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苏静的认识很离奇,那时他还在一家汽车店里当修理,有一回她爸的车子开过来洗,到现在他都记得那天她穿了件烟灰色的连衣裙,露出白白的大半截长腿,扎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显得皮肤雪粉透里,店里的好几个家伙都有意无意地看。
他边洗边想,操的,这念头有钱就是好,那么老的家伙都能包到那么嫩的小蜜。边暗骂边又忍不住地去看,她和那老家伙等在一边,只听那男人叹了口气:
“这车也洗不了多少次。我和熟人讲好了,过段时间低价转了,他愿意收。”
过了一会儿摸了跟烟,声音闷得不像话:
“爸欠了你,哪天要是有个好人家你就嫁了去,这个家以后和你没关系。”
女孩子原本头低低地站在一边安静地听,等那男人说完这句终于抬了头。
他这下看清了她的脸,小小的,眼睛亮亮地透着点雾气。皮肤嫩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真他妈好看。
他低咒了句,然后就听到了她的声音,竟是带着些梗咽,
“我才不嫁,是好是坏都是一家人。。。。。。”
“。。。。。。”
最后是她跑来付的钱,眼睛里雾气腾腾,泪没掉下来倒得看得他愈发难耐。
她喊了声“师傅。”接着就把钱递了过来。
他没说话,脱了手套,接了过去。想了想,又塞回她手里。
然后她就一脸迷茫地向他望过去。他没说一句转身就回了店里。有几个家伙凑过来,说他好福气。干活还能遇上这么个美妞。
他面无表情的让他们去干活,少他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嘴上是这样骂着,可第二次又见她和老子来店里,却趁她来给钱的时候直接了当的要了电话号码。她显然认出了自己。可能是有些吃惊所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倒一点都不尴尬,拿了她的手机便给自己打了电话。
两个人便渐渐有了联系。不过仅限于他发信息过去,然后她礼貌地回几句。
其实没想着真正能和苏静有什么。可那晚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了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说讨债的上了门,她一个人在家。他问她要来了地址,什么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到的时候屋里的东西推翻了一地。苏静躲在阳台上抓着衣杆子不停的哭泣。他不懂得安慰,只抱她坐在腿上,静静的擦着她的泪。擦着擦着便低头轻了下去。
那是他第一次亲女人,紧张的要命,后来回想起来却觉得美好的不可思议。
他和苏静的第一次进行地很不顺利。因为那会儿他也是第一次。她一直在喊疼。身子微微地抖、他既心疼,又疯了似地想进去。琢磨到门路的时候兴奋地要命,动了才没几下就败下阵来。
后来和她说起两个人的第一次,她捂着耳朵不肯听,他偏要说那个时候她的身子把他夹得太紧,他受不了想弄死她才表现欠佳。
然后她就说他恶心。脸红通通的像个玻璃娃娃,又惹得他身下发急。
他读书那会儿不争气,出来也没什么学历,但有了苏静就不想一辈子这么下去。思前想后,他们老家的经济近年来发展很快,他们那又都是工业区,厂房一片。东西寄来寄去很缺快递,他拿出之前的所有积蓄,加盟了快递公司,接手了他们老家那一区的快递,业务量很大,生意倒是风生水起。他想着再努力打拼几年攒够了钱,买了房就娶她。他很努力很拼,有的时候业务员缺人手,他就自己跑出去送。和客户打交道,通关系。苏静因为没读大学,自己考了会计。索性就在他手底下做事。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苏静会提分开。说家里安排的相亲想让她去看看。苏静的爸爸不喜欢自己。嫌他文化低,没本事。苏静从前在家也是大小姐,是后来他爸投资期货赔了个精光,想要搏回本,就骗人说合伙集资做生意,又输得一败涂地,最后又欠一屁股债。才为了躲债回了老家。
他很大声地质问她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不再等等。之前不是说好的等攒够了钱买了房子就结婚。
“我爸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那人愿意替我家还。”
“那你就这么打算把自己卖了!”
说到底就是嫌他穷,养不起她,也帮不了任何忙。
孙显新想了很久,还是问楚家伸了手。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得来的,小时候村里的人就议论纷纷,说她妈专给有钱人生孩子,连小老婆都不算。那个时候没力气,到大些了再听到那样的闲话,就恨不得冲过去一把扒了人家的皮。孙显新知道她妈养大自己不容易,为了他一辈子都没再嫁。所以他恨透了那个要他妈生又把自己抛弃的楚家。那楚家老头子几次来寻过自己。言语里透露出要接济他们的意思,说给他留了房子随时可以去住。还想让他接手家里的生意。孙显新当时骨子硬,说讨了饭也不会要他们的钱。
现在却再也硬不起来,去找楚老头的时候,老头显地很高兴。他把事情做了说明,说他缺钱,想问老头子借点,有了资金周转就还。老头子一口就答应了。前提是让他回去。孙显新倒也无所谓。拿了钱给了苏静。让她去还债。
说他没本事,这些都欠她的,从此和她两清。
但孙显新万万没料到那老头子会把苏静弄到厂里去。后来才知道老爷子和苏静她爸有交集。苏静之前和楚修岩还是同校的。他是没读多少书,但脑子不傻。明白老头子是看在他的份上才帮了忙。不然早干嘛去。
老头子觉得他是做生意的料,山上的那一整片都是楚家的产业。老头子说会所先跟人学着打理。后头的别墅也是他的。庄智勤那帮人也是很后来才认识的。原先根本就不熟。混熟了觉得有钱人也就那个样子,吃吃喝喝,今天换个女人,明天换个女人。时不时地赌个乐。
他觉得没意思,还是想着苏静。没想到那天楚修岩竟把她带来了。两个人坐在包厢里靠在一起窃窃私语。她穿了露膝盖的短裙,长发松松的挽起,愈发的成熟诱人。却装做没看见自己。
几个朋友一晚上在闹在笑,他只管闷头喝酒。泡温泉的时候也是见了那两人说说笑笑地在一起。他知道楚修岩没什么问题,可就是没办法想象她还要褪了浴巾和他一起泡池子里。庄智勤喊他麻将他也不去,一个人去了室内的池子里。没想到那个当官的孙女也在。他很累只想闭着眼休息,听到隔壁传来办事的声音其实也没多震惊。只是隔着烟烟的雾气看她一脸错愕的表情。突然就觉得来了劲。那晚真的喝过头了。越看她懊恼的样子越觉得有趣。低头就亲了下去。
其实他对婉庭空没多大的印象。但感觉老爷子很喜欢她。那次去楚家吃饭的时候还说小时候带她回过老家。他那时根本不记事也没个印象。只觉得这女的没表现的那么安静乖顺。因为第一次见她在店里,他把那枚豌豆买走的时候,那种失望焦躁又懊恼的表情,他却记得很是清晰。后来又无意听见她和楚修岩的对话,才知道她对楚修岩是存了那份心思。
他原本真以为楚修岩对她没多大意思,先前还托了自己在老家打听别的女人的消息。可又觉得不太对劲。想起那天早上见了楚修岩在厨房里,抬着婉庭空的下巴问她嘴巴怎么了,紧张在乎的神情他太熟悉。因为他看苏静跟了楚修岩去池子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心情。
那日约了之前老家的几个朋友吃饭,还是没有忍住给苏静打了电话,他明明想了好久该怎么说话,出口的第一句却是讽刺又伤人。
“呵呵,勾搭上有钱男人了。见了老相好招呼都不打,翻脸就不认人了。”
她在那头静了好久,啪得就挂了电话。
吃饭的时候那几个哥们直拍着他马屁:
“哟,有钱了,人都不一样了。马子一批跟着一批来了吧。”
“这哥们有贼心没贼胆。何况家里还有个小妖精。”
他知道他们说的是苏静。
“我和她没关系了。少他妈再给我拿来提。”
“哥们,还不知道你,说再多都是屁,等等人勾勾手指头你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要么真抢实干的来,上个女人给我们看看。”
他真的不知道着了什么道。对自己和苏静的那滩烂事烦的要命,或是想证明他孙显新没了苏静也不是真的不行。那些人提议的时候他竟觉得是个刺激。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婉庭空。那副胆小又逞强的样子想起来竟让他兴奋莫名。
他让他们等着,他去接人。
他很清楚,做了这种事只要她一报警就是要坐牢的。
可他一点都不害怕。只觉得刺激。想起楚修岩对她的那种着急。想起苏静对楚修岩的那种亲密,他就完全失了理智。
婉庭空很相信她,安静地做在车子里。连故意带她寄包那会儿都没问句理由。
到了他真正动手的时候,女人脸上害怕的表情竟再也让他兴奋不起来。
她不停地求着自己,不停地求,说她没有过,让他行行好,放了自己。
他终于知道在干什么畜生不如的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见到她白得出奇的身子的时候,他就知道来不及了。。。
…
苏静坐在孙显新的车子后面,从上来到现在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脸色阴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总习惯性地伸手玩他的头发,他就笑着说她:
“你手硬没有地方放,不放在我身上哪里就不舒服。”
边说边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搂。可现在的他那样陌生,似乎和她隔了一光年的距离。想了半天才低低地问:
“你和婉庭空什么关系?”
孙显新沉默了几秒,忽然就笑了:
“呵呵,问这个做什么?怎么了?吃醋啊?”
她咬着唇不说话,好半响才回答:
“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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