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冷笑一声,看向了夏侯家主,并没说话,夏侯家主说道:“武刺史,可否借步说话?”
武清笑道:“这有何不可。”
于是武清便转入里间,夏侯继业紧随其后。到了里间,武清笑着看向了这个深谙世道的老人。
夏侯继业进了屋,连忙拱手道:“夏侯继业见过刺史。”
“好了,俗礼就免了吧,说吧,何事?”武清开门见山,不想浪费时间,因为公堂上还有百姓在看着,还有人犯等着他审理。
夏侯继业道:“十万贯,二十顷良田,三处庄园。”
武清一愣,夏侯继业果然大手笔,不管哪个为官者,都不无心动,试想一下,一个小家族要用几辈人能够攒够十万贯家财,再购置二十顷良田,外加三处庄园呢?
看着武清的神色,夏侯继业心中冷笑连连,就怕你不动心,这样的条件恐怕神仙都能动心。但是只要你吃下,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
武清大笑起来,声震房梁,就是公堂之上也是清晰可闻,有的明事理的百姓不禁一阵叹息,看来这位刺史大人也不是一个公正廉明的大官啊。
“滚!滚出去!”
忽然从里间传来了武清愤怒的声音,甚至还有桌椅碎裂的声音。
不多时,夏侯继业面色涨红地出来了,身后是一脸阴沉的武清,也不理会夏侯继业,缓缓坐于堂上,大声斥道:“夏侯家主用十万贯家财,二十顷良田,三处庄园,来收买本官。你们说,我应该答应吗?”
顿时,大堂内一片唏嘘之声。
“刺史大人,不能答应啊!”
“此时大人,可以答应啊!”
一时间,公堂内吵杂不断。
啪!
惊堂木拍下,武清厉声道:“武某身为朝廷命官,深受皇恩,为一州之刺史,当牧守一方,为天皇治理好这一片土地。这是本刺史的职责。但是,此人竟然用如此巨资贿赂武某,是因为本刺史的经受不住诱惑吗,还是武某没有能力治理好徐州,让这些帝国的蛀虫钻了空子?此吾之过也!”
“来人!”武清喝道。
黑子已经砍完了狱卒的脑袋,站在了武清一侧,听到武清喊话,立马躬身道:“主人有何吩咐?”
武清郁闷了一下,而后沉声道:“给你三百人马,即刻抓捕夏侯家所有男丁!录事参军,即刻查封夏侯家所有宅院、田产、店铺,一应查封,等此案结案之后再行处置!”
“属下领命!”
“武刺史,你不能啊!”夏侯继业这才发觉,武清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而是真的要动刀子了!
“来人了,请夏侯家主到地牢里歇歇!”武清冷冷地盯着夏侯继业。
忽然,百姓发出一阵欢呼。
武清说道:“花家三人暂且收监,等此案水落石出之后,另行判决。杨郭氏暂且回去,此案一有消息,本刺史便派人通知你,你也随时听候传唤!其他人,若有冤情,皆可鸣冤,本刺史为你们做主!”
忽然,大街上一阵马蹄声,只听得有人大喊道:“天皇驾崩,昭告天下!”
“天皇驾崩,昭告天下!”
瞬间,武清本已站起的身体僵在了原地,而后痛哭道:“陛下啊,微臣有罪啊!”
然后便昏厥过去,主薄们惊呼一声,抢到武清身边,掐人中的掐人中,去请郎中的请郎中。大堂内乱作一团。
百姓不知天皇何样,所以并没有多少惊讶和悲伤。有识之士也知道驾崩是何意,于是对着洛阳京师的方向跪倒拜了拜。
待郎中快步走进堂中的时候,武清适时地剧烈咳嗽一阵,而后睁开了眼睛,望着房梁,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禁又悲哭起来,“陛下啊,微臣不能侍奉左右,是臣之罪也。”
“刺史大人,天皇驾崩可是大事,请刺史大人尽早主持城中祭奠!”有主薄劝道。
武清略一思量,说道:“主薄所言正是,是武某失态了。”而后便起身说道:“圣上驾崩,我等身为臣民,当祭奠先皇,为先皇守孝三月,徐州百姓,皆穿素服,赌场、妓院等一应百戏之地皆停止营业。”
等吩咐完之后,便让录事参军先坐镇县衙处理后事,他自己则出了县衙,坐上马车,朝刺史府而去。
等到了刺史府,早有使者等候。
先给武清看了天皇驾崩的讣告,而后才低声说道:“武刺史,太后有密旨!”
武清一愣,急忙躬身行礼,而后接过密旨,也不看,便让人领两位使者吃饭休息去了。这才到了书房,坐定之后,才缓缓打开了太后密旨。
不多时,武清合上了密旨,不禁陷入了沉思,也不禁对想到,此时的洛阳宫城中是否正在上演着一场革命,一场变革呢?或者说武太后因为自己的穿越而不会成功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孔长史遇刺身亡
武清走出书房,任寒风拂面,在他那如刀削一般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凝重。
天后密旨只有一句话,或者说,只有几个词,“狮子骢,皮鞭,锥子,斧头。”
这是何意呢?狮子骢是一种日行千里的宝马,传说产自大宛故地,鬃毛浓密拽地,体型高大,浑身雪白,太宗皇帝曾经就有一匹狮子骢,并引以为豪,但传闻此马性烈,难以驾驭,是以从未有人降服,太宗皇帝驾崩后,也不知所踪。
皮鞭可为刑具,用来鞭打,能使人皮开肉绽。锥子呢?可以钉刺人的皮肤、眼睛、耳朵等部位,使之不能视物,也不能听声。斧头?那只能是砍了脑袋,劈了骨头,彻底死翘翘了。
想到这里,武清浑身一颤,额头和鼻梁上渗出了冷汗。
“阿郎,您怎么呢?”
只见玉漱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茶壶,显然是一壶热茶,她面容惊讶地望着武清。
武清走到身前,二话不说,便拦腰抱起了玉漱,托盘摔在了地上,砰一声,茶壶摔了个粉碎,茶水飞溅。
“阿郎?”玉漱瞬间便明白了。
武清抱着玉漱钻入了书房,野蛮地撩起了玉漱长裙,便把玉漱压在了桌上。
不多时书房中传出了彷如打夯时的沉重撞击之声!
当一个人陷入恐惧的时候,那么他就需要一种方式来宣泄这种不安的情绪。有人选择打架直到头破血流奄奄一息,有人选择大喊大叫直到声嘶力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有人选择奔跑直到累趴下一动不动。
总之宣泄恐惧的方式有很多,但如武清这般却也不是没有,可在不安中能有那方面能力的人却不多见。当然武清在那个时候也没想过要去找个女人。巧的是玉漱适时地出现,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书房内那富有节奏的声音一直持续着,守卫在院外的兵卒面红耳赤地捂上了耳朵,并老远就把前来办事的官员拒之门外了。
天皇驾崩,举国守丧,自然不能有任何欢愉的事情,包括做那男女间快乐的事情。所以这些兵卒便挡住了官员。以免听到。因为刺史大人到的当天,就给他们每人两贯钱的酒钱,那可是他们几乎一年的收入!他们如何不爱戴刺史大人呢?即使刺史大人作出一些非常举动。也是可以原谅的。
书房中的打夯声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
当武清从书房中出来后,竟有些脚步虚浮的感觉。一名婢女早已伺候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面容青白,见到武清出来赶紧欠身。差点栽倒在地。
武清扶住。说道:“进去伺候夫人更衣吧。”
此时刺史府各级官员都已经放班各回各家,只有长史孔祥在刺史府用了餐后,正在签押房中等候武清。他翻看着今天的审案卷宗,他没想到这些官员竟然贪污如此之巨,实在是骇人听闻。也对武清的大手笔而感到由衷地赞叹。
或许也只有武清这样的官员才是朝廷的栋梁吧,不畏惧权贵,能够秉公执法,不畏惧地方豪强。为圣上牧守一方。真是百姓之福啊!
孔祥正在感叹着,武清便走进了签押房。
看到孔祥还在。不禁笑道:“长史为何还不回家呢?”
孔祥拱手道:“刺史日理万机,是下官之楷模,下官再此等候长史,只是想亲手把这卷宗交到刺史手中,以表下官对刺史的敬仰之情。”
武清嘴角抽了抽,这人啊,哎,本刺史是“日理万机”来着,便笑道:“嗯,孔长史辛苦了,就一同与我用餐吧。”
孔祥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了,夫人派人已经送了饭菜,下官已经吃过了,下官把这卷宗交到刺史手中,也就该回去了。”
武清心中不禁对姜出尘刮目相看,这妞倒是一个贤内助啊,于是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刺史就不挽留了。本刺史派兵护送长史吧。”
孔祥想了想,便躬身谢过。随即便有两个兵卒护送孔祥离去。
武清知道今日孔祥审理那些贪官,必然会得罪地方豪强,所以有州兵护送,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但显然他实在是低估了那些豪强的凶残程度。
第二日一早有百姓禀告官府,武清正在搂着姜出尘做着美梦,却被婢女叫醒,醒来后才知道是司马徐厚才求见。
于是便洗漱之后,才到了书房中,见徐厚才面有焦急之色,武清问道:“徐司马出了何事,竟然如此慌张?”
徐厚才赶紧躬身行礼,说道:“武刺史,昨夜孔长史被杀了!”
“什么?”武清的身体一僵,而后眼中露出了杀人的目光,便说道:“死在哪儿呢?”
“就在孔长史府外,离孔府不过三百步。”徐厚才说道。
武清长叹一声,说道:“孔长史之死,我之过也。去看看吧!”
于是二人带着兵卒便来到城西。自有徐厚才指引,便来到了孔长史被害之地,此时已有兵卒保护现场,武清走近一看,三具尸体都离得不远,上面覆盖着白布,武清揭开一看,两个兵卒是被弩箭射穿了喉咙,而且伤口发黑,显然箭头有毒。
武清叹了口气,揭开孔祥身上的白布后,只见孔祥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勒痕淤青,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