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在燃烧着,大地在燃烧着,此时的天空已经不再是那铅灰色的天空了,而是黑灰色的,被火焰笼罩的天空。
重炮、野炮、迫击炮接连不断的将炮弹发射到阵地上,苏的大炮在怒吼着,数百、上千号**在空中爆炸,日历上显示的是ll月27日,密集的炮击持续了足足几个小时,又好像不是几个小时,仿佛是几天、几个月。
在这震耳欲聋的爆炸中,杜满仓和战友们一样,死死的抱着手中的武器,忍受着,忍受着这前所未有的炮击,一些无法忍受炮击的战士像是疯了似的站起身来,瞬间就被弹片夺去生命,鲜血在堑壕间挥洒着,别说是那些新兵,就是许多身经百战的老兵,此时也被苏蒙军密集的火力吓了一跳。
作为一名老兵叮仁杰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上战场,尽管眼前的这一切,在他的耳中没有呼喊或者炮击的震撼,就像他没有要求、没有愿望、没有感觉,同样也没有同情的一般,但是他还是能够看,能够听。
这种密度的炮击甚至远超过炮兵在邯彰、在山东打出的弹幕,在过去,面对日军的炮击他能够计算出,什么样的炮击会威胁到他和身边的战友,但是现在,他却根本计算不出来,更听不出来,所有的呼啸声都汇成了一团,不飞到头顶上,根本就听不出来。
“排长”
“别讲话!”
打断战友的喊声叮仁杰坚起耳朵在爆炸声中搜寻着异样的声响,尽管那声音非常细弱,但是他依然可以感觉到,在阵地的前方,在爆炸的烟雾与火焰的掩盖之下,传来了从几千张、上万张嘴里发出的叫喊声。
“乌啦!”
像是浪潮般的呐喊声伴随着一个步兵师的进攻,在烟雾下汇成一团,那激动的叫喊声似乎终将冲破世间万物一般。在持续炮击的同时,苏蒙军的步兵开始进攻了,在进攻的步兵之中,混杂着数十辆战车!
就在这时,沉寂多时的中国炮兵开始演奏起了协奏曲,各种口径的火炮按照同时弹着的要求,朝着进攻苏军的头顶发射炮弹,在苏蒙军的“乌啦”声中,两军阵地间那满是白雪的草原瞬间便被烈焰与烟雾所吞噬,而在距离地面十数米、数十米以及数米的高度,一个个空爆的焰团更是炸出数以千计致命的弹片,在苏蒙军的躯体上飞舞着,红色的血雾在黑与白之间挥洒着,黑与白、红与白在天地间对比着,扭曲着。
“乌啦”
尽管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尽管十数辆战车在炮击中被击毁,但是却无法阻挡苏蒙军的脚步,端着轻机枪、步枪的苏蒙军依然固执而不惜代价的朝着中**队的阵地发起冲锋,一股不将对方阵地撕开绝不罢休的信念,似乎在那里支撑着他们。
在进攻苏蒙军队形中,炮兵仍然不断的战斗着,他们把所能发射的炮弹都发射了过来,以在阵地前构筑起一条不可逾越的火墙,或许这个火墙曾阻挡过一个个强大的敌人,但是在今天,这道火墙似乎无法阻止这义无反顾的灰色浪潮了。
交叉的机枪火力点开始扫射了,在机枪口喷出的火焰的时候,步枪手们则据着步枪,瞄准着,等待着,对于任何一个华北集群的战士而言,他们都牢记着步枪射击教范中的规定——400米射击,只有狙击手们,透过瞄准镜搜索着苏军的狙击手、指挥官,将一发发致命的子弹发射出去。
“看到你了!”
几乎是在瞄准镜中映出一名苏军狙击手的瞬间,杜满仓便调整着呼吸,瞄准对方,在对方扣动扳机时,首先扣动了扳击,作为一名班组狙击手,杜满仓的任务就是保护班组作战,杀死敌军的机枪手、狙击手。
在过去的分钟间,他失去了一个战友,显然是被狙击手杀死的。苏军狙击手很厉害,这是大家的共识,尤其是在转入堑壕对峙之后,苏军狙击手更是在战线上到处上演着狙杀,为了应对这种情况,集群不得不将其它师的狙击手调往前线,同时又对大量的骨干射手进行培训,为其配发狙击步枪,而杜满仓正是其中之一,苏军狙击手不过只猖狂了一个半月,然后,然后便不复过去的猖狂。
但是在战场上,狙击手之间的战斗,不过只是偶尔的冷枪冷箭,最终决定战役胜负的还是大规模的进攻,此时,苏蒙军不断发射的炮弹把金属倾倒在防御华军的阵地上,子弹在战场上横飞上,跳雷、定向地雷、反步兵雷、战防雷炸开开的碎片在天空中飞舞着,收割着,或是撞击到目标夺去目标的生命,或是空中飞行着,直到金属失去动力,落在大地上,假如这是一片森林的话,也许,所有的树木都像像青草一般,被这一把把巨大的镰刀一下子割下来,但是在这里却没有森林,这只是一片平坦的,没有生长任何树木的土地,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湖面,一个白色的湖面,一阵骤雨落下,大雨打在这湖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而在这里下的不是雨滴,而是钻入泥土,撕裂大地的炽热的金属,发出声响的是沙子和泥土,留下的是张开大嘴的丑陋的深坑,本来被冰雪覆盖在和在热气底下的雪融化了,露出草皮的地方,如今天正在炮击下将那薄薄的黑色土壤撕碎,露出黄色的沙土
终于,在这足以震撼一切、撕碎一切的炮击中,苦苦忍受着牺牲与烈焰的战士们,看清了他们的敌人,在黑色的烟雾中,穿着灰色大衣的苏蒙军高呼着“乌啦”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不决,在400米的位置,步枪手们扣动了扳机,精确的瞄准击发,几乎每一发子弹都会击中一个苏蒙军士兵,没有多少盲目的射击。
对于步兵而言,400米的武装冲锋最快为45秒,最慢为1分钟左右,但是在雪地中,冲过400米的距离却需要更长的时间,而这意味着步枪手有机会完成l0次,甚至20次射击,实施有效的射击,即可以反冲锋时,彻底重剑进攻的敌军。沉稳而有利的步枪射击!对于进攻的苏蒙军而言,几乎不亚于一场恶梦,尤其是对于许多基层军官而言,对手持手枪的格洛耶夫而言,他不断的看到身边的下属被击倒在地,许多士兵在据枪还击时,会被数发子弹准确的击中胸膛或者躯干,中国人射击很精确,完全没有受到炮击的影响。
“为了斯大林!乌啦!”
又一次,在进攻的态势似乎受到阻滞的时候,格洛耶夫高高的扬起手中托卡列夫手枪,高声呼喊着,当一个战士迟疑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用手枪击倒了那个战士,随后再一次呼喊着。
“为了斯大林!乌啦!”
震耳欲聋的吼声,再一次从幸存的苏蒙军的嗓间发出了。他们再一次绝然的,不惜一切的冲锋着,随着距离的拉近,堑壕内的冲锋枪手亦开始扫射着,用密集的冲锋枪弹幕去阻止敌人的冲锋。
“引爆!”
就在敌军接近阵地数十米的时候,随着班排长的一声令下,部署于阵地前沿的定向雷被引爆了,数以百万计的钢珠以音速朝着苏蒙军的躯体飞去,割取着人们的生命,几乎是在定向雷引爆的同时,早已经按奈多时的反冲锋部队,立即跃出战壕,挺着刺刀、冲锋枪,朝着残余的尚未从定向雷的爆炸中清醒过来苏蒙军扑去,如同冲入羊群的恶狼一般,用刺刀、冲锋枪撕杀着
第三百四十一章 试探性的进攻(求月
子弹是笨蛋、刺刀是好汉!或许,对于苏蒙军而言,他们从未寄希望于通过刺刀间的拼杀来赢得战争,但是对于这支有着刺刀传统的军队而言,他们并不惧怕刺刀,几乎是在端着刺刀的实施反冲锋步兵冲上来的瞬间,这群在定向雷的爆炸中损失了大半兵力的苏蒙联军残余部队,便立即迎了上去,他们企图借助身高与体力上的优势夺取胜利,但是在拼杀的时候,他们才惊讶的发现,他们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中国人并没有给予他们“公平”拼刺的机会。
一个个战斗小组用冲锋枪撕杀着残存的敌军,刺刀在更多的时候,不过只是掩护,或者说掩饰,甚至于在冲锋枪扫射的时候,他们还甩出了手榴弹,将手榴弹扔到聚集的苏蒙军的脚边,有效的战场配合使得高呼着“乌啦”实施进攻的苏蒙联军遭受前所未有的损失。
“为了斯大林!”
这似乎是最有效的,最直白的战场动员了,在格洛耶夫的嗓间,甚至许多基层苏蒙军军官的嗓间,都迸发出相似的呼喊声。
即便是那些蒙古军官亦是如此,他们呼喊着同样的口号,如同他们身边的苏俄军人一样,高呼着“乌拉”,向最近的敌人发起进攻,红色的战旗在阵地的前方飘扬着,而在防御阵地内,一队队实施反冲锋的战士依然有条不紊的投入战场,对于许多战士而言,这不过只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战斗罢了。
尽管实施着反冲锋,但是他们依然严格的遵守着反冲锋战术,在战场上形成了一个个扇面间隙,而在那一个个扇面间,机枪火力依然喷吐着,前方的反冲锋与后方的机枪火力,在战场着交错着,对苏蒙军形成了致命的打击。
“乌啦!”
在吼声中,格洛耶夫看到一个冲过来的中国人,雪亮的刺刀挺在枪头上,朝他刺了过来,格洛耶夫连忙举起手枪。
“叭、叭”
接连数枪,尽管子弹让那名中国人的脚步一顿,似乎要摔倒在地,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敌人并没有倒下去,而是继续朝着他冲了过来。
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在格洛耶夫的心底冒出,他连忙举枪。
“嘶”
在刺刀的刀柄没入胸膛的时候,格洛耶夫的脸上依还带不可置信之色,慢慢涣散的眼神盯着中国士兵的胸前,他明明将子弹打到了敌人的胸膛上,可为什么,为什么?
或许,对于他来说,答案并不重要,打空子弹的托卡列夫手枪随着他的倒下,而无力的跌掉在草地上,满面硝烟的战士对于被杀死的敌人,更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同情,只是猛的旋转枪身,抽出刺刀,然后再一次朝着敌人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