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有命,神教教众今日各自回家,明日接受神使令,重新接受赐福!”百里回雪高声道。
百姓们议论纷纷,不过最终都散去了。
百里青锋看着李富,目光冰冷。
李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对百里青锋說:“将军饶命小人全全听您的吩咐”
“刚才那些人,就是太平道在你郡中的所有高层人物了么?”百里青锋冷冷地问道。
“是,是,一个都不少,全都在”李富擦着额头的汗,一迭声地說。“刚才死的两个是于善宝的二徒弟和五徒弟,他们俩以前就跟着于善宝,我们都是他后招的弟子,其实都是凑数的,凑数的”
“一会你把所有人一个一个指给我看,我要挨个问话。”百里青锋看着李富,面上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来,轻轻拍拍李富的胖脸,和声說:“别怕,我这是给你一个大荣华富贵,不是害你。”
李富惊魂未定,看着百里青锋恐怖的杀气腾腾的笑容,吓得又扑通一声跪下了,连声說:“将军饶命阿,小人不要荣华富贵,只要您放过小人,小人做牛做马都愿意”
“我不缺牛马。”百里青锋看着他冷冷道。“你这身肥肉倒像头猪。”說着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独孤老狐狸的人,但是今日起,你要改个主子了”說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玛瑙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一捏李富的下巴,就把药丸送进了李富的嘴里,李富面色刚变,百里青锋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拳,“呃”李富一下倒呛一口气,那粒药咕噜一声就被吞下了肚子。
“这这是啥啊”李富两手捏住自己的喉头,失声尖叫。
“知道独孤家的‘舍心丹’么?”百里青锋微微一笑,李富立刻脸色如土,浑身筛糠似的颤抖起来,一下子瘫软在地,话都說不出来了。
“我这叫‘忠正丸’,‘舍心丹’当年就是参考忠正丸研制的,不过舍心丹的药效温和了些。”百里青锋呵呵笑着,看着李富,“此药每季发作一次,若无解药,四日内心肝具被蛊虫啃噬殆尽而亡,恩,死相难看。当然,死前的痛苦也不小。”林笑听着百里青锋的话,不由打了个寒颤。暗道他还真能唬人。
“以后,你要好好为我办事,若是稍有不尽心的,我可就要惩罚你了。”百里青锋笑呵呵地看着李富,拍拍李富的大胖脸,道:“起来吧,只要你听话,会长命百岁的。”
李富哆嗦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憔悴。
“独孤老鬼派在你身边的人是谁,告诉我。”百里青锋微笑着问。
“是是我新娶的那房婆娘和她家人。”李富颤声說。
“好,很好。”百里青锋看着他笑了,“现在,我们去见你那些太平道的同僚吧!”
“是是”李富堆起僵笑,当先引路。脚下却不住蹒跚。
百里青钊一步一步走上铺着白色长毛地毯的楼梯,楼梯是旋转式的,螺旋向上。
第九十九级的时候,他终于站在了一个比一层的大堂更开阔的厅堂里。
四面墙壁都是浮雕,浮雕的内容繁复,似乎在讲一个古老的神话故事。
室内没有其余的摆设,只有一排排乌木书架,堆满了书,不见人。
“有人么?”百里青钊试探着叫了一声。
“请向里面走。”那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冒出来說。
百里青钊走过几排书架之后,忽然听见那个声音說:“右转。”
百里青钊一看,自己已经站在了两排书架之间,当即转向右方,谁知迎面居然是一面镜子!
镜子里站着个一身白衣,面色有些茫然失措又极力掩饰的青年人,百里青钊看着自己在镜中的影象,不由犹豫了一下,朗声道:“前辈,前方是块镜子,晚辈真的要从此处过么?”
“前方是何物?”那人微笑着问。
“镜子。”
“非也。”那声音含着笑意道。“并不是镜子。”
百里青锋目光一动,也笑道:“不错,不是镜子,前方阻途的乃是在下自己。”
“呵呵呵”那人朗声长笑,“既然知道前方阻途的不过是自己,还不快破去虚影,来见老夫?”
百里青钊微微一笑,手里握住那块龙天一给的玉牌,向着镜子直直走了进去。
一片水纹荡漾,百里青钊的身影完全没入了墙中的镜子里,一阵银光闪过,镜子与百里青钊都不见了踪迹!
郡守府的花厅内。
百里青锋和林笑坐在上首,慢慢啜着茶。
下面跪着一帮太平道在承平郡的高层分子。
李富一边擦汗,一边给百里青锋一一介绍众人。
“这是神教总部派遣的西城分舵舵主,地穷星刘焕章。”李富没精打采地指着一个穿一身朱袍的二十多岁的白脸汉子,道。
百里青锋抬了一下眼皮,嗯了一声。
那白脸汉子刘焕章额上青筋暴跳,忽地站起来,指着百里青锋道:“你是哪位神王座下的神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百里青锋看着他,目光冰冷,李富赶紧斥道:“休得无礼,神使乃是上天神帝派来的使者,就算是教主见了神使都要下拜叩头的!你这狂徒怎敢质疑神使?”
“教主乃是神帝之子,堂堂紫微星君,怎么可以向他叩首!你糊涂了吧!”那刘焕章指着李富道。“我在教主身边伺候多年,从没见过此人!”
“你才糊涂了!”李富一巴掌打在刘焕章脸上,撇着嘴道:“什么神教神王的,你还敢拿出来唬人!今天于善宝从天上掉下来了你看不见?还想蒙谁?我告诉你,这屋里都是明白人,可不是那些傻瓜百姓,你才给老子睁开眼瞧清楚,再敢拿什么狗屁神教說事,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个混球!”
刘焕章白脸涨得通红,百里青锋看着李富张牙舞爪,不由微微一笑,轻轻放下茶盏,好整以暇地整整衣摆,淡淡道:“什么宰不宰的,說话那么粗鄙。”眼睛看着百里回雪,微微一使眼色,百里回雪立刻掏出一个“忠正丸”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小心地剥掉了外面那层黑色药皮,露出里面黄色的内核,捏着刘焕章的下巴就把药丸扔进了刘焕章嘴里。
“咳咳咳”刘焕章白着脸干咳,“你们给老子吃的什么”
“好东西。”百里青锋笑眯眯地說。“来呀,给在场的每一位都发一粒吃。”
百里回雪和几个侍卫立刻都从怀里掏出“忠正丸”的瓶子,挨个给在场的人灌药。
众人连咳嗽带流泪,一个个都知道这不是好事,可抠嗓子眼也吐不出来了。都凄惶地看着百里青锋,心中惴惴。
“这药叫做‘忠正丸’,里面有一条小小的蛊虫,一被你们吃下去,就会进入你们的血脉中随血游走,四个月之后,若是没有药物压制蛊虫,它就会迅速长大,然后在几日之内啃吃你们的内脏为食,呵呵呵。”百里青锋笑眯眯地看着面色巨变的众人,好整以暇地說:“我保证,那种死法很痛苦。”眨巴着眼睛,把脸转向刘焕章,道:“这位刘兄弟,刚刚吃了一个剥离了药物的蛊虫卵。一会,估计会很痛苦”面上忽然一冷,道:“你们就在这里看着他怎么死掉的,记住他的样子,好好想想,你们该怎么做。”
然后看着人丛中一个身穿大红福字衣的中年胖子說:“你就是南城分舵的张大有?”
“是是是,小的正是张大有!”那胖子一下子跪在地上,不住向百里青锋磕着头,颤声說:“小的家中世代经营赌坊,到小的这里都是第三代了,小的早知道那个太平道是个装神弄鬼的邪教,可是如今他们势大,小的也想捞点好处,嘿嘿嘿,对他们是毫不忠诚的”
“你是怎么巴结上那个什么女天王的?”百里青锋扫了他一眼,淡淡问。
“那个鱼篮观音李珍娘是个骚货,小的早年在白练河游历的时候还上过她的花船呢!也算她的老相好了,这次我和南天王地盘上的宋老六争开赌坊,我就送了她五百两黄金,还有几匹绸缎,她就帮我跟那几个假天王,假教主說了好话,还认了老子一个干儿子,操,不要脸的很!”张大有立刻骂骂咧咧地說。“不过他们答应我以后给我排位,将来让我的赌坊开到南天王地盘上去。也算帮了我一个忙。”
百里青锋不由哼了一声,张大有赶紧趴在地上磕头,道:“小的江湖路数熟,知道‘忠正丸’的利害,小的不敢有一点不忠,从此就是主人的一条狗,您让小的咬谁小的就咬谁!只求您按时赐解药给小的,小的就心满意足了。”
百里青锋看着他,微微笑道:“你倒很机灵,不愧是开赌坊的。”
旁人一见平日里眼高于顶谁的帐都不买的张大有都这般模样了,当下都怕了,一个个都跪下来,不住向百里青锋磕头,叫着“主子”。
这时刘焕章忽然嚎叫起来,身子不住在地上翻滚,哀叫,两个侍卫用脚踩着他身子,刘焕章拼命挣扎,也动不得分毫。
百里冷冷看着他,面无表情,林笑又惊又疑,暗忖莫非这药丸竟然真的是那种蛊药?百里青锋真的给众人吃了这种药以控制他们?
众人眼看着刘焕章好好一条汉子,忽地脸色青紫,眼神痛苦,口中嗬嗬哀嚎,不由都心下恐惧,一下子四散开来,把刘焕章露出来,全瞪大惊恐的眼睛看着他痛苦情状。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刘焕章开始口鼻流血,口中的哀嚎声也弱了,面色青紫,四肢抽搐,大小便流了一地,百里青锋皱了皱眉头,挥挥手:“脏,杀了。”,那两个踩着刘焕章的侍卫得了暗示,立刻脚下用力,一个踩着刘焕章胸口,一个踩着刘焕章咽喉,一阵骨头碎裂的喀喇声过后,刘焕章一命呜呼。
厅中众人立刻一起尖叫了一声。有人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林笑蹭地一下站起来,愤怒地看着百里青锋,怒道:“你”
百里青锋微微一笑,道:“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林笑看着百里青锋,心中恼怒,但是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