓掌,一个番子悄然闪进门来,杨凌说道:“去,通知内厂在本地的人加紧搜集一切消息,注意一切可疑的人,一有消息立刻禀报!”
贩子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杨凌走回桌边抓过纸砚道:“杨一清的大军近在咫尺,不忙着通知他,等花当到了左近再让杨一清调度军队。我现在写一道密信,请钦差金印,让太原指挥石灰并大同以作备兵。明儿一早,我亲自带人乔装打扮赶去白登山勘察地形,早做准备。”
张永担心地道:“乔装打扮?你带的人少了可莫遇上危险,还是带上两千铁骑去吧。”
杨凌摇头笑道:“会盟地点知者寥寥,若是我带上几千大军跑去白登山逛风景,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钦差来此必有用意么?放心,那里一向平静,离城又近,鞑子主力又去了平顺,我去白登山只有你我知道,谁会预先候在那儿等我?那不成了活神仙了么?”
玉器商人包六爷在“百媚阁”里酒足饭饱地走下楼梯,摇摇晃晃满脸带笑地哼着小调儿,刚刚又谈成一笔生意,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不易呀。
那个身材魁梧、满脸憨厚的车夫兼保镖蒙古人阿曼尽职地跟在他身边,时不时扶他一把,替他挡开其它的酒客。
走到门外廊下,管马厩的小二急忙将包老爷的马车牵了过来,阿曼接过缰绳,一个纸团也已悄然地递到了他的手中,阿曼不动声色地扶着包老爷上了车,轿帘儿一放,马车驶上了大街。
阿曼悄悄在大腿上摊开那个小纸团,上边只有一行小字:“白登山下李家集有粮”,阿曼若无其事地挥了一鞭子,喝道:“驾!”纸团儿已塞到大嘴里,咀嚼两下,咽了下去。
第195章 两难境地
马蹄声急,二十余骑健马过了御河,来到白登山下,黄土夯实的道路被雪水渗透,被曾经经过的车队碾压出一道道扭曲的车辙冻土,但健马仍轻快俐落,相当迅疾。
二十多人都跨马佩刀,箭袖皮袍,头上戴着狗皮、袍皮的风帽,策马扬鞭,显得勇武矫健。瞧模样象是出外打猎的豪绅大户,可是大同一带长年发生战事兵灾,附近的百姓对于兵事都略知一二,如果看到这些骑士的武器一定感到有些奇怪。
刀鞘半旧,刀把上没有红缨,黄铜吞口摩擦的铠亮,到深比普通的狭锋单刀长出一尺有余,都是一色的朴刀,看样子都是日日随身的武器。
马鞍一侧带了短驽和矢袋,瞧着气派断非普通踏雪狩猎的人物。上午刚刚下了场小雪,午后初晴,余雪仍在飘零,空气清冷淡爽,沁人心脾。
前方不远就是白登山,白登山北靠方山,昔年汉高祖刘邦率三十二万大军远征匈奴,大捷之后轻敌冒进,被四十万匈奴大军围困在白登山上七天七夜,后来用了巧计才得脱身,这座小小的山丘也因此名闻天下。
隆冬时节,少有闲人进山,已到了山口就已人踪绝迹,二十余骑驱马上了丘陵,纵目望去,起伏如垠的雪原上,孤零零一座山丘,看模样不过一百多丈,山势平缓,也不算太高,杨凌初时听说是山,还道如何险峻,如今见了这丘陵和周围的一片坦途,这才放下心来。
这座山是一座黄土丘陵,根本无险可守。当然,如果上边布以重兵,居高临下的话,以五千兵马至少也可以抵抗数万大军半日以上的攻击,这里去大同不过十里左右。如果真的有险,只需坚持半日明军足以赶到。
山周围一片旷野,如果明军预布伏兵,那么前来结盟的多颜三卫也可以远远察觉及时远遁,这个地方倒真的适合谈判。
白登山虽不高,周围倒还宽阔,周围方圆足有数里地,杨凌带了二十多名亲兵上了山,举目远眺。北方连绵起伏的是方山,大约两里地外是一座看来不小的村庄。
杨凌端坐马上,扭过头来,微微眯起双目向白得有些刺眼的来路望去,见远处有几道黑影正快速接近,看那速度,应该也是骑着快马。
杨凌提着马缰爽朗地笑道:“果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伍汉超用马缰顶了顶帽沿,有点紧张地道:“大人,伏兵在李家集。隔着两里地,属下心中总有些不安。咱们是不是往那边靠靠?”
伍汉超虽说艺高人胆大,但他也知道弥勒教中颇有几位高手,不说弥勒教主李福达的功夫,就是他的三个儿子,以及教中几位天师,其艺业就不弱于他,单枪匹马他自信纵然不敌也能逃得出去。现在有杨凌在这儿,他可不敢再冒险了,若是杨凌在被人掳去,不用人说,他自己就只好自杀谢罪了。
杨凌却不以为然,他倒不是大意,只不过今日这二十名亲兵可不是内厂的转业兵,而是他从正德那儿借来的大内侍卫,真正属于他的人只有一个伍汉超。还有那个新手的侍卫刘大棒槌。
这些人武功虽不及伍汉超,不过相去也不甚远,后边追兵已经接近,看模样不过七八骑人马,自己这二十多人还收拾不了他们?看来昨日接了韩林送来的消息,悄悄在李家集布了四百名伏兵是有点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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