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泰兄弟三个听了心中都忍不住冷笑,暗想果然在这等着我们呢。
每个皇子有两个推荐名额,太子和林笑各有五个,麒泰哥仨加起来才九个名额,可太子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就要走六个,留给哥仨的只有三个名额了。
“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能推荐的,要那五个名额也没用处,就都给了太子哥哥吧!”林笑马上笑咪咪地道。
“我的名额也没什么用,也全给了太子哥哥吧!光儿你留下一个,說不定百里家的人用得上呢。”麒惠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說。
“太子哥哥,光儿的四个名额加上惠儿的两个,不知可够用?若是不够,也不必再劳烦别家了,我的名额也有两个,给了哥哥就是。”
“不必了,六个正好。哥哥岂能可着你们三个欺负,哈哈哈哈!”說着,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名单,写了六个人的名字籍贯要推荐的位置等,递给麒泰,“就这六个人了,多亏了三位弟弟大方,哥哥记着三位弟弟的恩情,替这六人谢谢三位弟弟拉!”
“說哪里的话呢,都是自己兄弟。”麒泰笑道,“今儿你们不来,我们也要去请你们呢,呵呵,还没谢谢三位哥哥把光儿救回来,这才是恩同再造的大恩大德呢!就算是让我们三个不成材的弟弟给哥哥们牵马坠蹬也是应该的!今儿既然赶上了,小弟就做个东,在家里整治一桌子菜,跟三位哥哥好好喝上一回!”
“哈哈哈哈那我们也就不客气,要叨扰九弟啦!哈哈哈哈”太子朗声大笑,“你六哥还有话要跟惠儿讲呢。”
“巧了,惠儿也有话跟六哥說呢!”麒泰眨眨眼睛,也笑道。
“六哥,那天在太后面前,都是弟弟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揭过这一场吧!都是弟弟听信了小人谗言误会了六哥,泰哥哥跟弟弟把话都讲清楚了,光弟也跟我都說了,六哥不光不是大哥所言的坏人,反是救了光儿性命的大恩人!前日弟弟不知好歹,猪油蒙了心,现在后悔惭愧的无地自容!请哥哥责罚我!”麒惠上前一步,握住麒贤的手,倒头便拜,麒贤忙搀起麒惠,“弟弟快别这么說,折杀哥哥了!都是自家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嘴也不知拌过多少回,你也知道你六哥脾气暴躁直肚肠,不耐烦跟人解释,所以那日里口气就不好了,亏我比你年长许多岁,却还没有你明事理!惭愧!惭愧!十一弟快快请起!没的羞死你六哥!”說着用力搀起麒惠,麒惠顺势站起来。
“好了好了,这就好了!”太子与麒泰一起上前,握住二人的手,一齐大笑。
“呵呵呵,我就知道六哥和十一弟都在后悔呢,果然这就和好了!”麒玉呵呵笑着,“小光儿,一会儿吃了饭,我带你去逛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啊?”林笑笑呵呵地问。
“当然是”麒玉附在林笑耳边,轻笑道:“男人都喜欢的地方咯!”
林笑也乐了,俩人互相挤挤眼睛,“两个小家伙密谋什么呢?”太子笑问。
“不告诉你!”林笑与麒玉异口同声地道。
随后对视一眼,一齐笑得打跌。
看他们这般模样,旁人也都被逗笑了。
一时间花厅中其乐融融,宾主皆欢
第十章 有女如兰
贵珰要地,大贾豪民,买笑千金,呼卢百万。痴儿骄子,密约幽期,日糜金钱,靡有纪极。这八句說的就是大昊炎都“十八里”的繁华景象。时谚所号“销金锅儿”、“葬银窝儿”,指的就是炎都四城里那繁华无双的十八条街巷。
林笑跟着麒玉坐在马车上一路出东皇巷向南城行来,一路上看不足的行人如织、灯火辉煌、笑语买卖、市肆楼台。
“那边是诸市街,但凡药市、花市、珠子市、米市、肉市、菜市、鲜鱼市、布行、柑子团、书房、青果团、蟹行鳌团都在南城和东城相接处,离东皇巷也最近;再来是瓦子勾栏院,虽說四城皆有,但惟有南城最多最大、大班名角最多,要是十四弟出来看戏听曲,尽可到南瓦、中瓦、大瓦、蒲桥瓦去,石板头街的旧瓦也不错,就是远了些;至于歌馆妓寮嘿嘿嘿,狮子巷、后市街、上下抱剑营、太平坊、荐桥的歌馆是不错的,尤其荐桥的‘合欢歌寓’里面孟家蝉、赛观音、吴怜儿等头牌真真是不错,前日听說新街里的连三茶坊出了个冀州美人焦婵娟,风头也是极劲,都說是肤白如玉,腻滑如脂,說不出的千般风情万种娇质”麒玉两眼冒光,咽了下口水,“可惜我还没见着,不过已经花了五百两金子排上号了,下个月初七初八的大概就到能见着了”,看着麒玉那副色迷迷的模样,林笑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亏七哥你还是个皇子,见个平康女还要排号,居然还排到下个月去了!”
“嗳,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他们这些风尘卖笑的人最是不易,客人拿了钱来就定下了日子,都凭着势力夹塞,最后得罪人的倒是那些可怜的妓家子,那些势力不如人、心肠狭恣的倒把自己争不过人的气撒到妓家头上,怨她们势利、摆谱、给脸不要脸,多有借着机会羞辱折磨那些娘儿的,所以你七哥我是不会仗势抢鲜、让人为难的。”麒玉红着脸解释道,林笑笑呵呵地說:“七哥真是怜香惜玉之人,想必甚受平康人家的欢迎吧?”
“嘿嘿嘿,那是哎呀,到了!”麒玉推开车门,当先跳下马车。林笑下车一看,却是一家三层高的酒楼,白底红幌上大书着三个大字“春风楼”。看着却是家酒楼。
“七哥难道还没吃饱么?”林笑笑问。
“哈哈哈哈,你不晓得,这是户部检点所设下的官库酒楼,在升旸宫南库、武林园南、银瓮子中库、金文西库、北外库还有十来家官库,往来的都是学舍士夫,等闲人等是不能进门的,想见谁也不用排号。咱们这些皇子到这来不用担心被人认出身份,在雅间一坐谁也不知道里面都是谁。这春风楼是南库最大的酒楼,而且我之所以带你来,是要带你见见咱们炎都第一名妓嘿嘿嘿”麒玉贼忒兮兮的低声跟林笑說。
“第一名妓?”林笑诧异地看着麒玉,“是呀,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第一让人心动之人”麒玉悠然地道,眼睛却已经飘到楼上去,荡漾地似乎恨不得直接穿过墙壁而去。
酒楼内的小厮显见是熟悉麒玉的,刚一见麒玉的车驾停下,就忙不迭地奔出来迎接,连掌柜的都跑出来,躬着腰给二人请安,口中虽然叫着“七公子”,可那恭敬地看着麒玉的眼神却显然是知道麒玉身份的,极为恭谨地在前给二人引路,二人领着一众侍卫,浩浩荡荡地直接上了三楼一间最大的雅间,“飘兰轩?”林笑念出来,“因为咱们今儿要见的人儿名字里有个兰字,”麒玉笑說。
“兰若小姐听說七公子来欢喜的不得了,正往这边来呢,二位公子稍待些儿。”掌柜的满脸堆笑的說。
“这是十四公子,记住了,以后十四公子来了伺候得机灵些。”麒玉吩咐道。
掌柜的连忙给林笑下跪口称:“奴才见过十四公子。”
“免了免了,赶紧叫几个小丫头来伺候我们带来的这几个属下大哥!”麒玉不知道从哪掏出把扇子,洋洋得意地摇啊摇,掌柜的忙吩咐,一大队女侍排着长排进来,跪奉了茶果,又几个跑到二人身后打扇,接着又有几个捧了乐器弹奏起雅乐,麒玉端着茶吸溜一口,抻着脖子不断往门口望,好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这位兰若小姐可是七哥的老相识?”林笑看麒玉那副抓心挠肺盼得眼穿的模样,忍不住问。
“嗯她还没没籍成官妓时我就认识她了,那时候还小,她又才高,极得老祖宗欢心,本来都指给了王太傅家的乐檀,谁知道她爹犯了糊涂心思,居然上旨弹劾太后娘家的高辛老国丈,结果父皇大怒,就把她爹给斩了,连带着兰若也没入了妓籍。我求了老祖宗好久也没给她脱了籍,只能保她清白身子,唉”麒玉神色一黯,叹了口气,“她们这些官妓每半月就轮换着到别的官库去,这个月兰若又轮到了‘春风楼’来,下个月就到‘和乐楼’去了,我也不能日日去看她,三五日的来一回,也不知她恼我没有。”
林笑看着麒玉,心中不由感慨,想不到麒玉竟是如此深情之人,“七哥如此喜爱兰若姑娘,怎么不给她脱了籍,就是娶回府上做个侧妃也是好的,总强过让她在这龌龊之所耽误青春,想见一面也不易。”
“她爹的事当时闹的不可收拾,所以父皇当时下的旨意就是终身为妓,不得脱籍。我那么哀求皇祖母,头都要磕烂了,最后也只是允她不卖身而已”說到这,麒玉的眼眶有些泛红,“我也想将她接出去,看着她在这里日渐憔悴,我我肠子都快断了,可是哪那么容易就能把她弄出去?更别提嫁娶了。也怪我自己没出息,要是像太子哥和六哥他们那样有本事,立些大功,让父皇祖母都另眼相待,就不必这么日日耽在这里无计可施了。”麒玉的眼中浮上一层伤心无奈之色,声音也低下去,“本来这次我闹着参加平萧国的大战,也不过是为着能立些功劳,谁知那么快就什么都结束了,我也没机会好好表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办差的机会。太子哥說他会帮我,可那又不知道要到什么年月才能实现。唉。若是我现在就担心有人会趁着兰若在这风月场所的时候发难,欺负了她。那我就算死一百次,也没法挽回了。”
“不如派人常驻兰若小姐身边保护她,这样其实过了这段,想来就没什么大危机了。”林笑低语道。
“我已经派了人了,可是又不敢派太多,怕招人议论。”麒玉握住拳,恨恨道:“对付我的我倒不怕,可就怕他们对付兰若,真是可恨”忽然眼睛一亮,欢声叫道:“兰若!”人也一下子跳起来,疾步跑过去。
只见卷起的绣帘间,一个白衣美人笑盈盈地站在那。新月般的弯眉,亮若晨星的一双杏核眼,直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