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初夏微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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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初夏微芬奇-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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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啊,男式的你怎么可能穿过,那至少都还是新的吧?”
  “那当然了。没事干嘛为难你。”我没好气地小声说。
  “我还以为某人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呢,那今天岂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也不依不饶地小声回复了一句。
  “我我心广体胖!”
  “心宽体‘胖’啊?”他饶有兴味地打量了我一番,“我倒没觉得”
  “本来就不是,我说的是心广体胖(pán),pán指的是安详舒泰的意思。”等我讲完才发现自己被他绕进去了,遂有些气急败坏地加了一句:“你你强词夺理!”
  他忽然倾身过来,凝视着我,挑眉、轻声说:“是‘强(qiǎng)’词夺理。”
  因为距离很近,还能闻到我们家沐浴露的香气,以及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我的大脑一分神,后面的话都被格式化了。
  “。。。详奶奶,意茹姐!”我一边呼唤着她俩一边避开他的目光。这位丙大公子刚才哪根神经被刺激了?还绅士呢斗嘴好像一直不是我的强项,我还是掩面逃遁罢。
  没走多远,我忽然醒悟:这是我家,跑什么呀!再说,问题又不在我。于是我折回,却听得详奶奶和意茹姐已经和皓夏聊上了:
  “。。。所以说,都是新的咯?这是灵丫头设计的?”
  “没跟灵丫头说,这孩子不好意思呢。”
  “皓夏公子,这可是我们丫头亲手绘制的作品哦。”
  “我的荣幸。”
  我无比幽怨地望着家里那两位,收到的却是“是你叫我们来的哦”这样的眼神,真是。。。
  再一次来到叙兰厅,我清了清嗓子,问坐在旁边的那位:“喂,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
  他眯起左眼皱起眉心,露出些古怪的神色来,吞吞吐吐了半晌,才开口道:“我知道这很突兀,但是事情紧急,你能。。。收留我一晚吗?”
  “哈?”我懵了一下。
  “我妈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忽然回家可能要突击检查,上次说一堆什么曲子我还没练呢,唉呀谁知道!最好明天一早她就走了免得我熬夜练习还吵别人。。。”
  “唔。。。好罢。”看了看他的衣服和未干的头发,怎么着也不合适再出门了。反正故来园空着,等会儿我再去和蓝爸爸和岳妈妈说一声罢。
  “那就多谢灵丫头了。敢问灵丫头,本——在下的东西在哪里?”
  他根本就是算准了我会答应的样子!将他领到故来园门口,我忿忿然提过琴盒丢给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收留你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别跟着她们叫我‘灵丫头’好罢。”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神经受到了刺激,总之听着他这么叫我特别怪异。
  “没问题,那就多谢啦。”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衬衫,然后有些犹豫地开口,“我就穿这个睡吗?”
  “嗯,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只有那件水母上衣了,但是我穿过,想必你也不愿意罢。”
  “我只是有点洁癖,你别放在心上。”他淡淡地应了,全无那日骄傲地说着“本公子从来不穿别人穿过的衣物”的神采。
  “难得你竟然念对了啊洁癖(pǐ)。”有些洁癖之类的大少爷脾气还真是符合他的性格,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没那么生气了,甚至于听到他念对了“癖”字还有点欣慰。
  “最难风雨故人来呵呵,我还真是贴切呢。”他盯着“故来园”三个字看了半晌,忽然有些自嘲意味地开了口,让我好生惊讶住了。还说要我补习什么古文,明明自己连清诗都知道!本来想抱怨一下,但是看到他有点落寞的神情,我还是作罢了:“风雨会过去的,故人还能再来,我,我随时欢迎不早了,休息罢。”我有点违心地说了几句安慰。可是,刚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我怎么可能随时欢迎嘛!算了,大家都知道这是安慰的话,今天我自己心情也有点糟糕,不忍心看到别人也糟糕。这算是同病相怜罢。
  “谢谢晚安。”就这么一会儿让这位高傲的皓夏公子连说了三个谢,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无心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连忙也道了“晚安”回到自己房间。
  夜深了,我抱着小语,仍然毫无困意。这个十五周岁的生日实在好长,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我举起右手,凝视着在夜色中散发出淡淡莹润光泽的“风之旋律”,脑海中闪现出今日冒出的风哲熙,又回想起妈妈慈爱的脸,愈加烦躁闷热起来。辗转几番,还是下了床来到院中,暂且管不了我的黄金睡眠了,先吹吹夜风把这这一整天度过再说罢。
  不知不觉沿着水榭走了一段,等反应过来才发现我已身处琉逸亭。四周夜色浓重,雨声潺潺,唯有廊上灯笼零星而朦胧的红光倒映在水中。此时此刻,沉睡的院落,只我一人独醒。这种感觉,如同那几盏红灯笼一般,孤寂;但至少,灯笼不止一盏,而我也还有一个休憩的港湾,说不上悲凉罢。我远望着这一切,却猛然间,在水面上看到一个黑影——
作者有话要说:  

  ☆、雨夜难免情绪化

  “大半夜吓人,你怎么——”我回想起他的话,嘴边的后半句就吞了下去。都回不了自己家了,想必是挺严重的情况,睡不着估计也是因为这事情罢。
  “生日就要过去了啊,寿星。”他两手插在口袋里,此时虽然没戴眼镜,却看不太清表情。
  “唉,嗯。”终于要过去了。
  静默了一阵子,皓夏又忽然开口,声音有点轻:“木头还是把那本书送给你了?”
  “嗯。”奇怪,他怎么知道。
  “果然是木头。”他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顿了顿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我的呢?”
  “什么?”
  “风灵。”他忽然轻轻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啊?”我下意识地应道。
  “风灵啊,就那个。”他的语气稍稍加重了些:“就那个风灵,小铃铛!”我还在一头雾水中没开口,他继续说道:“。。。。。。我说,你不会没看吧?你只拆了木头的礼物?”
  “你说礼物?”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你送了我一只风铃?”
  “哼,”他忽然轻笑了一声,“小铃铛。”
  “还不是因为我刚准备看你就像落汤鸡一样出现在我家门口了啊!”笑什么,莫名其妙的明明是他罢。
  “小铃铛啊,风灵就是只小铃铛嘛。”他还在自言自语。
  “是就是罢。”这人怎么突然退化成小孩子了。
  “哎,小铃铛,小铃铛?小铃铛。。。。。。你怎么不答应啊?”
  “如果我答应,你就是。。。皓夏,你是小耗子!”我忽然借着月色和微弱的灯光看见他衬衣上的那只Q版老鼠,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铃铛,你是蓄谋以久了吗?”那个声音里也有了笑意。
  “我可没有,是你的名字好呀,你要不是小耗子,就是、就是,大饼,哈哈,大饼干,或者,小虾,小虾米或者小虾仁~怎么样,这么多,你喜欢哪个?”头开始有些犯晕了,我不假思索地说着什么,我自己都快意识不到了。
  “喂,小铃铛,你醉了吗?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对方似乎又正经了些,语气也放低了。真是的,搞这么严肃干什么。
  “我?开玩笑,生日宴会年年喝酒,我从来没醉过。你看看,我没有脸红罢?说明我的乙醛脱氢酶还是比较多的再说了,一般一小时能代谢12克酒精,我才不喜欢多喝呢,现在超过一小时肯定都分解啦,所以也不知道喝那么多酒干嘛,我从来不相信借酒消愁,要知道血液酒精浓度超过百分之0。5就死啦,而且呢,喝那么多酒又伤消化系统、又伤脑、又伤肝。哈哈,不要转移话题哦,你说,小耗子还是大饼干?小虾米还是大虾仁?”我恍恍惚惚地戳了戳他,嘴角咧得更大,笑得停不下来。
  “好哇小铃铛,你是夜猫还是猫头鹰还是昙花还是夜来香啊?现在倒是比平时外向多了,不仅百科,还偷袭我,看招!”一只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忽然往我脸颊这边戳过来,我下意识躲闪着,还不忘了反击,就这样追追打打地闹到了柱子边上。我往旁边一避正撞上了栏杆,背后一痛,重心不稳间,猛然被一双手一托一拉,浅浅地闯入了一片似曾相识的气息领域。紧接着便是满眼天旋地转的夜色,我脑中某处蓦地一抽,仿佛与记忆中十年前的画面重合。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又远远地飘来:纷乱的雨声,刺耳的刹车声,漫天的尖叫,嘈杂的人群,救护车的嘶鸣。。。。。。
  “要是现在这边有重铬酸钾,看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得意!不过我看根本用不上重铬酸钾测试,刚刚都差点摔倒了喂,你还好吗?”音调由高扬转为低沉,语气从戏谑变得关切,然后,所有声响都戛然而止了。
  夜幕模糊了一切,我只能看清那双泛着星光的眼睛,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中的水汽却越聚越多,停不住,停不住,为什么越抹越多。明明站在屋檐下,为什么雨水还是迷蒙了双眼?明明已经扬起了头,为什么连唯一的星星都看不见?地心引力偏偏这时候不起作用了吗?
  可是心里真的好酸,脑子里好像也有神经在不知疲倦地蹦达,每跳一下,就有更多的液体从眼眶里涌出。已经很久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了,好丢脸,好丢脸!
  不知又过了多久,等我的神志逐步恢复正常工作,我才感觉到背上有只手在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我低头望着湖水,看到身后的影子,慢慢止住了抽泣,一动都不敢动。
  “那个,就,随你叫吧。”弱弱的声音有点犹豫地传来。
  “。。。小耗子。”我侧了一下头,感觉那双手扶住了我的肩,最终我还是转身在栏杆边坐了下来。接着皓夏也坐在了我边上,“恕我冒昧——”
  “没关系。”我连忙打断了他。
  气氛沉闷,又陷入了一片安静。我忽然一个激灵,刚刚随性所至,竟然穿着睡衣就出来了,还好今天我的睡衣是生日兔子连体装,虽然有强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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