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会一开始就和你和盘托出?”
“你你这小娼妇。”罗海天让罗莞一句话戳的面皮紫涨身子哆嗦,一心只想立刻将她杀死,这哪里是女儿?分明是前世里的仇敌,这一世就是故意来报复作践他的。然而又着实的不敢下手,那个后着真真是掐在他的七寸上啊。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就听外面环佩叮咚声响,接着韩姨娘在丫头们簇拥下走进来,看见姐弟两个,她就冷笑道:“老爷,妾身就和你说过,那狠毒的贱妇哪里能养出什么好儿女?你不听,如何?到底今日为自己招祸了吧?这样忤逆的东西,你还想着他们做什么?论理该一棒子打死或者告到官府去,念在他们总算是你骨肉的份儿上,倒不用做的这样绝,赶出去就是了。”
罗海天松了口气,韩姨娘这等于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因无声点点头,就对罗莞和罗孚道:“好了,你们两个走吧,从此后断绝父子情义,莫要说是我罗海天的子女。”
“如此甚好。”罗莞微微一笑,拉着弟弟的小手,无比强势走出大门,在门边恰恰就和韩姨娘擦身而过,于是她脚步微微顿了一顿,扭头含笑道:“看在姨娘今儿为我们说了一句话的份儿上,我有一句良言相告。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姨娘今日得意,但愿你能得意到头儿,待将来老爷顺风顺水官居一品之时,这正室奶奶的位子,还是你的。”
韩姨娘全程保持冷笑的表情猛然就是一僵,身后罗海天已经气得拿起桌上笔筒和书籍没头没脑砸过来,大骂着没良心的小畜生小娼妇。便是在这样的骂声中,罗莞牵着罗孚昂首挺胸,高调的走出罗家大门。
“这个冤家,留着迟早儿也是祸害。”一直到罗莞罗孚走的不见了踪影,罗海天身子还是犹如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好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喃喃说了一句,接着便大声叫道:“罗明,罗明。”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立刻跑进来,看见门边的韩姨娘,连忙行礼问安,又上前问罗海天有什么吩咐,只听自家老爷恶狠狠道:“找人跟着刚刚那两个小畜生,看他们在哪里落脚,回来报与我知道。”
“是。”
罗明答应一声,正要出去,就见韩姨娘伸手一拦,接着便听她淡淡道:“老爷何必和那小贱人动气?如今她们走了,不是正好吗?”
“难道你没听那小娼妇刚刚的话?一旦他们不甘心,在外面散播什么宠妾灭妻的谣言,怎么办?”罗海天沉着脸,却听韩姨娘道:“老爷怕这个,难道就不怕那小贱人还有后手?真真我们平常竟错看了她,不然也不至于到今日这个地步。”
“哼!她还能有什么后手?我不信她姐弟两个会不和那贱妇汇合。”话音未落,就听韩姨娘正色道:“万一她把消息透露给别人知道呢?到时候她们真有个好歹,岂不是印证了这信息?到那时,只怕谣言会传的更厉害吧?一旦连官府都插手,这对老爷可是大大的不利。”
一句话将罗海天惊出一身冷汗,想到罗莞临走时自信满满的模样,他忽然就觉着韩姨娘真是聪明绝顶,那小贱人一定会有这样的保命手段,不然她如何敢在自己面前有恃无恐?
“好吧,且看她们怎么做吧,若是安安分分离了京城还好。若是敢败坏我的名声,我决饶不了她们。”罗海天一面说着,就让丫头们准备官服,却是上衙的时间快到了。
待罗海天离去后,韩姨娘回到自己屋中,身旁的心腹乳母便奇怪道:“小姐,为何不让老爷绝了那几个祸害呢?那小贱人再怎么聪明,哪里就能想的这样深远?那竟不是个女孩儿,竟成了戏台上的军师呢。”
韩姨娘咬牙道:“你以为我不恨她们吗?我也是巴不得她们越早死越好。只是你难道没听见那小娼妇临走时的话?真真她是提醒了我,老爷这人如此狠辣绝情,咱们自然也要留一条后路的。将来若是他真有官居一品,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一天,这母子三个就是我的把柄,到那时让人宣扬出去,让人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哼哼!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当今皇上最重情义,若知道他是这样无情无义的,还肯重用他么?”
“既如此,那小姐就更不该劝阻老爷啊,一旦那母子三个死了,将来咱们的把柄岂不是又多一个?”
韩姨娘道:“你不懂。她们三个若是死了,那便是死无对证,自然由着老爷说。到那时咱们这把柄能不能起作用还是两说呢。她们若活着,老爷总是多一个忌讳,不敢肆无忌惮的往那母子三个身上抹黑,把他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再者,还有两点考虑,一是那母子几人如今流落街头生活无依,让她们活着,却是比死了还要遭罪,更让我痛快;二则老爷如今正是前程似锦,虽然我防着他将来变心,但如今他对我还是好的,他要是能有荣华富贵,咱们自然也跟着享福。若是那小贱人真的能留第二个后手,倒是不去招惹她的好,用老爷的前程为她陪葬,也太不值。你说她不过是个女孩儿,哪里想得到这些,那你之前可能想到?她竟懂得让那贱妇藏起来做后手。既如此,你怎么知道她就虑不到这一层上?”
新书期,使劲儿求推荐票票和收藏嗷嗷嗷!!
第七章:未雨绸缪
更新时间2014…1…26 10:03:01 字数:3049
一番话说得乳母直点头,接着就听韩姨娘又疑惑道:“我如今只是不明白,她怎的就变这样厉害了?分明从前在府里,最是个窝囊废的,和她娘一个德性。怎么这才出去了一晚上,就变成了这样人,连老爷都拿她没办法,还是我去递的台阶。若是早知她心机这样厉害,我当日也不该轻易放了她的性命。”
说到后来,语气越发森寒,连乳母心中都泛起一阵寒意,不敢再说什么。、
不说罗海天和韩姨娘因为罗莞那句话而各有算计,只说罗莞带着罗孚,来到蒋秋娘藏身的布庄,此时蒋秋娘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既望眼欲穿又惶惶不安。好在那店老板是个不错的人,见这女人动辄泪流满面,心中也十分同情,并没有开口赶人,如此到底让她等到了罗莞带着罗孚归来。
“莞儿,孚儿”
蒋秋娘看见儿子果然被女儿接了出来,一时间又是欣喜又是心酸,扑过去抱住儿子大声哭起来,知道儿子今早刚刚挨了打,于是连忙就撸了他的袖子来看,只见胳膊上全是青紫淤青,只把蒋秋娘疼的肝肠寸断,咬牙道:“难怪你姐姐说你在府里也活不成,如今看来,竟是她有先见之明。我的儿,幸亏将你接了出来,不然岂不是就要被他们活活儿折磨死了?”说着又哭。
罗莞见店老板的目光总往这边看,便对蒋秋娘道:“好了娘亲,如今弟弟接出来了,咱们走吧,以免夜长梦多。”
蒋秋娘哪里还有什么主意?更因为罗莞这会儿的表现全不像一个孩童,竟是比男人还要有定见,因此自然全都听她的。于是点点头,站起身又谢了老板,母女三个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眼看走到门边了,忽听罗莞叫了一声,接着她回过身来,对那老板道:“请问有笔墨纸砚吗?借来一用可否?”
老板已经知道这母子三人必定有一段心酸事,因忙拿了纸笔出来,见罗莞在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篇字,收起来长出一口气道:“好了,多谢老板,您真是个好人。”言罢又行了万福,方扶着母亲弟弟离去。
店老板心里倒是有些奇怪,他虽然在这里开了几年的店,但因为蒋秋娘和罗莞罗孚从不出门,所以一点儿也不认得。因不由得为这命运多舛的母子三人感叹了一回,眼看有人上门买布,就连忙去招呼了。
这里罗莞和蒋秋娘罗孚往城门方向而去,一路罗莞打听了下顺天府衙门的所在,蒋秋娘便疑惑道:“莞儿,你又做什么?既然已经将孚儿接了出来,不要再多事了,那怎么说也是你们的爹爹。”
罗莞冷笑道:“爹爹?怕是只有娘亲你还把人家当做我们的爹爹,罗大人可是半点也不想认我们这一对子女呢。”因就将罗海天当时表现说了,然后道:“母亲你以为他怎会忽然和善起来?又要我们回去?你不会天真以为他真是让我的言辞打动,一下子就悔悟了吧?”
蒋秋娘是迂腐软弱,却还不至于很傻很天真的这就相信了罗海天,只细细一寻思,便知这前夫起了歹心,当下不由吓得身上汗都出来了,喃喃道:“那那怎么办?你爹爹那个人利欲熏心,为了前程锦绣,什么都能做出来的。如今你既和他撕破脸到这个地步,他哪里能不顾忌你?万一万一看准了咱们三人在一起,要要斩草除根怎么办?”
罗莞有些意外的看了蒋秋娘一眼,忽地讽刺笑道:“原来娘也知道爹是什么人的,只是总忍不住想自欺欺人是吗?”
一句话说的蒋秋娘红了脸,这会儿却已经走到顺天府门口,也便是这样巧,恰好就看见顺天府尹的官轿停在大门口,于是罗莞上前几步,将那张纸团成一个团儿,在人群中经过那里时轻轻一丢,眼见着那刚下轿的府尹老爷捡了纸团四下张望,她只做诸事不知,转眼间便跟着人群回了蒋秋娘身边,又留心看那顺天府尹的反应。
这顺天府尹的名声向来是不错的,罗莞看见他打开那纸团看了几眼,接着便袖在袖中,因长出一口气道:“好了娘,如此可保无虞了,咱们出城吧。”
蒋秋娘点点头,又小声问道:“莞儿,你你到底写了什么给那位大人?怎么就如此笃定这样便可确保无虞了呢?”
罗莞微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篇状子罢了。我把爹爹宠妾灭妻,又对我们三个起了歹心的事写进去”不等说完,见蒋秋娘一张脸都骇的白了,惊恐道:“你你这无凭无据的,这是诬告啊,万一被抓到,这这可怎么办?”
“放心吧娘,那顺天府尹又不是糊涂官,这只有状子没有苦主,他哪里会兴师动众?可一旦咱们娘儿三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