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红的唇边挂着一抹寒冰的笑容:“你有什么值得本王想要?”本来还想让她死得壮烈一点,看来是不可能,她是不怕死的,但是她怕生不如死,想必这是他的人儿想要的结果。
“我的身体,得到我的处子之身,你能增加百倍不止的功力。”天大诱惑,没有哪个人能拒绝,除非他不是人,强大到不需要任何的辅助。
她话确实是让人心动,在场的人中很多都心动,百倍不止的功力,任谁能拒绝,可惜就有那么一个人不会心动。慕冽寒唇角只是一笑置之,冷得让人说不出话,没有再看她一眼,莫问手中的剑毫不留情,月琴挥出一块白绫,冰蓝色的发丝一根不少的落入白绫中。
雪女也很震惊,他的真的对她下手:“寒王是天下人心中的神佛,没想到你”他甚至比她更冷血,斩断她的三千烦恼丝,他一点也不犹豫。“是你怀中的女人,她是邪魔,是她让你变成魔。”突然抬起手指着那个熟睡中,有着初生婴儿般纯净睡容的女子。
慕冽寒的眼眸眯起,看来有些人真的愚蠢到让人不想救:“本王如果是佛?那你可知道佛是怎么来的?”是神、是佛那是老百姓心中的他。
当所有人都当他是佛的时候,其实只有他的人儿一眼能看清,他一直都是从地狱里出来的的魔王,只是她愿意为他随魔入道。
雪女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佛是怎么来的?她知道吗?可是她想回答:“我佛是”抬起莹绿的眼眸看着上面的男人,她没有勇气说她不知道。
同样的下面的人也不知道,这时一直安静的皇太后却开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佛都是放下屠刀的魔。”这是她后宫浴血争斗数十载的体会。
从才人到皇后,她不算是满手的血腥,起码也是手沾鲜血,一路踩踏别人的鲜血、别人的尸体过来,一直到她后来当上太后,不需要再血腥,她才突然悟到,然后才吃斋念佛。
她也算是放下无形的屠刀,却未必成佛,而上面的男人却是成佛,只是他魔性未除,六根未净,因为他愿意成魔,魔其实比佛仁慈,佛比魔无情。
佛明知道众生的结果,却无情的,高高在上的,看着云云众生活在他们布下的磨难中挣扎,可是佛只认为那是宿命,是历练,是劫难,然后方能超脱成佛。
魔不过是提前结束他们给予的磨难,走的是捷径,因为没有顺应天道,所以便是误入魔道,便成魔。
雪女傻了,众人也惊了,看着上面丰神玉润,全身沐浴在圣光中的男子,他明明是神的,每一根发丝都透着佛性,他怎么可能是魔,是皇太后错了吧。
皇太后不完全对,也不完全的错。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的十多年的杀戮,怎么可能是佛,即便是佛也是一尊准备入地狱的魔佛。
慕冽寒看着怀中的人儿,可是他想带着她一起入地狱,而后带着一起上天堂,所以他会纵容她成为一个邪魔,仅仅是邪恶,而不是恶魔,最罪恶、黑暗的一部分由他来动手。
魔者,放下屠刀之后是佛的前身,为她,他还没有放下手中屠刀,即便他已经有了佛性。
佛性——本无情。
莫问、月琴转眼回到慕冽寒身边,不再看场中的女子一眼。
雪女此时跪在舞台上,无暇顾及她的美与丑,而是一直紧紧的看着上面的男子,早分清她自己究竟还想要些什么,即便没有了冰蓝色的长发,她仍然是美得惊人,但是她知道上面的人不想要她命,更不会稀罕她的身体,在他眼里她不及他怀中女人的一毫。
她不过是想要死得痛快些,他却坚持那个女人的意愿,要她生不如死,为了她他宁愿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魔,而且是恶魔,还是一只带着佛性的恶魔。
成佛、成魔,不过是他怀中的女子一念之间。
“呵呵我还欠她一双眼睛,你也亲手来取吗?”
雪女突然笑着问,无论她是悲,是喜,是愤、是恨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本想以圣者的姿态渡他怀中的女子成佛,不想却被她拉入地狱中,到最后才知道即便是佛,她也不过一尊未成气候的假佛,不然怎么用身体跟魔交换,佛是怎么成魔的,一念间而已。
所有人都在等着寒王的答案,目光都落在那高台之上的一双人影,明明都是地狱里的魔鬼,却一个透着佛性,一个拥着最纯净睡容。
他们身上带着地狱的邪恶,却全身地沐浴在佛光中,是人、是魔、是神、是佛,是恶、是善?
需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其实活着的人,本就是神、魔、佛,善与恶的共体。
“不配。”
“不配?”
雪女把答案就成疑问,变成内心的不甘,变成愤恨,这就是他的回答,她不配他亲自动手,两个字,他把佛踩在了脚下。
自愿堕落,甘愿成魔。
在他的心中,什么才是重要的,他怀中的女子吗?
无视众人的目光,慕冽寒抱着怀中的人儿缓缓的走下高台,一步一步的进近人群,即便明知道他与她都是魔,却仍然在他的脚步看到莲花的圣洁光辉。
其实魔与佛,只是一扇门的差别。
即便他是魔,他仍然是他们心目中的神,他们依附他而生存,身上早有了魔性。
雪女却站起来说:“即便你自甘为魔,你的佛性仍在。”他不是没有剜去她的双目吗?
慕冽寒没有停住脚步,只是垂下眼眸看着怀中的人儿,平淡的说:“你的眼睛,她已经送给她的”
“宠物。”
“啊”
答案随着一声惨叫同时传出,惨叫很大声很刺耳,却能让能每一个人都听到,甚至看到。一团如白雪的东西从雪女的面前掠过后,然后飞快的钻入冷斯瞳的怀中。
红色与白色格外的显眼。
那是一只灵狐,皓月国的神兽,剜掉了他们主子的眼眸,真是天大的讽刺,这一巴掌重重的打在皓月国的脸上,是不是也意味着明璃国——要拿皓月国开刀。
在场的的人各思其所,重新考虑着局势。
行宫中
云元瑶小心翼翼的坐在云无双对面,双手紧张的搓着绣帕,美目悄悄的打量着她的兄长,不知道宴会结束后叫住她做什么,却不敢开口问,偶尔的看向门外,她还想学种花。
云无双没有错过她的小动作,只是一直想着中秋节上的事情,冷斯瞳若输掉,对天下诸国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不想输,在她一次又一次让他生不如死后,他仍然不想她死,明明是恨的可是却发现自己喜欢着这种感觉,或许他需要把反省一下。
“元瑶,哥哥有事,要先回云桑国,你便随着丞相留下参加守花节吧。还有冷斯瞳那边你多走动,想办法知道明璃国是不是真的要攻打皓月国,那可是关系到你自己一生的幸福,哥哥不想你一嫁过去便是亡国的太子妃,你毕竟是与我一母同胞,哥哥不想你有事。”
看着自己单纯的妹妹,他真不想她介入到国家政事中,但是谁让他们都出生在皇家,不争不斗便只的死路一条,他先后两次让云桑国失尽体面,现在他太子的位置——岌岌可危。云行风上次出使明璃国败在冷斯瞳的手下他觉得可笑,现在是他笑看着他。
毕竟他只是牺牲一个云扶瑶,国家的体面还是保住,而他失去的太多,还赔进一颗心,无论他如何的坚决否认,他还是不能欺骗自己,也许他需要一点时间入下。
云元瑶似懂非懂的看着云无双,国家的大事她不懂,但是她真的能从冷斯瞳那个小丫头口中探出太子哥哥想要的秘密,她虽然比她大两岁,但是在她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孩子。
中秋节上尽管看到她可怕的一面,但是自己还仍然是想靠近他,其实她私下真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只是她没有让别人看到那一面而已。
“知道了,太子哥哥,元瑶会努力的。”
半天后云元瑶才回答,但心中却清楚地知道,她能接近那个女子唯一的原因是,她想学种花,所以的心中只会想着种花。
“你也不用太勉强。”
云无双突然觉得这样利用元瑶,真的可以吗?冷斯瞳那样的精明,她只要看一眼元瑶,就能知道元瑶的心思,或许元瑶也是她无聊之时的玩具。
“太子哥哥”
“本殿累了,你去吧。”
“是太子哥哥。”云元瑶飞快跑出行宫去。
徘徊园中,冷斯瞳羡慕的看着月琴他们,都不用睡觉只是打坐一个时辰就够,又生龙活虎的在她眼前舞刀弄剑。
她也想修炼内功心法,似乎某人从来没有让她有时间好好的修炼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她每天都累得没时间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况且要她一点点修炼,她真没有耐心,所以十月初八的夺宝大会,每天都在向她招手。
中秋节她只玩了上半场,下半场有人好心的帮她玩了,谁让她睡着,没有内力的可悲,可惜没看到沫沫是怎么挖掉那雪女的一双眼睛,不知道沫沫吃了它近亲的眼睛后,会不会真的口吐人言。
灵狐是皓月国的神兽,为什么会挖掉雪女的眼睛,她有些疑惑,可惜沫沫不在。因为它又消失了,少了它徘徊园中冷清不少,至少没有再听到月笙破口大骂的声音。
“臭丫头,我来了。”
云元瑶永远是未见其先闻其声,冷斯瞳面色一黑,弄得徘徊园的温度也下降不少,拈起一块点心优雅的咬着,不理会从外面扑进来的身影,她两世的年龄加起来是她的两倍,还叫她小丫头。不过谁让这具身体只有十五岁,还未成年,便已经天天被某要摧残。
她应该庆幸守花节快到,他忙得没有太多时间缠着她,不然她还真没有力气大清早的爬起来,躺在园子中晒晒太阳,吃着可口的点心,看着月琴他们练武。
“臭丫头,竟然不理本公主。”云元瑶随意的坐在石凳上,毫不客气的拿起上面的点心,一边还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