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国》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公子倾国- 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突然想到,其实很多时候,周围的环境是足以影响一个人的心情的。就像我自己,上船之前由于担心晕船心情郁闷,而现在看着眼前的清水蓝天,广袤无垠,一扫之前的阴霾,顿觉神清气爽,。
  
  坐直的姿势有些累,我双手托腮撑在桌子上,所以,我想说什么来着?是人在郁闷的时候可以更多的欣赏周围的风景转移注意,还是人不要做杞人忧天的事情呢
  眼前不期然出了一只手,遮了我远望的视线,随即伸手拍开,不料手却被人掌锢住。转过视线去看始作俑者,高长恭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眼睛在清水的映衬更加流光溢彩。
  他沁凉的指尖捏着我的一只手,我的另一只手还傻乎乎地托着腮。这一刻的双双凝望,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万籁俱寂。耳畔只是船桨卷过流水的声音,鼻尖萦绕掺杂潮湿水气的浅淡的梨花香,心尖放佛有什么东西划过,温温地泛着莫名的悸动。
  
  “扑哧——”一声轻笑传来,我诧异地寻声望去,桌边不知何已坐着一个男子,藏蓝衣,暗花云袖,一脸的眉飞色舞。
  高长恭极其自然地松开我的手,随即将一团暗色物什放进我手心。他翻出一个茶碗,动作优雅地倒水斟茶,开口,却不是对我说:“比我预想得快。”
  
  藏蓝衣服的公子正眯着一双斜长的桃花眼,听到这里低低地笑着:“是呀,确实是快了,该不是恼怒我打扰你们了吧?”
  高长恭淡淡道:“无需恼怒,就算你在,也不会叨扰我的。”
  “这么没有存在感啊!”
  
  我拆了拆手中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未果,然后开始悄悄的打量这个不知是谁的不速之客。他黑发上挽着一截碧玉簪,浓黑的长眉几欲翩翩起舞,翘着的嘴角让人觉得欠揍,最让我不淡定的是——他居然长了一对酒窝!
  想我当年是多么羡慕有酒窝的小姑娘啊,以至于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拿着筷子手指戳自己的脸蛋儿,希望能塑造出一个可爱的酒窝。我极其羡慕地盯着他的脸看,恨不得挖下那对酒窝放在自己脸上。
  
  蓦地,他漆黑的眸子突然看过来,还顽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我一愣,他大笑:“孝瓘,你是从何处捡来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知怎么称呼?”
  偷偷去看高长恭,他面色如常,慢慢道:“滕郢舟。”
  
  我十分乖巧地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温婉,毕竟温婉的姑娘很招人欣赏。高长恭无奈的摇摇头:“小昀,郢舟与我是旧识,自小便在一起玩闹,你不必拘谨,他自然也不会觉得拘谨。”
  我点头,松了口气,一不拘谨便脱口而出:“青梅竹马?”高长恭理着袖子一顿,滕郢舟忍俊不禁。我继续问:“这年头长酒窝的男子还真是少见呢,不知道你的酒窝是遗传呢,还是后天呢?”
  滕郢舟:“”
  
  客船的小二上了一碟花生米,滕郢舟默默拈起一颗嚼着,表情很是抑郁:“孝瓘——长恭!这可真是不拘谨啊,你让我情何以堪”
  高长恭沉思片刻,悠悠道:“他是青梅!”一时未反应过来,他继续自顾自地解释着:“熟识中十有j□j都觉得他长得像姑娘。”
  滕郢舟喝水的手蓦地一僵,哀嚎着:“枉我们朋友一场啊,你也太不厚道了!”
  
  我想了想,终于还是没忍住:“其实朋友就是用来两面三刀的!”
  高长恭:“”
  滕郢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迷失

  
  第二日清晨睁开眼时,我已能从精小的天窗处看到高挂的日头了。在船上过的这第二夜,我仍仍旧昏昏沉沉睡过了头。
  揉着落枕的脖子出去转了一圈,终于在客船上层临近围栏的角落处找到高长恭。
  他穿着玄青衣袍,领口袖口缀着绛紫花纹,手边码着一堆颜色各异的小瓷瓶,眉眼也正专注其上,天水之间放佛只是这一片温清。而他身旁的滕郢舟却是笑得如花,算首个破坏温情气氛之人。
  
  我惋惜地摇摇头,忽然发现滕郢舟那张脸很是出众,此时又穿了一身招摇的赤色儒袍,坐在那里,坐在晨光中,凭空生出浓重亮晃晃的错觉。
  一喜低调,一喜高调混成青梅竹马,委实不容易。
  
  落座,小二端来一盘翡翠水晶包、一碟小菜和一壶清茶。
  热气在视线里袅袅盘旋,我闻到水晶包浓馥的香味。腹中早已唱起空城计,见到这些,更是食欲大增。拿起筷子夹着一只包子放进口中,咬了一口,霎时觉得唇齿留香。吞下包子,我开始大快朵颐。
  船尾处传来的铮铮琴音与围栏外的水声融为一体,我赏心悦目地咬住包子,寻声去找琴音的发源地。视线还未飘过多远便看到滕郢舟目瞪口呆的脸。
  
  他忽然开始笑着,两侧脸颊上的酒窝盈盈满满,好似真能盛下半盏琼酿。我愣愣咬着包子,心里竟生出些许的毛骨悚然!
  试想,一个前一刻还在呆愣的人后一刻对你盈盈的笑着,你一定会觉得他有病!
  
  滕郢舟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到盘中的包子,笑得让我惊悚。蓦地,脑中似炸出一线清明,这时的女子都是温婉优雅的姑娘——大到行为举止,小到坐姿吃相。
  我窘迫了,口里半个包子吞吐两难,就这样卡在喉中,把自己呛到了!
  捂嘴扭头,一气呵成。我拼命地压抑着咳嗽,不让自己更狼狈。视线里不期然多出一杯水,以及半截绛紫缀边的袖口。高长恭托着陶制茶盏,愕然之余那茶盏已经落在掌心。他眼中浮现着我所熟悉的莫可奈何:“不用着急,慢着些。”
  事已至此面子是丢完了,那也只能想措词补救了:“其实我是担心下船前吃不完饭,耽误大家行程,所以吃得”
  
  琴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而高长恭眉心中似乎都晕开了笑意。他看着我犹豫着终于还是问了:“我何时说过今日下船?”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明日下船前要向小二寻两株驱虫的草绳么”
  他将手中的瓷瓶推到滕郢舟面前,慢慢道:“不是明日,是明月之日”
  “”原来竟是我听错了。
  
  吃了半盘包子,腹中已有饱胀感觉,我凑过去打量高长恭手里奇形怪状的小瓶,拈起一个晃了晃:“这些是什么药?”
  话一出口,滕郢舟立刻意起来:“你一定猜不到这些是什么!”
  我摆摆手:“若是让我打开看看,兴许这能猜到呢。”不过这确实是很有难度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猜到,我不过是想打开看看罢了。
  滕郢舟点点头,口里却不忘着警告:“你别后悔!”
  看他这副凝重的样子,我大惊:“难道是毒药?”一把揽过剩下的半盘包子,顿觉脊背发凉,拉了拉高长恭的衣角求证:“瓶子密封好不好,我都已经吃下半盘了。即便沾上半点,也有可能毒死吧”
  
  他抬头看着我,隔着降水湿润的雾气,眉眼间如带着远山的黛色,似笑非笑的神情里俨然带着零星的坏心眼:“怕么?”
  不知为何,他只是问了两个字,看着他惯有的表情,我却感到莫名安心。于是松了松手里的盘子,讷然摇摇头。
  “不是毒”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怒气熏天的滕郢舟打断:“喂喂喂!我这是多么没有存在感啊这样居然都能你们被无视了!”他抢过高长恭手里的陶瓷小瓶,控诉:“瓶子是我的,药也是我的,你不许和我抢!”
  
  我忍不住偷笑,又是好笑于滕郢舟如护短老母鸡的样子。滕郢舟立刻瞪了我一眼,我立刻温婉地沉默着。
  身侧的围栏上突然有飞鸟扑棱振翅,转头看去,是一只白色的鸽子,我与它大眼瞪小眼对视片刻。
  高长恭收回视线,看着如同老母鸡护着小鸡仔儿的滕郢舟,眼中含笑:“都是你的!但信鸽带来的东西可不是你的!”
  滕郢舟气恼,颤着手指道:“你你你——”看他为难的不知所言,我好心地递给他一杯水:“压压惊,慢慢来。话说,你方才想说什么来着?”
  话毕,高长恭便倾身过来。我一惊,立刻向后挪了挪,但他只是抬手从我的肩上穿过去。
  
  我能感受到他宽大玄青的袖口拂在肩头,带来一阵清淡暖流。失神间,他已将信鸽抓起,熟练解下赤色鸽爪的圆木筒。
  紫檀色圆木筒中塞着一条卷成直筒,以及一个青色小瓶。滕郢舟目光盯着那个青色小瓶不放,断了线的脑袋终于接上了,张口哀道:“孝瓘,你欺人太甚!”
  我看了看高长恭,又看了看滕郢舟,有些费解。但看到自己捧着那杯滕郢舟来不及接过去,被我握在手里的空杯子很是失神,因为方才的间隙里,杯里的水都洒在身上了。凉意氤氲,秋末冬初的温度又很低。没有听他们接下来的言谈,我即刻便奔回屋中换衣服了。
  
  滕郢舟的小瓷瓶里装的都是药,不是毒药,也不是治病的药,而是易容的药。
  沧州滕家最为骄傲的便是医术,但到了郢字辈这代,偏偏出了一个滕郢舟,生生将医术扭成易容术。自小便收集各种药物用来研制易容术,逐年的长达,也伴随着易容术越发的出神入化。
  若说滕郢舟为何抛弃医术如此致力于易容术呢,其实很简单,仅仅是爱好。就像有些人喜欢收藏古玩玉器,有些人喜欢收藏美女一样,没有为什么。
  但我不得不说,滕郢舟的喜好确实非常异于常人。
  高长恭拿到的青色小瓶中装着滕郢舟寻而不得的一味药材,所以他不怕别的,就怕高长恭用此威胁。而高长恭似乎就想让他生气,故意不给他,两人更像是彼此奚落的损友。
  直到傍晚吃饭时候,滕郢舟还是在耿于怀于那小瓶药材,虽然他已经拿到了。
  
  皓月垂空,辰星如炬。
  良辰美景下,高长恭理所当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