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说冬天会开战？”
“这要看什么情况。苏联的欧洲战线还没有稳定，开战还不是时候，但是这要看什么情况。”江蕙笑了，用手抹掉了地上地图说：“你说的对，我们联合出击一次。这个美国人怎么办。”
“我们通知了后线的部队，应该很快到了。这个美国人如果能熬过去，对我们应该有些用处。”
第十五章 勒拿河上的炮火
秋田是坐着直升机到了庙街。
格布特岛，发生了一次争夺战，以前这个岛屿是双方默许的缓冲区，但是现在住上了日美联军。
江蕙她们的袭击只是一个引子。人民军直接越过了乌第河，进入诺斯山脉，也就是俄国人和日本地图上的朱格朱尔山脉。日军当年就在这条山脉里击败了苏军，并进而占领了阿尔丹山原。所以在这个山脉里修建了很多据点和防御工事，而这也是日美用于威胁兴安与滨海省的基地，入侵库页岛的特种作战部队几乎把格布特岛到库页岛的沿海全部当成了自己的领地。
秋田不担心江蕙他们会失败，而是担心如果中国卷入远东战局，那就真有可能发生江蕙所说的特殊情况。远东火药桶就会爆炸。
不过秋田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中国的偷袭确实造成了日本精心训练了一个特种团覆灭，并且乌第河的默认分界被作废，格布特岛被纳入到了中国的管辖。但是这仍然不过是一次反击而已。人民革命军拿下了一些战略要地后，又停下了。
这让日本在感到屈辱的同时，也感到了放心。
日本现在要试探的就是底线。中国的底线到底在哪里？那就是乌第河与阿尔丹河的分水岭。至少现在是这样。
从庙街到腾达，苏联人和日本人都修建过道路，最后却是中国人完成的。一场大雪过后，交通系统两侧的养护工和护林人都参加了铁路的维护工作。主动加入了清扫人群行列的秋田见到钱宁他们一个不少地出现在车站，激动地跑过去拥抱他们。
“怎么样，没人受伤吧。”秋田问。
钱宁不屑地说：“小杂鱼。”结果被好几个人踢了。
腾达，秋田被江蕙带到了边境的一个团部里面，跟来的只有钱宁。
又是精兵，这是暗月与军队的一次合作。高傲的钱宁在里面也不再高傲，而是到处给人低头哈腰，他是一个很喜欢开玩笑的人，很快就和大家混到了一起。
这只精兵大约一百二十人左右。还是以军队为主，暗月的人主要是负责情报方面。
江蕙给秋田拿了几张照片，是美月在一家纺织厂上班的照片。
“巴塔迈，在勒拿河边上，情况可能不太好，你要有些心理准备。”
秋田很快地抽看照片，也许是拍摄的人位置固定的关系。场景都是差不多的。纺织厂旁边就是一个慰安所，没有照片表明美月进了慰安所。但是江蕙的语气已经告诉了秋田一个事实。
秋田闭上了眼睛，好久才睁开说：“不管怎么样，我也要把她带出来。”
“你最好带她来中国，中国，也许不会大富大贵，但是总能有尊重。”江蕙说。
秋田笑了：“我知道。”
秋田还是跟着钱宁。不过只剩下了两个人，一百多个人走着走着就全部不见了。钱宁一直按照地图上已经设定好的路线。不过出了山区，钱宁就把秋田给抛弃了。
“你是日本人，在日占区比较容易混。这个耳机你放在耳朵里不要拿出来，我不会离开你太远。”
秋田当然知道，他采用了最直接的方式。
“我是从北海道偷渡过来的，我要找我的未婚妻，她叫久保美月。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只寄来了这几章照片。”
秋田找到日军的一个军营，求见军官。然后获得了一张前往巴塔迈的通行证和身份证明。因为美月的一张照片上。巴塔迈的建筑标志物非常明显。这些照片中就有一张江蕙给的照片，秋田果然看到了这个军官嘴角有意无意的讥笑。
阿依姆到巴塔迈是一节小火车路。是运送兵员和煤炭的军用铁路。一路上走走停停，非常慢，所以到巴塔迈时在第三天的早晨。
而此时，钱宁已经催促几次了。
“大爷，你倒是快点。时间不等人。”钱宁急了。最后钱宁直接把美月劫持了出来。
秋田是在一个小树林里见到了美月，她确实进了慰安所，因为她家里人粮食不够，把她卖了。美月躺在秋田怀里哭，而秋田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们到那座山上，我让你们看一场好戏。”钱宁说。
清晨，冰天雪地中。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沿着勒拿河两岸。是层层叠叠的壕沟和堡垒。在堡垒的后面，是一个一个军营，机场，坦克阵地。
两边都有巡逻兵在巡逻，冷枪冷炮此起彼伏，隔着河对射的事情非常多。
北方的黑夜是漫长的，似乎士兵们也是纯属找个乐子。
但是有一块阵地却慢慢亮起了灯火。因为它在一个矮山的背后，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是在秋田所在的小山上，却看得非常清楚。
“捂住耳朵，等一会儿炮击过后，你们两个跟在我后面，攻过勒拿河。然后我们回家。”
秋田愣愣地看着已经灯火通明的阵地。那是炮兵，数百门巨炮的炮兵。阵地上非常忙碌。数千人在忙碌，大炮的炮衣被揭开，炮管摇起来。“轰轰”。数百枚炮弹在一声声巨响中飞到了河对岸。
非常精准，那是苏军后方的坦克阵地以及他们的弹药库。一阵阵的殉爆声传来，巨大的黑色烟柱升上天空。
凄厉的警报声在两岸同时响起。
第二轮炮击随之而去。这次是正面的炮兵阵地。已经冲出营房在阵地上的苏军损失惨重。可是这边的炮兵再次将炮口抬高。
“机场，苏联的机场完了。”秋田也看出了打击次序。
“为什么会这么准？”
为什么会这么准？因为这是用卫星测量好了的坐标，能不准吗？
战争不可能由一个炮兵阵地取胜，但是可以由一个炮兵阵地引发。
“该走了。”
钱宁给两个人披上了日军的黄色军大衣。
炮兵阵地的炮并没有停，只是转向了正面的堡垒。
阵地前的日军被炮声惊醒。营房外已经到处都跑的是人。“冲过勒拿河，我们的炮兵已经摧毁了敌人的当面的重炮，坦克和机场，天皇万岁。”
很多人都在喊口号，没有军官制止，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死了。没有制止的人，都代表这进攻命令生效。就是有着一丝疑惑的人也不敢反对。潮水一样的黄色人流冲上了勒拿河的河面。
数千名日军并没有受到有效的抵抗。炮兵简直是神了，精准地摧毁着阵地前各种目标。
苏军在忙乱中开始组织抵抗，但是他们发电日军中出现了神枪手。专打重机枪手，枪枪毙命。起作用的只有迫击炮。可是临时组织的迫击炮对于人海一样的日军根本起不到作用。只好发动了反冲锋。这条勒拿河上，除了最先攻击的部位，其实都是苏军首先发起了攻击。而日军这边根本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最前方的日军已经攻入了对岸，强占了阵地。并且迅速扩大这战果。
“快快，冲进森林，目标是维柳伊河流域，脱离战线。”秋田的耳边响起钱宁的叫声，他拿着美月冲入了森林。数千人，逃进了森林一百多人实在是微不足道。
战火在蔓延。日本的高层不知道战火是怎么开的，只知道冈田少将的部队拿下了巴塔迈对岸的阵地。并且维持住了阵地。之后各部队突入这个缺口，苏军的一部分坦克，火炮和机场被摧毁。日军在局部取得了优势。如果不扩大这个优势，那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日军的飞机，炮兵，坦克纷纷投入战场。口子越撕越大。参谋部终于发现了可以围歼雅库茨克苏军的机会，日军一部跨过奥廖克马河猛攻马洽。日苏雅库茨克战役打响。
第十六章 信神不信神
远东，最大的优点是地域大，人口少，人均资源多。而最大的缺点也是这一点。日军攻破了勒拿河防线，就长驱而入，苏军再想组织防线就不那么容易，因为他哪里去弄那么多兵员来守卫偌大的领土？
日军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因为它围不死苏军。几千人几万人撒在荒原上，根本不算什么。
除非苏军的战斗意志崩溃，日军想要取得胜利，非常困难。
山顶。秋田悲伤地看着山下，辽阔的雪原上，一个个村庄在燃烧，一队队的军人和老百姓在行军，他们必须找到大的城市，拿下它，才能够找到粮食和补给。不然，这么多的人，只能在寒冷的荒原上饿死。坦克部队走不远，他们留在了勒拿河，因为寒冷的冬天，燃料运输成了问题。
不远处，日本的骑兵和苏联骑兵在碰撞，没有速度的骑兵还是骑兵吗。但是士兵们还是在搏杀。因为胜利代表这生存，失败代表这死亡。
“为什么要挑起战争。”秋田问。
“因为我们需要时间，我们不害怕与两国同时交战，可是我们没有把握治理好。战争不是目的，把国家治理好才是目的。从外兴安岭到北海道到九州，百废待兴。”江蕙眯着眼睛。山顶上只有十多个人。一百多人分成十组撤退，长途奔袭消耗的体力非常大，就连暗月也需要休息。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公平正义。而我们要恢复公平正义，我们要给人民和平和幸福。可是他们不给我们时间，我们只好创造时间。”钱宇嘲讽地笑了。
秋田叹了口气，没有在说什么。
这是站在什么位置说话的问题。秋田还是把自己当成日本人，所以才会有这种哀叹。
日本据说有近四成多的人在中国各地，再过几十年，还有日本人吗？日本四岛，变成了鲸海四岛，日本海变成了北海。日本现在是日美同盟。已经失去了独立性。走向大陆的理想是实现了，这也许是一种悲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