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依言而行,跪到她的床前,低着头等她吩咐。
谁知,她扬手就甩了一耳光在她的脸上,绷着脸喊道:“你还把我当主子吗?我在这里喊了你半天也不来,你们要反了吗?都死哪去了?吩咐?我还敢吩咐你吗?!”
听着她厉声责骂,四儿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泪滴在地上,不敢回答也不敢反抗。更不敢再抬头,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又是一耳光下来。这凝婕妤看着柔弱,力气却大得很,一耳光打得四儿是头晕眼花。
“给我滚出去!叫小杏仁进来伺候!别在我面前装可怜相,碍着我的眼,看我怎么修理你!”柳凝絮厉声喊道,四儿低着头,退了下去。她倒回床上,双手揉着太阳穴,心中的怒气还未平息。祁允冥,一国之君就了不起吗?竟然如此戏弄她!
“是谁要修理人啊?”声音刚落,祁允冥就带着招牌式的笑容走了进来。从柳府回来之后,他心下是越想越气,当初为什么柳嫣然要避而不见?而柳凝絮,为何要代她入宫?!于是,便决定来晴芳阁,好好和柳凝絮算一算这笔账!谁知,刚进来就看到外面打碎一地的花瓶渣子,还有肿了半边脸的宫女,心中更是大怒。不知悔改!
柳凝絮闻声望去,见是皇上也不行礼,气呼呼地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心中怒气总算消去,冒出一丝甜意,想道,皇上还是在乎自己的。而她自己,在早不知不觉中,爱上了皇上。所以心中没有把他当成一国之君,而是自己的夫君。
“还在生气?”祁允冥坐到床边,扳过她的身子问。
柳凝絮听他问,委屈得泪立刻流了出来,楚楚可怜地说道:“皇上还来找臣妾做什么?皇上如此戏弄臣妾,分明是要让臣妾羞愧而死。现在,您又来做什么?还想看臣妾的丑态吗?还是来告诉臣妾,在您的眼中,臣妾不过是一个玩物?”
她一边哭诉,双手一边不老实在捶打在他的胸前。不敢用力,模样也惹人怜爱。
祁允冥笑嘻嘻地握住她的手,道:“没错!你就是朕眼中的玩物!朕要你时,你便要出现。朕不要你时,你要学会乖乖消失!否则,朕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伤人地说着,语气却十分无赖,握着她的双手,身子便压了上去
☆、告别
祁允冥是皇上,日理万机,虽然不是十分严肃却也是正正经经,从不曾像这样嘻皮笑脸,像个市井无赖一般。他翻身压下去时,眼中浮出了戏谑。他骑坐在柳凝絮柔软的腰肢上,从上往下细细看她。
柳凝絮原本心中怒气就已经消去,看到皇上来劝她,哪还有反抗的心思?早把在怡然亭里受的戏弄忘得一干二净,只是出于女儿家的矜持,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稍稍反抗之后,轻哼声便无力地任他为所欲为。
“皇上,您以后还对臣妾凶吗?”她半睁着双眼,祁允冥虽然未动,但这样的姿势已经让她春心大动,恨不得下一秒祁允冥就拥她入怀,享受春宵。
“你以后还敢不听朕的话吗?”祁允冥挑眉,笑容退去,双手掐着她的柳腰,不带情绪问道。
柳凝絮不安地扭动着腰,呼吸急促地呢喃道:“不敢了,以后皇上说什么,臣妾都不敢违背。只要皇上把臣妾放在心上,疼爱臣妾,不要忘了臣妾,臣妾就满足了”
柳凝絮心中已是酥痒难奈,说完就急急地伸出双手,捉住他放在腰间的手,往自己的柔软前按去。祁允冥如她所愿,重重地抓了一把,笑得更加邪恶。
“可是,你不仅不听朕的话,还敢威胁朕。朕在想,怎么办呢?就这样原谅你吗?”他说,单手挑去她水红的肚兜,玩味的眼神在她的柔软上转了几圈之后,冰凉的食指按在上面,轻轻挤压。
柳凝絮哪还清得清楚他在说些什么,突然来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全身如同水蛇一般扭动着,上身起伏想要去搂住他,见他迟迟不动,便忍不住催促道:“以后再也不敢了,皇上快点,臣妾受不了了”
“好。”这一次,他没有再迟疑,直接进入,不带任何情绪地满足着她的欲望。
床上一片旖旎,单薄的床帘拦不住凝婕妤动人的喊声,外面的宫女们都红了脸,悄悄对视后纷纷退了出去。主子再次得宠,对他们来说就是喜事。虽然主子平常常常打骂她们,可是至少在外边,是不敢叫人小瞧了去的。
床上的柳凝絮浑身大汗,半张着嘴,曼妙声不停吐出。双手紧紧揪着床单,向上挺腰。祁允冥冷眼挺身,感觉到她的身子越来越紧,双腿微微颤抖,胸前起伏得厉害时,突然抽回了身子。
“啊”长叹一声,柳凝絮还未回过神来,张开双手喊道:“皇上,不要停,不要走”
“朕突然想起来,容昭仪说今儿灵阳公主有些不适,朕要过去看看。至于你——记住朕的话,没事少出你晴芳阁,老实待着吧!”祁允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抹冷笑,以及嘲讽的目光,刺在柳凝絮的心头。他知道,他退身的那一刻,她马上就要到达了。
身心双重折磨,柳凝絮紧咬着唇,身子还在颤抖,这样的折磨她真的会发疯。只是皇上那嘲讽与厌恶的眼神,让她彻底从梦中惊醒,他不是来道歉的,他是来折磨自己的!
“娘娘,皇上正往这边来。”丫环碧水向外张望一会之后,面带喜气一路小跑着向容昭仪禀报。
容昭仪合上手中的书,若有若无地叹口气,才抬起头说:“去把灵阳公主带来吧。”
碧水领命去了,虽然不解为什么每次皇上来,主子都不太高兴,但好在皇上并不在乎,主子进宫三年,皇上虽然不是十分宠爱,却也从来没有放下过。就连灵阳公主也交给主子,可见皇上还是十分信任主子的。
容昭仪唤来了碧瑶,稍稍整理了一下皇上便到了。她跪下恭迎,面色十分平静。
祁允冥看了她一眼,伸手扶了下,笑道:“怎么?不愿看到朕?”
容昭仪淡然一笑,道:“皇上这个点过来,想必是有烦心的事吧?”自进宫以来,她的聪明与淡定是祁允冥十分喜爱的。喜好读书,与世无争,虽然不是十分美艳,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特别是,她一直懂他。
“朕常常在想,如果后宫女子都像你一般,就没有那么多事让朕烦心了。”祁允冥轻叹一声,落了坐,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宠爱地说道。
“皇后母仪天下,后宫姐妹也十分和睦,偶尔有个争吵也是正常。谁相处久了,没有个磨擦呢?纵是在家中与父亲,还有红脸的时候。皇上心烦的恐怕不是这个吧?”她未坐,而是倒了茶递给他。
淡淡的茶香,就像她一样,让人不忍一口饮尽,慢慢味尝。
见皇上不答,容昭仪也不再问,只是低头依旧看自己的书。
“父皇!”灵阳公主到了,唤了一声便投入他的怀中。后宫争斗,导致他到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怜她母亲产下她之后,就撒手而去。
祁允冥一把搂住自己的女儿,笑容里浮出亲情,眼中也不再那么淡薄,捏着她的小手问:“灵阳乖不乖?有没有调皮?”
“没有。灵阳很乖,在学识字。”小小的灵阳,长得水灵灵的,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脸蛋红扑扑的,笑起来时泛着两个浅浅的酒涡,十分招人疼爱。
“哦,是吗?”他问,却没有看她,而是望向容昭仪。
容昭仪放下手中的书,如他一般,只有看到灵阳,才会展开难得的笑容道:“灵阳十分聪明,一教就会。现在已经识得不少字了,只是年少到底还是贪玩了些。也不敢管得十分严,到底还是个孩子,别再委屈了她。”
祁允冥放下灵阳,握起容昭仪的手,真心道:“谢谢你。”
她红了脸,抽回手不自然地转向别处。她不愿意争,在这后宫之中,争了又能如何?当日别无选择,进宫之后只求安静地渡过余生,不求其他。只是,偏偏祁允冥不如她所愿,有苦不能言,他是皇上,她有再多的理由,也只能吞进肚里。
“明日,朕要去送允风,你陪朕去。”祁允冥并不在乎她的反应,重新抱起了灵阳,对着她说道。
容昭仪的身子猛地一颤,拿着书的手也不得由紧了一下,随即笑道:“是,皇上。”
他要出征了,再见时已不知是何时。当日若没有阴差阳错进了宫,今日是否就可以和他长相厮守了?她陷进了回忆中,完全忘记自己身中宫中
次日,陵安街头热闹非凡,城门外更是挤满了人。大家纷纷带来了许多农家的物什以及深深的祝福,来送谦王。
祁允冥带着容昭仪,送他出宫门口。太监送上来酒,各执一杯,相对无言,一口饮尽。
“允风,不论如何,记得平安归来。胜利的消息,朕要你亲自带到!”祁允冥饮完酒后,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他心中的不舍与不忍以及无奈,都写在那双深深的眸中。
祁允风看着自己的哥哥,重重点头。策马,下令,头也不回地出了宫门。从头到尾,没有注意到跟在皇上身边的容昭仪,双眼泛着泪光,依依不舍地看了他许久。他没有看她一眼,甚至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跟随自己,那么深的爱意与情意,他都没有察觉。
他哪里还有心情去感受别人的情意?出了宫门,一路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送上了祝福,他不时以微笑回报,并且拒绝收老百姓的东西。目光四处搜寻,渴望看到那个让自己魂牵梦挂的身影。
柳嫣然一早就换了好衣服,来到母亲门前苦苦相求,柳母心疼女儿,最终还是放了她出去。她像一阵风似的带着若雪朝街头奔去,希望还赶得急。
谁知,走不远就发现四处都是来送行的百姓,她们很难向前靠去。若不是闵若寒及时出现,怕她就要错过和祁允风道别的机会了。
闵若寒让若雪先行回府,他牵起柳嫣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