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则是心中一惊,猛的抬头看向苏流熙。
水蓼几人也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但是并未开口。在他们心中,不管是做什么,师父总有他的理由的。
林褚之看着几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我既已决定,这几天便会出发。一直呆在帝京,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发霉了。让小熙儿陪着我,也算有个伴。至于明兰丫头”对上明兰一脸恳求的表情,林褚之笑道,“就在帝京好好呆着,帮我照看着这几个小子吧。姑娘家,毕竟心思细些。”
明兰心中失望,却也并未强求。她知道小姐这番是要好好锻炼的,出去后定会遇到许多困难。她没什么能力,不能去拖小姐的后腿。
因此明兰还是努力露出一个欢乐的表情:“那公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只是语气中的不舍谁都听得出来。
看的水蓼几人心中皆是酸酸的。
苏流熙抬手倒了一杯茶,端起饮下:“不过是出来一趟而已,我会很快回来。”
微仰的白皙的脖颈勾勒出最美的线条,仿佛一碰就会打扰的温柔,让人不忍心惊动那片平静。
夏临努力让自己把目光移开,可是低下头的瞬间又后悔没有抓紧时间好好看看她,于是又忍不住抬头
这一看,直至撞进一片沉寂无声大雪茫茫的寂然漩涡中。那双眸子,像是深秋颤动的湖水,惊得人心中震颤,却又好似是冬天无声覆盖的原野般孤独而辽广。
就像是在那里,从未装进过谁的身影。
林褚之哪能看不出这少年心思,也不点破,只是仍然笑着说道:“夏临小子倒是能跟着。就看你家公子的意愿了。”
夏临心中萌出一阵莫名的欣悦:“公子,夏临请求随同。”
苏流熙看也不看他:“准。”
明兰一阵羡慕,夏临朗声应道:“谢公子!”
之后则是林褚之分别给几人交代他离开后回春阁的安排,暂由水蓼几人照看。
他们离开后仍然正常开门,毕竟小病小痛几人也能处理,只需等着几人回来就可。有林褚之的名号放在这,帝京中还没有人会主动招惹回春阁。是以林褚之也十分放心。
等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几人才纷纷离去。
明兰随着苏流熙回房,这姑娘自打知道自己不能随身照顾小姐之后,一直心情低落,眼下更是难得的坚持要做好照顾苏流熙的每一个小细节,事无巨细。
苏流熙让她回去的时候,明兰迅速红了眼圈:“小姐您嫌弃奴婢了吗?再过几日,奴婢就要好久见不到您了奴婢从未和小姐分开这么久”
苏流熙只好闭嘴。
这厢,沈墨青一行终于抵达西关。
经过两个月的奔波,即便是沈墨青这般人物,也有些风尘仆仆。
然而,沈墨青看着城门上的“沧州”二字,看着懒散的守城门的士兵,只笑的越发妖娆。
这一路西行,他终于见识了所谓“民风淳朴”的西关和号称“英勇非常”的西关将士。
如果盗匪流窜,百姓当街抢食斗殴,也算得上安康昌顺的话。沈墨青无不嘲讽的想,那他还真是生在了一个太平盛世!
这些人,当真是该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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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震场
陈厚德看着沈墨青,似是有些歉疚:“世子,西关贫瘠,又有西燕贼寇纷扰,是以军中纪律严明,城防十分忙碌。今日咱们回来,竟然也没有人来接待。实在委屈世子,还请世子体谅。”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偌大的沧州城竟然没有一人前来接风,一行人在破旧的城门口显得凄凉而又寒酸,然而沈墨青却不能表现出不满来。
毕竟人家都说了是军务繁忙,再计较就显得不知轻重。
沈墨青确实不满,但是他却不是为了这等面上的小事而不满。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西关,俨然就已经是苏珣的天下了。
西关狂肆干燥的风吹在沈墨青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天空一片苍茫高远。
他的目光顺着这古朴雄关望去,眸色悠远,让他的神色也现出一丝狠厉来。
他倏地转头对陈厚德笑道:“陈大人说的哪里话?墨青虽平素爱玩闹了,但还是懂的何为重何为轻。将士们守卫西关本就十分辛苦,墨青又怎会无理取闹?”
听此,陈厚德心中暗暗得意,正要再开口,忽然听得沈墨青又道:“墨青心中实在仰慕,不知能否行个方便,咱们这就去苏将军麾下的西营探看一番?”
陈厚德忽的冒出一头冷汗。
沈墨青见此又亲切的问道:“哎,陈大人你怎么脸色如此难看?难道墨青什么地方说错话了?”
陈厚德心中暗骂,脸上却貌似十分体谅的说道:“世子一路奔波,想必需要休息。不若今日就先”不去西营了吧。
这话没说完,沈墨青就一脸正义凛然的拒绝道:“多谢陈大人体谅,只是墨青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来西关好好为国效力,这点苦都吃不得,日后还怎么有脸回帝京?咱们还是现在就去吧!”
陈厚德还要再说什么,沈墨青忽然展开骨扇:“陈大人英雄人物,想必不会连墨青这点请求都不允吧?”
陈厚德尴尬笑笑,只得答应道:“既然世子坚持,那咱们这就去吧。”
沈墨青掴掌赞道:“多谢陈大人!请!”说着让开一步,示意陈厚德先行。
陈厚德只得换随身侍卫前来,吩咐道:“吩咐下去,立刻前往西营。”那听命的将士听此,有些诧异的看向陈厚德,后者面色肃然:“就说他们驻守西关,世子体恤,特地先行看望。让他们做好自己的事。”
那将士不动声色应是退下,回头传达命令去了。
陈厚德率先骑马前行:“世子,走吧。”沈墨青扬鞭跟上,几步之后忽然不经意似的回头看向那个将士,似是十分赞赏道:“苏将军手下还真都是猛员虎将呢。”
陈厚德不明所以,敷衍笑笑。
沈墨青也不再说话,只骑马而去。
西营。
“快!把东西都收好!陈大人快到了!快快!老杨,去让底下人都准备好!还有老周,让人都回去做自己的事!”
一道焦急的声音传遍整个西营。却是一个人骑着马急速奔来,边跑边喊。
西营占地面积极大,是整个驻守西关队伍的权力中心。所有有官职的将士在这里皆有自己的独立的屋舍。
整个西关驻军共约十万人。而在西营兵部的固定队伍,则足有一万五。
在那道声音响起后,陆陆续续有人从屋子里出来。
“怎么了这是?大早上吵吵什么?”一个将领模样的男人不耐的眯起眼问。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眼底青黑,却好像是纵欲过度。
“就是。老子还没玩够呢!刚刚要赢了,就被你打断。什么情况?”说这话的则是一个身材雄壮的男人,手里拿着没扔的牌。看着却好似刚刚从赌桌上下来。
剩余的人也都一副疲倦不耐的模样。
“还玩呢!小心大人回来玩死你!大人可是说了,让你们‘做好自己的事’,这回随行的还有帝京来的静安王世子。话我是带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来传话的人赫然就是刚刚陈厚德的侍卫。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愣怔之后,皆骂骂咧咧的收拾去了。
“靠!这算什么事儿!老子这日子过的滋滋润润的,怎么帝京就来人了!?”
“妈的!什么狗屁世子!没事儿来西关凑什么热闹!”
“以后可没什么机会再这么潇洒了,唉”
进得屋去,赫然凌乱摆着赌博用的筛子和牌九等物。甚至乒乒乓乓间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女子娇媚的呼声。
整个西营一片兵荒马乱。
正在几个男人把几个女子往外推搡的时候,忽听得一道清朗如山间溪水迸击玉石的声音:
“大名鼎鼎的西营,果真让人大开眼界!”
正在慌忙收拾东西的将士们无论远近皆听得清清楚楚,足见此人内力之深厚。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来人--
却是沈墨青正正倚在大门处,笑容妖娆,眼角带着讽刺的光。
现场静默了一瞬,有人反应过来,那个身材雄壮的开口便骂:“你他妈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整个人显得气势汹汹。
沈墨青嗤笑一声:“怎么?耳朵不好使啊?”
那人抬脚就要来教训沈墨青:“哪来的杂种--”
“周达,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给世子道歉认罪!”后面匆匆赶到的陈厚德远远听见声音,急的还未站定就急忙开口。
周达见是陈厚德,稍微收敛,疑惑问道:“什么、什么世子”
已经有反应过来的人暗暗扭过头去,不忍直视。
沈墨青不待陈厚德解释,甩开骨扇,笑意微冷:“难不成真是西关偏僻,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大庆就本世子一个世子?哦,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杂种是吗?”
周达一个咯噔,终于反应过来,震惊而慌张的睁大了眼睛,抬手微颤指着沈墨青:“你你你你就是静安王世子?!”
沈墨青回头说道:“陈大人,本世子不过仰慕西营名号,特地飞速前来。只是呵呵,看来有些名不副实呢”笑容颇为玩味。
陈厚德哪里想到这小魔王居然不按常理出牌,走到半路直接弃马,说是等不及,直接用轻功飞过来了。
这下可好,什么都被他看到了!
陈厚德气短:“世子这只是”
沈墨青抬手示意他住口,深沉的目光扫过这满地的筛子,杂物,还有衣衫不整的神情闪躲的人们,直接说道:“身为将领,聚众赌博,公然招妓,辱骂朝廷命官,玩忽职守这些,不知按照大庆律法,可够死几次?”
在场众人皆被他话中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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