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慕白衣定定看着她忽然道,“其实咱们漓越一直都有一个叫有琴的,当初在赤月教见到和你青梅竹马的那个有琴还以为只是重名,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连曦两眼一亮,“那个有琴在哪里?”
慕白衣伸手覆上她的眼,淡淡道,“为了其他男人而让这双眼睛呈现另一抹神采,真让在下”
他未说完,忽然停住,收回手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眸中带了丝不解。
“怎么了?”连曦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的忽然有这样奇怪的表情。
“没什么,”慕白衣面上挂上一抹笑容,指了指自己道,“喊声白衣美人然后吻我一下,就告诉你那个有琴的事。”
连曦坐在那里想了想,觉得他这个条件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于是很乖巧的喊了声白衣美人然后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下。
慕白衣抬手抚上自己被亲到的半边脸有些后悔的开口,“早知少教主如此容易妥协就多加几个条件了。”
当他对上连曦很是期待的目光,顿了顿别过脸看向房中烛台道,“我所知道的那个有琴是漓越第一乐师,长伴君侧的他我等平民自然见不到,天下间同名之人何其多,或许少教主梦里的那个有琴也并非是他。”
“其实只要那个有琴还活着就好,”连曦笑了笑,说罢翻身躺下,“我要睡了,殿主请便。”
身后那人长时间未发出一丝动静,许久才听他破天荒用有些孩子气的口吻威胁,“不许再梦到其他男人,否则本座就把你一点点吞掉!”
“知道了,”连曦迷迷糊糊的答。
※
第二日醒来,身侧空空,慕白衣早已离开。
她的衣物被整整齐齐叠放在床角,上面压了根有点眼熟的白玉簪。
拿过来端详一番,正是那次他用作暗器后来在客栈又还给了他的那根簪子,捏在手中转了转,刚好最近想买新簪子干脆就拿这个凑合好了。
用过早饭,如昨日一样被连景派来的丫头重新打扮一番拉到了那个四角亭,只是这次她坐在亭中一杯一杯慢慢饮着茶,直到茶壶见了底也没见到连景约好的那人来。
趴桌上补了会儿眠,托腮望了望四周,并未瞧见叶隐或者连景,心道就算偷偷回房间他们应该也不会知道,于是从凳上起身大声咳了几声,见依然没人出来彻底放了心,踩着小步子溜回了房间。
刚在床上躺下便听屋外传来连景和叶隐的声音。
“今天这个怎的这般不守信誉,说好要来却不来,让本教主的爱徒白白等了那么久,”连景埋怨着推门而入,见到连曦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更加气恼,“以后再约的时候就跟对方说好,若是临时变卦揪也得把他给带过来。”
叶隐见连景如此生气不由开口,“属下听那位公子的家人说他天还未亮就在客栈外等候了,只是运气不好被一从天而降的白影丢出的花盆砸了脑袋,回去后觉得是他和少教主的八字不合才忽然这么倒霉,八字这种事不能强求的,下次再约时属下一定会先对对生辰八字,绝对不会让类似的事再次发生。”
床上的连曦咬住被褥一角极力忍笑,从天而降的白影不会是慕白衣吧。
不过随便往人家脑袋上扔花盆这事儿好像有些不大厚道,万一不小心把那位倒霉公子砸出个脑震荡之类的可就罪过了。
第四十七章
用过午饭连曦一人晃到街上;本想瞒着叶隐他们找个包打听打听下晋楚的老巢在哪;好逼迫他早些把慕白衣的解药给配出来,不料她刚开口那个自称无所无知的包打听便连连摇头一脸惶恐的拔腿就溜。
就在她继续找包打听其他同行的时候,忽然直直盯着前面出现的两人一动不动。
有些不信的揉了揉眼睛,那个穿着件花蝴蝶似的艳色袍子一脸温顺扶老奶奶走路的那家伙怎么有点像晋楚?
眯起眼仔细瞧了瞧,还真是他;捋起衣袖冲了过去;“晋楚!”
晋楚正两手搀着位年迈的妇人慢慢走着;听着连曦这么一喊责备的朝她看了一眼;“那么大声做什么小心吓到老婆婆。”
“你——”连曦见那老婆婆朝她看来,忙收敛怒气换上微笑,“我这不是几日不见忽然见到你有点激动么。”
语罢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把那老婆婆送回了家。
从老婆婆家出来,晋楚一改面上温和之色变脸般的挂上抹阴测测的笑,“笨兔子好大胆,竟敢单独上街,不怕被人捉回家?”
被他叫了好多次兔子的连曦对这一称呼已经麻木,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要么把化雪丹交出来,要么赶快让你的属下抓紧时间把白衣的解药给配出来!”
晋楚闲闲的用宽大的衣袖扇着风,转身欲走,“本公子事忙等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连曦上前拦住他的去路,“之前把白衣关进地宫的人是不是你?把地宫布置那般华丽的人是不是你?”
“是又怎样?”晋楚朝她绽放一抹诱人笑意,“把他塞进地宫就不会碍事了,如果兔子喜欢地宫的话以后我也给你修一个更大更华丽的如何?”
“谁想要你的地宫,”连曦心头小火苗熊熊燃烧着,握起拳头道,“你之前口口声声说白衣好好的你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可你三年前不过只是让他在地宫沉睡,这说明你并没有想要他的命,既然如此早些把解药交出应该不是太难吧。”
听了她的话晋楚垂眸沉思了会儿,就在连曦以为他想通了的时候却听他道,“谁说我不想要他的命?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而已,当然,如果兔子你答应随我回家或许本公子可以考虑下把解药拿给他。”
“你以为我会信?”上次说好在狮子桥碰面,结果却让她白淋了一场雨。
晋楚大概也想到了上次失约的事,一手抚上自己的肩膀道,“上次没去狮子桥其实是有原因的,本公子那日一时大意被你那个青梅竹马捅了一刀,失血昏迷这才没能赶去,不信的话给你看看伤口。”
说着就把自己的衣襟松开往下拉。
此时的他们身处大街之上,晋楚扒开衣服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肤直引得路人驻足围观,连曦甚至还听到了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大白天的当众脱衣成何体统啊
忙上前按住他认真脱衣服的手,“算我信你还不成?”
见她信了晋楚莞尔一笑,将衣服拉上,“本公子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坏,我不仅信守承诺还宽容大度,你那竹马捅我一刀本公子也没拿他怎样,若仔细观察的话本公子身上的闪光点其实还是挺多的。”
的确挺闪光,他往街上一站简直就是一块发光石。
今日这身花蝴蝶装虽然艳了些但不得不承认的确挺适合他的。
路人驻步不前停在那里将他二人围了起来,晋楚皱了皱眉用冷冷的视线扫射一圈,拥挤的人群不自觉让出一条道来,连曦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拎到了一边的小巷里。
“你究竟打算何时把解药拿出来?”被他那么一脱差点忘了正事。
“这个就要去问你的慕大殿主了,他一直都知道我给他解药的条件是什么,他自己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当然若兔子你心甘情愿跟我走的话说不准本公子一高兴就把解药给你了,” 晋楚笑吟吟道。
“一定是你提的条件太苛刻!”想也知道这个晋楚绝不会提什么好条件。
“苛刻么?”晋楚垂眸轻哼一声,“追根究底他不过是懦弱,不敢面对因为他的大意所犯下的过错,我不过是想让他不要逃避罢了。”
逃避
连曦忽然怔了怔,印象中自信强大似乎无所不能,既护短独占欲又有点强的慕白衣会有想要逃避的事?
晋楚好像陷入了回忆垂头不语,连曦则站那里发呆想着慕白衣所逃避的究竟会是什么,以至于两人谁都没发现两个黑黑的大麻袋正悄然靠近
※
“笨兔子快醒醒!”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晋楚那让人闻之生厌的声音,不喊她兔子会死吗?
“再不醒的话可就要被人烤着吃了,”晋楚的声音再一次钻入耳膜。
连曦终于忍无可忍睁开眼睛,然后看了看四周。
这是怎么回事?此时的他们身处一座破庙中,两人则被人五花大绑分别绑在了两根大柱子上。
“你最近又干了什么坏事,连累我也被抓到了这里,”她刚来京城没多久,连这里的路都还没摸熟更别说和别人结仇了,第一反应就是眼前这一切是晋楚的哪个仇家干的。
“哼,本公子行事一向小心怎么可能会让那些人寻到蛛丝马迹发现是我做的,一定是你不小心惹到了什么人,可怜事务繁忙的我被困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晋楚倍觉可惜的开口。
也对,晋楚这家伙若做坏事的话绝对会毁尸灭迹让人无处可寻的,可她的确想不起有惹到什么人。
两人在这里讨论了许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将他们捉来这里的人自动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本以为能把他们俩扛到这里的人会是粗莽大汉却不想来人竟都是二十来岁模样,面目清秀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坏人,可他们却在做着坏人要做的的事。
两人同时将两把锃亮的匕首分别放在了他们俩的脖颈上。
连曦颈上一凉忽的想起几月前在丹州城外被晋楚用匕首割伤脖子的惨痛教训,笑眯眯看向脖上同样架着匕首的晋楚,“上次我的脖子被你划伤流了好多血,今天不知谁的脖子要见血了。”
晋楚收起玩笑之色,难得正经的开口问,“把我们抓来此处究竟有何用意,抑或是受人指使?”
连曦身侧拿匕首的那人看了看晋楚对另一人道,“小山,顺道抓回来的这人也不知和慕白衣有没有关系,不如把他敲晕扔了得了,咱们只管看好这个丫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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