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曦看了看白衣对一旁的苏明城道:“不介意的话苏大人能否帮我把他移到一个能过夜的地方。”
总不能让他在这里一直坐到醒来,先不说不知他这次醒来需要多久,这夜寒露重的不小心再感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苏明城正愁无法报答恩情便欣然应下,帮助连曦将白衣挪到了附近一处山洞里方才带着苏小沫离开。
山洞里,连曦背靠洞壁让白衣枕在她腿上好让他躺得舒服些,捞起他一缕发丝在指尖绕了绕,自言自语:“你的假死还真是无规律,还好有我在,若独自一人倒在山林里不被山里野兽叼去吃掉就奇怪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林中树叶照进洞中,在他们二人身上投下斑驳月影,越发衬得他面白如玉。
抬指轻轻碰了碰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在他有着完美轮廓的脸上抚过,不由轻叹:“祸水啊祸水”
有着如此一副惑人容颜不是祸水是什么,还好他看上去性子温润品性淡泊,不然光这副相貌就能在江湖掀起轩然大波。
同时也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不让他因为美貌而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觊觎,如此一想忽然觉得肩上责任又重了些。
就这么靠着洞壁坐着,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她动了动身体,仰头看着面前之人很是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明明昨晚他是枕在她腿上的,怎么一觉醒来他恢复了正常不说自己竟还跑到了他膝上?
“这叫有往有来,有恩必报,”白衣低头看她,眸中带了些笑意,柔软顺滑的青丝倾泻在她面上,鼻翼间尽是他的发香。
如此场景莫名生出了些暧昧之感。
“客气客气!”连曦忙从他腿上起身,揉了揉鼻子,“既然醒了咱们就快回教吧。”
一晚上没回去也不知师父他们会不会担心。
见她起来白衣也跟着起身,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衣服,看了看外面点头:“是该回去了。”
万万没想到,他们一出去便在洞口不远处看到了倚着一棵树睡得正香的苏小沫。
连曦上前轻轻把她摇醒:“小沫?”
昨晚她不是和她爹走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苏小沫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睡眼,见是连曦他们,两眼一亮,退后一步便朝着连曦跪了下去:“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第五章
苏小沫的忽然一拜让连曦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一问才知是苏明城要她回来拜师以报答恩情的,还说连曦武功高强苏小沫拜师后也能跟着学个三五招自保,苏小沫更是表示了她强烈的拜师意愿,并说不答应收她为徒她便长跪不起,没办法,连曦只得点头收下了她这个徒弟。
连曦和白衣一夜未归后竟带了一小姑娘回来,之前往她房中贴符纸的那些人趴在墙头檐角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白衣看,不时低头耳语几句猜测着那小姑娘是不是白衣妖孽和少教主在外偷偷生的孩子,接着仔细一想好像没哪家的孩子会长这么快这才松了一口气,庆幸他们少教主的清白还在。
连曦将苏小沫带到之前给白衣准备的那房间便很是头疼的找连景去了。
本想向他坦白私自收徒之事却不想竟在他房中见到了一陌生男子。
那男子面容俊秀看上去二十三四的样子,身上只着了件浅绿色衣衫,此时正趴在床沿面色苍白很是难受的模样,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有些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姑娘是?”
好像这话该她先问才对吧,连曦走到床边拉了拉枕头让他靠着好舒服些:“我叫连曦,你呢,怎么在我师父房中?”
仔细盯着他的脸瞧了瞧,长得跟师父一点也不像,应该不是他流落在外的儿子。
“在下孟遂溪,自南祁而来,家师与连景教主乃是至交便让在下来此探望下他,”说着眉头微微皱起,抬手揉了揉额角,“不知是不是乘船时间太久的原因一到这里身体便各种不适。”
听他说是从南祁来的,连曦顿时明白了他身体不适大概是因为晕船抑或是水土不服之类的原因。
“要不要喝杯水?” 远方而来的客人当然要好好招待,接着问,“不知孟公子可有见过圣天皇后?”
早几年她曾遇到过一名海商,临走时那人给她留了几壶果酒,并说那酒是从圣天皇宫传出来的,天下间只有圣天皇后才知酿造方法。
她在回教的路上打开一壶尝了尝顿时惊奇不已,那味道酸酸甜甜分明就是她记忆中水果醋的味道,从那以后她便开始猜测那位圣天皇后是否和她一样也是穿来的,可惜此地与圣天隔着一道海她只能在这里猜测并不能亲自求证。
孟遂溪闻言摇了摇头:“在下未曾去过圣天。”
“小曦也在啊,”就在连曦有些失望的时候连景端着一碗药大踏步迈进房中,将药碗塞到孟遂溪手中,“贤侄受苦了,喝了这药想必会舒服些。”
孟遂溪皱眉将黑漆漆的药一口喝下,看了连曦一眼对连景道:“之前曾听家师提起连景师叔有一徒儿名字与他同音不同字,今日终于见到了。”
连曦从未听说过此事,不禁很是好奇的问:“同音不同字?”
不待他回答连景便哈哈大笑着转移话题:“不过是觉得有趣而已小曦莫放在心上,对了贤侄啊,还没告诉我你师父给你的命令是什么,我可是好奇的紧呢。”
“等我完成之时自会告知连景师叔,按师门规矩现在是不能告诉您的,”孟遂溪略带歉意的摇头。
“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二,你那师父整天忧国忧民忧天下的,到时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便可!”连景拍着胸脯道。
此时连曦对孟遂溪的师父充满了好奇,怎样一个人才能忧国忧民忧天下,简直就是贤者中的贤者啊。
闻言孟遂溪轻咳一声,看向连景问:“听说连景师叔如今在邪教排行榜上排名第一?”
“贤侄也听说了?”连景很是自豪,“现在本教主在江湖中威名远播名号很响亮的。”
知道连景接下来就会向孟遂溪灌输他的第一魔头思想,连曦忙找了个理由撤了出来,万一受其影响起了当邪教第一妖女的念头就不好了。
回到院中见苏小沫正拉着小板凳在她房前晒太阳,周围围了好几个赤月教弟子见她回来不约而同很快散去。
“在和他们说什么呢小沫儿?”那些人怎么一见她就跑,其中一定有猫腻。
“向他们打听下师父的喜好以后好孝敬师父,”苏小沫从凳子上起来拍拍裙摆上沾的尘土仰起笑脸答。
“乖了,”连曦对她的话很受用,这就是有徒儿的感觉么,好像还不错。
进了房间见白衣正斜躺在小榻上看着本书,凑过去问:“在看什么?”
想起遥远记忆中曾背过的那些大长篇文言文,看到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就头大,除了被连景揪去书房她是能不看则不看,他从哪里找到的书?
白衣将书轻轻合上,让她看了看封面。
看到封面上江湖名录四个大字后连曦瞬时便知道了那书来历:“叶隐怎会想起拿书给你?”
“叶护法说这些书被少教主弃在书房许久再不看就要发霉了,便拿来让我打发时间,”白衣将书放到一旁,扬起唇角问,“少教主不爱看书?”
“谁说的,叶隐是在污蔑我,不信我背首诗给你听!”
语罢连曦才想起他手中的那书并非诗集而是江湖名录,把玩着发梢笑嘻嘻道,“偶尔,只是偶尔偷下懒而已。”
孟遂溪在赤月教里只呆了五六日,待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便急着要离开。
他离开那日连曦奉连景之命亲自送他下了山。
尽管连曦对于他要做的事好奇不已,可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的问他的口风都把的死紧,最后只好给他画了张去武林盟的简易地图让他离开。
回教的路上边走边想,却怎么也想不通他去武林盟做什么。
思路忽然被前面牵着一匹枣红马的蓝衣少年打断,只见那少年蹲在三岔口中间的地上扔着什么,扔一下捡一下,再扔再捡如此反复。
走近些见他手中是一块刻着特殊花纹的木牌,听他口中念着正反恍然大悟:“你迷路了?”
少年抬头朝她看来,收起木牌起身高兴万分道:“等了这么久终于见着一个活人了!姑娘可知雍州城该往哪边走?我要去找人。”
连曦给他指了指西边那条路:“沿着这条山路直走就到了。”
指过路后转身便要离开,却忽然被少年喊住,只见他从马背上的包袱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她:“这是问路费,多谢姑娘告知。”
问路费?盯着那锭银子瞧了几眼,又细细打量了少年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不知赚钱难的富家公子啊。
若每一个向她问路的人都给她一锭银子她还不发了?
见她不接少年很是奇怪:“姑娘不喜欢银子?”
喜欢,怎能不喜欢,连曦暗暗腹诽,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很明显面前这人应该是头次出门,占他的便宜总觉得有些不太厚道。
“指个路而已,小事一桩,不收银子,”不过连曦还是觉得很有必要给他提个醒,“银子不是这样花的,像你这样说不定还没找到要找的人银子就已花光光了。”
听了她的话少年一脸不在意的笑着道:“原来姑娘是怕我银子会花光,这点不用担心,没了再去银庄去取就是!”
败家啊
连曦都为他爹娘感到肉疼,谁家有这么一个儿子银子还不花得跟流水一样哗哗的。
见连曦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少年连喊了几声姑娘也没见她回头,拿出本小册子朝她喊:“我叫小岩,可否告诉我姑娘名姓,我先记下,姑娘若是不喜欢银子下次我拿玉镯当问路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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