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感到寒意的连曦尽量减少存在感的朝他们挥了挥手便退了出去,方才回来的路上想了又想再加上丝竹的点拨终于让她恍然大悟,伤在左肩怎么也不会影响右手的使用,白衣先前分明就是故意的,若真的如他所言留下最后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她忍不住把他扑倒这样这样,不然就是被他那样那样,无论怎么想都是件极危险的事,所以他沐浴之时她是万万不能在旁的。
房内
丝竹被不住放寒气的慕白衣冻得打了个寒颤道,“这也不能怪我,身为她的兄长总得为她着想不是,现在不比以前,看样子你不想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以普通兄长的身份陪在她身边,我这个真正的哥哥自然要帮她防着你点。”
慕白衣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自己将外衣褪下转身搭在屏风旁的衣架上勾了勾唇,“丝竹你还真是好兄长啊。”
“哪里哪里,还不是四哥你以身作则教导有方,听说在宫中时你也是时刻防着晋楚的,”丝竹拿起桌上木盆自觉站到一旁道,“你以前说过若遇到有趣合心意的女子就将之当做宠物好好圈养起来,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怎能让你当做宠物对待。”
“不是宠物,”慕白衣来到窗前透过窗缝看了眼院中仰头望月的连曦,“我不会让她步我娘的后尘,自然也不必像家父那样自欺欺人把心爱之人当做宠物来思念。”
“就是在等着你说这句话,”丝竹很是放心的将手中木盆塞给他道,“慕殿主沐浴之时不喜欢有人在侧,我就不留在这里碍眼了,注意伤口不要沾水就成。”
“你是特意过来套话的的么,”慕白衣接过木盆走到里侧,淡淡的声音透过屏风传进丝竹耳中,“既然知道碍眼就该干嘛干嘛去吧。”
※
连曦正站在院中仰头望月,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接着看到从屋里出来的丝竹朝她挥了挥手,然后离了小院。
既然他也出来了就说明白衣不用帮忙也能完成沐浴,更加确定他先前那样说是故意耍她的。
正想着,忽然瞧见月下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从墙边朝她走来,“夫人?”
不管来人是沈怡蓉抑或是慕离都比她活得久,似乎夫人这个称呼更适合她们。
“连曦丫头,”来人一头银发直垂腰下,在月色下泛着柔柔的银光,整个人似是被一层淡淡的柔光包裹着,“慕儿可在里面?”
听到她说慕儿连曦已确定她是沈怡蓉而非慕离,忙点头道,“他正在里面沐浴,要不要我帮你喊下他?”
见她只望了眼慕白衣所在的房间并未说话,奇怪开口,“夫人不是隐居在桃花谷么,怎么想着到这里来了?”
“我”沈怡蓉抬手轻抚额角,秀眉微微蹙起似是在思索,过了会儿才道,“我只是回来看看,想知道慕儿他过得好不好。”
果然每个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夫人在此等候片刻,我这就把你来的事告诉白衣去!”
“不用打扰他,我在这里等一等便可,”见连曦转身就跑,沈怡蓉伸手想要拉她,碰到连曦的手后忽然愣住,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是”
连曦也猛的顿在那里,刚刚她没看错吧,她的手快要碰到自己时竟然从她的手臂间穿了过去下一刻又恢复了原状,难道这一切根本就是她在做梦?
使劲捏住脸颊拧了拧,却清楚的感受到了痛感,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伸手碰了碰对方手指却从对方的身体间穿过,她就在自己面前,却只能看到她而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沈怡蓉两手紧紧抓上衣襟对此似乎也很是不解,“我只是想来看看慕儿,已经有好久没见过他了,一觉醒来,桃花谷没了素娥也不见了,便想来见见他这是梦么。”
“夫人先别急,我去喊白衣过来!”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连曦扭头脚步飞快的往房间跑,跑到门前边拍着门边担心不已的往沈怡蓉的方向看着,“白衣快开门,你娘要见你!”
话音刚落便一脸惊愕的看到,站在月下一脸迷茫望着她和身后房间的沈怡蓉身体在渐渐变淡,直至随着夜风完全消散在夜色之中,再也看不到。
不觉间泪水盈满眼眶,她走了?
当只着了件中衣的慕白衣匆忙打开房门见到的就是抱膝蹲坐在门前大哭出声的连曦,将她从地上扶起担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连曦一手指着沈怡蓉消失的地方哽咽着道,“你娘刚刚就站在那里和我说话,她说她想见你,可是没等你出来她就在那里消失不见了!”
慕白衣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微微皱了皱眉,“好端端的,说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我真的看到她了,或许慕离说得对你娘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连曦两手紧紧环上他的脖颈,将脑袋贴上他冒着水汽湿湿的墨发,想让自己跳动不规律的心脏平静下来,“怎么会忽然消失不见,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素娥,一定要找素娥问清楚,她一定是知道你娘发生了什么。”
见她神色恍惚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慕白衣只当她是发癔症说胡话,将她抱进房中放到床上拉下她紧紧不放的手臂塞进被中,柔声安慰,“睡一觉就好了,你看到的都是幻觉。”
“我真的看到你娘了,”眼前不断闪过沈怡蓉的身影在风中消散的情形,眼角泪花闪闪,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喃喃道,“我真的看到她了,她说她只是想过来见见你”
见她渐渐睡了过去,慕白衣起身来到屏风前将湿衣换下穿了件衣服推门走了出去,在连曦之前所指的地方站了许久才自言自语道,“应该是幻觉才对,多年来连梦境中都很少出现的人怎么可能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翌日一早
连曦朦朦胧胧听到了素娥的声音,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那个声音依然存在,睁开眼望着帐顶又听了听,真是素娥的声音!起身揉着眼睛推门走了出去。
屋外,慕白衣微微弯腰想要将发丝凌乱很是狼狈的素娥扶起,“有话起来再说。”
素娥大力摇了摇头,“皇后当年真的没死,她这些年一直和我生活在桃花谷,但是昨晚她却忽然将我打昏留信说要去皇陵,恳请殿下前去将皇后带回来!”
连曦想起昨晚看到的越发不安起来,走过去握住慕白衣的手提议,“亲自去瞧瞧不就什么就知道了?”
到了皇陵外眼前景象却和上次来时全然不同,郁郁葱葱的山头和空气中浓郁的幽离花香全都消失不见,皇陵所在的山谷方向升起一道道黑色的浓烟,在湛蓝的天空下很是显眼。
“这里发生了什么?”慕白衣揪起一旁悠悠转醒的守卫问。
守卫抬头望浓烟升起的地方望了眼面色顿时煞白,“糟了,是太后!太后要烧了皇陵!”
烧皇陵?连曦一头雾水,这太后是抽风了么。
听了守卫的话两人加快步子进了皇陵所在的山谷,一路上所碰到的手拿火把埋头努力烧幽离花的侍卫全被连曦敲晕扔到了路边,幽离花虽然让人看着有些难过,但终归它的背后有着漓越的开国皇帝对慕离的一腔情义,她还是挺喜欢的,这么好看的幽离花他们也下得去手,真是不懂人间真情所在。
就在连曦和慕白衣两人敲晕了十几个侍卫后终于远远瞧见了前方冒着热气的焦土中站着的那两人,正是太后和那个银发白衣昨晚才在连曦面前出现过的人。
“果然把你逼出来了,”太后一反以往严肃之色笑出了声,“前几日知道你没死的消息时还真是惊讶,身为先皇最爱的你现在不是该在皇陵里陪着他的吗,怎么一人独活了那么久?”
“那般满口谎言之人怎值得沈怡蓉陪他?” 银发女子冷哼一声。
“你不是沈怡蓉?”太后一脸诧异的愣在那里。
“我是不是她不重要,但你毁了这里的幽离花便不可饶恕。”
慕离理了理衣袖上前一步,忽然注意到了正朝她们走来的慕白衣和连曦,神色一变,“站在那里别动,谁都别过来!”
慕白衣脚步未停,直视慕离,“你是谁,和家母是何关系?”
“慕儿,”慕离目光软了下来,看了眼和他并肩行来的连曦,微微一笑,“这个太后害了你的父皇母后又毁了我最爱的幽离花,以防接下来她对你们耍手段还是让我把她带走好了。”
“你要把她带去哪里?”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连曦心头不安越发厉害。
慕离没有回答,只继续笑着,“晋楚那小子其实还挺可爱的,你们几个一定要好好相处,有缘的话咱们还会再见的,无须对我太过想念。”
说罢迅速靠近怔在那里的太后抓起她的手腕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去。
再然后就是轰然一声巨响。
刺眼的白光和炽热的气浪猛然朝他们袭来,连曦最后看到的便是转身将她护在身下的慕白衣和他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
第七十四章
连曦未睁眼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桃花香;右手下是柔软的布料,睁眼看了看和她并躺在榻上还未醒来的慕白衣;疑惑的打量了下四周;这不是桃花谷的房间么,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慕白衣悠悠转醒,看到她起了身忙拉起她仔细看了看;“有没有伤到,”
连曦摇了摇头,她也觉得奇怪,原以为在皇陵时那场爆炸他们至少会挂点彩没想到身上竟一点伤口也没有,连衣服都鲜亮如新。
“这里就是上次掉入地道后去过的桃花谷;我就是在这里见到你娘的;大概是素娥把咱们带到这里来的吧,”语罢拉着他出了房间想要找素娥问个清楚。
两人来到房外却在不远处的桃树下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女子银发雪衣,面上带着温婉笑意,“你们醒了,饿不饿?”
连曦诧异万分的看着她忘了说话,慕白衣带着疑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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