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根据大明律,拒捕着。杀无赦!”
这句话把几个龟公下了一跳,相互看了一眼,有心把铁棍扔掉,却又害怕被责罚。一时不知所措。
老鸨脖子上被尖锐的银簪抵在脖颈上,有心说话,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孟天楚一怒之下,一簪捅进自己的脖子里。
一名年纪大一点的龟公壮着胆子威胁道:“这花船……可是咱们杭州……大户林掌柜的……林掌柜与知府大人很有交情……劝你赶紧把妈妈放了,这就走吧,我们既往不咎……!”
孟天楚闻言哈哈大笑,一抖手将老鸨摔在地上,一脚踩在老鸨一张老脸上,手中地银簪掂了掂:“那好。快去报告你们林掌柜,告诉他,就说仁和县刑名师爷孟天楚在他的花船上捣乱,叫他马上赶来,来晚了地话,我可一把火把他这花船烧了!快去!”
那龟公一听孟天楚这话,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也体会出话中有话,如果不是与林掌柜有仇故意来寻仇,就是有旧要认关系。急忙派人骑马飞奔前去报告。
刚才孟天楚装熊样作势要开溜。把夏凤仪和飞燕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孟天楚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连自己地女人都不管就要逃跑,正在又气又怕之时,孟天楚忽然发难,将两名大汉击昏,并挟持老鸨作为人质,这才知道又错怪了他,刚才装熊样是为了麻痹对方。又听到说这花船原来是林掌柜的,她们两知道孟天楚上一个案子侦破了林掌柜女儿被杀案,与林掌柜交情颇深,林掌柜还送了孟天楚一栋小酒馆。顿时都放了心。
飞燕高兴地蹦起来,抓起涟漪掉在地上的琵琶,倒过来抓住琵琶琴头,站在孟天楚旁边,指手划脚高声对那些龟公叫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听着,我们少爷是你们林掌柜的大恩人,你们敢对林掌柜的恩人动手,真是瞎了你们狗眼了!”
那些龟公们一听,虽然是将信将疑,但这种事情那是宁可信其有的,都倒退了好几步,更有胆小地已经偷偷将铁棍扔了。
孟天楚笑着对飞燕道:“好了别叫了,你去把房门关上,我要马上审讯她们,等林掌柜来,一切就清楚了。”
飞燕急忙跑过去将雅间门关上,夏凤仪此刻才从惊慌中平静下来,颤声道:“相公……”
孟天楚拍了拍胸脯,很夸张地亮了个像:“别怕,本相公在此,一切都没问题!”
夏凤仪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点点头。
孟天楚转头看了看一脸苍白坐在凳子上不知所措的涟漪,问道:“涟漪姑娘,你没事吧?”
涟漪轻轻摇了摇头:“多谢孟爷牵挂,妾身没事……”
孟天楚瞧了一眼门边昏迷不醒的那名大汉,放开踩着老鸨脑袋的脚,坐在椅子上,对躺在地上浑身发抖的老鸨道:“喂!死了没有,没死就起来回答问题,要是死了,就把你扔到湖里去喂王巴!”
老鸨赶紧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磕头道:“孟爷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孟爷,还请饶命啊。”
“要我饶了你也行,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是是!”
“柯公子死之前那天下午,是否又返回了你们花船?”
老鸨微一迟疑,磕头道:“是,回来过。”
“你把经过说一下,告诉你,胆敢隐瞒的话,别怪我下手无情!”孟天楚掂了掂手中那枚银簪。
老鸨打了个哆嗦,说道:“那天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柯公子回到我们花船,喝了几杯酒,然后说累了,就离开了。”
“他和谁一起喝酒?”
“他……他在顶楼看歌舞喝酒,就一个人。”
涟漪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孟天楚心中一动,用眼角瞟了一眼涟漪,转身对涟漪道:“涟漪姑娘,事情真是这样的吗?”
涟漪看了一眼老鸨,低着头没吭气。
孟天楚知道她有后顾之忧,宽慰道:“你别担心,你如果提供消息,为侦破知府大人公子被杀案立了功,我可以保你平安无事,并且让知府大人重重赏你!”
涟漪将信将疑望着孟天楚,低下头思索了一下,她知道现在或许就是人生一个转折点,就看看自己能不能把握住,终于银牙一咬,点头道:“好!那天晚上柯公子不是一个人,他是和……他是和李公子一起回来地……”
“李汝翰?”孟天楚一听这名字,仿佛从层层迷雾中看见了一道曙光。
涟漪点头道:“是,天快黑的时候,他们两又来到这里,样子好像很高兴,妈妈让我负责伺候他们,但他们什么都没要,进了一间雅间,关上门,让我在门外等着,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什么。过了一会,忽然听到柯公子大叫要茶水,我急忙端了茶水推门进去,闻到一股臭味,然后就看见……”
说到这里,就听老鸨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斜着眼狠狠瞪了涟漪一眼,吓得涟漪急忙闭嘴。
孟天楚一脚狠狠踢在老鸨脸上,老鸨被踢得翻倒在地,一张老脸顿时开了油彩铺,鼻血口水糊了一脸。孟天楚弯下腰说道:“你再敢干扰老子破案,老子就把你这猪头打成个烂茄子!不信你就试试看!”
老鸨连连磕头求饶。
第124章 黑色药丸
孟天楚知道这已经说到了关键,必须要解除涟漪的心理负担,对涟漪道:“你别害怕,你检举揭发,我会负责你的安全的,我孟某人说到做到。至于这老鸨,肯定是凶手一伙的,我会把她交给知府大人处理。她害不了你。”
涟漪感激地望了一眼孟天楚,这才续道:“我进了房间,看见李公子斜躺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柯公子在对面椅子上坐着,正弯着腰不停往屋角呸呸地吐口水,见我端了茶水进来,急忙一把抢了过去,用茶水漱口,然后吐在地上。接着弯着腰干呕,却没吐出什么来。这时候妈妈就来了,问了我事情经过,柯公子说头晕,要回去,妈妈就让我搀扶着柯公子下船坐马车走了。”
孟天楚问道:“李公子呢?”
“李公子一直在雅间里斜躺在椅子上似睡非睡的,一直到晚上二更天了,才起来,要了些吃的,又叫我弹了几曲,喝了些酒,大概三更天的时候回去了。”
孟天楚想了想,又问道:“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你进去之后看见的情况。”
“我进去的时候,只看见他呸呸地吐口水,对了,他面前的地上有一些粘着口水的黑色碎渣。”
孟天楚心中猛地跳了一下,想起了柯畴尸体胃内容物那黑色的残渣,那就是致命的毒药!急忙问道:“那些碎渣在哪里?”
“我把柯公子送下船之后,回来清扫房间。把那些碎渣清扫之后倒进湖里去了。”
孟天楚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么重要地证据灭失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这也怪不得涟漪,当时他又怎么知道那就是致死柯畴的毒药呢。
涟漪见孟天楚一脸沮丧,也察觉是不是自己把重要的东西扫掉惹了祸了,歉疚地望了望孟天楚,说道:“那东西很重要吗?”
孟天楚无奈地点了点头。
涟漪道:“我看见柯公子手里还攥得有一些。不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
“啊?怎么回事?说详细一点。”
“当时柯公子吐完之后,作势想把左手里的一些黑色药丸扔掉。后来又舍不得,最后柯公子皱着眉头把手里那几枚药丸放进嘴里,合着茶水吞掉了。既然他手里有那黑色药丸,我想他身上可能还有……”
涟漪以为孟天楚在寻找那药丸,所以告诉孟天楚这柯畴身上可能还有那黑色药丸。
对于孟天楚来说,柯公子身上有没有药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柯畴服的药丸是不是就是他胃内容物里那导致他中毒的那黑色残渣?如果是。那这药丸究竟是什么?
综合这几天地侦破,孟天楚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但他需要进一步地证据,又问道:“涟漪姑娘,你说你进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臭味,这味道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样的臭味?”
“是柯公子手里药丸和地上黑色残渣的味道,这味道……有点象……放了很久没倒的马桶里的尿……尿骚味……很臭……”
孟天楚眼睛又是一亮:“那房间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孟天楚一把将老鸨头发揪住扯了起来。打开房门,屋外龟公们都躲得远远的,不过大部分手里都还拿着铁棍子,恶狠狠盯着孟天楚。
孟天楚仿佛没有看见似的,让涟漪在前面带路,夏凤仪和飞燕在中间。自己揪着老鸨的头发押在最后,沿船舷往前走,涟漪带着他们来到一间雅间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孟天楚让夏凤仪她们靠边站着,不要乱动,叫老鸨跪在靠里的地上。
向涟漪问明了当时柯畴呕吐的地方之后,孟天楚趴在地上,开始仔细检查地板上的缝隙。
忽然,他惊喜地轻呼了一声,在地板的缝隙间。发现了几粒米粒大小的黑色碎渣。用手里银簪轻轻挑了出来,集中放在手心里。在鼻子上闻了闻,果然一股尿骚味。
孟天楚如获至宝,眉开眼笑叫涟漪找来一张纸,将那黑色碎渣放在纸里包好,揣进怀里。
检查了房间里再没有异样之后,孟天楚坐在椅子上,用脚尖踢了一下老鸨:“喂,我现在有话要问你,你如果不老实说,你知道结果地。”
老鸨鼻口鲜血虽然止住了,可已经糊了一脸,神情狼狈地点点头:“孟爷,老身一定好好回答。”
“那好,刚才涟漪姑娘所说是否属实?”
“属实!是这么回事,当时老身在顶楼招呼客人,听到柯公子喊要水,急忙跑下来,进了房里,看见柯公子正在皱着眉服那黑药丸,很臭,也不知道是什么药丸。地上吐了一些黑色碎末,我问了柯公子吃的是什么药,他没说。说了一会话,柯公子说头昏要回去,我就叫涟漪送他下了船坐马车走了。”
孟天楚怒道:“那你方才为何隐瞒不说?还阻止涟漪姑娘说呢?”
“老身一时糊涂,听说柯公子死了,老身就怀疑可能与他在船上吃的那很臭的药有关,担心连累到我们,这才嘱咐不让涟漪说的。”
“你他奶奶的知不知道这是妨害公务……咳咳……,是干扰