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岩紧跟上去,“连姐姐有没有听说秦大公子要被流放的事?听说为了这事儿他的丞相老爹都称病旷朝了,其他跟秦家关系好的一些大人好像也要罢朝,好多人都说他们要跟皇帝对着干,如果秦大公子真的被流放他们就拿辞官来威胁皇帝。”
“说不准只是想吓唬下晋楚而已,他们要真敢辞官第二天晋楚就敢挑选其他人补上他们的位子,”不过真没想到晋楚竟然要把秦明流放,他这是铁了心要跟秦家作对到底么。
对于容墨的话连曦并未放在心上,未卜先知之事实在让人有些难以信服,他说带着白色大鸟的姐姐不会是那天他们在皇陵见过的那位姑娘吧。
回到院中见慕白衣和丝竹在那里好像有大事在商量的样子,怕打扰他们就寻了个理由独自溜了出去。
在街上闲逛了会儿越发觉得无聊便去铺子里买了些松子糖打算回去给夕颜小十四吃。
“连曦师妹!”
身后传来的声音无比耳熟,正是孟遂溪孟大盟主。
“孟盟主好,”见他面色严肃,不禁疑惑道,“有事?”
“方才有人举报说昨晚有江湖人士在城郊发生了械斗,不知那事可是与连姑娘有关?”孟遂溪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问。
“咦?竟然有人敢在城外械斗扰民,简直太过分了,孟盟主一定要严查把参与之人抓出来惩戒一番才是!”连曦握起拳头义愤填膺道。
孟遂溪细细看了她一眼,见她言辞恳切而真挚不像说假话,舒了口气道,“和你无关便好,连曦师妹前段日子受伤之事我也听说了,人心难测,要时刻保持戒备和警惕才行。”
连曦连连点头,“多谢关心,我会注意的。”
两人并行走了会儿,孟遂溪忽然道,“连曦师妹若有连景师叔的消息可否让他转告家师,就说我有事相询。”
“白衣说我师父不在京城,丝竹却说他一直被我师父纠缠,具体他现在人在哪我也不清楚,若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见见你师父,有消息的话会替你转告的,”回去就找丝竹问问,要好好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高人是何模样。
和孟遂溪道了别,眼看午时将近腹中一阵饥饿感来袭,拎着装松子糖的纸包加快步子往沈府而去,吃饭可是件大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胃。
回到沈府时堪堪赶上饭点,将手中纸包塞给小十四她们咬起一个包子就去找了丝竹,当问到连景的事时丝竹却摇头说并不知晓连景下落,与此同时忽然反应过来细辛好像也不见了踪影,“细辛什么时候走的?”
丝竹一愣,“细辛姑娘不在府中?”
他好像比自己还迟钝,连曦很是不解的抬头望了望天,“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
“大概是有要事去办吧,当时我找到她时她好像在急着找什么药草,”丝竹想了想开口答。
找药草?那就可以理解了,身为医者的细辛的确很喜欢四处跑着搜集各种珍奇药草。
从丝竹那里出来回到小院便见院中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放了张竹制软榻,斜卧其上的慕白衣用一卷书遮了面很是优雅闲适的在上面躺着,怕吵醒他便放轻了步子小心翼翼的从塌边走过。
“跑出去逛圈了?”
脚步一定,回头见他已将面上书本拿下一手支额看向她的眸子带了笑意。
“我是出去给夕颜和十四买松子糖的,”既然被看到只能乖乖朝他挪过去,“晋楚真的要把秦明流放吗,若秦明所说是真的他不过是想绑走有琴的话不至于流放那么严重吧。”
“是绑架还是刺杀全在晋楚怎么说,现在那几个杀手已被灭口真相如何恐怕已经没有几人知道了,”慕白衣起身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明日苏合和秦馨儿大婚,少教主觉得应备些什么礼物?”
大婚?受伤那几日不怎么出房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初八了,明天一过有琴就会变成那位秦馨儿姑娘的相公,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那个陪了她十几年的少年走得越来越远了。
见连曦坐在那里若有所思,慕白衣轻轻叹了口气很是受伤道,“难不成少教主还想着要把自己嫁给他?”
“我什么时候想把自己嫁给他了,”反驳完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某件事,忽然恍然大悟,“你难不成那次你用簪子丢我们就是因为听到了我那番话?”
不待他回答喜滋滋的接着道,“原来白衣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吃有琴的醋了。”
“本座一点也不爱吃酸,何来吃醋之说,那时只不过是联想到重生前的你有点为你担心而已,”慕白衣捞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绕了绕,带着不解道,“有琴究竟有什么好,能让那时的你为他弄得那么狼狈不堪,先前在地宫醒来跟着你回到赤月教见到他时忍不住对他动了几次杀心,不过是怕他死了你会难过才一直没动手而已。”
他竟想过要杀了有琴?连曦吃惊的瞪大了眼,想了想道,“有琴一向洁身自好待人有礼,又和我青梅竹马,这样的人的确很容易让人喜欢上。”
“在下亦是守身如玉多年,若非当年那场动乱和你青梅竹马之人又怎会是他?”慕白衣有些吃味的轻哼了一声。
连曦笑眯眯的凑近他,“说的也有道理,白衣也是当过我几年哥哥的,如今想来倒是很怀念这称呼,不如我以后还喊你四哥吧,四哥四哥。”
闻言,慕白衣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扯了扯,“少教主就不怕别人误会咱们是亲兄妹,进而笑话你喜欢上自己的哥哥?”
“我才不怕,让他们随便说去,”两手环上他的脖颈蹭了蹭,“只要白衣开口,我随时都可以当你的解药!”
“解药?”慕白衣怔了下忽然明白过来,轻笑出声道,“难不成你以为我的解药会是你自己?”
诶?连曦嗖一声把手收了回来,两手捂脸将头深深埋进了膝盖,“长公主的意思难道不是指只要我愿意那什么什么就可以给你解毒了?”
听了她的话慕白衣笑的连肩膀轻轻抖了起来,“笨,我所中之毒跟你之前在叶城时提到的那药又没关系,怎会需要你用自己给我当解药?”
此时的连曦万分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思想不健康才错误理解了长公主的意思,还以为只要自己愿意给他扑倒就能解他的毒,这下误会大了。
幸运的是连曦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自称事务繁忙的莫九尚书把她从尴尬不已的境地中解救了出来。
“本尚书见今日春光明媚微风拂面便带着我的雪翅鸟出来溜溜,一不小心就走到了沈府来,二位不会不欢迎吧,”莫九一手拎着鸟笼在月牙门边露出脑袋问。
“当然欢迎!”连曦从榻上起身扭头就往房间跑,“你们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真是从来没有这个时候觉得莫九尚书如此的可爱善解人意,奔到房间里的连曦靠在门上舒了口气对门外的莫九无比感激。
奔到床上用被子将自个儿重重包裹了起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隐隐听到了敲门声,睁开眼仔细听了听的确是有人敲门,房间里有写昏暗摸索着拿火折子把桌上灯盏点着,推开了门,见到门外之人有些意外,“夕雾姑娘?”
初七的上弦月并不是特别明亮,夕雾的脸在阴影里有些看不太清,只听她的声音道,“请连曦姑娘随我去一个地方。”
第六十八章
身上一阵寒意袭来;连曦打了个激灵猛的醒来;揉着有些发疼的脖子有些不明白眼前究竟是什么情况;此时的她正躺在一张透着寒气的白玉床上,而这四周摆设——夜明珠,白玉雕像;还有七弦琴,怎么越看越像遇到白衣的那个地方
这里是地宫,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下,奔过去摸了摸摆放着石室中的白玉雕像,捡起一颗夜明珠在手中看了看,怎么可能,夕雾不是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么;她怎么会在地宫里,
夕雾
仔细回想了下之前的事,好像夕雾说完那句话便忽然出手给了没有防备的她一个手刀,再醒来她就在这个地宫里了,先前晋楚承认关白衣的那个地宫是他派人建的,而现在她却出现在了这儿,答案只有一个——夕雾是晋楚的人!
懊恼不已的揉了揉头发,夕雾怎么会是晋楚的人呢,她还是太大意了。
从石室出去大略看了看,虽然里面的布置和青龙山下尤为相似,但还是让她找出了不同之处,里面的白玉床虽然透着寒气但地宫里的其他地方却并没有青龙山下面的那个地宫寒冷,难道这是京城里的一个地宫?
想起那时慕白衣带她离开青龙山下地宫的情形,不禁想到,若这两处地宫都是晋楚派人建造的话机关出口之类的也应该会有相似之处,一时信心大增,拿着颗夜明珠顺着甬道选了一个方向走去,结果还真让她找到了一道石门。
将夜明珠凑过去仔细观察了番,却并没有在石门周围找到类似开启机关的东西,只看到了在石门中央刻着的朱红色‘红尘’二字,红尘会有什么特殊含义?
好奇的用手指在两个字的一笔一划上滑过,当按到‘尘’的最后一笔时面前沉重的石门竟缓缓升起,眼前出现了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石门那边是整整一大片开得正盛的幽离花,视野猛的开阔起来,沿着幽离花田中央的小道往里走去,一道冒着热气的温泉出现在面前,泉池边立着一块写着‘十丈红尘’的方石。
回头望了一眼,此处离那道石门大概有十丈远的样子,心中疑惑更甚,石门那边那么冷清,这里不仅有温泉花还开得这般盛,晋楚这样修建地宫用意何在?
坐在泉边望着水中倒影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敲了敲脑袋,得打起精神找到出去的办法才行,一直被关在这里可就再也见不得师父还有白衣他们了。
就在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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