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抚摸——那样的擦拭,带着不那么温柔的上下来回。
她冰冷的背脊,也觉得炎热。
这个该死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不是变成了一个搓澡工?
“喂,石宣英”
“喂什么喂?”
石宣英恶狠狠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手起刀落——不,是手起衣落——竟然生生地将她的衣服脱下来,扔在一边。
蓝玉致气急败坏,也不是没想到反抗,而是忘了,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就活生生地被扒拉下来。
一瞬间,她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之中。
虽然只是上半身。
可是,可是,毕竟是这样呈现在他的面前了!
他本来在忙碌,眼睛忽然亮了一下,狠狠地落在她的肩上——那是一截很长很清晰的锁骨,美好而诱人。
下面,一片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昏黄而暧昧。
又晶莹,圆润。
他的喉头忽然紧了一下,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悄悄的。
明明是那么强悍的一个女人,此时看来,却如此楚楚可怜。
那是一种本能,她几乎立即拉了被子,捂住自己。
惶恐地睁大了眼睛。
“石宣英你想干嘛”
番外:被迫艳照3
“石宣英你想干嘛”
他狞笑一声,随手翻了一件睡衣,拿在手里。
她心里一喜,绝望中涌起一线生机:哦,原来他是一番好心么?给自己找衣服呢!
她盯着睡衣,如一个饕餮见了大餐,那么急切:“给我快给我”
她的手伸出来。
他却一下把衣服缩回去,笑嘻嘻的,盯着她的脖子下面。
心里那么欢乐。
她越是惧怕,他就越是欢乐似的。
那眼神!
蓝玉致一惊,急忙拉了被子,彻底捂住自己,更是满头大汗。
本来的悲哀,绝望,忽然清醒过来——天啦,这算什么啊!自己到底是不是疯了?怎能允许石宣英到自己的屋子里?
孤男寡女!
这厮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本来,他再次来英国的时候,西装革履,一副浪子回头的样子,吃饭都在小饭馆,还有那么一个青春无敌的女友一度,她以为他变成了好人——至少是快变成好人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自己怎么忘了?
怎能指望一只狼变成一只羊?
自己今天可是自找苦吃了。
她警惕地睁大眼睛。
他的目光却一直逡巡在她的脖子上——往下,是被子了。
被子里捂住的是什么?
刚才他藏得那么快!
他几乎看不到!
没来得及看清楚!
不行,一定要看得清清楚楚!
他并非没见过女人的胴体,此时却充满了一种诡异的诱惑,面对一个生病的女人,面对一个充满了悲哀的女人——自己都觉得自己卑鄙!落井下石一般。
越是卑鄙,就越是希望看得透彻!
眼珠子也变得血红!
那是浪子的眼神!
是一双浪子的眼睛!
蓝玉致浑身哆嗦!
却无处可逃!
床底,也没有地洞可以藏身!
他的手忽然伸过来,那么迅捷。
番外:被迫艳照5
她也早有防备,猛地拉住被子——但是,拉不住!
他的力气很大很充足,被子脱落。
她满头大汗,下意识地双手捂住自己。
可是,能捂住什么呢?
他的眼睛,如参加了一场盛宴——饥渴地从她的身上扫过,一点也不放松,甚至她捂着的双手——灯光下,那双手也是惨白的,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地在血管里闪烁,形成一种悲哀而诡异的蓝色。
他第一次见她吓成这样。
她在惊吓里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
“石宣英滚出去”
她咬牙切齿,几乎要跳起来。
可是,他却按住她,牢牢地将她的手臂捉住——她那么惊恐,仿佛他要做出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来一般——
他嘿嘿一笑,“小羊你这什么表情?搞得我想要OOXX你一般”
她眼冒怒火。
“小羊,既然如此,我怎能辜负你一番美意?哈哈哈”
他狞笑着,猛地扑上来
凶狠的,就如一头狼,扑向一头羔羊。
她侧身躲过,可是,床就那么大,她根本来不及躲闪,被他牢牢地捂住,一动也不能动,他欺身压上来
浓郁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身上
他那样拥抱着她。
手放在她又变得湿漉漉的后背上。
牢牢地,抱得很紧。
觉得那么光滑,带着生平也没领略过的诱惑,细腻的感觉。
连呼吸,都跟着亡命起来。
她紧张得心脏得忘记了跳动,甚至连辱骂都忘记了,身子一软,靠在床头,几乎整个要瘫软下去。
“小羊你忘了我说过什么?嘿嘿嘿”
他笑得如一头狰狞的大灰狼,眉宇之间,全是吃人的表情。
天啦!
她记得!
她怎能完全忘记?
他们是仇人啊!
“小羊,总有一天,我要拍你的艳照哈哈哈,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番外:被迫艳照5
强烈的惊恐,仿佛自己总是信错了人——高估了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从明道的爱,到葡先生的爱其实,都没有爱!
甚至石宣英——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他哪里是好心好意照顾自己?
亏得自己刚才还为他提着水壶的样子而微微感动!
原来都是装的!
都是在作秀!
看吧,真面目暴露了。
色狼的嘴脸暴露了。
他果真要下黑手了!
以报复自己利用艳照对他的那场羞辱!
他掀起被子!
很用力,她几乎要跳起来——冲出去——没有顾忌了!哪怕光着身子,也要冲出去——何况,里面还有内衣!
可是,他却完全掌控了她
半搂抱,半禁锢。
将她稳稳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动弹不得。
狠狠地,一把抓住身边的毛巾,擦在她的脖子上,后背上,一边擦,一边狠狠地:“小羊,你到底是怎么了?一身冷汗一身盗汗你这样下去,迟早非死掉不可一个明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告诉你,那种绣花枕头,就不值得多看他一眼——对了,小叔叔也是绣花枕头,比明道还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再也不要理睬他们了”
他一边骂骂咧咧,手上却放得越来越松——真的只是替她擦汗,其他,什么逾越的举动都没有!
某一刻,他真的很像君子!
很像一个男人!
甚至,很像她的父亲——她觉得这感觉很奇怪!
事实上,她不知道父亲的感觉如何,只下意识里,觉得谁关心自己,谁就很像父亲一般!
她怔在床头。
只牢牢地盯着他的手下——手机呢?相机呢?
作案工具呢?
没有,统统都没有!
她松一口气,微微咬着嘴唇,谁知道呢?也许,他藏在什么神秘的地方——下一刻,随时都可以报复自己,将自己的隐私拿出来贩卖?
番外:被迫艳照6
也许是她咬着的嘴唇,也许是那灯光下晶莹的身子——石宣英的目光再一次失神。手触摸处,才发觉她的瘦弱——这些日子以来,她消瘦得厉害。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身子是熟悉的。
甚至盯着的目光——自己的目光,也是熟悉的。
他的动作更加轻柔,帕子只在她的汗湿处,轻轻地拧干,温存而细致,就如前世,曾经做过的一般。
但是,她却急切地希望他停止。
没有那个女人,希望被一个男人,这样无缘无故地捉住擦拭。
“小羊”
可是,她却惊吓得厉害,身子一直微微的发抖,嘴唇倔强地抿着,但是,终于倔强不起来了,一直牢牢地盯着他:“石宣英你你想干什么你想报复我你是想报复我”
他凝视着她慌乱的眼神。
因为惊惧,连头上的冷汗都消失了。
身子,手心,都是冰凉的。
他喃喃地问,声音有点悲哀:“小羊,我经常都在报复你么?”
她楞了一下。
难道不是么?
他只是很好脾气的盯住她,轻轻抚摸她的背脊,确认汗水都已经擦拭干净了,才将擦拭过的毛巾丢在一边,拿了那件早已准备好的睡衣递过去,瓮声瓮气的:“穿上吧!”
她三下五除二地穿好了衣服。
Danfan但凡人类,总要裹上那一丝遮羞布,才可能变得自信而理直气壮。
身上一旦恢复了衣装,尊严也回来了。
蓝玉致靠在床头,新换上的衣服,舒爽而宽松。
就如石宣英的眼睛,一种她从未注意到过的眼神:深挚而泊了一点深思,而非是先前的恐吓和霸道。
她却微微的喘息,如死里逃生,总是带一点困惑和警惕。
他的声音非常平静:“小羊,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好了。”
她惊奇地看着他。
就这样了么?
真的就只是这样?
番外:被迫艳照7
“小羊,你这些日子,哪里都别去,也别胡思乱想,先休养几日”他的手再次抚摸在她的额头上,“嗯,是有点奇怪。我看,是体虚的缘故,该回去找中医瞧瞧,这些洋人,看不出什么来”
他甚至伸手搀扶她,让她很安然地躺下去。
末了,又将枕头拉上去,替她放得很平。
她无法反抗,一切由他。
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
他还是那么平静,又倒了一杯红茶放在她的身边,自己挨着床头的椅子坐了,伸长了腿,灭了灯。
就坐在她的旁边。
“小羊,你想喝水的时候就喊我。”
她没做声。
只在黑夜里,用力地凝视他。
他却闭了眼睛,觉得疲倦了,又很欣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坐在这样的黑夜里,真是生平第一遭——却觉得异常的安宁!
他的精神那么放松,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那么深的夜,这样的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